寒生闻言紧忙观看山人的右臂,触之冰凉,血脉已是不通,时间一长,恐怕血管会坏死,那样可就麻烦了。
寒生面色沉重的对山人道:“此阴气不同于人阴脉之气,单靠体内阳气恐驱除不掉,除非身俱童子纯阳,方有得一拼。
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的。”寒生一溜烟儿似的跑到了野地里,找到了一株向阳的野桃树,撇下吸收阳光最高的那根树枝,又跑回到屋里,把桃树枝削成八根木针,筷子般粗,长约五、六寸,撂在一边待用,再找来几张棉纸,分三、五层包裹衬于山人手臂上,将木针蘸麻油点着,即刻吹熄,分别刺入山人右手臂手少阴心经的九个穴道的上八个,顺序先从腋窝处的首穴极泉开始,依次为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最后空着手指尖的末穴少冲。
吴楚山人感到一股热力自八穴道直接渗入手少阴心经脉,凉气在一丝丝的向指尖退去。其间,哪一穴热力不足,山人告知寒生,寒生便重新蘸麻油重燃后再刺。凉气自少冲穴逐渐排出体外,山人感觉手臂自上而下慢慢缓和过来。
兰儿母女也都是焦急万分的站在一边守着,谁也不敢言语。
一个时辰之后,阴气已基本除尽,山人运行真气至手少阴心经可以循环了,经脉已无大碍。
“可以了。”吴楚山人跳下床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寒生,真的是多谢你了,若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江湖一代怪医的。”山人笑道。
“爹爹,什么怪医?难听死了。”兰儿噘嘴嗔道。
山人哈哈笑道:“寒生给人治病,出手之脱俗,用药之怪异,堪称一代怪医,我觉得这个称呼名符其实啊。”
青囊怪医,嗯,这个名字不错,寒生想。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5 15:19偶要去斋房干活了,今天怕是更新不了啦~~~~~~~~据说天门山老尼一会儿就要到了,偶去瞧瞧和帖子照片上的那个峨嵋老尼谁更酷一些~~~~
祝大家中秋快乐~~~~~~做个好梦~~~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5 21:22笨笨在院子里吠了起来,寒生出门一看,原来是一清回来了。一清告诉寒生,单位的假已经请好了,总共有十天。
“我想请你随我去找一位高人,他也许能够帮得了我们,明天出发。”寒生征求一清的意见。
一清表示说没有问题,而且路费及沿途吃用都包在他身上了。
黄昏时,吴楚山人拉寒生走出院门,来到了野地里,他有话对寒生说。
“寒生,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次远赴湘西,需要有些心理准备才是。”山人说道。
寒生神色凝重:“山人叔叔,您有什么叮嘱的话就请说吧。”吴楚山人道:“寒生,你心地太过善良,容易相信人,可以说是不谙世故,这个世界上心术不正的坏人比比皆是,防不胜防,总之,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你是没有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寒生笑笑,说道:“山人叔叔,我一身清白,身无分文,别人害我也没有用啊。”吴楚山人叹了口气,道:“湘西自古多诡异怪异之事,有些东西不可不知,主要是‘湘西三邪’。第一邪,湘西赶尸,夜里走路就要十分留意了,那赶尸的法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排中阴身的尸体,以草绳相连,每个六七米一具,据说,法师怀里都有一只黑猫,此猫尤其碰不得,而且即使遇见,也不要正眼对视那只猫。”
寒生奇道:“天下竟有这等离奇的事?” 山人又道:“第二邪,放蛊,蛊是一种苗人养的毒虫,种类繁多,害人于无形,记住一点,凡是农家清洁得异常,一尘不染,甚至梁上连蛛丝都没有的,就是养蛊人家,吃饭时
先吃上两瓣大蒜,遇蛊则吐。”寒生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父亲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第三邪,落花洞女,据说是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来,然后到山洞里数天不吃不喝,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因而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他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吴楚山人说道。
寒生奇怪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吴楚山人摇摇头,说道:“其实最神秘的就是这第三邪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甚了了,但是我始终怀疑她们就是……”
“就是什么?”寒生问道。
“肉尸。”山人道。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5 21:32你们也辛苦啦,中秋之夜还来看帖,偶不写上一段如何令孤独的人聊以慰藉呢~~~~~~~~~~小心!你回头时,会发现一具大肉尸就站在你的身后~~~~~~~~!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5 21:40 梦回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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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AGE}http%3A%2F%2Fimg.tianya.cn%2FtianyaPhot
o%2Fpersonphoto%2F662%2F6623175.gif{EIMAGE} 作者:
鲁班尺 日期:2007-09-26 10:20月上东山,空旷的野地里,吴楚山人和寒生交谈了小半夜,直到月悬中天。寒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了这许多的社会经验以及灌输了这么多的江湖知识,寒生自觉受益匪浅,从今往后,他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儿了。
回到房内,寒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寒生,你还没睡么?”明月甜甜的话语传来耳边,亥时末,肉尸出来了。
寒生坐起身来,明月也端坐在了对面。
月光下,明月清纯俏丽的面庞,高耸的双峰,身上散发着一种古仕女的恬静美。
寒生说道:“明天我要带你去湘西天门山鬼谷洞,找一下湘西老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明月浅浅一笑,轻声道:“但凭寒生大哥做主,小女子自半月前变身后,夜里出来的时间一日少似一日,并略带疲倦,不知何故。”
寒生知道,七七四十九天后,明月将会香消玉殒,自己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但他不想告诉她这些,口中只是说道:“明月,肚子饿了么?”明月咯咯笑道:“还想给我吃那猪大肠么?一股臭味,现
在感觉嘴里还是怪怪的,这两天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对了,上次没有来得及问清,与你相好的那个书生是谁?”寒生突然想起来,问道。
“他叫黄建国,是在京城里读书的大学生,老家就在黄村,离无名庵不远。”明月幽幽道。
黄建国?黄乾穗的儿子!寒生闻言吃了一惊。
“寒生大哥认得他么?”明月看到寒生的表情有异,疑问道。
寒生微微一笑,说道:“只知道黄建国是婺源县黄乾穗主任的儿子,人并未见过。”不知怎的,寒生心中似乎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难道是黄乾穗送给你的毒月饼?他想杀死你?”寒生想不到政府的高官会做这种事。
“不,是黄建国的爷爷,那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家送我的。”明月说道。
“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如何在月饼里下毒呢?”寒生不解道。
明月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寒生,语气坚定的说道:“绝不会是那老人家下的毒,他对我很好,不会害我的,当然也不会是建国,他说过两年后一定会回来娶我的。”
那就是黄乾穗了,他为什么要杀死儿子的对象呢?听说那
黄公子将来会留在京城做官的,难道说是为了前程?怕娶
了一个尼姑在政治身份上影响仕途?即便如此,也不能杀
人啊。看来山人叔叔说的不错,江湖上的确是险恶之极。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6 13:03 第七十一
章天刚蒙蒙亮,兰儿就生起火来了,寒生要出远门了。
她是一个农村里长大的女孩,跟着多病的母亲到处颠簸流离,讨过饭,睡过街头,捡过垃圾箱,遭尽世人白眼,如今在寒生这里,就如同生活在了天堂里一样。
寒生要走了,据说很遥远,也很危险,她不会像城里的女孩子那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只会每天早早的起来生火做饭,找出寒生的衣服洗净晾干叠好,在心里头默默想着他,每当这时,兰儿的心头都是甜蜜蜜的。
火塘映红了她的脸庞,眼角处有两粒晶莹的泪珠。
寒生推门出来,默默地在她的身旁蹲下,天亮就要启程了,心里仿佛有许多话,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想安慰下兰儿,却只是一个劲地往灶坑里填着柴草。
他俩就这么默默地望着火塘,熊熊的火苗,鼻子里一股淡淡的炊烟气息,心中各自浓浓的情意,一切都在不言中。
早饭时,兰儿没有一起吃,在一边默默地收拾着寒生的行装,几件换洗的衣服,一块洗脸的肥皂,两条毛巾,一条擦脸,一条揩脚,一把青色的尺子,最后,她把寒生送她的那块绿莹莹的宝石也放了进去,这样,寒生无论走到什么地方,看见那块石头,就会想起她来的。
天气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大家的心情也都有些沉重,似乎预示着此去湘西将会艰险重重。
笨笨一直蹲在一旁闷闷不乐地望着寒生,牠好像也明白小主人将出远门,要有一段时间不在了。
“寒生,记住我说的话,不关自己的事儿,尽可能避开得远远的,找不到湘西老叟就尽快回来,有时候天意如此,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吴楚山人叮嘱道。
寒生点点头,顺便请山人随时打探父亲的情况。
走远了,回头望去,山人和兰儿母女还有笨笨依旧在路口默默地站立着,泪水涌出了寒生的眼眶。
深秋,南山上的树叶已经红了,半空里鸿雁排成人字形向南飞去,寒生心中默默地说道,这才仅仅是开始。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6 16:49此去湘西,水路可由景德镇乘船沿长江上行至岳阳上岸,过常德进入湘西,陆路则由婺源一路西行,乘长途汽车跨鄱阳越洞庭,直至湘西,虽路途遥远,但时间能够节省许多,最后寒生还是决定走陆路。
他俩先到了婺源县城,由此再乘坐长途汽车,中午时分,他们乘上了开往南昌的长途客运班车。
候车室的角落里,一个怀抱婴儿的老者站在那儿望着班车驶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此去天门山路途遥远,这段路上倒也不会有事,惟有进入湘西境内才可能遭遇凶险,我就在湘西的必经之路上暗中等候他们吧。你说呢,才
华?” 鬼婴咧开了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叫了声:
“妈妈。”寒生与一清连续奔波了三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常德,由此再西行便是进入湘西境内了。
湘西地处云贵高原东北边缘与鄂西山地交汇地带,境内山高林密,河谷深壑,大小溪水河流千余条,主要有酉、澧、武、沅四大水系。
七十年代,湘西交通仍然十分闭塞,山路崎岖,人烟稀少。
寒生和一清向老乡打听好通往武陵山脉的天门山的路,便开始了步行。
当天黄昏时分,他俩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上,远处有农户人家,两间半草屋,夜幕中炊烟袅袅。
寒生他俩走近草屋,站在了篱笆墙外,高声道:“请问有人么?”
那半间草房是农户家的火塘间,炊烟就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一个老婆婆扎着一条旧围裙迈出门槛,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寒生上前,说道:“老婆婆,我们是行路之人,见天色已黑,路又不熟,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可以么?” 湘西山区素来民风彪悍,但却是也十分好客,一般见行路之人是决不会置之门外的。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做么事去咯?”老婆婆问道。
寒生回答道:“我们从江西来的,要去天门山。” 老婆
婆惊讶道:“那可还远着呐。”老婆婆请他俩进门来到东屋,并点上了一盏小油灯。寒生环顾左右,屋子里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几件锄头等农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看来湘西山区还是比婺源要贫穷许多。
“婆婆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寒生问道。
老婆婆说道:“老伴早都过世了,只有一个儿子,出去打猎还没有回来,你们两个就挤东屋的这张床吧,儿子回来同我睡。”
寒生一惊,正欲分辩,却不知如何开口。
“好的,多谢阿婆。”这边一清已经满口应承下来了。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6 19:26山里农家的晚饭很简单,一碟泡菜,半碗辣子,玉米面糊糊,寒生与一清走了一天山路,早已饥肠辘辘,吃的蛮香的。
老婆婆的儿子打猎没准什么时间赶回来,婆婆坐在一旁陪着聊天。
寒生出门谨记着吴楚山人的话,方才一进门时就已经留意观察了,这家农户屋里还是有灰尘的,天棚上也垂下来了不少的蛛尘丝丝,因此寒生断定此人家里没有养蛊。
寒生问道:“听说湘西夜晚有赶尸的经过,你们会经常遇见吗?”老婆婆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我老伴就是死在了外乡,最后赶尸回来家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一年也遇不上一回。”“听说赶尸要带只黑猫,为什么呢?”寒生感兴趣的问道。
“也并不是全黑的,它的眉毛必须长有白毫才行,在行内管它叫作‘尸猫’,一般人家是不敢养的,只有赶尸匠才养,这种猫很少,价钱也很贵的。”老婆婆讲道。
“婆婆,给我讲讲你们湘西的赶尸吧,听起来很新奇呢。”寒生恳求道,他与生俱来对这些神秘事物既有些恐惧又感到格外的好奇。
老婆婆平时极少见到来客,见寒生又是天真纯朴的样子,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听老一辈儿说,相传几千年以前,湘西大苗山的祖先阿普,苗语就是公公的意思,带兵在长江边与中原汉人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战败要往湘西大苗山撤退。当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对身边的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吧。阿普的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阴锣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于是军师装扮成阿普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念咒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的阴锣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敌人的追兵来了,阿普和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了大雾,将敌人困在了雾里。因是阿普军师所‘司’,就是实施的意思啦,是他的法术让大家脱的险,自此苗家又把他叫‘老司’。阿普老司最后所用的御敌之实乃‘雾术’,而‘雾’ 笔画太多难写,于是改写成一个‘巫’字取而代之,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表示符节了,竖的两边各站有一个人,右边那个代表阿普,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两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作巫术赶尸,这就是湘西赶尸最早的起源了。
“那么后来呢?”寒生饶有兴致的问道。
婆婆笑了笑,接着说道:“在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苦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
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很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使用大苗山赶尸这一比较便宜的方法运尸回乡了。” 突然间,寒生心中一凛,心中疑窦顿生,这老婆婆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而且讲起赶尸时的用词和语气,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决计不是一个普通农村老太婆所能够描述得如此详尽的。
江湖险恶,吴楚山人的警告在寒生的耳边响起。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7 10:23希望大家不要做大记号,好吗?偶在努力写呢~~~~~~今年大家一起盖楼,起码百层以上~~~~~~~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7 11:00寒生正思索着,老婆婆问道:“天门山在湘西武陵山里,你们从江西大老远去做什么?”寒生回答道:“我们是寻人的。” 婆婆问:“家里有人
走丢了么?”“不是,我们想去寻找一个叫作‘湘西老叟’的人,婆婆听说过么?”寒生说道。
“湘西老叟?当年听我那死老头子说起过,汉人叫湘西老叟,苗人则称呼为‘老司’,就是阿普老司,大苗山的黑巫师。”老婆婆说道。
寒生一听暗自高兴,忙问道:“您知道他还活着吗?”老婆婆奇怪的望了寒生一眼,说道:“当然活着,老阿普老司死了,他的儿子就成了新的阿普老司,儿子死了
还有孙子,祖祖辈辈都是阿普老司。”哦,原来是这样啊,阿普老司,也就是湘西老叟原来是世袭的,苗疆的黑巫师,怪不得能够解救肉尸呢,寒生感觉这次入湘西肯定会有收获的。
老婆婆烧了些热水端来,长途行路之人睡前烫烫脚,可以很好的恢复疲劳,对第二天上路很有好处,老婆婆说道。
寒生和一清洗漱完毕,准备就寝。
连日来,寒生一路颠簸疲惫,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自己的心中还反复告诫着,一清夜里会有一个时辰变回明月的,自己要当心不要碰到人家,但是仍旧头一挨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一清也累的一头栽倒在床上,老婆婆端走了油灯,轻轻带上了房门。
是夜,月色如水,天地间一片清凉。
月光透过窗子温柔的洒在了床上,寒生仍在熟睡着。
亥子交更之时,月光下,一清的双峰渐渐隆起,只听得一声长嘘,明月自床上坐了起来……明月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寒生的脸上。她默默的端详着躺在身边的寒生,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青年男人气息的躯体,她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晕,鼻子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然后轻轻的长叹了一声,爬起身来,迈到床下,穿好了鞋子,推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她强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反复告诫自己,她爱的是那个一见钟情的书生,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寒生这个人骨子里仿佛有一种极吸引人的地方,难以言表,而这正是那书生身上所缺少的东西,是什么,她说不上来,这是她生命中遇到的第二个男人。
月光下,明月久久的站立在那儿,俏丽的容貌,凝脂的肌肤,凸起的双峰,犹如一尊玉像般亭亭玉立,她在等,等这一个时辰过去,如果现在就回到床上去,她怕自己会…… 不远处的一株古树下,一个人站在阴影里,屏住了呼吸,默默的望着月下的姑娘,此人怀中露出来一只硕大的黑色猫头,目光犀利,双眉间生有数根白毫。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7 13:00 第七十二
章月光下的明月突然身子轻微一颤,鼻子连续的嗅了嗅,脸慢慢的转向了那株大树,然后移步走了过去,同时轻声呼唤道:“出来吧。”
树下之人见行藏已露,便由阴影中走出来。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约有二十五六岁,一身土布黑褂,黑色缠头,背着一个小竹篓,浓眉凸鼻,双目炯炯有神,怀中的那硕大的黑猫两只铜铃般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明月。 “姑娘,你是谁,从哪儿来?”那人问道,一口的湖南口音。
明月对他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我饿了。”青年男子忙从身后背篓中取出一个报纸包,打开后是一只油光光的熟鸡,他将鸡递过来,明月一把抓过,拽下一只鸡腿便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望着姑娘狼吞虎咽的样子,青年人想,这女孩儿一定是饿坏了,真是可怜啊。
须臾,一只鸡已经被明月吃光,甚至鸡骨头都没剩下。
“你是谁,深夜怎么在此,而且饿成了这个样子?”青年人关切的问道。
明月道:“我是借宿在这家农户中的,出来找点吃的。”那人笑了,说道:“我就是这家农户的主人,深夜从外乡赶回来,我叫残儿。”
明月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这名字好奇怪啊。”残儿痴痴的望着明月,心道,赶尸多年来,足迹踏遍湘西,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俊俏的姑娘,连说话的语音和笑声都这么的好听,她就像是个仙女一样。
残儿脸红道:“我自幼不会走路,到了八岁才行走得稳,所以我娘叫我残儿。”月如银盘,悬挂中天,残儿赶路回来,此刻却不想回房,心中只是愿意与姑娘单独多待些时间。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残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明月回答道:“明月。”
真的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啊,残儿想。
“你会多住些日子么?”残儿问。
“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去武陵天门山。”明月说道。
“那很远呢,去干什么?”残儿问道。明月莞尔一笑,
说道:“找湘西老叟。”残儿一听,吃了一惊,说道:“湘西老叟就是阿普老司,多年前就已经隐居鬼谷洞了,这许多年都没有人再看见他了,况且前往天门山途中艰辛非明月姑娘可以承受的啊。”
明月一听,一丝愁云袭来,面色忧郁起来。
残儿心中不由得一疼,顿时热血上涌,大声说道:“姑娘若是要去,残儿愿意带路。”
“喵……”残月怀中的大猫忿怒的吼叫了起来。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7 16:35“残儿回来啦。”草屋门口出现了老婆婆的身影。
“娘,是残儿回来了。”残儿答应着,与明月走回到了院子里。
老婆婆见到残儿身边的这个漂亮的姑娘,吃了一惊,问道:“这位姑娘是……”
残儿笑道:“娘,明月不就是在咱家投宿的客人么?”
老婆婆诧异的望望明月,更加奇怪的说道:“今晚就只
有两个江西来的男人借宿呀。”残儿扭头看了看明月,疑问的目光注视着她,怀中的大黑猫凶巴巴的盯着明月,突然从残月的怀里“嗖”的蹿出,两只锐利的前爪搭上了明月高耸的乳峰……
明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残儿大惊,急喝道:“黑瞳,住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明月高耸的双峰突然瘪了下去,脸孔急速的扭曲,面前赫然是一个丑陋猥琐的五十来岁的那人,原来时辰已到。
尸猫黑瞳扑了个空,站在屋前的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清。
残儿和母亲俱是万分惊愕,母子俩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他是一清师傅。”寒生从屋里走出来道,外面的说话声音惊醒了他。
回到屋中,老婆婆燃起了油灯,寒生开始解释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残儿娘俩终于松了口气。
“残儿哥是赶尸的么?这只大黑猫就是婆婆说的那种尸猫吧?”寒生问道。
残儿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十岁起开始随我爹做赶尸送喜神这个行当,不过现在生意很少了。在我们湘西民间自古以来就有赶尸的传统,学这行的,必须具备有两个条件:一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还要相貌长得丑一点。我从小胆子不大,身体也弱,相貌上也比一般人要漂亮许多,所以并不符合赶尸人的条件。”说到这儿,残儿偷偷的瞥了一眼一清。
残儿见一清没什么反应,就又接着说下去:“因为我爹是赶尸匠,所以我尽管不太符合条件,但还是做了这一行。开始学艺先要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必需马上分辨出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就说明在夜晚赶尸时分不出方向来。另外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自己爬不上去,赶尸匠还得一个一个的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体力也要好。老爹为锻炼我的胆量,把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丘上,黑夜里让我一个人去取回来,说这样才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
“那怎么赶呢?”寒生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们赶尸匠的家里,跟一般农民一样,一般是分辨不出来的。只有接到赶尸业务时,我们才将自己装束一番,前去赶尸。虽说是赶尸,但平常比较忌讳赶尸这个词,内行人请我们赶尸,都是说请去‘走脚’。我们用一张特制的黄纸,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等等都写在这张黄纸上,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黄纸上,最后将这张黄纸藏在自己身上。赶尸时的穿着也有讲究,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这种符和道士的符不一样,是在黄纸上用朱笔画上一些象形文字,途中遇到意外情况,便将这种符朝西挂在树上或门上,有时也烧灰和水吞服,视情况而定。”残儿解释道。
寒生插嘴道:“死人真的会走?”残儿笑了笑道:“死尸自己当然不会走,你要用功力催动才行。”
“什么功?”寒生问。
“总共有三十六种功,第一是‘站立功’,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要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等。‘哑狗功’非常有用,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最怕狗叫,狗一叫,死尸就会惊倒。特别是当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我们湘西特产的一种草药撒在尸体口鼻和身体上其作用的。”
一清听的直咂舌,对残儿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残儿见之心中热乎乎的,仿佛已经透过了一清丑陋的躯体,看到了明月那俊俏的面庞和赞叹的表情。
他接着讲下去,好像是专门为着明月而解说的:“我们这种行当,只有在湘西才行得通。因为只有湘西才有
‘死尸客店’,而且只有湘西人闻见赶尸匠的小阴锣声
知道迥避,并会主动把家中的狗关起来,否则,狗一出
来,便会将死尸咬烂。湘西的村子外都有路,不会穿村
而过,死尸是断然不能入村的。”
“死尸还要住客店?”寒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这种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
客店的大门一年到头都是开着的,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到达客店,夜晚悄然离去,白天,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站立,遇上阴雨天不好走的时候,也有可能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呢。”残儿兴致盎然的说道,不时地拿眼睛瞟向一清。
“那尸猫是做什么用的呢?”寒生问道。
残儿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是我们赶尸人的秘密,是不许外传的。”
寒生点点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明月每天夜里都会出来的吗?”残儿找准时机问道。
寒生心情沉重说道:“是的,但恐怕留给明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我明天一早就带你们去天门山,有好几天的路程呢。”残儿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8 10:34 偶上山采药遇雨刚回来~~~~~~~~~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8 11:28 第七十三
章经过了两天的将息和疗伤,吴道明和无名师太的经络已经完全打通了,两人的功力都已恢复如初。朱彪这两天哭丧着脸,小心伺候着,希望他俩伤愈后尽快去找回孩子。
这天早上,吴道明盘腿坐在床上运气一周天,感觉神清气爽,不由得哈哈笑将起来。
师太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睡眼惺忪的问道:“道兄,你笑什么?”他俩两天前从灵古洞回来就已经同居了。
吴道明说道:“师妹,我在盘算着,今天我们可以去太极阴晕了。”自同居后,吴道明把师太的叫法改了一个字,称作师妹。
师太诧异的问道:“你不是答应吴楚山人了么,不私自占用太极阴晕,而且孩子还没有找回来。”吴道明哈哈笑道:“不错,吴某是答应吴楚山人不私自占用太极阴晕,可是并没有说不取太极土卵,那可是吴某送给师妹的定情之物啊。”师太“嘘”了一声,脸上绯红,表情似有不满,但是心下却自是欢喜异常。
早饭后,吴道明带上了一条麻袋,扛着一把锄头,与师太两人上山。 “你们去哪儿?要我一起陪着去吗?”朱彪诧异的问道。
“不用了,我俩到山上随便转转,顺便挖点草药疗伤。”吴道明说道。
朱彪不敢说什么,见他们走得远了,便悄悄地跟在了后面,自两天前,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而且说是住在一个房间内便于疗伤,可是半夜听到的却不是疗伤应该发出的声音,而是男欢女爱的呻吟声,他和沈菜花都曾经发出过类似的声音,所以这蒙不了他。
朱彪远远的盯在了后面,他知道不能靠的太近,好在自己的地形熟,绕着圈子也丢不掉目标,否则以吴先生和师太的功力,一定会被发觉的。
吴道明和师太兴致勃勃的穿过竹林,一面走一面交谈着,他俩都没有留意到远远跟着的朱彪。
朱彪一心一意的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却也忽略了自己的身后,目及之处若隐若现的有两个人远远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灵古洞前面,吴道明同师太停下了脚步,并四下里张望着,最后确信没人,然后钻进了灌木丛。
太极阴晕处,那些金头鼋还在,鼋宝宝们正在地面上嬉戏,翻过来爬过去的,母鼋伏在旁边恬静的看着,一切都显得那么悠闲宁静。
“小心!金头鼋含气喷人十分厉害,奇怪,我原先已经用
阴阳锥封住了它们的血脉,数日后锥体自动与血肉化为一
体,永久的闭住其经络,现在看起来它们似乎并没有受到
影响,唉,还得重新打过,可惜只有阴锥可用。”吴道明
诧异的说道,一面伸手入档,忍痛一抓,摊开手心一看,
只得寥寥三两根毛而已,原来阴锥早已经基本用罄,所剩
无几了。擒贼先擒王,吴道明运足真气,吹出阴锥射向金
头母鼋。
阴锥失去了凌厉的破空声,飞行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歪歪扭扭的失去了准头,一阵秋风袭来,竟然将阴锥吹跑了,不见了踪影……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8 12:07
十一 ,庙里没有长假的,唉,所以只能继续更新
~~~~~~~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8 13:26
吴道明吃惊的愣在了那儿,半晌作不得声。
无名师太莞尔一笑:“道兄请让过一边,看师妹的。”说罢,真气贯通,只见呼呼风声,根根银发直立起来,师太大喝一声:“着!”十余根银丝迸断,如电光般一闪,早已射中母鼋和小鼋宝宝的颈部。
母金头鼋颈部的血脉被闭,龟头已经无法转动,知道遇上了强敌,只得含泪带着受伤的小鼋宝宝们爬出了太极阴晕,一路艰难的离开了灌木丛,慢慢爬进了灵古洞里。
“师妹好功夫!”吴道明尴尬的赞叹道。
灌木丛中,朱彪头顶着一大片树叶,瞪大了眼睛目睹了这一切,大气也不敢喘。
吴道明手持锄头,站在了太极阴晕上,长叹了一声,说道:“自古以来,多少风水宗师、江湖豪杰无不梦寐以求的太极晕,如今就踩在岭南吴道明的脚下,老天待我吴某不薄啊。”师太微微一笑,说道:“出来吧,爬在草丛中不累么?”吴道明一惊,急忙顺着师太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朱彪慢吞吞的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
奇怪,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吴道明沮丧的想。
“你在那儿干什么?”吴道明厉声质问朱彪。
朱彪面红耳赤的支吾着道:“我跟在你们后面,只是想知道孩子的下落。”“我不是告诉过你,孩子被刘金墨掳走了么,你难道不相信吴某?”吴道明愠怒道。
“我只是担心才华嘛。”朱彪嗫嚅道,心中却想,我当然不相信了,原来你吴先生和师太在找什么太极晕,好像这下面有什么宝贝,要不然干嘛带来锄头和麻袋呢。
师太轻轻说道:“道兄,算了,我看他是思儿心切,人之常情嘛。”吴道明点点头,说道:“既然师妹如此说,就算了。”师太接着说道:“他既然都已看见了,就请他来帮着挖
太极卵吧。”吴道明将锄头递给了朱彪,说道:“你来挖,这下面有些土蛋蛋,把它们都抠出来,小心别敲烂了。”朱彪接过铁锄,土蛋蛋,那是什么东西?既然吴先生这么看重,那就一定是值钱的东西。他举起了锄头,刨起了土。
不一会儿,太极土卵出现了,这是一枚黑色的水卵,石质,抓在手里冰凉凉的。吴道明双手捧着,激动万分,嗓音都已经发颤了:“师妹,你快看,这可是亿万年天地日月的精华所孕育的啊,下面还有白青红黄五行太极卵,都送给师妹。”趁吴道明和师太观看水卵不注意他的时候,朱彪偷偷的抓起一枚黄色的土卵揣进了怀里,兴许是金的,他想。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8 14:58一个多时辰后,太极阴晕已经被刨了两米多深,再下面眼瞅着什么都没了,五色土也被翻了个乱七八糟,吴道明见五行土卵已经全部取出,他点了点数,总计挖出了二十七枚太极土卵,其中白色金卵六枚、青色木卵四枚、黑色水卵六枚、红色火卵六枚、黄色土卵五枚。
朱彪怀里的一枚黄色土卵,吴道明没有发现。
吴道明松了口气,将二十七枚太极卵全部装进了麻袋里。
“朱彪,把土全部回填平整好。”吴道明吩咐道。
过了一会儿,太极阴晕的土已经全部回填并平整好了,
吴道明站上去踩了踩,然后满意的说道:“大功告成,
朱彪背着麻袋,我们回去了。”
一行三人穿过竹林,朝村北朱彪家走去。
两个人从树后闪出,钻进了灌木丛中,站在了太极阴晕旁,疑惑的望着刚刚平整过的土地,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其中的一个人说道,顺手抓起了一捧五色土。
另外的一人看了看说道:“奇怪,这土壤怎么有好几种颜色呢?”他摇着脑袋,说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向孟主任报告吧,来,我们带上两捧土回去。”那人点点头说道:“好吧。”遂抓了两把五色土揣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两人钻出了灌木丛,一路奔南山镇方向而去。
南山镇革委会办公室里,孟祝祺听完了那两个负责监视吴道明的下属的汇报,默默的望着桌子上的两把五色土,沉吟了片刻,吩咐下属此事属于国家机密,绝对要守口如瓶。
那两人出去后,孟祝祺捻起五色土,嘿嘿笑道:“好你个吴道明,原来早就找到了太极阴晕,还在那儿故弄玄虚,你这家伙和那个朱彪勾搭在一起,看起来沈菜花的尸体就埋在朱彪的家里,小兵的伤也是你吴道明这个点穴高手干的,哼,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咱们走着瞧。”孟祝祺拿出信封,将五色土装在信封里,放入了衣袋内,然后坐上吉普车前去县城,他要私下向姐夫报告,太极阴晕已
经发现,计划可以实施了。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8 18:45 第七十四
章“太极阴晕果然在灵古洞附近,看来我们让老表们迁坟是迁对了,哈哈。”黄乾穗听完孟祝祺的汇报后笑将起来。
“还是姐夫有先见之明。”孟祝祺笑容可掬。
黄乾穗笑完,脸色突然一变道:“吴道明挖走的那一麻袋是什么东西?”孟祝祺茫然的摇摇头,说道:“我的人不能靠的太近,只看见他们拎着空麻袋进去,装满了出来,他们走远了以后,才发现太极阴晕被挖过了,喏,这就是那五色土。”黄乾穗看着孟祝祺将信封里的土倒在了桌子上,伸手捏了一小撮,放到眼前仔细的品味着。
“奇特,真的是奇特,大自然赋予了我们多少神奇的事物啊,这是我黄乾穗,不,是建国的天赐良机啊。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教导我们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今天,我是真正的体会到了这一真谛。”黄乾穗踌躇满志的说道。
“姐夫,吴道明这个家伙,还有朱彪,我们什么时候抓捕?”孟祝祺咬牙切齿的说道。
黄乾穗沉吟着说道:“吴道明毕竟是个香港人,要抓到一些证据才好办,这样吧,你第一步,先找个理由把朱彪弄到县里来秘密逮捕,就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咬出吴道明,第二步不用说,你也会办了嘛。”孟祝祺突然想起来了,说道:“吴道明身边还有一个白发老尼姑,听描述倒很像黄村无名庵的那个老尼姑。”“什么,无名老尼?她怎么也参与进来了?”黄乾穗心中一凛,明月中毒一事,不知道这老尼姑都知道些什么,若是她与吴道明勾结在了一起,事情搞复杂了,倒是有些棘手。
“抓紧诱捕朱彪,我们要充分的意识到,凡是帝国主义特务分子为了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往往采取以宗教面目形式出现,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同志切不可以掉以轻心,明白吗?”黄乾穗意味深长的说道。
“姐夫,我明白了,这就去办。”孟祝祺满怀斗志的走了出去。
“这个老尼姑,出现在南山村决不是偶然的,既然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庙里头,也就别怪我黄乾穗除恶务尽,这次也一并解决。”黄乾穗自言自语道。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9 09:20朱彪接到镇上的通知,他已经被选为婺源县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南山镇出席大会。朱彪兴高采烈的换上了新衣服,胸前佩戴好了一枚毛主席像章,背上黄军用挎包,包内是一套翻旧的毛泽东选集,扉页空白处写满了感想和警句一类的字句。
临行前,他趁屋里的人不注意,悄悄将那枚黄色的土卵埋在了沈菜花的墓穴前,那些阴尸蝼蛄并没有干涉,依旧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过冬的食物。
你能送太极卵给师太,我也送给菜花,朱彪痴痴的笑了起来。
南山镇革委会院子里停着一辆吉普车,这是专程来接大会代表朱彪到县里的,朱彪意气风发的登上了吉普车,就在登上汽车踏板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领袖检阅时也是这种姿势。
吉普车绝尘而去。
婺源县城内的那所深宅大院门口,朱彪被带了进来,他东张西望的,直到目光看见了脸色阴沉的孟祝祺,这才感觉到事情并不是像想的那么美好。
空荡荡的柴房里,墙壁上挂着血红色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桌子后面危襟正坐着孟祝祺,身后站着黄建国。
“朱彪,你可知罪么?”孟祝祺厉声问道。
朱彪被麻绳捆在屋子中间一把孤零零的椅子上,面目茫然的张口说道:“什么罪,我不知道啊。”孟祝祺猛地一拍桌子,手指着墙上的红色标语,说道:“我们党的政策你不是不晓得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说你昨天与帝特吴道明一起上南山灵古洞口干什么去了?”
“帝特?吴先生?”朱彪糊涂了。
“你们在那里挖掘了什么?麻袋里装的是什么?是与境外进行联络的秘密电台?武器?反革命传单?你真的不想从实招来么?”黄建国平静的说道,但每一句话都像一枚钢针般刺激着朱彪的神经。
朱彪额头上的冷汗留下来了。
“你,你说,吴先生,不,吴道明是帝国主义特务?可是孟主任您叫我好好接待的呀。”朱彪冤屈的表情。
孟祝祺鼻子“哼”了一声,道:“那是组织上在考验你,你没能经受得住考验,与特务勾结在了一起。当然,你可能只是一名从犯,如能主动揭发吴道明的反革命罪证,有立功表现的话,政府可以考虑宽大处理。”朱彪满脸是汗,大口的喘着气,突然他大叫一声:“我揭发,吴道明与无名师太在我家里乱搞男女关系,我听到的!”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9 10:34“你说什么?他们两个乱搞男女关系?”孟祝祺问道,这可是个新情况。
“是,我亲耳听见的,还‘哎呀哎呀’的直哼哼呢。”朱彪描述道,脸上露出一种表功的急迫样子。黄建国皱了皱眉头,说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朱彪急道:“是太极土卵,有五种颜色的,总共挖出来了二十七颗。”他隐瞒了他的那一枚。
太极土卵?嗯,果然就是太极阴晕。
“东西藏在哪里?”孟祝祺说道。
“就在我家的西屋里。”朱彪回答道。
“凡是地下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家所有,你知道吗?”孟祝祺问道。
朱彪摇摇头,说:“不知道。”孟祝祺嘿嘿一声,说道:“这是一起典型的境外帝国主义特务勾结境内宗教反革命势力疯狂盗窃国家珍贵文物的恶性案例。”
朱彪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了。
“你偷盗了沈菜花的尸体,埋在了你家房西,是吧。”孟祝祺眼皮也没抬,冷冰冰的说道。
朱彪怔了一下,然后低下脑袋,死活都不再吭气了。
孟祝祺命人将朱彪押下关起来,然后布置人手前去南山村秘捕吴道明和无名师太。
“我亲自带队去。”黄建国摸摸脸上被阴尸蝼蛄割伤的疤痕,恼怒的说道。
“要加小心,那吴道明和无名师太都会武功。”孟祝祺叮嘱道。黄建国鼻子蔑视的“哼”了一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南山村。黄建国带着一组精干的民兵分队,手持半自动步枪,包围了村北头朱彪家的那三间草房。
师太同吴道明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飞身纵出房门。
黄建国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身后是荷枪实弹的武装民兵。
“黄公子,你这是……”吴道明诧异的问道。
黄建国冷笑道:“吴先生,政府有事想找你和师太谈一谈,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吴道明心里没有准备,一下子不知说什么。
“先把他俩带上车,等我。”黄建国命令道。
民兵枪指着吴道明和师太押走了,吴道明知道反抗会适得其反,于是与师太乖乖的跟着走了。
“搜!”黄建国一摆手。
不一会儿,民兵们拎着一条麻袋走出房门,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七枚五色的太极土卵。黄建国点点头,命人拿到车上去。
现在是剿灭阴尸蝼蛄的时候了。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9 11:38
感觉上,卫斯理 33 好像是失恋了~~~~~~~~~ 作者:鲁班
尺 日期:2007-09-29 11:54 黄建国蹑手蹑脚来到了房
西,站在了圈外,那些阴尸蝼蛄们仿佛有所感觉,都停
下了手中的活计,那两只复眼都警惕的盯着来人。
黄建国冷笑一声,命令道:“给我灌。”身后出现几名民兵,手持塑料桶,将剧毒的杀虫剂分别灌入地面上的那些蝼蛄洞中,刺鼻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其间在地面上的一些荫尸蝼蛄发起了零散的攻击,但是很快被已有准备的民兵们以大扫帚拍死。
黄建国满意的望着蝼蛄洞,看到里面再也没有活的阴尸蝼蛄爬出来,嗯,想与我斗?
他吩咐留下两名民兵看守,其余的收队直接返回县里。
沈菜花的尸体应该由舅舅家里人来处理,他就不必插手了。
黄建国押着吴道明和无名师太,带着缴获来的战利品——那二十七枚太极土卵,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县城。
“老吴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黄乾穗阴沉着脸,拉长了声音对着吴道明说道。
在黄乾穗的客厅里,吴道明单独一人接受问话,师太则被隔离了。
“吴某还不太明白黄主任您的意思。”吴道明假装糊涂的说道。
黄乾穗嘿嘿一笑,说道:“好,我问你,我们花重金请你
来到婺源是做什么来了?”
“寻找太极阴晕。”吴道明回答。
“找到了么?”黄乾穗又问道。
吴道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说是不行的了,于是爽快的答道:“刚刚找到,正准备来向您报告呢。”黄乾穗爽朗的笑了起来:“好哇,那我就听听你的汇报。”吴道明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是这样的,经过我多日的观察演算和推断,最终确定了太极阴晕的具体位置,就在灵古洞口不远的地方,您知道,之所以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是太极阴晕的位置与古往今来的风水理论相悖,它竟然出现在龙唇之下,难怪千百年来多少风水大师寻它不见,吴某有幸找到,不但是托黄主任您的洪福,而且也填补了我国风水理论的空白啊。”
“哈哈,说得好,那么我问你,如何下葬发的最快?”黄乾穗假装随便不经意的一问。
吴道明说道:“当然是活葬,当年朱元璋的母亲就是这样……”突然他停住了话头,脑筋一转,接着说道,“黄主任,我可以将您所要知道的东西全部毫无保留的告诉您,但是您要满足我一个要求。”黄乾穗冷笑一声道:“你在跟我谈条件?” 吴道明脖子
一挺,不再言语。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许久,黄乾穗开口说道:“什么要
求。”吴道明说道:“事情已经了解,我要和无名师太一道安全的返回到香港,并且带走那二十七枚太极土卵。”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9 12:07
卫斯理 33,大家不会忘记你~~~~~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7-09-29 13:37 第七十五
章吴楚山人默默地站立在太极阴晕的旁边,望着被掘过的混杂的五色土,原来的五色土晕已经不见了,那些会喷阴毒的灵龟也没有了。
“吴道明!”吴楚山人气氛的直跺脚,他转身直奔村北朱彪家而去。
两个陌生人正斜靠在朱彪家的大门旁边抽着烟,地上戳着两支步枪。
吴楚山人一愣,稳定了一下情绪,走上前去问道:“朱彪队长在家么?”
“你是谁?”抽烟的民兵问道。
“村里的,住东头。”吴楚山人回答道。
一个民兵鼻子“哼”了下,说道:“一窝儿反革命分子,还有个老头和尼姑,都送县了。”
吴楚山人心中一凛,这是怎么回事?“没事就走远点。”抽烟的那人凶巴巴的说道。吴楚山人转身离去,走回家中,一路思前想后,还是捉摸不出
发生了什么事。
从太极阴晕的挖掘情况看,太极土卵可能已经被窃,但并不会影响太极阴晕的风水效力,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抓紧时机弄头母猪葬进去,谁也别想再用。
山人来到了韩老伯家,准备买那头老母猪。
“好了,小寒生真是奇了,两只癞蛤蟆竟然治好了猪瘟,太神了。”韩老伯一见吴楚山人,立刻叫了起来,赞不绝口。
问明了山人的来意,韩老伯摇了摇头,说道:“不卖了,也该着这头母猪有福份,大病不死,我说什么也舍不得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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