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鄱阳湖山谷里去吧,那里安全隐秘,无人知晓。”王婆婆说道。

寒生异样的目光望着王婆婆,最后点了点头。

王婆婆望见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儿,心中不禁为之一寒,虽有所诧异,但一想,这寒生恐怕是过度伤心的缘故。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南山村,张局长醒来后就会派警察来这儿的。”刘今墨说道,大家皆点头称是,于是开始分头准备。

刘今墨先来到了一户熟悉的村民家里,付钱买下了一辆牛

车,赶着回到了庄院大门前。寒生抱着父亲的遗体安放在

了牛车上,老祖也抱来了荷香的尸体,准备安葬在鄱阳湖

山谷里。最后刘今墨将吴楚山人也搬上了牛车,并在他们

的身上都蒙上了棉被。除此而外,刘今墨还将兰儿埋在院

子树下的那袋子太极土卵也扒了出来,放在了车上,将来

寒生肯定会用上的。

寒生搂着兰儿的肩膀坐在牛车上,老祖也抱着俩婴儿上来坐在了旁边。

“婆婆,您先赶着牛车先行一步,我还要做一些江湖上的善后处理,包括老阴婆的尸体,完事后,我自会前往鄱阳湖山谷找你们。”刘今墨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那我们先走了。”王婆婆扬起了鞭子,明月坐在右边,牛车慢吞吞的离开了南山村,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笨笨和怀孕的黑妹也跟在了牛车的后面,一步三回头,留恋的望着故土。

寒生眺望着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山村,这里有着自己太多的童年记忆,那时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充满了欢声笑语,而这一切,都在一个冬日的早晨消失了。

牛车行出去了很远很远,遥见南山村升起了一片浓烟,刘今墨按照江湖规矩处理了那所庄院。

“寒生,我怕。”兰儿依偎在寒生的怀里,身上打着哆嗦。

寒生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兰儿单薄的身子,几滴冰凉的泪珠挂在了他的眼角上,而他的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起雾了,南山村渐渐的隐匿在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天地间混沌一片。

(第三部完)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3 21:09 多谢梦回

~~~~~~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4 10:17谢谢大家坚持不懈的顶帖,这样尺子就有了写下去的动力~~~~~~另外向前段时间给尺子发站内短信和留言的所有看官们致礼,由于尺子没有 QQ,因此暂无法交流,而且本书之中的诡异医术是大都是未经过临床检验过的,更为国内三甲医院的中西医们所不耻,所以尺子不鼓励大家盲目效仿,尤其是人中黄和粘痰,自己都觉得恶心。

第四部故事情节牵扯到京城,更新会慢些,毕竟大家也不希望尺子隔三差五的被请去喝茶,请大家谅解~~~~~~~本书二三部也即将上市,尺子又有了西行的盘缠,大家即使不买书,尺子也会在这儿一直写下去的,因为世道毕竟都很艰难。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4 10:26 (第四部)

第二百一十一章

1976 年,龙年,中国注定的一个动荡年份。

年初,1月8日,周恩来总理病逝,4月5日京城爆发了纪念周恩来的“4.5”流血事件,紧接着 7 月 6 日,人大委员长朱德去世,同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京畿唐山大地震,震级7.8级,死亡24万,残16万,伤一百万余人,最后9月9日,一代领袖毛泽东逝世,享年83岁。

这一年时局动荡,风云突变。

鄱阳湖山谷。金色的阳光自云隙中散射下来,山谷中升腾起淡淡的雾气,瀑布绝壁前飞水如练,碧绿色的深潭泛起涟漪,岸边掩映着青翠的毛竹,茅屋灶间炊烟袅袅,飘出一股令人沁人肺腑的燃茅草味儿,萍儿正在屋前剥着竹笋,笨笨和黑妹在一旁相互梳理着鬃毛。

寒生默默的矗立在水潭边已经很久了,自从来到了鄱阳湖山谷后,他每天都站在水潭边上发呆。

父亲和荷香都已经分别葬在了谷中,那一片野枣树林中,紧挨着王婆婆师父的墓,没有墓碑,这里毕竟不是祖先生活的地方,当一切过去了的时候,父亲的遗骨还是要回到南山村的。

兰儿丧母之痛在渐渐的平息,现在每天都在祈祷着父亲能够尽快苏醒过来,但是寒生还没有想到确切的治疗方法,她不敢去催他,因为寒生的精神还没有从父亲的突然去世中完全恢复过来。

王婆婆每日里都在加紧传授明月祝由神功,但那把郭公葬尺不知何故褪色变成了灰白,由于得不到葬尺相助,明月的练功的进展不是很快。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的阴阳体质不但没有融合,反而越发盛了,出乎寒生预料的是,两个孩子的生长不但较普通婴儿快了许多,而且发育良好,老祖心疼皱皮女婴,不愿意再进行“阴阳颠倒”的治疗了。

刘今墨三天前已经回来,他那天留下来检查了庄院,取上了朱医生余下来的 10 万元钱,并纵火焚烧了房子和老阴婆的尸体,之后便径自赶往了县城,准备下手除掉黄乾穗父子,不料发现他们竟于一大早已经离开婺源去了京城,自己扑了个空。

此刻,刘今墨悄悄地走到了寒生的身后,默默的站在了那儿,许久,开口说道:“逝者已矣,生者当节哀,寒生,如此落魄,何当以悬壶济世呢?”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4 12:47寒生闻言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刘今墨,缓缓说道:“刘先生,我百思不解一个问题,你说,人的面目为什么会隐藏在面具的后面,面目和面具究竟哪一个是真实的?”“面目和面具?”刘今墨不解寒生在说什么。寒生接着道:“慈眉善目的面具下难道却是大奸大恶之人?而你

刘先生其貌不扬,倒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刘今墨慢吞吞道:“其实人都有善与恶的两面,完全的善人和彻底的恶人在世间都是难以生存的。譬如我吧,原本是一个江湖恶人,但现在感觉到行善做好事原来是很开心的。”寒生若有所思的说道:“善恶往往系于一念之间,真面目不真,假面具不假,世事总是在不停的变化,何必苛求于一时呢?”“对啦,人生无非短短数十年而已,想要悬壶济世可就要快点了,吴楚山人始终‘木僵’无知觉,兰儿悲痛之极,可有什么医治之法?”刘今墨说道。寒生说道:“缺少一味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我帮你去找。”刘今墨霍霍欲试道。

“阳公,此药引在阳公的身上。”寒生答道。

“阳公去了京城。”茅屋内,王婆婆将那天听到的情况又详细叙述了一遍。

“可知道他在京城有什么落脚点么?”刘今墨问道。

“这倒不清楚,不过以前似乎听到过,他与北京白云观观主金道长相熟。”王婆婆回忆道。

“金道长?”寒生问道。

“嗯,我在京城时听说过此人,道长双目失明,是一位大德之人,文革前信众极多,关东人金姓一般是由爱新觉罗氏改的,因此金道长很可能与阳公一样,同是满族

人。”刘今墨说道。

“一定要找到阳公么?”王婆婆问道。

“山人叔叔膻中要穴中了毒痰,加上一路疾奔,导致痰毒入任脉上冲至脑,导致‘木僵’,寒生无能,目前还想不出法子清除大脑内的痰毒,我想从阳公上呼吸道处刮下些粘液进行培养抗体作为药引子,便可以解了‘木僵’,治愈山人叔叔。”寒生解释道。

“爹爹真的能醒过来?”兰儿激动道,但随即又忧心忡忡,不安的说,“可是阳公那么坏,你去会有危险的。”刘今墨郑重的向兰儿保证道:“我会一路保护好寒生的。”

王婆婆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虑。

次日,刘今墨收拾妥当,与寒生动身前往京城。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4 18:46

作者: ice_sweet 回复日期:2008-3-24 17:49:00

我想离尺子近一点`` 尺子是哪的呀` 我很好奇哟

我是江西萍乡滴``离湖南很近

作者:白衣红烛回复日期:2008-3-2418:30:00新

人向尺子和尺迷们致敬,另问尺子,青囊尸衣还要出续

本吗?我买了一本只有部分内容。

尺子已遗忘尘世久矣~~~~~~~~~~~~~

目前已出版第一部,2.3 部若不被中西医联合封杀,本月底可望出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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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5 10:25兰儿默默的为寒生收拾行装,太极五色土卵也每样带上了一枚,同时取出刘今墨那天从庄院里带出来的那十万元钱,拿出五万元递给了寒生和刘今墨,出门在外处处都要用钱,然后百般叮嘱寒生路上一定要加倍的小心。

“爹爹说过,京城里藏龙卧虎,世上极坏的人大都住在那里,早去早回,兰儿在等你。”兰儿幽幽说道。

寒生胸有成竹的说道:“刘先生熟悉京城,他的江湖经验又多,不会出事的。” 刘今墨也要兰儿放心,保证只要自己一息尚存,绝不会让寒生受到伤害。临行之际,刘今墨恋恋不舍的望着沈才华。

“妈妈。”鬼婴的眼中竟然湿润了。

老祖亦是情意款款,满脸的痘痘越发紫红了,拉过刘今墨到了屋内,将皱皮女婴扔到了床上,她有话对他说。

“替我铲除阳公。”老祖恨恨道。

“他不是孩子的父亲么?”刘今墨望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他毁了我的青春……”老祖噙着眼泪忿忿道。

刘今墨有点瞠目,始终默然不语。

“我还可以重新生活的。”老祖似乎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弱弱的说道。

刘今墨感到胃里一阵不舒服。

此刻,老祖的身子轻轻的向刘今墨胸前靠了过去,勇敢的抬起了头,眼光火辣辣的,充满了激情。

“呸!”的一声,床上的皱皮女婴啐出一口小痰,差点吐在了刘今墨的皮鞋上。

老祖吃惊的望着女婴显露出来的恶毒目光,走到了床边抱起她,而刘今墨趁机离开了房间。

草屋前,笨笨感觉到了主人要出远门,蹭着寒生的裤腿,口中“呜呜”的悲鸣着。

“笨笨,好好呆在家里,照顾好黑妹,已经快要当父亲了,责任不轻呢?”寒生蹲下身来,摩挲着笨笨已经长齐了的新毛。

“寒生,你来,婆婆有话对你说。”王婆婆示意寒生跟随他沿着水潭,一路行走到了那片枣树林里。

林中孤零零的排着三座坟,那是王婆婆师父、荷香和父亲的墓穴。

“寒生,加入我祝由门吧。”王婆婆低声道。

“不!”寒生突然间清脆的回答声音令王婆婆大吃了一惊。

“为什么?我是想帮你,此去京城,刘今墨绝非阳公的对手,而且这只还是江湖上的恩怨而已,婆婆恐你此行会搅入官府的政治漩涡之中,那可是凶险之极啊。”王婆婆诚恳的说道。

这是真情的流露,寒生想。

“婆婆,寒生此生只想做一名悬壶济世的医生,用《青囊经》上的医术救人,不想加入什么门派,请婆婆谅解。” 寒生说道。

许久,王婆婆叹道:“人各有志,也好,将来若是有祝由科方面的疑问,尽管来问婆婆好了。”说罢,王婆婆悄然退去。

寒生默默的站在父亲的坟墓前,口中喃喃道:“老爹,孩儿要远行一段时间了,不过请你放心,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之后,孩儿已经明白了做人的道理,寒生长大了。” 山风萧萧,枯叶飘零,寒生和刘今墨走了,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山谷灌木林中,兰儿和老祖默默的站在草屋前…… 屋内,王婆婆神色凝重的对明月说着:“看来我俩也要前往京城一趟了,寒生他们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明月眼中悄悄闪过一丝喜悦的目光。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5 16:45 第二百一十二

章白云观,位于京城西便门外,始建于唐,名天长观,是道教全真道派十方大丛林制宫观之一,金世宗时,是当时北方道教的最大丛林。

元初,丘处机(号长春子)自西域大雪山觐见成吉思汗,东归燕京,赐居于太极宫。元太祖二十二年五月,成吉思汗敕改太极宫为“长春观”。七月,邱处机仙逝于长春观。次年,高徒尹志平在长春观东侧下院建处顺堂藏邱祖仙蜕。明初,易名为“白云观”。

1957 年成立的中国道教协会会址就设在白云观内,为文革中京城内很少没被破坏的寺庙之一。

观内后院为一个清幽雅静的花园,名云集园,又称小蓬莱。

它是由 3 个庭院连接而成,游廊迂回,假山环绕,花木葱郁,绿树成荫。花园的中心为戒台和云集山房。戒台为道教全真派传授“三坛大戒”(初真戒、中极戒和天仙戒)的坛场,云集山房为全真道律师向受戒弟子讲经说法之所。观主金道长双目失明,常年隐居于花园内,深居简出,一般人很难见到。据说当年曾有一队红卫兵意图冲进白云观,那日天空中乌云密布,瓢泼大雨,大殿前的石阶上端坐着双目紧闭的金道长,奇怪的是其两米方圆之内,竟无一个雨滴落下,衣衫干爽爽的,而四周围的那些红卫兵们却一个个像是落汤鸡般。

红卫兵小将们知道遇上了高人,悄悄的退去了,从此街巷坊间都晓得白云观的那个老瞎子道士是个世外高人,再也没有人敢前去生事了。

此刻正值黄昏,冬日里的一抹夕阳淡淡的洒在了花园内,金道长盘腿在一块大青石上打坐,四下里寂寥一片。

一阵“嗡嗡”声由西而来,那是一只冬日的蜜蜂,也许是借着黄昏时的最后一点温暖阳光出来觅食。

金道长的耳朵动了动。

这时,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屋檐下的一块蛛网随风而起,晃晃悠悠如同天网一般的在空中漂荡着,而那只小蜜蜂却浑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那块蛛网悄无声息的从小蜜蜂的上面罩下,蛛丝粘住了蜜蜂的翅膀,惊恐万状的小蜜蜂拼命的扭动着身躯,无奈却越裹越紧……金道长叹了口气,道:“蜘蛛脱网赛天军,粘住游蜂翅翎毛,幸有大风吹破网,脱离灾难又逍遥。”说罢,张口向空中一吹,一道真气破空而至,那张蛛网竟然应声断裂成无数小段,蜜蜂骤然挣脱了束缚,扇动着翅膀飞去了。

难道是外应么?金道长感到有些奇怪,心念一动,遂以梅花易数之年月日时起卦,掐指一算,兑上乾下,是为“夬卦”,九二爻动。

“九二,惕号,莫夜有戎,勿恤。嗯,今日深夜有小人来犯,会是什么人呢?”金道长自语道。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6 13:21一场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袭击了京城,入夜,天空中飘下了雪花。

花园云集山房的一间陋室里,墙角边上矗立着一只小煤炉,火正旺,铁炉圈烧得已经发红了,屋内暖洋洋如春。

金道长盘腿打坐在一张蒲团上,炉子边放着一个大茶缸,里面烫着一壶酒,一张小地桌上撂着两只空瓷酒杯,浓烈的酒香气散发在空气中。

“既然已经来了,门亦未关,何不进来饮杯热酒?”金道长突然开口说道。

沉寂了片刻,听到门前一声叹息:“道长果然好听力,青田刘今墨来访。”门开了,寒风裹着雪花吹了进来,一高瘦之人出现在面前。

“青田刘今墨,嗯,听闻是隐于京城的邪派高手呢,请坐。”金道长手指着另一张蒲团道。 “见笑,”刘今墨说罢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接着鼻子嗅了嗅,道,“好酒,老北京赵氏‘同泉涌’烧刀子,怕是珍藏有百年了吧?”金道长微微一笑,说道:“刘先生好眼力,贫道这酒乃是民国初年由紫禁城里流散出来的,先师珍藏至今,算下来已近百年矣,找遍京城,恐怕也是难觅的。”北京烧刀子,又称二锅头,是中国清香型白酒的典型代表之一,入口绵软爽口,酒香清冽,回味悠长,以其无色透明,气味芳香醇厚而闻名。鉴别酒的好坏,香味非常重要,我国的白酒分为清香、浓香、酱香、果香、醇香等不同的味道,这是由于在发酵过程中含量极微的香味微生物所起的作用。

香味微生物与酒中的主要成份乙醇搭配得协调,酒的味道就醇正,否则酒的味道就差。在酿制技艺上,‘同泉涌’ 烧刀子使用老五甑法发酵、混蒸混烧、看花接酒等的工艺都是历代酿酒技师的神秘绝技,而割头、去尾、取中段的接酒方式更是京城的酿酒技师首创。清康熙十九年(1680 年),京城赵氏酿酒传承九代,生生不息,至今在京城内仍保留着三条明清时期留下的以“烧酒”命名的胡同。

金道长虽然双目失明,但却极准确伸手自茶缸中取出酒壶,凌空倾倒于两只小瓷杯内,竟未有丝毫溅出,拿捏度之精确,令人叹服。

“请。”金道长率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刘今墨早已垂

涎欲滴,紧接着忙不迭的一口喝干,喉头处顿时火辣辣

的,暖流直冲顶门,煞是舒服。

金道长微微一笑:“刘先生只是道出了此酒的名称与年份,可还品出些什么味道?”刘今墨回味片刻,说道:“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清香直上两侧左右头维,令人顿生脱俗之感。”金道长点点头,说道:“刘先生果然性情中人,不错,此酒酿造于初夏,海淀一带白莲花盛开,以此日出时节带露之白莲花浸酒,自是生出脱俗如仙子般的清香,然而仲夏至秋后,荷叶凋零,则无法再有此等清纯之气了。”“道长博学,刘某今日又长了见识。”刘今墨心诚悦服道。

“好了,刘先生,酒也品尝过了,该说说你深夜到访的来意了吧?”金道长平静的说道。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7 10:20“道长,据我所知,民国后,关东爱新觉罗氏大都改姓金,道长是满人么?”刘今墨望着金道长的脸孔说道。

金道长缓缓的的睁开了眼睛,深陷在眼窝中是两只灰白色的眼球,仿佛披着素色的白衣,一动不动的直视着刘今墨。

“贫道贾尸冥,出家道号金一。”金道长淡淡说道。

刘今墨顿了顿,接着说道:“请问道长,可认得关东黑巫阳公?” 金道长望着刘今墨的那对白眼球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说道:“十年前,阳公自关东南下,途径白云观,缘过一面而已。”

“阳公现在何处?”刘今墨追问道。

道长微微一笑,道:“外面地冻天寒,刘先生的同伴何不一同进屋来缓和暖和,寻常人的身体御寒怎比我们练武之人?”刘今墨面色略显尴尬,说道:“道长明察,刘某惭愧。”说罢站起身来,推门来到檐下,瞥见大雪中哆哆嗦嗦隐身在戒台下的寒生,忙喊道:“寒生,道长请你也进来。”自己原本恐见金道长时,万一言语有所不和,打斗起来伤及寒生,故让他等候在外面,如今既已被道长发觉,只有先进屋再说了。

寒生入内,一股暖流迎面而来,冻麻的双脚在地面上跺了几下,搓了搓冰冷的手,感到一下子舒服多了,没想到京城的冬天竟会这么冷。

“道长,打搅了。”寒生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金道长点点头,说道:“听声音,还是个孩子嘛,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喝口热酒?”“晚辈寒生,不会喝酒,谢谢道长。”寒生恭敬的说道。

“金道长,我俩此次突兀造访,冒昧打扰道长,烦请您告知在下阳公的下落,我们就不多耽搁道长的清修了。”刘今墨语气虽然诚恳有加,但流露出内里的强人之意。

金道长笑了笑道:“贫道身为白云观的主持,虽然文革以后,释道儒日渐式微,但也无需沦落与跳大神的为伍。”

“跳大神?”寒生吓了一跳。

“嗯那,”金道长解释道,“萨满黑巫在关东农村里流传甚广,乡下俗称‘跳大神’,崇尚‘胡黄、清风’,同贫道正宗玄门形同陌路,故极少与之来往。”

“什么是‘胡黄、清风’?”寒生不解的问道。

“就是狐狸、黄鼠狼和翠花。”刘今墨在一旁说道。

“翠花是什么?”寒生更加迷惑了。

“就是女鬼。”金道长微笑道。

此刻,刘今墨的耳朵稍稍翕动了一下,他听到有夜行人来到了。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7 13:41“哈哈,贾尸冥老道,又在偷偷饮好酒了吧?柳一叟前来唠叨两杯。”紧接着,门外已经传来了彬彬有礼的叩门声。

刘今墨心下暗自吃惊,来者音未落人已至,身法之快,又是内家高手。

“原来是教授来了,快请进。”道长微笑着答道。

门开了,一清癯白皙的老者走了进来,“咦,老道有客人啊,怎么也不开灯?”说罢伸手揿动墙壁上的电门开关,屋顶的一只灯泡亮了。老道是瞎子,开不开灯原本是一个样子的,寒生想。

“教授,我来引见一下这两位不速之客,这孩子叫寒生,那一位可是有名头呢,青田刘今墨。”道长介绍道。

“哦,大隐隐于市,听闻紫禁城大内第一高手梅一影的徒弟唤作青田刘今墨,幸会。”老者拱拱手道。

“他是我的酒友,北京大学的历史教授柳一叟先生。”道长指着老者说道。

刘今墨与寒生此刻惊讶的发现,这个柳一叟教授竟然是独臂人,一只衣袖里面空荡荡的。

柳一叟鼻子嗅嗅,开口说道:“‘自古才人千载恨,至今甘醴二锅头’啊。”“到底还是做学问的,喝酒也有这么好听的诗。”寒生小声的钦佩道。

教授腼腆的看了看寒生,低声说道:“这是清朝诗人吴延祁在咏《刘伶孤冢》的诗中说的。”

金道长伸手抓起酒壶,凌空斟满了一小瓷杯,酒香四溢。

柳一叟教授用那只独臂矜持的轻轻端起了酒杯……此刻房门突然大开,一阵寒气袭来,寒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果然你俩在这里!快随奴家去雍和宫,晚了就来不及了……咦,怎么还有生人在此?”阴风起处,屋内赫然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齐腮的流行短发,苍白的面孔,鹰鼻素口,柳眉杏眼,颌下一粒乌黑凸起的美人痣。

刘今墨心下大惊,此妇无声无息如鬼魅般的现身,自己丝毫未有觉察出来,看来其功力极深,平生仅见,今晚夜访白云观,竟接连遇到三名绝世高手,京师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柳一叟放下酒杯,忙道:“丹巴怎么了?”那妇人道:“丹巴病情恶化,今夜必死,现浑身经脉已散,面目狰狞,神智半醒,要我们三个人到齐,他有极重要的事情托付。”

“既如此,我等速去。”柳一叟说道。

金道长转脸对刘今墨说道:“刘先生,对不起了,你要找的人我不知道在哪儿,此间有事,施主自便。”刘今墨嘿嘿一笑,音如金属般的尖声叹了口气道:“我的这位小兄弟寒生乃是旷世名医,身怀起死回生之术,又有济世好生之德。当然,若无需要,刘某这就告辞了,寒生,我们走。”门外寒风刺骨,飞雪漫天,刘今墨拉着寒生,朝院墙那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金道长想了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高声喊道:“两位请留步。”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8 09:08 第二百一十三

章雍和宫位于京城东北角,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

年),康熙帝在此建造府邸,赐予四子雍亲王,称雍亲王府。雍正三年(1725 年),改王府为行宫,称雍和宫。雍正十三年(1735 年).雍正“驾崩”,曾于此停放灵枢,因此,雍和宫主要殿堂原绿色琉璃瓦改为黄色琉璃瓦。又因乾隆帝诞生于此,雍和宫共出了

两位皇帝,成了“龙潜福地”,所以殿宇为黄瓦红墙,与紫禁城皇宫一样规格。乾隆九年(1744 年),雍和宫改为喇嘛庙,成为了全国“规格”最高的一座藏传

佛教寺院。

永佑殿是当年雍亲王的书房和寝殿,如今殿内的陈设依旧,可早已物是人非了。那张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孤零零的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红衣喇嘛。

老喇嘛紧闭双目,面如金纸,脸部肌肉已经抽搐得扭曲变形了,显得十分狰狞可怖,似乎处于昏迷当中。

“丹巴,我是筱艳芳,老道和教授都已经来了,你听到奴家说话了么?”那妇人俯身急切的说道。

寒生这时才知道这个怪女人叫做筱艳芳,是够妖艳的,他想。

老喇嘛没有反应。

“让我来看看。”寒生走上前来,伸手将老喇嘛的手臂抓起与心脏保持在同一水平位,手腕舒展,掌心向上,轻轻切上其干枯手腕上的三关。老喇嘛腕上寸关尺三部无声无息,浮中沉三取而不得,良久,寒生依稀感到指下寸脉轻轻偷跳了一下,然后又沉寂了,又过了片刻,尺脉上又突跳一下,寒生沉住气,凝神捕捉那飘忽不定的脉动。奇怪啊,这应是促脉,促而无力者多为气虚将脱之象,但是却丝毫没有规律,三关乱窜,只是每经过关脉处的跳动十分有力,仿佛于己捉迷藏般,甚有灵气。

“怎么样?小兄弟?”教授柳一叟急切的问道。

寒生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依旧眉头紧锁、凝神贯注着。

筱艳芳柳眉渐渐竖起,杏眼圆瞪,似有无名怒火渐渐升起,两块红斑在脸颊上若隐若现。

刘今墨心中焦急,含气在胸,十爪充盈真气,钢甲随时准备射出,有备无患。但是他也明白,这几个人都是旷世高手,单是那妖艳女人筱艳芳,自己就恐怕是难以对付了

“喇嘛中了降头。”寒生终于吐了口气抬脸道。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8 10:25

“降头?”大家惊讶道。

“嗯,你们看看丹巴喇嘛的手臂,皮肤是不是较以前粗糙?”寒生问道。

筱艳芳迫不及待的抓过丹巴的手臂细瞧,点头道:“奴家感觉丹巴的表皮毛孔的确是粗了好多,差不多一倍有余。”

“再看其胸前,应该更为明显一些。”寒生解开喇嘛的衣襟。

灯光下,丹巴的前胸,围绕着两只乳头,在乳晕处竟然长出许多参差不齐的枯黄色的毛来,约有半寸长短,而且还在微微颤抖并相互纠缠着……教授和筱艳芳都大吃一惊,连刘今墨亦是看得瞠目结舌。

“这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一种降头,叫做‘阴阳降头草’,”寒生回忆着《尸衣经》有关邪术中提到的降头术,解释道,“南洋生有阴阳草,粗为阳,细为阴,通常会并生在一起,即使已被制成乾草,置於桌上,阴阳两草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靠结在一起为止。降头草落降後,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直到某个临界点之後,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这个时候,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面目扭曲,接著就会抓狂而死。死时阴阳草会透体而出,死者的屍体有如稻草人般。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是目前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这么说,丹巴已无药可救了?”金道长瞪着灰白色的眼球失望的说道。

“救还是有的救,不过……”寒生吞吞吐吐的说着,眼光瞟向了刘今墨,世上事,人心险恶,自己江湖经验尚浅,救治这个老喇嘛,自己是一定会去做的,但是也想征询一下刘今墨的看法。

刘今墨哈哈一笑,尖声尖气的说道:“我寒生兄弟医术精

湛,悬壶济世,解民以悬,不过我们时间有限,还要抓紧

找到阳公……”

筱艳芳怒目直瞪,刘今墨只当浑然不见。

“治好丹巴,我告诉你阳公下落。”金道长闭目低声说道。

“寒生,辛苦了。”刘今墨示意寒生可以开始了,江湖人一言九鼎,是断然不会失言的。

寒生心中好笑,江湖上人情原也是可以做买卖的。

阴阳草绝降,虽属当今世上第一死降,自己也是首次遇见,但他还是相信《尸衣经》的辟邪之术,“堪孖人毫”乃是世间第一辟邪圣物,刘伯温极力推崇的应当不会有错的。

“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我须独自为丹巴喇嘛医治。”寒生说道。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8 11:48

作者: olala_dia 回复日期:2008-3-28 11:42:00 冒

个泡~~~~~~~~~~~~~~~~~~~~~~

尺字都好象从来不注意偶的~伤心 ING 对不起,别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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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8 13:43“为什么?难道我们有影响么?”筱艳芳不满意的说道。

寒生微微一笑,道:“我要脱光丹巴的衣裤,男女授受不亲,再者,单独医治是我的一贯做法。” “哼。”筱艳芳赌气扭过脸去。

“我们都在殿外等。”金道长灰白色的眼球一转,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然后率先向殿外走去,柳一叟教授紧随其后,筱艳芳不情愿的也迈开了脚步,刘今墨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永佑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寒生和躺在床榻之上的丹巴老喇嘛。

寒生上前除去老喇嘛的衣衫,扒掉内裤,原来喇嘛是不穿短裤的,仔细看去,一丝不挂的丹巴喇嘛腰间以及大腿也已经生长出细细的枯毛来了。

阴阳草就是这般模样么?怎么看也像是汗毛,根本不像草呢。

寒生想着,也开始脱去自己的衣裳,最里面贴身穿的就是那件兰儿亲手织就的“尸衣”,以天门山灵泉内“堪孖之鱼”身上的绿毛和天蚕内刘伯温体表的白毫混合而成,尸衣辟邪的威力只显示过一次,结果便导致了荫尸沈菜花的死亡,甚至化去了肉体,惟剩有一具白骨骷髅。

按照《尸衣经》上的记载,天下辟邪圣物为人毫,天下至邪之物乃是绿毛,人毫出自天蚕之内,绿毛长自堪孖之鱼,天蚕与堪孖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经上最后那句偈语讲道,“人毫绿毛,正邪合一,水火既济,尸衣天下。”

但是怎么用来破降头术呢?经上并未提到过。降头术源自于云贵及湘西一带的苗疆巫术,后与毒蛊分开,在东南亚以及南洋得到了发展,尤其是泰国十大降头术,足以令人闻风丧胆。丹巴喇嘛所中的是其中最厉害的“阴阳草”绝降,应当算是世上至邪之物了,如果遇上中原至邪圣物“绿毛”又会如何呢?寒生小心翼翼的脱下“尸衣”,向老喇嘛的身上罩

去……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9 11:23“噼噼……”一连串的静电声响,老喇嘛的皮肤上闪射出短暂的白色毫光,眼瞅着汗毛孔里那些杂乱的“阴阳草” 不停摇晃着,惊慌失措的往体内缩进去,发出来轻微的“吱吱”叫声,唯恐逃之不及。

有几根又粗又长的“阳草”为保护细弱的“阴草”全身而退,动作慢了些,竟然被静电烧灼,发出一股焦臭味儿。

须臾,寒生已将老喇嘛浑身上下的“阴阳草”全部逼入他的体内,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寒生重又穿上了尸衣和外套,怔怔的望着老喇嘛,心中忐忑不安的思索着。看起来,这些阴阳草是有生命的,甚至还挺有灵气,一旦发现“尸衣” 不在时,它们会不会又重新钻出来呢?“是你救了老僧么?”老喇嘛突然睁开了眼睛,望了望自己赤裸的全身,开口说道。

寒生腼腆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师中了‘阴阳草’降头,如今我已将它们逼回到你的体内,但却不知如何彻底清除掉。”丹巴老喇嘛点点头,说道:“原来是东南亚第一狠毒的绝降,老僧明白了,可是,小兄弟竟然能够降伏这些‘草灵’,也真是太令人惊奇了。”寒生微笑不语,江湖险恶,尽管丹巴老喇嘛看上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但是尸衣的秘密还是不能够说出去的。

丹巴老喇嘛知道寒生不愿说,于是也不再勉强,和蔼的说道:“孩子,老僧以往经常行走于南疆,对东南亚一带的降头略知一二。你已经帮助老僧逼退了‘草灵’,接下来就好办了,泰国驻华领事馆内有位熟人,名字叫坤威差,此人实际乃是一个极高深的降头师,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来做吧,等下老僧就请筱艳芳去将他找来。”“那些‘草灵’会不会又冒出来?我可以等到那个降头师来后再走吗?”寒生不放心的说道。

“小兄弟,你的心地很善良,你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丹巴老喇嘛问道。

“我叫寒生,是个农村里的赤脚医生,本来是找金道长打听人的,碰巧遇上大师得病之事,完全是巧合。”寒生回答道。

“孩子,这是缘分,世上无巧不是缘,世事无因不果,难得啊。”丹巴脸上露出了微笑,缓缓说道。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9 12:39

作者:梦回淡烟飘风月回复日期:2008-3-2912:23:00楼主给人心挠痒痒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一会看的酣畅淋漓,一会看的牵肠挂肚,呵呵~~~

祝楼主和所有的朋友周末快乐~~~嘻嘻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9 13:19 第二百一十四

章丹巴老喇嘛慈祥的望着寒生,他感觉到这个农村里来的孩子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医术高超,乃是一个可造之材,亦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自己中了“阴阳草”绝降,即使坤威差来了,是否能够完全解降,还是一个未知数,而此刻,他有着一件比解降更重要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寒生的忠厚和淳朴,使他骤然下了决心。

“大师,我替您穿上衣服。”寒生说着动手替丹巴老喇嘛套上衣裤,既是自己脱下来的,当然要由自己再给人穿上,这是做医生的常识。

丹巴老喇嘛默默的看着他,直到其为自己轻手轻脚系上了腰带。

“寒生,京城里人心险恶,最好还是早点返回家乡去吧,粗衣淡饭也胜过这里的锦衣玉食,人的一生平安就是福份啊。”丹巴喇嘛说道。寒生淡淡一笑,心中想到,婺源不也是人心险恶的么?“有件事情,”丹巴支支吾吾的说道,“本想托付于你,但是风险却是很大……”寒生愣了一下,望向了丹巴,他看到了老喇嘛眼光里充斥着一种急切与犹豫,内里似乎还流露出来一丝淡淡的绝望。

“我初入社会,没什么见识,请问大师,您的事情很重要么?”寒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非常重要。”丹巴老喇嘛面色格外郑重。

“那,那大师为什么不托付给外面您的那些朋友呢?金道长、教授还有那个女人?”寒生不解道。

“他们早已经被人盯上了。”丹巴压低声音说道。

“被人盯上了?我不明白……”寒生吓了一跳,有点紧张的说道。

“你不需要明白,这样反而对你好,”丹巴急促的说道,“我有样东西交给你保管,但绝不能告诉任何人,也许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你拿,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来,你愿意么?”

寒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丹巴老喇嘛松了口气,说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家住在哪里么?”

“江西婺源南山村。”寒生回答道。

“婺源?”丹巴老喇嘛长嘘一口气,低声喃喃道,“莫非天意如此……”

寒生迷惑不解的望着他。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9 13:52

正写着呢~~~~~~~~~在线写,多多谅解~~~~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9 15:19丹巴老喇嘛伸出右手,他的指甲又长又尖,但见他左手拽过身上的喇嘛红衣,“哧”的一声,右手的指甲已经划开了僧衣的夹层,从内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羊皮,约有巴掌大小,看样子羊皮年代已久,泛出黄褐色,上面隐约现出字迹。

“这是什么?”寒生惊讶的问道。

“这张羊皮上的是几组数字,内里的含义就不要去管它了,记住,如果在你的一生中,始终都没有人来找你拿,就让它随你入土为安吧。”丹巴老喇嘛干枯并微微颤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那张羊皮。

“谁来找我拿这张羊皮呢?总得有个什么接头暗语之类的吧?”寒生说道。

“这个自然,如果有一天,有人对你说,‘格达19358341’,你就什么也不要问,将羊皮交给他就是了,记住了么?”丹巴老喇嘛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

“记住了。”寒生心中重复了两遍,说道。

“好,下面老僧必须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就是这张羊皮的来历,记住,你是这世上除了老僧以外,唯一知道这个秘密而活着的第五个人。”丹巴老喇嘛严肃的说道。

寒生闻言顿时精神紧张,甚至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1935 年 5 月,中央红军长征来到长江第一湾的金沙江石鼓,幽深的山林里有一座噶玛噶举派的寺庙,庙里的主持就是老僧的上师格达活佛。这一天,庙前来了三个便装的汉人,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一看便知绝非平常之人。那人说是南下的生意人,目前境遇穷困潦倒,惨淡经营,请求活佛预测一下前景。当时,老僧还是一个小喇嘛,站在上师的身后,当时的对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老僧才疏学浅,是不配为星宿卜祸福,为神兵测吉凶的。’格达活佛说。

那高大的汉人哈哈笑道,‘听闻白教活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恳请活佛怜恤天下苍生,指点一二。’

格达活佛只得取出一张黄纸,在上面写下了‘八三’和‘四一’四个字,递给了他。那人捧在手中看了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请求上师点拨。

格达活佛合掌答道,‘天机不可泄,施主到时自知。’后来上师临终前,交给了老僧这张羊皮,写下了几组数字,最上面的一组就是‘八三四一’。”丹巴老喇嘛回忆道。

“这是什么意思呢?那个高大的汉人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好奇怪。”寒生沉吟道。

“千万不要试图去破解。”丹巴警告道。 “大师说,我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第五个人,那么除了大师之外,其他

的就是当年的那三个人么?”寒生问道。

“正是,而且要提防着他们。”丹巴老喇嘛点点头。

“他们是谁?”寒生睁大了眼睛问道。

“一个是陈昌奉,一个叫汪东兴。”丹巴悄声说道。

“还有一个。”寒生说道。

“毛泽东。”丹巴老喇嘛的声音小如蚊蚁。

寒生如五雷轰顶般……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29 15:33

作者:名剑未央回复日期:2008-3-2915:26:00尺子还是小心些好,莫被河蟹了!谢谢,我会点到即止的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30 09:27 空气仿佛凝滞住

了,一片死寂……许久,丹巴老喇嘛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罢了,孩子,你走吧,老僧不会怪你……”寒生伸出手来,平静的说道:“我会替大师保管好的。”丹巴吃了一惊,凝视着寒生,那双清澈的眼睛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你会武功么?”丹巴老喇嘛问道。

“不会。”寒生回答。

丹巴点点头,说道:“也好,习武之人难以隐身于民间,普通百姓反而不会引起注意,来,孩子,将东西收好。”寒生接过那块羊皮,小心的将其贴身塞入“尸衣”里面的一个小口袋,那是兰儿多了个心眼儿,特意织就,以便日后寒生存放贵重之物用的。

“孩子,多亏遇见了你,老僧了却了这桩心愿,天下少了许多无谓的纷争,早点离开京城吧,今年必是多事之秋。”丹巴老喇嘛说道。

“大师……”寒生心中着实放不下丹巴老喇嘛的病情。

“孩子,去把他们叫进来吧。”丹巴说道。

寒生默默的站起身来,走到了殿外,众人立刻围拢过来。

“丹巴喇嘛怎么样了?”筱艳芳抢先问道。

“大师醒过来了,让你们都进去。”寒生平静的说道。

金道长、教授和筱艳芳急忙走入殿内。

寒生站在殿前的石阶上,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天上还在飘着零星的雪花。

“寒生,丹巴老喇嘛没事了么?”刘今墨悄声问道。

寒生答道:“‘阴阳草’已经逼回到大师的身体里去了,但却不知怎样才能彻底清除掉,大师说要请一个泰国降头师来接着治疗,我们可以回去了。”刘今墨点点头,说道:“好吧,你且等等我,我去找金道长,他应该履行承诺告诉我们阳公的下落了。”说罢,迈进了大殿内。寒生一面向永佑殿西墙侧的厕所走去,一面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几组数字而已,为什么就会有很大的危险呢?看来京城不仅仅是藏龙卧虎之地,而且还是个诡异是非之所。

寒生认准男厕所的招牌走进去,厕所很整洁,壁灯也十分的明亮。小便池前,寒生解开裤子纽扣开始撒尿,天气寒冷,人的小便也较平时多些。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走进了男厕所。寒生扭头看了下,顿时大吃一惊,进来之人竟然是筱艳芳!接下来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筱艳芳解开了裤带,竟然掏出了男人的家伙,站直了身子,对着小便池“嗤嗤”的撒气尿来……作者:鲁班尺日期:2008-03-3012:19偶在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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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30 13:25筱艳芳扭过头来,对着目瞪口呆的寒生笑了笑,潇洒的抖掉最后几滴尿,系上了裤子。

“你是男人?”寒生结结巴巴的说道。

筱艳芳莞尔一笑,道:“奴家是誉满京城的京剧当家小花旦,你没有听说过么?”寒生摇摇头,据说京剧花旦都是由男人装扮的,没想到在台下也是一副娇艳的女人相。

“寒生,你在里面么?”厕所外传来刘今墨焦急的问话声。

寒生走出了厕所,身后跟着腰肢扭动着的筱艳芳。

刘今墨望着他俩,感到十分的吃惊。

“他是个男人。”寒生看出了刘今墨的疑惑,解释道。

筱艳芳柳眉一挑,杏眼微醺,对着刘今墨嫣然一笑道:“奴家本是男儿身,不好意思啦。”说罢身如柳枝一摆,“嗖” 的一声,已然飘进了殿内。

刘今墨叹了一声,如此身手,简直是匪夷所思。 “问到

阳公下落了么?”寒生望着刘今墨说道。

“嗯,”刘今墨点头道,“阳公果真于十数日前来到了白云观,并连夜赶往了关东黄龙府。”

“那我们……”寒生沉吟着。

“先回去旅馆,明天搭早班火车出关,入夜就可以抵达长春了,然后再乘汽车前去黄龙府,也就是现在的农安县。”刘今墨说道。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雍和宫内已是一片洁白,这时,只见筱艳芳的身影一晃出了永佑殿,飘飘然如惊鸿一瞥般的翻过了宫墙。

他一定是请那个泰国的降头师去了,寒生想。

刘今墨低头看了看筱艳芳白雪上的痕迹,几乎未留下任何脚印,好一个踏雪无痕的轻功。

西便门外,正对着白云观山门有一所小旅馆,刘今墨一托寒生的腰,轻轻的飞过院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山人叔叔说的不错,京城里真是藏龙卧虎之地,都是些怪人。”寒生躺在被窝里,若有所思的说道。

“此地汇聚着三教九流,各路能人异士,鱼目混杂,自古以来京城便是如此,事情办完,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江西吧。” 刘今墨对寒生说道。

“刘先生,你知道陈昌奉和汪东兴是谁么?”寒生突然问道。

“他俩都是将军,毛主席身边的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刘今墨诧异的答道。

“没什么,今天在旅馆柜台报纸上看见的,随便问问,我困了,睡觉吧。”寒生嘴里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说道。

刘今墨伸手关闭了电灯。

寒生缩在被窝里,久久不能入睡,伸手摸了摸胸前尸衣内的那张羊皮,整件事就像是做梦一般,那些数字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最后,他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进入了梦乡。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31 10:31 第二百一十五

章寒生沉醉在梦乡里,春意融融,草长莺飞,儿时的他兴致勃勃的背着小药篓跟随着父亲在大鄣山里采药。黑松树干上有小松鼠溜下来,瞪着漆黑的小眼睛,诧异的望着他,须臾,便又跳开了与同伴嬉戏起来。偶尔也会有一两只灰色的野兔自草丛中鲁莽的探出来脑袋,晃动着两只长长的大耳朵。

每当这时,寒生都会放下手中的药锄,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一直到牠们的背影又重新消失在林间。

“这是丹参,那是柴胡,山崖边的那片金黄色的就是甘草。”父亲不厌其烦的唠叨着,眼光中充满了慈爱。

偶尔不经意间路过林间的一两座孤坟,寒生总是尽量躲开点,孤坟住着野鬼,小孩子大都是心晃晃的。

“老爹,人死了会变成鬼么?”寒生经常在问。

父亲笑了笑,爱抚的摩挲着儿子的脑袋,笑而不语。

寒风裹夹着雪花不停的敲打在窗棂上,刘今墨的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一个轻微的响动,那是有人翻过院墙跳落地面,双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黑暗中,刘今墨轻轻下地,套上衣裤,望了望寒生,见其仍在熟睡之中,便轻轻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雪地上站着一个侏儒,蓝色的棉猴里露出一个硕大的头颅,目光炯炯,眼睛超乎常人一倍大,在这寒冬腊月的深夜里,显得十分的诡异。

刘今墨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做声,他知道,如此寒冷的晚上,不速之客定然来者不善。

侏儒发话了,声音低沉但吐字却十分清晰响亮。

“你们今晚去了雍和宫?你们是谁?从哪儿来的?丹巴老

喇嘛都对你们说了什么?”那侏儒像炒豆子般发出了一连

串的问话。

刘今墨仍未答话,心中在揣摩着,此人看来不是金道长那一路的,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盯上了自己和寒生的,是从白云观?还是雍和宫?然后一路跟踪到了这家小旅馆…… 对了,口音,这个侏儒的口音是地道的关东味儿。

刘今墨尖声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你是阳公的什么人?”“你……”侏儒一下子语噎,但是一只小手却伸了出来,慢慢的解开了身上棉猴的纽扣。

刘今墨默默的看着他,凝气于臂,看来一场打斗是免不了了。

作者:鲁班尺 日期:2008-03-31 13:16侏儒解开了棉猴,胳膊一抡将其抛在了雪地上,露出里面的碎花桃红色布兜兜和两条赤裸的白嫩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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