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敢横老子,找死!” 扬砖再拍!垂钓老者长吁口气,抛了钓竿,只一晃便夺下浑伢手中红砖,见三人呆痴,回身指黑狗道:
“它撩了你们冇?”
浑伢摇头说:
“冇。” 老头说:“那你们三番五次为难它,是畜生不如么?” 浑伢不识
吓,说:
“你这是么样说话!” 老者悠然道:“我说你们不如我家黑先生,是高抬了你们。” 黑狗半
天不动,听了这话竟似点点头。
浑伢攥拳要打,老头挥砖一挡,红砖扎实如铁,敲得浑伢收手直揉。
双喜、望城看浑伢吃亏,各抄家伙欲帮。
老者举砖扭捏,红砖粉碎,直如砂土散一地!三人骇然。
老头拍拍砖灰,说:
“只这烂砖,怎么伤得了我家黑先生。”
黑狗听罢,再不点头,却咧开嘴仿佛在笑。
双喜抱拳说:
“老师傅,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不是我们无聊想打狗子,实在是最近瘟疫泛滥,各单位各地方都在动员杀家畜家禽。我们是联防民兵,也是在执行任务,您家看,这是我们的民兵袖章。”
浑伢犟,见双喜服软,退两步抢过他手里铁锹,道:
“跟他啰嗦么事,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也是在保卫无产阶级劳动人民的生命安全,哪个敢与我们为敌,就是与人民为敌,那我们就要根据毛主席最高指示,毫不留情的消灭他!”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09-17 23:05 铁锹在半空划道
弧线,直奔老头顶门!浑伢忽觉手心剧痛,抬眼看铁锹不知怎地到了老者手中。
双喜、望城隔着不远,也冇看清老头这戏法么样变的。
老头掉转锹,伸指弹弹锹面,问浑伢:“是你头硬,还是这铁锹硬?” 浑伢捂住头,尴尬笑说:
“老师傅,您家莫开玩笑。”
老头忽伸右手食指,直戳铁锹!
三人眼前一花,再看厚背铁锹上已多了三个窟窿,不由想老汉这三指若是戳在自己脑门,怕是难逃活命。
双喜终究机灵,看浑伢傻站着不动,上前陪笑说: “老师傅,我们错了,浑伢年青,有些犯浑,我回头教育他,您家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们三个当个屁,放了吧!”
说话功夫,见老者容颜和缓,便上前接锹。
老者却不把,道:“你们几个我都记下了,若日后还有人敢打我家黑先生主意,有如此锹!”
说罢翻掌削在锹头!众人眼又一花,铁锹斜飞上天,远远落在江当中。
双喜不断陪小心,使眼色让望城拉住浑伢就跑,自己灰溜溜捡起断木柄,跟在后头。
直奔过沿江大道,双喜撵拢来,看浑伢还冇回过神,拿断锹捅捅他,说:“浑伢,叫你充人,刚才不是亏我,看你么办!还不上烟。”
浑伢摸烟撒过,说:“狗日的,老子还是冇练过武,要是像大熊拐子那样,也不会输到那老头。”
望城说:
“大熊虽狠,在铁锹上也戳不出洞来。” 作者:七水
灵 日期:2013-09-22 15:14 双喜举残柄道:
“你们看,锹把断口这块尽是精铁,狗日的那老家伙手掌难道比斧头还狠么!”望城说:“便是我,拿斧头也剁不断。……这事要不要跟大熊说?”浑伢掉了底子(武汉话:掉底子此处作丢脸讲。),道:“说个屁,架又冇打赢,说出去脸上无光。”
三人说话,走入海员。
天向晚。
老汉、黑狗孤坐江边,径自垂钓。
罗亮拎个铁桶跑来,只把大鱼朝桶里捡。
等桶装满,罗西平说:
“快回去做,晚上好下酒。” 罗亮道:
“好。爷爷,只是几个奶奶都出门了。” 罗西平说:“她们冇走远,就在王家巷。等我过一阵带黑先生去会她们。”草丛里忽然钻出只猴子,蹦到罗西平肩膀上,挠头看看四周,张口说话:“罗老,码头有她们几个罩住,冇得事,听我的,就在下游等她。亮亮,有好吃的没?”罗亮摸摸荷包,抓把蚕豆罗西平接着,自拎鱼去。
田根深探猴爪吃颗蚕豆,晃猴脑说:
“香,真香。……” 又望黑狗道:
“黑先生,你吃不吃炒蚕豆?”
罗西平也吃颗豆,转头看黑狗不动,说:“黑先生今天开了荤,看不中蚕豆咯。” 一把蚕豆嚼完,
田根深说:
“唉,可惜冇得酒。”
打个跟头翻入长草,又不见了。
罗西平点根烟,又扯条小鱼上来,看黑狗不吃,只叼起鱼吐到水里,便自语道:
“黑先生,我晓得,你吃饱了。”
黑狗晃晃长尾,复坐如雕像,看西天残照如血。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09-23 18:40
烟抽一半,罗西平取过钓竿,下了鱼钩,换根大头针,挂好饵浸入江中,道:
“钓了半天,也该喂喂你们咯。” 天黑尽了。
江边早没了游泳的人。
长草分处,田根深蹦出来,骑上罗西平肩头,探爪从他荷包摸根烟,点着猛吸。
罗西平自摸一支点上,说:
“再不来,挖的些蚯蚓都该喂完了。” 田根深只顾吐烟,待烟烧过半,才还魂道:
“莫急,莫急。” 罗西平说:“我哪有你急,这根烟才抽两口,你一根都快吃完了。”田根深再伸猴爪,又掏支烟来直接拿没熄的烟屁股头接上,吸口烟说:
“你抽了一下午,我才吃一根,当然快些。”两人争争吵吵,黑狗虽不动弹,却咧开嘴角又似在偷笑。
正说闹,田根深忽望江面喊:
“是了,快些!” 罗西平边瞧边说:
“哪里有?……你真当自己的孙猴子,有火眼金睛。”嘴上虽说,手里却不怠慢,收起钓竿扯断鱼线,从腰里拉条绳飞快系牢鱼竿,顺田根深指点,果然见江面一团银白浮浮沉沉!
沉身扎马,罗西平暗喝一声,手腕疾抖,钓竿刷风,长绳直插黑暗!
田根深叼着烟道:
“不好!”
足蹬罗西平肩头,翻筋斗沿绳线飞出!窜两三丈力道衰竭,斜斜坠向水面,离那团白还差丈许。
罗西平闷喝一声,振臂直抖。竿尾长绳似灵蛇扭动,
“啪”地脆响,反击空中顽猴。田根深头下脚上,伸爪
去抓长绳,反被绳鞭抽向半空!作者:七水灵 日
期:2013-09-24 21:20腾空滴溜溜翻五个筋斗,田根深瞅准银白,直钻下来,探爪堪堪揪住,身后长绳如蛇追到!田根深背后竟似有眼,腾左手衔着!岸边罗西平沉喝:
“起!”
振臂向天。
灵猴随鞭冲天,带起片浪花,下头湿漉漉坠个人!那人
跌落岸上,伏地呕三口水,才喊:
“狗日的,好恶兆的猫鬼!”
田根深拍拍手,落地无声,说:
“蒙花落,哪个要你充人。” 蒙花落吐尽江水,道:“你们晓得个屁,那猫鬼我杀它几回都杀不死,是妖女冉小北养的,太恶兆了。”田根深跺脚说:“妖女,妖女,唉……要是雷老在就好了。”罗西平吸口烟,火光映照眼中两点星光,道:“唉……雷老超然物外,冉小北又作了汉人媳妇,要我苗疆千年血脉如何延续……”
三人愁眉不展。
长草摇晃,草分处却是吴片片、龙朝海到了。
蒙花落忙问:
“你们看到妖女冇?” 吴片片摇头道:“妖女道行既比我们高,纵然在码头边上,只怕我和朝海也瞧不见。”
蒙花落失望问:“人冇见着,猫鬼总该看到了吧?” 吴片片还是摇头。
龙朝海讲:“我守的位置,正好望见下河道。花落当时在趸船正占上风,差点把大个子逼到江里,下河口那边冒一缕黑烟,烟气尚未聚拢,便传出声猫叫,叫完黑烟也不成形径直钻到草丛里去了。”
蒙花落说:
“对对对,大熊就是听到猫叫,才反败为胜的,我搞他不过,便跳水了,哪晓得躲了猫鬼,躲不过龙王爷,江里尽是漩涡,老娘水性一般,呛几口便晕头转向了。”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09-25 20:47 吴片片道:
“冉小北一只猫鬼,就让人难以招架,唉……” 龙朝海继续讲:“当时那壮汉打着赤膊,对吧?” 蒙花落、吴片片齐齐
点头。
龙朝海道:“我盯着江边水草,后来蒿草直晃到水边,一道淡黑烟气贴水面冲向趸船,拍在汉子背上!片片,再后来你看到没?”
吴片片说:“都讲了,我站的位置不好,水里头反光,看不清,但我好像记得有一阵那大汉背后起伏不平像有团黑影,我当是水波倒影,也没留意。”
龙朝海道:“不!那不是倒影,我看得真切,黑气拍上去,大个背后就黑了,后来显出个猫脑壳!猫子看我瞄它,便瞪着我。
接着汉子后背凸起,那黑猫像要从他背上爬出来!……”
众人闻听,无不动容。
田根深追问: “后来
呢?” 龙朝海说:“后来他冲到趸船里头,逼花落下水,到暗处瞧不清了,等他回到亮处,黑影早没了。”
蒙花落道:
“猫鬼,猫鬼!……” 田根深挠头说:“难道冉小北那妖女已能将猫鬼变幻无形,甚至役使活人了么?”
罗西平摇摇头道:
“我一生走遍苗疆,闻所未闻,即便是雷老,怕也不能……”
吴片片说:“一条猫鬼已经够呛,现在又多出个壮汉……唉……那天在龙王庙,我们几个已吃过他大亏。”
蒙花落叹气说:
“唉,怪我,当初不该自作主张朝他下蛊去寻妖女,结果反被妖女察觉,用猫鬼解了蛊,竟用他来对付我们。”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09-27 22:00 龙朝海想想道:“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但又说不出来……” 田根深
抬头望天说:“管她猫鬼、大汉,迟早与妖女得有一场恶战,再不济好歹我们还有黑先生……”
罗西平道:“是啊,有了黑先生,总算有一丝希望……你说是不是,黑先生?” 黑狗跍坐着,嘴巴咧得更大,像人在得意地笑,
一对黑亮眼睛却远眺星空,似有无尽落寞。
龙朝海说:“我们在明,冉小北在暗,该小心些。罗老,收家伙回吧。”
罗西平收拾停当,道:
“黑先生,走吧。”
黑狗摇摇尾,起身随众人沿堤岸去。
等一群人过街消失在和平里,海员招待所边的电线杆上爬下个电工,慢慢朝民权路行。
这人看着普通,只是走路姿势有些怪。
眼看到民权路 H 号,竹床阵当街排开尽是人。
电工转头走去民权路候船室。
候船室熙熙攘攘,他直走进去,像一勺白糖泼进水中,再搅搅,化为无形。
海员对面,十五码头堤岸上。
刚刚人狗踏过一片长草地里忽凭空坐起个叫花子,望望江天星月,迷糊道:“好黑的猫子,好黑的狗子,唉……原来天也黑了,么时候才亮?”说完一头栽倒,草丛里鼾声再起,直勾得虫儿和鸣……夜里冇睡踏实,天不亮丫头便起来跑步。跑到莲花湖绕
三圈,爬上龟山,心一阵慌。
丫头暗想:“该抽空去看看罗汉了。”
穿过龟山,一口气冲下山来,正对古琴台。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09-28 15:07国强、麻木、青皮几个到得早,正围拢听人讲话。
说话那人背对丫头,远远瞧不真切。
讲一阵众人散开,只麻木和他交手,不一回合便被撂倒。
麻木爬起来,那人指指点点,换青皮上。
丫头近前看,竟是罗汉,沉声喝道:“搞么事,没大没小的。” 青皮忙收手,低头说:
“师父。”
罗汉回头,笑嘻嘻喊:
“拐子来了。” 丫头道:
“你们几个,不晓得罗汉师叔身子不好?哪能动手?”
青皮忙说:
“师叔,我说不打你非要……” 罗汉拦住说:“拐子莫怪,是我非要他们陪到玩的。” 丫头说:
“你如今一身内伤,怎比往先。” 罗汉把胸膛拍得山响,道:
“拐子,我好了。”
丫头听他声若洪钟,问:“你那内伤,师娘都冇得法,怎么好的?” 罗汉指麻木
说:
“都是托麻木的福,那天喝过他熬的脚鱼王八汤,这些时断断续续把身体里淤血吐出不少,百病都消了。”
丫头不信:
“有这神?” 麻木想想说:
“脚鱼汤大补,是不是能治师叔的病,我也不晓得,但我听人吹牛谈过,要是脚鱼活到几百岁,修炼有成,吃了它,
采其精华,便能起死回生,百病全消。”
青皮猛拍大腿说:
“我想起来了,那天脚鱼背上刻的都是些繁体字,想来它活得久,当年被放生的时候还是古代。”
罗汉望天作揖,道:
“脚鱼脚鱼你莫怪,你是阳间一道菜。那天你舍身救我一命,来年清明我定当多烧些纸钱,替你超度。”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09-30 21:27
说罢罗汉凌空使招‘鹞子翻身’,又见丫头望着自己,将信将疑,便说: “拐子,我真好了,不信我打套拳你看。”
不等丫头说话,便耍套拳,却是‘八极大架’!
八极刚猛,杀气过重,柴勇怕习者伤人,众徒弟里,大架独传丫头一人。
丫头谨记师父教诲,一向秘修,只在省运会武术比赛中使过一次。
那次比赛,同去的还有柴勇、罗汉。罗汉就见过一回,
便偷学会了?…… 丫头眯起眼瞧。
一套拳须臾打完。
国强、青皮、麻木几个从未看过‘八极大架’,但见拳势威猛,尤胜师父平日练的‘八极小架’,不由鼓掌喝好!丫头双眼成一条线,直盯罗汉双脚,不住点头,后脖颈汗毛却立起来。
罗汉笑着走来,说:
“拐子,我好了吧?” 丫头道:
“好,好,好了就好。” 青皮问:“师父,师叔练的是么拳,平常冇看你耍过咧?” 麻木
也说:
“我看像师父平日练的八极拳,但又有些不一样。” 丫头说:“说的对,罗汉练的是八极拳,不过我平常练的是小架,你们师叔今日使的是大架。”
青皮摸摸光头,问:
“八极拳还分大架小架,有么区别?” 丫头说:“说简单点,小架打基础,冇得三年以上功夫,不能练大架。大架融汇八极精华,多是各派不传之秘,一般都是门内单传。”
青皮点点头,忽指罗汉笑说:
“师叔,原来该你接师爷的班。” 罗汉忙摆手道:“有拐子在,哪轮得到我。师兄弟里,就你师父会。我是趁他比赛的时候剽学的。”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10-08 20:24 青皮说:“师叔吹牛,八极拳虽说不难,我们几个学小架都得三个月。你再聪明,也不能看一遍就会吧。”
罗汉笑说:“拐子才说了,小架筑基,大架是在它基础上发展的。
小架我练了五六年,自然能融会贯通。不过这些都是我凭记忆胡乱练的,拐子你看对不?”
丫头严肃道:“大致是这意思。罗汉,你今日在这里演过便算,切记莫在外头露手,尤其不能在师父跟前现。”
罗汉不解,问为么事?丫头说:“师父说过,门里弟子冇得他同意,不能习八极大架,是因为大架威猛霸道,若不能调服内心,里外合一,恐易勾起心中原始杀气,轻则出手伤人,重则反噬自己,损耗元阳。
今日师父真在这里,只怕要打断你的腿。”
罗汉吐吐舌头,笑道:“不怕不怕,师父打我,我就抱着师娘哭,看他么样下手。拐子,你说得这吓人,莫是不想教我大架?”
丫头叹气说:“唉,你成天嘻皮笑脸,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莫练了。”
罗汉坏笑说:“等师父回来,我去青少年宫耍一趟大架,跟师父讲是你教的,看他打哪个。”
麻木跟丫头时日短,不知究竟,道:“师叔,我师父好心救你,你作么害他?早晓得这样,我不煨脚鱼汤你喝了。”罗汉看麻木急红了脸,又年长些,忙说: “麻木哥,莫急,我是撩拐子玩的,冇想到把您家急到了。拐子,你
看这些徒弟几卫护你呃。”
丫头望几个徒弟,正色道:
“莫闹,都练拳去。”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10-09 18:53 罗汉说:“慌么事,他们都去练拳,未必你陪我玩,你手太重,我搞不过,莫刚养好又被打残了。麻木哥,我陪你过两招,权当陪不是。”
麻木不敢搭腔,只望丫头。
丫头拗不过,说:
“你师叔内伤才好,注意分寸。” 罗汉忙笑道:
“麻木哥,手下留情,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丫头转头,自寻老柳树压腿。
腿刚上树,耳听“哎呀”一声,麻木呼啸飞来!丫头脚尖点树,如鹞子飞起,展手一托,翻身落地,再看麻木脸色煞白,恍若发梦。
罗汉眼中红光一闪,笑道:“麻木哥,你做菜本事了得,打架却不行,青皮、国强,你们哪个来陪我玩?”青皮几个正扎马步,忙摆手说: “师叔,我们和麻木半斤八两。刚才要不是师父,麻木哥怕是被你丢到月湖里头去了。哪个还敢跟你打!我们正暂扎马练功,不够时
间师父要罚的。”
罗汉无奈,盘腿等这几个站够大半钟头,浑身汗流。
丫头一旁抻拉开筋骨,独练太极拳。
罗汉看他摇摇摆摆似弱不禁风,只说无趣,却也不敢开口要师兄陪练。
好容易青皮下了桩,罗汉拉住他,嘻笑说:
“青皮,我跟你打,只用三成力么样?” 青皮说:
“莫说三成,只一成我也搞不赢你。” 罗汉又说:“我不用腿,再让你只手,这总该成了吧?” 青皮又看
丫头。
丫头正耍完太极,道:
“你不怕被师叔打断胯子,只管上。” 作者:七
水灵 日期:2013-10-10 20:31 青皮便说:“师叔,丑话说在前头,你只能用左手,使一分力,多半点我都不跟你玩。”
罗汉笑应:
“可得,可得。”
两人厮杀开来。
罗汉单用一手,直如残废,有力无处使。
青皮本比麻木厉害些,又禁住罗汉手脚,一来二去,反占上风,连丢他两跤。
罗汉大呼过瘾,起身再战。
一众徒弟各收架势,围拢观战。
独丫头似不关心,垂首不知在想么事。
青皮尽展所学,诱罗汉来攻,却伏地挺身,使招‘过顶摔’,借罗汉冲力摔他个背包。
罗汉有心不用双脚只手,收不住连翻数个跟头一头撞在道边红砖上!
“砰!”
砖头碎裂!
青皮慌了,忙喊:
“师叔,么样?伤到冇?” 冲过去
扶罗汉…… 耳听得丫头大喊:
“青皮,当心!”
再看罗汉转身,双眼血红如火,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青皮心中一凛,罗汉左拳闪电击来!
好在丫头提醒,青皮双拳交错,恰成‘十字手’防御。
那一拳正中青皮双臂!青皮但觉“喀嚓”声响,余力不绝,再贯胸膛!!青皮闷吼一声,飞退三米,跌落月湖!!!
罗汉兀自狂笑:
“哈哈,青皮哥,我可冇用右手!……莫往水里躲,来来来,再打过。”
紧踏数步,罗汉欲跳湖再斗。
忽眼前一黑,下巴着一击,仰天连退九步!朝阳初起,
万道金光直射在罗汉血眼上!!
罗汉捂眼惨叫跍地……不待人近前,又揉眼站起,眼中血光却消。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3-10-12 20:55丫头起鞭腿击退罗汉,如中铁树,暗觉不妙,反弹力到,腿朝后扫,人随势动,跃入半空打个旋子,飘落三米开外,
稳如泰山。
徒弟伢们不由喝声:
“好!”。
青皮半趴在湖岸,喝声最亮。
丫头展臂,捞他上岸。
青皮捂住右肩,直喊痛。
丫头轻点青皮几处穴道,试他疼痛,又扯些闲话,扶着肩头,抻直他手臂一拉一送!
青皮来不及喊疼,肩骨“喀喇”脆响,甩手试试,竟似好了,忙问:
“师父,你是么样搞的?这神?” 丫头沉面道:
“脱个臼,喊么事喊。”
罗汉红眼褪却,如梦初醒,晓得闯祸,走近说:
“拐子……” 丫头扭头道:“罗汉,今日得亏打得是青皮,他好赖还练过几年,若换常人,你只怕又撩祸了。兄弟,师父常说,我们以后都是开宗立派的人,你在他们几个面前好歹也算师叔,得有个大人样。”罗汉讪笑说:“我晓得,拐子……唉,师父不在,好容易这些时冇被人嚼,你却成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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