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兄客气了。”老爹又吩咐我道:“弘道,你带你曹师伯去东院里,先找间房子暂住。”
“中。”
叔父既然不在,封、李又走了,四间房子都是空的,收拾一间屋子给曹步廊住不算什么难事。
安顿好了曹步廊,回到西院,老爹在门口叫住了我,恰弘德也从屋里出来,见这边只剩下我和老爹了,诧异道:“散场了?不说了?”
我道:“人都去睡了,还说什么说。”“咋又安顿一个人啊!”弘德抱怨道:“家里的口粮还不够咱们自己吃呢,这还天天往家里留人!”
“你懂什么!?”老爹低声喝道:“那个曹步廊没说实话!”我和弘德都十分诧异:“都这样了,他还没说实话?!”
“说出来的话倒都是真话,可是有些话他不愿意说。”
老爹道:“所以这个人要防着,所以我才把他留了下
来。”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3 22:17
我心中不胜唏嘘,道:“爹,茅山那边的事情……”老爹道:“你进屋里来吧,捡要紧的说,你叔父回来后,肯定也有话要说。”到了正屋,我把江浦、大宝禅寺和茅山以及丛林中的事情简单节要的给老爹说了一遍,倒是没有费多长时间,老爹听得认真,中途也不问我。只弘德大惊小怪,搅七缠八的问个不停,又屡屡被老爹瞪止,是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不敢发作。
临了, 老爹说道:“这异五行是要做大动作,暗地里搞这么多动静,可惜被五大队给盯上了……估计好景不长!”我道:“那咱们还管不管了?叔父还拿着那个往生咒的铁片呢。”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老爹沉吟道:“你和你二叔在南方坏了他们的好事,杀了他们的畜生,拿了他们的往生咒牌,咱们又留了曹步廊在村子里,他们会善罢甘休?”我心中暗想:“果然,这时候就是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能了。”老爹又道:“他们要是真在开封活动,那就是咱们麻衣陈家的心腹之患,陈家渊源久远,宝物众多,他们未必不打咱们麻衣陈家的主意……弘道,等你叔父回来以后,你们俩就动身去开封,把这个异五行的底细给查清楚!”
“嗯!”我顿觉热血沸腾。
弘德也兴奋起来了,道:“爹,我呢,我呢?!”
老爹瞥了他一眼:“在家给我去放羊!” 弘德:
“……”
老爹道:“好了,睡去吧!明天晚上还要去应付颍水里的怪物。”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05 晚上好,来
更新啦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08
--------------------------更新线 ----------------------------------------
老爹下了“逐客令”,天色也确实不早了,我和弘德便离了正屋,去回卧室。
走到门口,弘德突然又站住,扭过脸,冲老爹问道:“爹,你明天还进城不?”
“进啊。”老爹道:“还要上班,怎么不
去?” 弘德道:“那曹步廊呢?” 老爹道:
“在家。”
弘德惊道:“把他留在家里?” 老爹“嗯”了一
声。
弘德道:“他要是害我们咋办?我哥能不能打过他?”我瞪了弘德一眼,道:“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咱们收留
他在家,他怎么会害咱们?”
弘德道:“东郭先生还救中山狼呢!中山狼不照样要吃他?”“他不会害你们。”老爹淡淡道:“放心待在家里。”
弘德道:“为啥不会?”
老爹道:“我说不会就不会!”弘德见老爹要恼了,也不敢问了,嘟嘟囔囔的要走,老爹忽又喊道:“老二!你不准问人要东西!”
弘德茫然道:“啥?”
老爹道:“我是警告你,不管别人有什么宝贝东西,你见了再怎么稀罕,都不准要!”
“你是说那个曹木匠?”弘德道:“他能有啥稀罕人的东西?”
“你记好我的话!”老爹严肃道:“就算是他给,你也不能要!否则,我收拾你!”
弘德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低眉顺眼的溜走了。
老爹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挥挥手:“你睡去吧。”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12弘德是个念缠鬼,知道江南发生了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回卧室之后就抓耳挠腮的坐不住,非要叫我给他讲讲。
马新社就在屋里的床上,大眼瞪小眼的睡不着,我哪里会讲?
我弄了个蒲团在地上,自己练功,也不搭理弘德,施起婆娑禅来,把他的叨叨全做耳旁风,只过不进。
把婆娑禅功前后运转一边,不觉已经是三四个小时过去,遥望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发白了,村子里也有公鸡开始打鸣了。但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惫,精神反而异常的清爽。
这婆娑禅功另有一样奇处,口诀心法都不难明白,练起来也容易,可却总觉察不到进境如何。
但是,在你施展六相全功的时候,却又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进步甚大!
所以说,婆娑禅功的妙处便在于平和中悄然前行,看似无功,却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深合“道法自然”之理!我精神抖擞的站起身来,正听见马新社和弘德“咯嘀嘀”的窃笑——俩人拱在被窝里,蒙成一团,正说的入港。
这可真是“志同道合”了。
“都几点了,还不睡!?”我朝他们的被窝踹了几脚,他们闭了嘴。
我这才到床上,小憩一两个小时。
随后无话,熟睡至天明。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13
起床的时候,老爹已经进城了——弘德和马新社昨天夜里不知道胡闹到多晚,睡得跟猪一样,死活都喊不醒。我也懒得再管他们两个,去煮了粥,弄了些饭菜,端到东院里去找曹步廊。
刚走到东院屏门,便听见院子里传出一声喝:“嘿!”
接着便是“嗖”、“嗖”、“嗖”、“嗖”……六道破空之音几乎不分先后响起!
“哒”、“哒”、“哒”……又有六道马蹄踏步似的声音瞬时而起!
我探头往院内去看,只见曹步廊一身黑布劲装束腰立在庭中树下,面前两张半开外之地立着一根木桩,木桩上成“品” 字形画着六个黑圈,每个黑圈都如木知肚般大小,圈中各有一根铁钉!
我顿时心生钦佩,忍不住喝彩道:“好!”“让小哥见笑了。”曹步廊瞧见是我,“呵呵”的一笑,连忙迎上来。
我道:“胡乱弄了些吃的,前辈将就着用点。”
“叨扰叨扰!”曹步廊连连诚谢,接过了饭菜,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也不洗手,就去吃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16我走到那木桩跟前,瞧了瞧,只见每根铁钉都有一多半刺入木中!那桩子的用料是农村里常见的榆木,虽然不是十分名贵的木材,但是却远较桐木、杨木、松木、柏木等结实坚硬,曹步廊隔着两丈半远的距离,徒手将三寸左右的大
铁钉打进去近乎两寸,劲力之强,实在是令我骇然!
我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但劲力惊人,准头也是极好!以前总是听叔父说暗器的功夫修炼到极高的境界,是可以用飞针钉苍蝇的,我本来不信,今天看见曹步廊这样的功夫,心中是一万个相信了。
此人本事绝不在陈汉礼之下,如果不是他被自己原来的同门师兄弟所伤,哪里会被陈汉礼“欺负”?
也怪不得那“异五行”要下大力笼络他呢。
“小哥在看什么?”曹步廊吃饭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碗、盘、碟子里闹了个精光,然后走到我身旁笑容可掬的问了一句。
我道:“前辈的暗器本事真是好。”
“哪里?”曹步廊摆了摆手,说道:“麻衣陈家的六相全功从相术中脱胎出来,独步天下,一线穿的暗器手法更是笑傲江湖,小老儿这点微末的伎俩,小哥应该是看不上的吧?”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21“前辈真是太谦虚了。”我道:“如您所说,六相全功里的‘一线穿’是源自于相术,所以注重的是眼到手到,而且取材不局限于成形的暗器,常常就地用物,比如石子。我叔父的本事厉害的很,但是实话实说,如果让他用铁钉来打,距离可能会比您远一些,但效果未必比您的好。至于晚辈的……您这样的功夫,要比晚辈强上一百倍!”“哈哈……”曹步廊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显得十分高兴,嘴里却说道:“小哥,你真是过奖了。令叔肯定是比小老儿高明多了!”“不一定的。”我摇了摇头,道:“我听说,暗器越小,攻击的距离可能会越近,因为分量不够;但是暗器越大,攻击的准头就越偏,因为操控的难度太大。而且球状的暗器一般要比其他形状的暗器好操作,因为不必担心空气的影响过剧,但是却又难以利用空气进行回环……似您这种用铁钉做暗器的,简直是闻所未闻,比我们用石子打要难得多了!”“小哥是实诚人,小老儿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曹步廊肃容道:“小老儿的暗器本事确实是独门绝技,而今江湖上,除了小老儿之外,再无第二个人会这本事。就如你所说的那样,铁钉不好做暗器,因为形状不合规矩,似我这种大铁钉,更是难上加难!第一,尺寸太长;第二,分量太大;第三,头轻尾重;第四,尖端不锐;第五,形不规则。第六,每每相异。”我奇道:“那您为什么还要用它来做暗器?”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23 曹步廊道:“正因为
种种难处,用它来做暗器,才更容易得手。”
我愕然道:“为什么?”
曹步廊笑道:“小哥请想,如果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你看见我口袋里装的有铁钉,或者手上拿的有铁钉,你会想到什么?”我沉吟道:“会想到你要用铁钉钉家具,想到你可能是个木匠……”
“对啊。”曹步廊道:“如果你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来历,你会想到它是我的暗器吗?”
“这……”突然间,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用它来做暗器,更容易伪装,因为人们都想不到它是暗器!”
“不错。”曹步廊道:“因为从来都没有人用它做过暗器,而且用它做暗器很难,所以,大部分人看见它也不会放在心上。暗器,暗器,取一‘暗’字,别人瞧见了,却不放在心上,想不到它是暗器,它的‘暗’才是真正的‘暗’!其危险可想而知,你得手的几率也可以预见!”
我点点头,十分佩服,道:“有道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29曹步廊伸出手指一拔,揪掉了一枚铁钉,在掌中摩挲着,又说道:“还有一样好处,江湖高手所用的的暗器都是要定模定具,按照标本打造铸造出来的,无论是形状、规格、分量、大小、颜色、锋锐程度……都要合乎要求。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曹步廊道:“这样做有好处,因为熟练了一种暗器之后,长期使用会越来越顺。但是利弊互存,这样做固然有好处,可也有坏处。”
我道:“别人都知道那是他的暗器。”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坏处。”曹步廊道:“那就是使用数量十分有限。”
我诧异道:“使用数量有限?”曹步廊道:“小哥请想,一个人就算身上的口袋再多,又能装多少暗器?”
我摇头道:“装不了多少。”曹步廊道:“你出门在外,游走江湖的时候,一旦手头上暗器用完,怎么补给?因为是定制的,所以用完了就基本上无法补给!”
我想了想,果然如此,不禁点头称是。
曹步廊道:“可是用这大铁钉就不一样了,因为天下间它几乎处处都有,它是家居的必须品!你自己想想,还有比它更方便,更便宜,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暗器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前辈说的是。就是这本事不好练。”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36
“越是难得,越是了得。这铁钉暗器的本事,要是练成了可不得了。”曹步廊盯着我道:“小哥你想学吗?”我愣了愣,心中着实痒痒的,如果练成了这手本事,也着实好的很啊。
我看了看那木桩,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谢谢前辈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曹步廊眨了眨眼睛,道:“小哥不用客气,你与我是有恩的,昨天晚上是小哥你救了我。”“那算什么恩,而且我也告诉七叔你藏在门楼里了。”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不是客气,是真不想学。”
曹步廊道:“为什么?”我道:“贪多嚼不烂啊。我连‘一线穿’的本事都还没有练好,再去学前辈您的本事,就本末倒置了。等我练好的自家的本事再说吧。”
“哦。”曹步廊笑笑,道:“那不冲突的。你如果真想学的话,我真的教你。”
“多谢前辈了。”我走到石凳、石桌旁边,道:“您先练着,我去洗洗碗筷。”走出了东院,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夜里老爹对弘德说过的话:“我是警告你,不管别人有什么宝贝东西,你见了再怎么稀罕,都不准要!就算是他给,你也不能要!”蓦然,我心中一凛,这曹步廊今天还真的要给我什么稀罕人的“东西”——老爹是有预知么?可是老爹没有嘱咐我,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要么?那曹步
廊到底安得是什么心?如果是坏心,老爹明知为什么还要留他?如果不是坏心,老爹又为什么嘱咐弘德不能要?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38
----------------------------预祝猴年大吉! -----------------
年关,事情比较多,亲们都理解的哈有空了小风就来更
新
亲们有空了就来留个言,按个爪,报个道么么
哒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5 22:54 除
夕夜,新浪微博上发红包啊拼人品的时候到了
新浪微博账号“御风楼主人”
{SIMAGE}http%3A%2F%2Fimg3.laibafile.cn%2Fp%2Fm%2F241777079.jpg{EIMAGE}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07 16:15
今天晚上,八点之后,微博上抢红包啦,记好口令,是:吉人天相!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0 16:04
@此入侯门深似海 2016-02-08 20:13:00
恶心,一页就那么一点
-----------------------------
恶心吐吐就好了亲每页的内容少,说明顶贴捧场的亲们多,间接说明小说写得还可以。想看每页内容都很多的,可以找找那些回复特别少的贴,保证每一页满满的都是更新。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0 16:10
@清净雅琴 W 2016-02-10 16:08:00
新年快乐!谢谢微博红包。
----------------------------- 新年快乐!
不客气\(^o^)/~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
期:2016-02-11 14:12
大年初四了忙中抽闲,今天来一波大规模更新!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3
--------------------------------更新线 ------------------------------ 老爹和曹步廊都是有心思的人,我琢磨了半天,没有想明白,便也不去想了。
直到晌午,弘德和马新社才起床,跑灶房来,脸也不洗就找东西吃。
我问马新社道:“我爹说过让你待在家里直到晚上吧?”
马新社吃了一大口玉米面饼,噎的翻白眼,使劲点头。
我道:“你昨天夜里不回去,今儿白天也不回去,家里人不管么?”
马新社噎的说不出话来,弘德道:“他在外瞎胡晃荡惯了,白天黑地的不着家,爹娘媳妇都知道,谁也不管他。”
马新社连连点头。
我道:“你倒是挺知道。”
弘德笑道:“他现在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我还挺眼馋他这活法哩。爹娘都不管,家里养个媳妇,外面还能养个妾。”
“胡说八道!”我瞪了弘德一眼,道:“你以为那是什么好事?!”
弘德道:“大哥啊,你真没文化,没看过戏吗?《牡丹亭》里头的杜丽娘不就是个鬼,柳梦梅不照样和她那啥啥,结果不但没事儿,还被人写成了戏,传到了现在!啧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啊,老马这件事也是好事,可以写进书里头啦!”“放屁!”我忍不住骂道:“那戏是编出来的!”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4 弘德连问了几遍,曹步廊只是不肯说。弘德又问:“我听村里的老人说,木匠的厌胜术厉害的很,要是东家惹了木匠,木匠就在新修的房子里下厌,神不知鬼不觉的,等房子盖好了,木匠走了,东家住进去了,屋子里彻夜黑地狼哭鬼
叫……有这事儿没有?”曹步廊道:“有。这是厌胜术里很简单的法子。历来匠人的法子多,所以有人说是‘奇技淫巧’。”
弘德道:“那您讲几个好玩的法子来,让俺几个听听,都长长见识。”
“对,对。”马新社道:“最好讲一个香艳的。”说罢与弘德对视窃笑不已。
曹步廊想了想,道:“那就讲一个香艳的。”弘德和马新社听见,眼睛里都放了光,连连叫好。
那曹步廊也兴致勃勃,开讲道:“民国三十八年,有个财主,最喜欢勾人的媳妇儿来弄那事儿……”
我听得暗自摇头,也不说话,径直起身走了。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仍然讲的如痴如醉。下午,队长来叫人去大队里做事,我本待自己要去,可是想到把这仨人留家里,不定出什么乱子,便叫弘德支了出去。弘德心中不情不愿,只惧怕我揍他罢了。
弘德一走,马新社在家里便浑身不自在,听曹步廊讲故事也没了兴致,胡乱转了几圈又缩回被窝里去睡了。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4我到功房里练过下午的修行后,精神大涨,出来时,看见曹步廊正坐在石凳上看书。我一露面,他便把书给合上了,笑道:“小哥,做完功课了?”“嗯。”我瞥见他看的那一本书封皮上写着三个大字——“厌胜经”。心中暗思:“这本书想必就是记载厌胜术的典籍了。”我虽然对厌胜术好奇,但那毕竟是旁门之道,所以也没有发问。那曹步廊倒自己说道:“我厌胜门中的厌胜术,全在这一本书中了。”
我又“嗯”了一声。
曹步廊觑看着我道:“谁要是能拿到这一本书,谁就能学会所有的厌胜术。”
我默默颔首。
曹步廊道:“学通这本书,下厌、解厌,改风换水,造命排运,无所不能!命术虽然博大精深,却是以我这厌胜一门为最!”
他一连说了三次,我不好再冷淡相对,便笑道:“那恭喜前辈了,您身怀异宝!”
曹步廊道:“小哥有兴致学个一两招么?” 我连忙摇头
道:“晚辈没有这个天赋。” 曹步廊道:“这不难学,
只需——” “前辈!”我打断曹步廊的话,道:“我是
相脉中人,这厌胜术隶属命脉,我自己的相脉本事还没
有学全,命脉是不去学的。”曹步廊道:“相脉、命脉相辅相成,学通了岂不更好?”
我微笑摇头。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4
“那《聊斋》呢?”弘德道:“《聊斋》不都是真人讲出来的写进书里去了么?”
我道:“那都是志怪荒诞小说,是用鬼怪的事迹在写人世间的千情百态,文章的要义是警示世人。不是让你胡来!马新社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男盗女娼!长此以往,能有什么好下场?再说了,他遇到的东西,未必是女鬼,十有八九是河里的怪物!”
“怪物才好哩!”弘德道:“你瞅瞅白娘子,不就是蛇怪?许仙多享福!我瞧你和咱爹就是法海啊,要拆散一对儿眷侣啊!”我气的无话可说,站起来把弘德踹翻在地,愤愤的往东院去了。
背后听见弘德说:“没事,没事,我大哥就是这样子,说不过你就该打你了,所以你下次千万不要跟我大哥念嘴,念不过,自讨没趣儿,念过了,挨一顿打……”到了东院,曹步廊正坐在石凳上休息,看见我,便邀我也坐。
闲话了几句,弘德和马新社也结伴过来了,不请自坐,围到我和曹步廊身旁,弘德笑嘻嘻道:“曹大爷,能不能给俺几个讲讲您的英雄事迹?”曹步廊道:“我可没有什么英雄事迹。” 弘德道:“就
是那个文柳镇上的案子啊。”
曹步廊笑道:“就是些用厌胜术骗人的把戏,不值一提。”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5那屋子里的灯光始终没亮,那女人的声音也冷了起来:“马新社,俺家男人不在家,你来调戏妇道人家是不是?”
马新社愣住了。
那女人又道:“你赶紧给我走!要不然我叫唤了,叫全村的老少爷儿们都看看,你到底想弄啥!”
马新社急道:“前几黑不还好好的?你忘了咱们搁桥底下弄那事儿了?”
“谁跟你搁桥底下——呸呸呸!”那女人怒了:“你走不走?!我喊人啦!”老爹朝马新社招了招手,马新社连忙道:“中中中,我走了!你别喊啊!”说罢,气急败坏、灰头土脸的又翻墙出来了。
老爹冷笑道:“怎么样?人家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马新社擦了擦脸上的汗,道:“真是遇见鬼怪了?” 老爹
道:“去桥底下再看看。”马新社走了几步,突然踌躇道:“老先儿,要不,要不别去了?”“不去?”老爹道:“你不去,它也能缠着你!” 马新
社道:“我以后就住在恁家算了。”
“治标不治本,迟早要祸事!”老爹道:“不管是鬼是怪,连根除掉才是正经。你在我家还能住一辈子?再说,这坏东西不害你,也要害别人,我们救你,你不能不出一点力。”
马新社无奈,半推半就着被我拉着走。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5曹步廊等了半天,见我再没说出别的话来,便讪笑几声,把那《厌胜经》装进怀里去了。
此后无话。
直到晚上,我和马新社、曹步廊都用过晚饭之后,弘德才一摇三晃、唉声叹气的回来了,埋怨道:“使死我了!日他奶奶的,弘义那个小兔崽子,坑我了一伙,下次别叫我瞅见他,瞅见他,我非打死他不中哩……”“你要是能打过弘义就算是长成色啦!”老爹推着自行车也进了家门。
曹步廊连忙起身打招呼,老爹道:“曹师兄在这里还住的惯吧?”曹步廊道:“从来没这么舒坦过,就是太叨扰了。” 老爹道:“以后这话不要再提,安心住着就中——新社,
你吃好饭了吧?”
马新社“嗯”了一声。
老爹道:“跟我来。”又带着马新社去功房里了。
我们三个闲坐,弘德问我道:“大哥,今儿黑是不是要去办大事了?”
我道:“等会儿看老爹的安排。”弘德道:“大哥,能不能带我一块去?” 我道:“等会
儿听老爹的安排。”
弘德白了我一眼。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5
直到午夜十一点半,曹步廊已经去休息了,弘德也等的不耐烦,昏昏欲睡时,老爹带着马新社出来了。
“弘德,走。”老爹道:“去北马庄。”
马新社的脸色白了起来:“现在就去啊?” 老爹道:
“先去马老烟家。”
马新社一愣,道:“去找那小媳妇儿?”
老爹“嗯”了一声,道:“见着她,你就什么都清楚
了。” 弘德一个激灵起身,嚷道:“我也去!” 老爹伸手朝卧室一指,道:“去睡!” 弘德闷闷不乐的去了。
我们三个立即动身,猫王撇在了家里。这时辰,路上根
本见不到人,一路无话直奔北马庄,马新社带路,去了
马老烟的家里——只有正当中一溜三间破瓦房,东边土
砖堆成的灶火屋,连院墙都没有,三面烂砖破瓦摆摞摞
成半人来高,算是围墙,斜对屋门有两扇木板穿着一根
铁棍,当成了院大门。
夜色沉沉,门窗紧闭,屋内院中浑无光亮。
老爹叫马新社跳墙过去敲门,马新社翻到院子里,跑到屋门前,敲了起来。许久,屋里才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音儿来:“谁呀?”
“我啊……”
“你是谁呀?”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我!”
“你到底是谁啊?”
“马新社!”马新社也急了。
“马新社?”那女人道:“这大半夜的,你敲我家的门弄啥哩?”“你说我弄啥哩?”马新社道:“你开开门啊!” 作者:
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6
临到颍水大桥,老爹道:“马新社,你自己去吧。” 马
新社吓得一哆嗦,回头道:“你们不管我了?!”老爹突然出手,在马新社后脑勺上一拍,那马新社浑身一激灵,目光瞬间变得呆滞起来,老爹沉声道:“去吧,朝桥底下走。”那马新社呆头呆脑的,也不言语,便奔那大桥孔洞而去。
我稍稍心惊,道:“爹,他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老爹道:“不会,我费了两晚的功夫,在他身上下了机关。既要保那祟物出水,又要保他安稳。”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老爹带马新社去功房,都要那么长时间才出来,原来暗藏玄机!
老爹突然问我道:“曹步廊今天都在家里干什么了?”我道:“练功,然后给弘德他们讲了些下厌的故事,别的倒也没什么。”
老爹道:“给你什么东西了没?”
“没有。”我道:“就是说要传我打铁钉的暗器本事,又请我看《厌胜经》,我都没答应。”“《厌胜经》!?”老爹吃了一惊,道:“在他身上?”我点了点头,道:“在他身上,他说厌胜术都是从那本书出来的。”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6
老爹沉吟片刻,颔首道:“怪不得,他果然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他的同门师兄弟追杀他肯定不止与异五行有关,那本《厌胜经》才是大麻烦。不过,这么宝贵的书,他故意在你面前显露出来,是什么意思?”我愕然道:“他是故意显露出来的?” “你以为呢?”老爹道:“你会拿着《义山公录》在外人面前翻看么?”
“不会。”我也遽然醒悟,正心乱时,“呼”的一道风声骤起,老爹低声道:“来了!”
只见远处一股浓烟似的雾气悬着,裹在马新社周围,似乎是簇拥着马新社在走,一阵阵浓郁的腥臭味钻进我的鼻孔中,我又惊又奇,死死的盯着马新社,一步一步挪向东四孔。
那里的水,正泛起一阵阵怪异的浪花,像是锅里的水滚开了一样,咕嘟嘟的冒着白泡!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古怪?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1 14:18
@端木轶宸 2016-02-11 10:08:00
一口气看完,追上了大部队~~~御风的文笔还是那么流畅从容,果真是慢工出细活。个人觉得,和《麻衣》相比,《六相》的逻辑性明显要更好,故事之间的衔接也更合理,而且很多细节也都能相互呼应。可见御风的写作水平见长~~~这是我们读者的福气呀!真心希望《六相》能出版成书~~~如果不能公开出版,御风说的集资出版算上我一份,这么好的故事必须收藏~~~
----------------------------谢谢亲一直以来的支持! 小风会继续努力,争取在新的一年写出新的高度\(^o^)/~也祝亲们在新的一年有新的成就,猴年大吉,吉人天相!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08 初八好,更
新来啦!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16
--------------------------------- 更 新 线 --------------------------
马新社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走到了东五孔下,“嘿嘿嘿”的怪笑着,阴森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激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忍不住再次低声问老爹道:“他真没事儿?” 老爹无
声无息的摇了摇头。
马新社开始脱衣服了——他迅速的把自己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
我本待要转过脸去不看他那样子,可是月光下的无意的一瞥,我竟然再也没有“舍得”挪开目光!因为我瞥见马新社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圈圈点点的都是些漆黑的墨线!就像是调皮的孩子用毛笔在白墙上乱涂乱画弄出来的一样,紧凑、杂乱且繁复无章的印在马新社那瘦骨嶙峋的身上,触目惊心!
“爹,他,他的后背上是……”我忍不住问老爹道:“那是您画的?”昨天夜里,我瞧见马新社的时候,他也是光着身子的,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他的后背上有这样密密麻麻、无章可循的黑线。
而老爹说他在马新社身上布置的有机关,难道那机关就是这些黑线?
果不其然,老爹说道:“是我用药水和着香,泡出来的。”
“啊?!”竟是药水和香泡出来的,我稍稍诧异,又问道:“那这些黑线能做什么用?”
“一时说不明白。”老爹道:“你仔细瞅着,等会儿就知道了。”我不再吭声,只心中存着这个忧虑暂且隐忍不发。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18
“噗通!”马新社跳进了东四孔中,那处的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我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盯着那东四孔中的动静。
马新社浮了上来,不动了——他的身子有近乎一半是泡在水里的,另一小半是露在水外面的,正缓缓蠕动。
我知道东四孔中的河水很浅,可浅是相对深水区而言,若说将一个平躺着的人淹没,那是完全不成问题!但这马新社趴在水中,仍有一半身子露在外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水下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托着他!正胡思乱想,冷不防听见一阵“呼喇喇”的浪喧巨声,几乎是与之同时,那东四孔中猛然掀起几道水花来,声势异常浩大,遽然惊人!
老爹喝了声:“快走!”急冲桥下飞身而去。
我不明所以,可也连忙跟上!
“啊!”一声惨叫,马新社的身子突然从水中飞了出来,就像是有人在河水中丢了雷管炸出了鱼,水花四溅中,马新社“扑腾”摔在了岸上,扭曲了几下,然后一动不动。
我心中噗通剧跳,生怕马新社就此死在当场,连忙转了向,跑过去看马新社的情况,而老爹则继续往桥下奔去。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24走到跟前时,只见马新社光嘟嘟的仰面朝天,脸色蜡黄,双目紧闭,动也不动,我一眼瞥见他腹下淌着血,又惊又奇。
忍着恶心,我伸手在他的脖颈上摸了摸,觉察出血脉跳动,人还活着,便稍稍放心。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马新社的身上——这衣服是不能要了。
起身扭头看时,只见那东四孔里的水还在继续大规模的翻腾着,就像是有龙在兴风作浪一般,不过却有渐渐偏离桥下,往上游蔓延的迹象。
老爹已经赶到桥下,合身往东五孔里一跳,我正诧异老爹去东五孔中做什么,却见老爹的身影已经从东四孔中
闪了出来,反剪手往岸上躬身而行。
我仔细一看,只见老爹的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来了几根粗长的绳索,绳索下端——竟是一张渔网!
老爹正扯着一张渔网大力往岸上拉扯!我不由得瞠目结舌——感情是老爹事先在河水中布下了机关?!东四孔里埋着特制的渔网,收网的绳索就在东五孔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略一想,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渔网应该是昨天夜里在我们都睡着之后,老爹又悄悄回来这里暗中布置的。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33
“弘道快来搭把手!”老爹歪着身子,努力屹在岸上,显得十分吃力,脚步甚至有些踉踉跄跄。
我心中大惊,以老爹的本事,竟然也无法将那水中的东西拖上岸来,反被对方拖着几乎要触水,难道那怪竟如此厉害!?我急忙上前,从老爹的手中抢过一条绳子,背转身搭在肩上奋力往岸上拉!不上手不知道,上得手后立时便晓得那怪的可怕!别的不知,只觉那渔网中有股惊人的巨力在挣扎着往水下而去,绳索抖动剧烈,水中“哗哗”乱响,四周腥气
逼人,冷气浸肤!我气沉丹田,聚力蓄在两膀之上,拼了命的往岸上拉,这才叫老爹稍松了一口气,站稳了脚跟,我们父子合力之下,那渔网开始慢慢的往岸上一点一点挪动了。
“真小看它了!”老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也不知道究竟是个啥?!”我比老爹更好奇那水下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因为我坚信就是它伤的我。
所以我一边使劲拉扯,一边伸了头去看,不过水面反光,我只隐隐瞧见浅水中有个庞大的黑影,可究竟是什么,哪里能看得清楚?不过我和老爹既然已经占据上风,那渔网渐渐被扯出水面的也越来越多,也不用着急于此时此刻弄清楚它的底细,只要它上了岸,还怕不能一睹它的真面目了?
我心中渐觉兴奋。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35
突然间,“咻”的一声怪响,我愣了一下,老爹却奋然丢了绳子,飞身朝我扑来,霎时间将我按倒在地!一股利风从我脑后呼啸而过,击在丈余外的石堤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一堆碎末在风中“簌簌”落地!
我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水下出来的东西!
可我还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时,老爹又已经飞身而起,回手再次扯住收网的绳子。
因为那水下的怪又开始下潜了!
我也连忙起身去扯绳索,可惜刚才好不容易大力拉扯下取得的成果,在这片刻间已经毁于一旦!
水中那怪拖着渔网,又往水下挪了许多。
“小心水里头的暗器!”老爹提醒着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水面。
“爹。”我心有余悸,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打出来了?”“我也没瞅清楚。”老爹道:“像是个石子,好厉害。”我手心里一片冰凉:这水底下藏得究竟是什么怪物,竟能在水下发出那般厉害的暗器出来,连老爹的夜眼都瞧不清爽!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41
那马新社却不动身,只是坐着,惊问道:“真是个怪物?”
“是啊!”我道:“你赶紧点!快来!”
“我,我刚才是咋,咋了,咋啥都想不起来了?”马新社从地上慢悠悠的爬起来,白着脸道:“那怪物,是,是啥怪物?”
我急道:“你快点过来,把它弄出来不就知道了!” 喊了这几句话,多用了气,力就少了些,那怪物极其精巧,
察觉出我们这边的变化,立时用劲儿,反把我和老爹往
河里拖了尺余的距离,临近水面。
我颇感焦躁,道:“马新社,你快——”
话音未落,又是“咻”的一声怪啸自下而来!这次我有了防备,手不松绳,翻身倒地,迅即又打挺而起,那“暗器”还是擦边而过,打在了石堤之上,击的粉碎!
“乖乖呀!”马新社吃了一惊,大呼一声,竟然扭头就跑!我又惊又怒,叫道:“马新社,回来!我们是在救你!”
“快跑吧!”
马新社屁滚尿流,连衣服也不穿不披,连滚带爬的往堤上爬去。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41
由于忌惮那怪物再暗箭伤人,我留了一分力气,手上便无法全力以赴了。老爹似乎也稍稍分了心提防着水下的暗器,如此这般,我们父子虽然合力,却与那怪成了分庭抗礼之势,它固然不能逃脱,可我和老爹却也无法把它拉扯上岸。
过了片刻,并无寸功,我忍耐不住,道:“爹,要不我下水去试试?”
“不中!”老爹断然否决,道:“它就算是入了网,可水底下也是它的天下,你弄不过它!”
“那就这么耗着?”
老爹道:“我想想办法……”
“哎唷……”有道呻吟声突然响了起来:“嘶……疼死老子了……”
是马新社捂着头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顿时大喜,叫道:“马新社,快过来!”马新社迷迷瞪瞪的扭过脸来,瞧见我和老爹,诧异道:“老先儿,恁俩在弄啥哩啊?”“我们逮住那怪物了!”我道:“你快来帮忙,我们只差一点点,就能把它拖上来了!”
而今的平衡局面,只需一点外力就能打破,马新社便是关键!我从未觉得他有如此重要过,连他那可憎的面容都觉得好看了许多。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44
“这个鳖孙!”我恼的七窍生烟,愤愤道:“爹,要不别管了!”
“又不是救他一个人。”老爹道:“别分心了,再稍微加一把劲。”
我也就是说说气话,当然不可能是真的不管了。
只可惜马新社太不成器,但凡是来稍稍搭一把手,我们就成了!
罢了,罢了,先把马新社抛在脑后,沉住气把水底下的怪物弄上岸来,然后再去找他算账吧。
只是那怪的力气着实奇大无比,又在水中占据了地利,我和老爹虽都沉住了气,可提防它的“暗器”厉害,不能不留心,所以勉强也只能打个平手,根本无法把它拖上岸来!这就演变成了个“持久战”,看那边能坚持到最后—— 我和老爹如果能坚持到天亮,等有人路过颖河大桥,瞅见这边的情形,下来帮忙,那我们就胜了!
如果我和老爹坚持不到天亮,只能是功亏一篑!
“哎唷!”
“他,他光着身子!”
“啪!”
“啊!”
“……”桥上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声音,竟有几声是熟悉的,我急忙抬头去望,只见马新社歪歪扭扭的在桥上倒了下去,另有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矗立在月光下。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5 20:46
---------------------------------------下回分解
线----------------------头一年亲戚多,事情就比较稠,小风只能捡时间更了。
亲们能够理解,小风十分感谢!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1:54 @诗岚 2015 2016-02-16 20:20:00楼主真够敬业的,又有更新了。顶一个,赞一个。
----------------------------- 马上再来一波更新!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1:54
@馨馨贝贝 2016-02-16 20:59:00
小风,我来看你了呢
----------------------------- 我也来看亲们啦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1:55
@room110 2016-02-16 12:39:00
小风加油,到底是啥怪啊,挠人啊……
----------------------------- 马上揭晓!~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1:56
-------------------------------更新线
----------------------- 我生怕河里的那怪物再弄出“暗器”来伤人,因此不敢多望桥上看,对那两道人影只一瞥便立即收回目光,可心中却是反复思量起来:说“他光着身子”的是个女人,声音还有些熟悉,却是谁……那两人的背影也都不陌生,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杀人啦!”马新社突然在桥上尖声叫唤起来。另有一
男人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叫!”
“哎唷!”马新社嘶声惨呼,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响,似乎是重物落水的动静,此后马新社再无声响。
我不由得朝那桥上又匆匆的瞥了一眼——马新社的身影已经不见,那高个子朝桥下啐了一口,和那稍矮的人正准备离开。
“声音像是潘家的姐弟。”老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经此一提醒,我猛然想了起来,不由得惊喜交加,心中暗叫:“惭愧、惭愧,还是老爹辨声识人的本事好”,嘴里连忙呼道:“阿罗!阿源!快来帮忙!”那一高一矮的两人,不是别个,正是潘清罗和潘清源姐弟!天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来到禹都,还恰好经过颍水大桥,但对我和老爹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2:02
“咦?!”
桥上,阿罗的声音惊道:“阿源,是不是有人在唤我们?”
“是在桥下!”潘清源嚷道:“姐,你快看,好像是陈弘道!”这姐弟两人都是惯常在夜里行走活动的,眼力劲儿不差,循声望人,顷刻间便瞧见了我和老爹的踪迹,飞快从桥上跑下来,凑到近前。
阿罗道:“神断先生,你们这是……” “小心水下有暗
器!”老爹立时提醒。
“暗器?!”潘清源吃了一惊,道:“你们这大半夜的拖着渔网,是,是在捕鱼?”“这水里有怪物,十分厉害,能用暗器伤人,力气也大,正和我们爷俩儿念缠着呢!”老爹快速说道:“你们小心着水里的暗器,也帮着我们拉一把,叫它弄上岸来!”
“好!”两人齐声应允,立即上前援手。
多了这两个生力军,我们这边就占据了绝对优势!几乎可以算作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往岸上收网了!渔网越扯越轻松,那怪虽然挣扎厉害,却难逃厄运!它中间又放了几次暗袭,都被我们躲过,须臾间,渔网上岸,那怪物也终于浮出水面!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2:03月光下,腥臭扑鼻,几乎令人窒息!只见粗大的渔网里伏着一个八仙桌大小,深青似黑的曲面怪物,像是乌龟王八河鳖,却有无头无脚无尾,更兼下面也是曲面,上下有些扁圆滚滚,仿佛巨石,一动不动。
我们几人看了半天,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禁不住好奇,伸手去戳,滑腻腻的,再仔细一瞧,原来那曲面之上布满了泥沙和青芙。 “河贝!”老爹突然说道:“是河贝!真是河贝!” “河贝?!”我惊愕无比:“这怎么会是河贝?!”
“快成精的河贝……”老爹喃喃道:“竟是这么个怪物……”我愣了半天,心中虽是十分不信,可是思量着用河贝的模样来对照这庞然大物,竟不由得信了!
这模样,不是河贝是什么?只是平时见到的河贝一般都是拇指甲盖大小,老蚌也不过是掌心一般,哪里像而今遇见的这个竟有方圆三十余尺!比磨盘还大!
实在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阿罗和潘清源也的惊得瞠目结舌,潘清源上前用脚踢了踢那贝壳,坚如磐石,纹丝不动。潘清源吐了吐舌头,围着那河贝转了一圈,“啧啧”称叹道:“好家伙,太湖里也没有见过这怪物!”我喃喃道:“如果不是这么大,也称不上怪物了。” 作
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2:04
“呀!”
我头皮骤麻,忍不住惊呼一声,再看时,只见马新社双眼瞪大,神情扭曲,而颈部以下,全是森森白骨!
他身上的血肉竟然全都不见了!“这……”我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刚才还好好的!”
阿罗和潘清源也惊声道:“这,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
成了这副模样?”
“哗——”水流突然响动,马新社的脑袋拖着那具白骨尸骸竟似舟船一般,在水里浮滑起来!
我和潘家姐弟都不禁纷纷后退,只有老爹纹丝不动,耸动着鼻子,“咻咻”有声,嘴里道:“恁大的一股怨气!”
我惊疑道:“是,是马新社的怨气?”
“不是。”老爹道:“是泥鳅。”
“泥鳅?!”我登时愕然。
“你们看——”
老爹伸手指向河水,道:“有成百上千条泥鳅钻在马新社的骨架下面,水里头还有。”
我将信将疑,走到岸边,低头往水下看去,果然瞧见马新社的尸骸下黑乎乎的一大团,正是不计其数的泥鳅簇拥在一起,托着马新社的尸骨往来游走!
其情可怪!其形可恐!其状可怖!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02-16 22:04
我现在终于知道我脚踝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河贝善于夹物,我脚踝上的伤口肯定是这河贝的上下壳给夹出来的!想到自己能从这样大的河贝中逃生,两只脚也没有被夹断,不由得心有余悸,浑身冒汗,感慨自己真是福大命大!
可是这东西没有头脸四肢,是怎么蛊惑马新社的呢?“对了!马新社呢?!”我连忙往河水中看去,嘴里道:“阿罗,阿源,你们怎么把马新社给丢到河里了?”
阿罗道:“马新社是哪个?刚才没穿衣服的那个?”“是啊!”我站在河边上张望,并不见马新社的踪影。
老爹也望了几眼,然后回顾阿罗和潘清源道:“你们杀了他?”
“没有啊!”潘清源道:“他一个大男人一丝不挂的乱跑,撞到了我姐,我给了他一耳刮子,他又站起来叫唤,我就把他从桥上踹下来了,没下死手。”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