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傥这才看清,来的人一共有五个,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器,杀气十足。
看到这两人衣饰华贵,擒住拓跋嫣的人疑虑一下:“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松开拓跋嫣的嘴。
“放开我,我是彭城公主。” 彭城公
主?这个身份在一般人听来可能是无比尊贵,但是那人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我问你,。你们的皇帝现在哪里?”
“哼,你捏疼我了,不告诉你!”
拓跋嫣撅起小嘴。在她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无礼,便耍起了小孩脾气。
那人见他粉嘟嘟的模样可爱,倒也拿她没办法。老姚松开捂住慕容傥的手。
“小子,敢叫一声,这小丫头可就没命了!”
老姚做手势在拓跋嫣的脖子上比划个斩的动作。
慕容傥心念电转,这几个人是刺客,或许可以救大哥,我只要把他们带到皇上身边,再出声示警,到时候正好阻止大哥出手,谅这五个人也抵不过近千人的宗子军。
打定主意,脸上神色就轻松了许多。
“我问你,皇帝在哪里?”
“在虎圈。”
“他身边有多少人?”
“一两个百人队吧。”听到皇帝身边人少,老姚大喜:“尹香主,看来这次大事可成!”尹香主正是擒拿拓跋嫣之人,只见他点点头,道:“胡狗害死了秦堂主,给秦堂主报仇!”拓跋嫣拿眼瞪着慕容傥:“傥哥哥,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慕容傥假装“哎呦”一声,冲拓跋嫣眨眨眼,拓跋嫣似懂非懂,不再出声。
五个人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倒也轻松,尹香主和老姚一人负责一个,朝前疾行,慕容傥只觉得耳边风声呼
啸而过,显然这几个人轻功不低。
片刻间就进了虎圈,看到还没来得急收拾的老虎尸体,几个人都是大惊。
“胡人皇帝太血腥了,这老虎死得忒惨!”再往里走,发现几个宗子军的游骑,几个人小心躲过,越往里走发现宗子军越多,老姚低声抱怨:“这他妈哪是一两个百人队啊,至少有一个千人队啊!”说道这里,不禁瞪了慕容傥一眼,慕容傥嘴巴被布团塞住,也懒得找借口。此时的他也在四处查看,不知道大哥藏在哪里。
且说拓跋弘带上文武大臣和皇上,下令放出虎圈里剩余的所有老虎,逼着儿子一一射杀,这样一来,就算慕容绝把他杀过的老虎再杀一遍,也铁定是输了。输了比赛就意味着他娶不了公主,娶不了公主就得进宫当太监,当了太监就得被自己玩儿死,想到这里,拓跋弘神清气爽。
“酉时已到,传慕容绝!”侍卫飞马而去,拓跋宏还在一边干呕。有生以来,自己好像连兔子都没杀一只,没想到一出手,就杀了六七只老虎,
此时拓跋宏的内心是无法平静的。纵然是山中之王又能如
何?命运还不是掌握在别人手中?此时,尹香主五人带着慕容傥、拓跋嫣躲在距离大队人马前十余丈的桃林里,对眼前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身后,还藏着一个慕容绝。
原来慕容绝早早就来到桃林里埋伏,是以没有被人发现,他看见慕容傥和拓跋嫣被人绑架到桃林里,不由诧异。好在慕容傥发现了他,冲他轻轻摇了摇头,慕容绝会意,没有轻
举妄动。
“禀太上皇,慕容绝不见了!”刚才出去的侍卫飞马来报。
“纳尼?”拓跋弘大感气闷。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助儿子稳占上风,本以为慕容绝会认输伏法,谁知他竟然畏罪潜逃了,
让自己的计划全部落空。
“给我查,就算翻遍整个鹿苑,也得把慕容绝揪出来!”
“喏!”侍卫应声而去。
“距离太远,得把胡人皇帝吸引到这边来。” 看着拓跋
弘父子离这边太远,尹香主低声道。
“不如把这个公主放出去,给她下点儿料。”
老姚自以为天才般地想到这个馊主意,没想到却给自己的后半生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好主意!”
@爱了恋了爱寻 2017-08-01 21:05:58 楼主的故事真丰富 ----------------------------楼主也很忧伤啊@云台 28 将之首 2017-08-01 06:03:16 生在汉武帝时代,
死得更快。
----------------------------其实那个朝代都挺快 (15)尹香主当即解开拓跋嫣,放她出去。他和老姚共事多年,当然知道“下点儿料”是什么意思,他冲着一个瘦小的蒙面
人微一点头,只见那蒙面人轻飘飘在拓跋嫣背后拍了一掌,象是把人往外推出。这蒙面人专练内家功法,内力阴柔至极,
一掌打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事,实际五脏六腑皆为其所
伤。
拓跋嫣突然没了束缚,大喊一声“哥哥”就朝前跑去,可是她刚跑出林边,就觉得天昏地暗,脚下一软,一头跌倒在地上。
拓跋弘父子、慕容绝、慕容傥都看到了这一幕。
拓跋嫣跌倒,无疑是那个蒙面人做了什么手脚,为了杀皇帝,竟然连八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想到这儿,慕容傥觉得自己的胸像要炸开一般,他浑身一用力,挣断了绑在身上的绳索,抓过老姚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拓跋宏本以为妹妹回了方山,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才跑几步就跌倒在地,生死不明,当即便朝着妹妹跑去。
拓跋弘虽然也觉得惊异,但他毕竟历经世事,知道越是有违常规的事背后越有蹊跷,急忙大声道:“宏儿回来!”
果然,拓跋宏才要跑到秘密身边,就听见树林里有人“啊” 了一声。
这一声是老姚叫的,他被慕容傥突如其来咬了一口,情不自禁叫出了声。
听到树林里有动静,拓跋弘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一边大喊“保护皇上”,一边自己抢先冲了出去!眼前的拓跋宏虽然年纪不大,他可是整个大魏帝国的希望啊!不容有失!树林里,一二三四,四道人影闪电般冲出,四把寒光闪闪的兵器对着拓跋宏就招呼过去,拓跋宏都吓懵了,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眼见四把兵器举在半空,自己就要被乱刃分尸,忽然,当当当当四声金铁交鸣的声音过后,四把兵刃在空中都失去准头。
“宏儿,快跑!”听到父亲的喊声,拓跋宏惊魂稍定,不顾一切从四把兵刃下逃回,朝着拓跋弘跑去。
尹香主惊骇莫名,他朝着地上看去,只见地上躺着四只雕翎箭,方才当当当当那四响,便是箭打在兵器上的响动。
以自己的功力,原本不至于被箭射中就失去准头,岂料对方劲力甚大,自己又没有准备,这才着了道。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身后没人,只有一个慕容傥还被绑着,手边更没有兵器,直到他回头,这才看到草丛里站起一人,是一个黑如炭火的少年,那少年拿着一只劲弓,张弓搭箭,直奔自己而来。
桃林里,慕容傥死死缠住老姚,但终究是敌不过老姚,反被他制住,连打带踹。
“小子,你敢咬我!” “咬死你这王八
蛋!”两人正纠缠着,老姚忽然看见慕容绝象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吓了一跳:“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但是慕容绝并没有看他,因为他看到,距离自己六七丈远,拓跋弘已经冲了过来,他是来救自己儿子的。
绝佳的机会!慕容绝想这一刻已经想很久了。自从他出生就没见到父亲,小时候跟同龄人一起玩耍,总是被莫名嘲笑,说自己是“逆臣之子”,回家问母亲,母亲流着泪告诉他,父亲被太上皇杀了。从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等他年纪大一点了,也慢慢知道参合坡之战,也知道了大魏帝国其实是在吞并大燕国的基础上建立的,国恨家仇,让他对这个太上皇充满仇恨。每次在宫里和拓跋弘偶遇,他都会紧紧地盯着他,想象着让他血债血偿,可是毕竟两人的差距太多,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如今,等了多年的机会就在眼前,以这个距离,自己连老虎都能射杀,何况是人?所以,慕容绝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一箭,直奔拓跋弘。
拓跋弘是幸运的,因为慕容绝一箭本来瞄准的是他的心脏。一箭穿心,中者立毙。
可是刚好他弯下腰准备去抱他的宏儿,这一箭,就结结实实射在他的肩胛骨上。
“啊呦!”
好熟悉的感觉,好熟悉的力道!走过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这酸爽——妈的,谁射我?尹香主更诧异了。黑面少年四箭连发,从刀口下救了拓跋宏,本来以为他是敌人,谁知道他竟然一箭射伤太上皇,这人究竟是敌是友?来不及让他细想,气势汹汹的宗子军就已经冲了上来。
皇上遇险,这就是宗子军的失职!太上皇遇刺,虎贲校尉的官职肯定是保不住了!要是太上皇伤重而死,估计在场的侍卫大多数都要一起陪葬!知耻后勇,宗子军像发了疯一样,潮水般包围住四人,铁壁铜墙,那四人就是铜浇铁铸的也别想活着出去!尹香主见被重重包围,倒也还镇定,他此行本就没抱着希望活着回去,大声道:“兄弟们,今天虽然没有杀了胡人皇帝,但也重伤了他们的太上皇!我也算是给秦堂主报仇了!”其他三个黑衣人受他影响,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北戮胡狗,南屠夷猪。还我华夏,唯我风巫!”更正一下,拓跋嫣是十一岁不是八岁,因为楼主还没有来得及校对,大家体谅
@青梅煮酒 1970 2017-08-01 23:01:18
@浮生若梦87:本土豪赏1根鹅毛(10赏金)聊表敬意,礼轻情意重【我也要打赏】
-----------------------谢谢老板! (16)可惜这掷地有声的声音,转瞬就淹没在一片刀剑的碰撞声中。
“树林里还有刺客!”拓跋弘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大声呼喝。方才他在抬起头的那一刻,已经看到拿着弓箭的慕容绝。虎贲校尉带着百十人直奔树林而来!老姚知道事情不妙,返身就跑。这时候,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尹香主他们能保个全尸就不错了,总得留个活人带口信儿回去吧?不然谁知道威震天下的太上皇是被我们刺杀的?坏人总有安慰自己的理由,可是慕容傥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别走!”慕容傥紧紧抓住老姚,他是伤害拓跋嫣的罪魁祸首,不能让他跑了!
“小子,别缠着我!”老姚拼命想甩掉慕容傥,可是慕容傥象是膏药一样黏在身上,“再缠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姚抽出背上的大刀。
慕容绝看到弟弟在一边和老姚纠缠,可惜没等他出手帮忙,宗子军就呼啸而来。
“跑!”
慕容绝朝着弟弟大喝一声。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刺客在前,自己在后,就算慕容傥没有出手,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以拓跋弘的性格,必然将兄弟二人一起问罪。
刷刷刷几箭,跑在最前面的御前侍卫接连倒下,宗子军攻势为之一顿,慕容绝伸手入箭壶,拔了个空,糟了,没箭了!老姚已经趁着这个空当挣脱慕容傥,大步流星朝着林子后面跑去,慕容傥咬紧牙关,紧追不舍。
这片桃林在虎圈的边缘,平日为了防止老虎逃脱,虎圈的周围不是两人多高的倒钩栅栏,就是断崖、沟堑等天然屏障,老姚跑的方向,正是一处断崖。慕容绝虽然知道是绝路,但是别处也无路可走,只能随着老姚和慕容傥,来到一处断崖之上。
“操,没路了!”
老姚才发现身陷绝境,顿时绝望。
“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报应不爽!” 慕容傥恨恨道。
“小子,说什么风凉话?”老姚看见慕容绝惊天一箭,射倒拓跋弘,又见他和慕容傥一伙,也晕头转向,“你们两个,到底是哪伙儿的?”
“我们哪伙儿都不是!”慕容绝道。
“大哥,他伤了嫣妹,杀了他给嫣妹报仇!”想到拓跋嫣遭人暗算,生死不明,慕容傥就更加气闷,但是此时,慕容绝想的却不是这些。
“老二,”慕容绝看了一眼绝壁之下,是湍急的河流,“我是没有回头路了,那一箭是我射的,拓跋弘看得清清楚楚,你不用陪着我。”
“老大你说啥呢?咱们一起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分开过?”“这次不一样,我犯下的是杀头的死罪,搞不好全族都被株连,咱们分开后,你也别回家了,各自逃命去吧!”
“那母亲怎么办?” “是我不孝,害了她老人家!”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咱们俩分开,活命的机会还大一些。”慕容傥知道大哥不是危言耸听,在历朝历代,刺杀皇帝都是诛九族的大罪,慕容白曜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只身赴死,现在兄弟俩犯下的可是实打实的罪名,差点当面射杀太上皇,大魏上下肯定是全力通缉!河边这一别,搞不好就是永别了!“当啷”一声,慕容傥把拓跋嫣交给自己的那块玉佩砍为两段。
“这玉佩咱俩一人一半,万一日后还能相见……” 慕容
绝接过半边玉佩:“老二,保重!”
“大哥,保重!”就在这时,身后的宗子军已经追了上来,虎贲校尉一声令下,几十名弓箭手张弓搭箭,乱箭齐发。
“跳!”慕容绝大喝一声,三个人影拔地而起,噗通通如飞蛾投火般跌落悬崖,坠入河中。
慕容傥不习水性,落入水中挣扎了几下,呛了几口黄汤,头脑中昏昏沉沉,愈发不省人事,便在水中飘飘荡荡,随波逐流。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脸上黏黏的,似乎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舔,慕容傥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只黄狗,在自己脸上肆意挥洒着热情。
这是哪儿?慕容傥扑棱一下坐起,只感觉头昏脑涨。按照正常的剧情,我现在不应该是躺在某位小姐的闺房里吗?还有个美丽俏皮的丫鬟喂我喝参汤,然后小姐发现我是忠臣之后,私定个终身啥的,为什么现在毛都没有?对不起,阿黄,我没说你!你还是有毛的!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殿上,面前是燃烧的火堆,身后是一尊佛像,两旁矗立着金刚,手拿降魔杵,面目狰狞。
这应该是一座寺庙。虽然看不出时间,但从火堆来看,似乎应该到了晚上。
慕容傥掉落的河是如浑水支流,恰好流经平城。如浑水穿城而过,在他的印象里,河边只有两座寺庙,一座是皇舅寺,一座是永宁寺,可无论是哪个寺庙,都说明慕容傥正在城里。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在慕容傥脑中乱成一团,等他理出头绪,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从南乡公二公子变成刺杀太上皇的通缉要犯。慕容傥简直不敢相信!我会不会是在做梦?不如再睡一会儿,也许醒了发现我正躺在自己家床上,洪伯还会叫我起床练功,大哥依然拎着木剑和我比武,虽然自己从来没有一次打赢过他。然后去
给母亲敬茶,请安,两兄弟趁着老夫子打瞌睡的时候,悄
悄溜出院子猎狐打鸟,好不快活……
可是当慕容傥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这大殿,没有大哥,没有洪伯,没有木剑,没有下午茶,有的,只是一块残缺的玉佩,本来刻着“皇兴”两个字的玉佩,现在只剩下一个“兴”字。
他想起了在峭壁上和大哥诀别,想起了拓跋嫣倒在虎圈的桃林边,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让他感觉欲哭无泪,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
在这一刻,慕容傥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除了眼前这条黄狗,毫不嫌弃地舔着他的脸。
@l尽shi侯2017-08-0123:41:41楼主晚安,明日继续。
----------------------------感谢这位道友 (17)
忽然,殿外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那小子醒了吗?”
“他呛了很多水,恐怕还没有!”
慕容傥一听这声音,十分熟悉,竟然是老姚。 “他是什么人?有用吗?”
“这小子和胡人的公主在一起,应该也有点身份,我就想着先抓回来等卫副堂主发落了。”
两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朝这边走来。
想到是老姚和他的同伙,慕容傥赶紧一头栽倒,继续装晕。等他刚刚躺下,两个人已经进了大殿,慕容傥眯着眼望去,只见是老姚陪着一个黄脸大汉。黄脸大汉脸上胡须甚密,身形雄壮,看起来颇有威严。
老姚走到慕容傥身边,推了推他,慕容傥纹丝不动。
“北马南舟,说得真是一点没错,这胡人还真是旱鸭子,落到水里就完!”说话的正是老姚。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黄脸汉子朝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卫副堂主,本来我深陷重围,浴血奋战,应该和兄弟们一起同生共死,但是尹香主说我们不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就让我杀开一条血路,回来给兄弟们报讯,。”慕容傥闭着眼,虽然没有看到老姚的表情,但是听他语气,这话说得十分诚恳,感觉就像真的一样,不由心道:“说得大义凛然,实际情况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家伙见到侍卫掉头就跑,根本都没有交手,哪里来的杀开一条血路?”
“那胡人的太上皇是谁射伤的?”
“是我!”老姚大言不惭道,“他们太上皇见我跑了,紧追不舍,当时我手中没了兵刃,顺手夺过一张弓,回
手就是一箭,没想到,还真射中了!”慕容傥暗骂了一声不要脸,那一箭明明是大哥射的,却被这家伙抢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姚西兄弟,不愧是我们赤云堂的好汉!回头我一定上报,重重赏你!”姚西干笑两声:“那自然是多谢卫副堂主美意,不过咱们没了堂主,不知道该上报何人?”黄脸大汉倒不以为意,小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当了堂主呢?”“卫副堂主劳苦功高,功昭日月,说句心里话,你在我心中早就是堂主了!”姚西的这一句马屁拍得黄脸大汉十分舒服:“你放心,只要我当了堂主,这尹香主的位子就由你来坐,以后赤云堂,
还不是我们兄弟俩说得算?”
两个人干笑几声。
“姚副香主,谁让你们去刺杀胡酋的?”两个人正低声笑着,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飘进耳朵。
在慕容傥的印象中,除了拓跋嫣,还没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有这么好听。他偷偷张开眼角,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丽妇人从外面走进。
糟了,怎么又来了一个同伙?慕容傥暗叫一声不好。
“安旗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副香主见有人进
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一脸的正气凛然,完全没有了
刚才低笑时的猥亵,“我们风巫誓杀胡人,刺杀胡酋有
什么不对吗?”那个安旗使虽然年近三十,可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女般的娇憨,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雍容和自信:“刺杀胡酋固然不错,可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么说,姚西兄弟箭伤胡人的太上皇,九死一生逃了回来,难道还错了吗?”
黄脸大汉面色阴沉道。
“卫青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安旗使见他说得冠冕堂皇,忍不住怒气飙升,“秦堂主现在胡人手里,你这个时候刺杀皇帝,不是摆明了要借刀杀人吗?”“安若素,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本堂主!” 卫青
衫也勃然大怒,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安旗使,卫副堂主,息怒,息怒,”姚西赶紧圆场道,“大家都是赤云堂的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伤了兄弟间
的和气!”“和气?哼!”安若素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卫副堂主要真是有好心,应该跟我亲一起去劫狱,而不是去帮倒忙!”安若素这句话恰好说中了卫青衫的心事。他们赤云堂属于风巫门下,是七个堂口之一。卫青衫在老堂主还在的时候就是副手,本来老堂主过世,卫青衫以为继任的堂主会是自己,结果总舵空降来一个秦望离,自己又成了
千年老二。
这秦望离年纪和自己相当,如果不出意外,在堂主的位子上干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也就是说,他卫青衫再想往上攀爬一步,肯定绕不过秦望离这座高山,除非秦望离死了或高升。秦望离正值壮年,突然暴毙的可能性不大,赤云堂又远离总舵,立功高升的几率也几近于零。本来卫青衫正自烦闷,可能这辈子注定自己把冷板凳坐穿,忽然听说秦堂主在平城被大内高手给阴了,自是喜出望外。
拼着一口气回来报信的兄弟还没说明白情况就吐血挂了,所以秦望离究竟是死是活没人得知,于是,赤云堂在营救还是报仇这两个方案的选择上就尴尬了。
作为秦望离的妻子,安若素是倾向于营救的,毕竟依照秦望离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果是死了,肯定有消息传出,击毙他的大内高手或赏或升,总不至于一声不响。但以卫青衫为首的报仇党,却认定堂主遇害,于是才有了尹香主虎圈一行。
“如果安旗使认定秦堂主没死,请拿出证据来,否则兄弟们给秦堂主报仇,我认为理所应当!”卫青衫说出这话,安若素也没了脾气。自从得知秦望离被秘密关押在天牢,安若素亲自带人劫牢三次,但是对方知道秦望离的身份地位,早就加强防范,连大内第一高手高崇虎都亲自坐镇,安若素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不但连秦望离的面都没见到,反而折损了几位高手。虽然说对方越有准备越说明秦望离还活着,但毕竟没有真凭
实据,是以谁也说服不了谁。
“要不这样吧!”姚西眼珠子一转,似乎又有了主意,“我捉到的这个小子是胡人公主的相好,不如我们派他回去打探一下消息,秦堂主到底是死是活,然后再做定夺!”对于这个方案,卫青衫和安若素都表示同意,于是慕容傥在姚西的暴喝声中惊醒,晕头转向道:“我在哪里?发生什么事?”
姚西二话没说,捏开他的嘴,就给他塞了一颗药丸。
“小子,我刚才跟你吃的是剧毒之物,七日断肠散!如果你不听我们的话,七天之后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嗬嗬,这药还挺好吃的,还有幺,再给我来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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