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着靠在墙上,已经完全的冷静了下来,我很疲劳,肌肉开始酸疼,好像用了很大的劲造成的。
我回忆着打死黄毛的那一幕,那应该不是平时的我,如果是愤怒冲昏了头脑,让我爆发了,但是我却觉得不是,那一幕是如此的清晰,每个细节都是如此的清晰。我还记得黄毛慢慢的挥拳向我鼻子上打来,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拳头卷过来的风压,在拳头马上靠近我鼻子的时候,我非常容易的偏了一下头就闪开了,因为黄毛挥拳的动作是如此的慢,好像只有我以外,他们全部都是慢动作。甚至连他们吼叫的声音都是慢慢的。我闪开后,一拳打在黄毛的鼻子上,黄毛慢慢的脸歪斜起来,口水慢慢的从嘴中喷出,而我则连续的挥拳打在黄毛的脸上,这一切是如此的轻易。
就这样,我毫发无损的将黄毛和周围的六个人打倒在地,从未感觉这么好。
当确定黄毛死的时候,我那种轻松愉快的感觉也是如此的强烈,我的确在武斗中开枪打死过人,但是还是心中难受,但是这次杀人,却如同吃了一块爽口的糕点一般。
想着想着,却精神慢慢的模糊了起来,好像睡着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逐渐的亦真亦幻起来。
而这个时候,511 的房门轻轻的卡拉响了几下,慢慢的打开了。
几个白色的鬼魅一样的身影就闪了进来…… 作者:老
夜 日期:2009-04-23 19:07 苍老的声音说:“这边
吧。”我有些惊讶这些人对我调查了解的深入程度,却已经听到旁边传来机器低低的震动声,随后是一些嘀嘀作响的信号声和一些嘶啦嘶啦的电流声。这些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并不时低声的交谈着,这种机器的响声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这些人的对话开始大声了起来。能够听得比较清楚地是以下这些,其他则是不知所以然的对话,代号非常的多。
“D 段正常。”
“E 段开始出现 3 号波。”
“加强对 G 段的控制。”
“有反馈波指数,不断上升中。”
“G 段做反向脱离。”
“脑皮层记忆信号开始脱离。”
“优化一下,把杂波过滤。”
“开始光波能量输入,从 A 段 Z 组注入,速度 18,9,18,15。”
“是太岁!太岁!稳定住!”
“把波收拢!!用 2 个剂量!”
“还很活跃!正在脱离脑信号!!”
那个苍老的声音也不时地掺杂进来。
“调整为 18,10,17,9。”
“锁定在 C 段 X 组,用麦点刺激。”
“是第二代的!小心!进度调整为亚兰级。”
“很好,继续。”
“注意 G 段波,抑制在 30 以下。”
这种乱七八糟,不明所以的“检测”又持续了二个小时,机器才慢慢的停止了震动,安静了下来。
一个人似乎很欣喜地汇报着:“长老,结果很好!太岁已经被固定了,呈独立态!”
苍老的声音说:“他的记忆呢?”
“已经同步脱出了,包括太岁影响的。”苍老的声音说:“把他转入分离室。这个太岁是第二代的,不得有任何闪失,用光牵制容器先固定 24 小时。”听得出来,这些人似乎很兴奋,诺诺连声,而旁边的可怜的人轰隆隆的似乎被推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真实的人亲口说到太岁这个名词,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太岁似乎是人身体里的一个东西,而且还能够取出的。
一群人轰隆隆的出去以后,房间里还是留下了几个人,那个苍老声音的人还在。
他们在对话。
一个人听起来很稳重的中年人说:“长老,第二代太岁还是和王太岁有很大差距吧。”
苍老的声音说:“差距不止是一点半点的。”“703 监狱里面一个王太岁都没有吗?这么多年了,王太岁的迹象也没有。”“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王太岁的检测方法我们已经丢失了上百年了,就算找回了,是否王太岁也已经第二代了,我们不得而知,所以谈何容易啊。”
“深井的主脑都是王太岁吗?”“是的,他们都穿越过奇点,也只有王太岁能够做到。如果我们得到了一个王太岁,让他穿越我们掌握的奇点,才有可能真正的和深井抗衡。”“我总是很疑惑,为什么我们不能明明白白和深井直接对抗呢,难道深井真的只能依靠王太岁才有战胜的可能吗?”“呵呵,深井对这个世界控制的深度,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话吗?”“记得,你说,如果自我意识的根源都无法摆脱深井的控制,就没有绝对战胜的方法。”“是的,佛家说,你为什么是你?我为什么是我?说话是谁?欲念是谁?贪嗔是谁?佛教也只是深井理念的一个分支而已,控制这些最最根本的东西,就是深井的利害之处,现在,深井的能量还在积蓄着,他们通过地面上的这场文化革命运动,大量的繁殖着太岁。每个成熟起来的太岁,都是深井的能量。”
“为什么是中国?”“因为中国上千的文化以及血统,让中国人是最适合培植太岁的一种人。这既是中国人的幸运,又是中国人的悲哀。”
“深井最后是想控制所有生命吗?”“我也不知道深井的最终目的,哪怕是从深井中脱离出来的我们的创始人,他们的一个主脑,也不明白深井的最终目的。也许,深井是想把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我们都只是蚂蚁,按照他们制定的命运来生活。”
“但是,这对深井有什么好处呢?”“也许没有任何好处,也许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好处。这可能也是深井的命运吧,将所有生命合并在一起,组成一个唯一的生命点。就好像宇宙,宇宙无限的扩张之后,最后却将一切又塌陷成一个点,然后再爆炸,再诞生。”“我还是不太明白,深井这样做,可能他们也会最终灭亡,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上年前不断的努力着,最终自我毁灭呢?”“深井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也许他们相信自己最终能够改变命运,也许他们就是为了追求毁灭后的新生。所以,他们不断在控制着世界的发展。”“您的意思是说,深井不断的试图掌握住世界平衡点的到来,以及促成世界平衡打破后,重新平衡后的格局,就是为了推动他们的目的?”“我并不能确定这一点,作为你和我这样的个体来说,时间限制了我们的思维,我们都在追求自己可以想象到的未来,建立光明的国度,的确是我们的目的,但是我们这个目的在深井眼中可能是毫无价值。A 大队称霸全球的目的在他们眼中更是毫无价值。所以,他们不和我们争夺这些东西,但是他们照样有可能毁灭我们,因为我们可能会干扰到他们。”“呵呵,如果我们消灭了深井,那么,世界还是我们的。”“郑将军,尽管你成为第一通道领袖的时间尚短,但是已经逐渐的赶超前任了。”“谢谢长老夸奖,我一定会为了建立光明的国度,尽我所能的!”苍老的声音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个稳重的声音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以后,那个稳重的声音说:“刚才瑜伽的结果,A 大队需要知道吗?”“现在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太多,现在 A 大队只是我们的棋子而已。他们只要知道有太岁存在,已经足够了。他们这些人,为了争一些可笑的权力,可能会在知道太多东西以后胡思乱想的。”
“那我明白怎么应付他们了。A 大队也真是可笑,好像我们是他们的天兵天将一样,对我们的事情进行严密的封锁,深怕别人知道,还成立一个 B 大队,专门对调查我们事情的人封口呢。”“让他们闹吧。不必理会,他们倒是绝佳的为我们到处寻找太岁的工具。”
“我明白了长老……嗯,这个人怎么处理?”“等一下,等刚才发现的第二代太岁光封好了,再给他做瑜伽便是。好了,我们过去看一下光封的情况吧。这个人最多只是一个身体异能者,现在不用立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是,长老!”门被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去了,房间里有只剩下我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刚才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我听得是云山雾罩的,什么深井、A 大队、王太岁、世界平衡、奇点、光明的国度等等等等,几乎象是完全不属于我知道的世界的东西。本来我以为我前段时间接触到的那些人物和事情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岂料听这两人一讲,我以前的认识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晒!我自己努力的理了理刚才那些话的思路,但是还是茫然不知所以。只好这样意识和身体脱离状态似的,无奈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作者:老夜 日期:2009-04-23 19:07 十六、只有听觉的
旅程尽管我眼睛睁着,但是却一点也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白衣服在黑暗的房间中显得刺眼,却又笼罩着一层白雾一样的光芒。
这些人一进来就径直向我走来,一个人靠近我的脸似乎摸了几下,但是我没有什么触觉,然后迅速的割断了我身上的绳索,将我架了起来。我脚如同踩着棉花似的,腾云驾雾一般被他们“托”了出去。
然后,我被带出了监舍,在诺大但是静悄悄的广场中站立了一会,另外几组人也似乎也从其他监舍钻了出来,也是架着人,有两个人好像穿着是浅蓝色的囚服。我被蒙上眼罩,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
随后,我知道我被带出了监狱,那沉重的铁门声音只有监狱的那两扇铁门能够发出这样难听的响声。坐上了一辆车,颠簸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又下了车。
凌晨的冷风让我慢慢的清醒过来,我知道我被夜审了,但是为什么不在监狱,而是带出了监狱外面?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这些带我出来的人,也都是一声不吭。
由于看不见,我只能凭自己的听觉来感觉到了哪里。
下车以后风很大,好像我们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面,随后就听到螺旋桨的轰轰声和风压。
我被带着走上了一个铁质的小坡,然后双手绑在了冰冷的铁管上,同时身上还系上了很宽的带子。我知道这个地方应该有几个和我一样的人。
当感觉到离心力的时候,我猜到我大概是在一架飞机中,没想到我第一次坐飞机,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飞行持续了两三个小时,非常的不平稳,这架飞机好像一会升一会降,一会又大幅度的倾斜着,如果没有那些宽带子固定着我,我几乎能被甩飞出去。然后,飞机才降落了。
随后的旅程如同上飞机之前一样枯燥,坐上了一辆车,没有人说话,只是估计和我一样的被带去夜审的人都坐在了同一辆车上。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下车以后似乎被带进一间屋子,然后是坐电梯下降,下降以后出来,走不了两步,又坐电梯下降,这样持续了好几次,估计至少进入到地下很深很深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人员分散开了,我和另一个人被带进一个很暖和的房间,被按在床上,牢牢地固定了起来。随后,其他人退下去,房间安静了下来。
躺了一会,迷迷朦朦的感觉才算完全消退了下去,很快,就听到隔壁床上的人开始慢慢的喊了起来:“放开我,这是哪里!放开我!”我没有想喊叫,只是也使劲地挣扎了几下,但是毫无挣脱的可能,从腰部,要手腕,都被紧紧地套着金属质感的环,将人牢牢地固定在床上。
可能我发出的声音也比较大,隔壁床的上喊了几下,就叫道:“你是谁??”我猜想他可能在叫我,因为这个房间听不到除了我们两人以外的其他人存在的声音。我答应了一句:“5 监舍的!”隔壁的人又问道:“你看得见吗?”我回答:“看不到。我应该和你一样。”他顿了一顿:“我是 8 监舍的。” 我知道他应该是穿浅蓝囚服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和 8 监舍的人接触。
他又喊了起来:“有人吗?这是哪里?有没有人。”他持续叫了一会,我说:“应该没有人。”他回答:“那怎么办!” 我说:“听天由命吧!”他沉默了一下似的,安静了下来。
在他安静下来没有多久,有一股淡淡的甜甜的气味飘了出来,闻起来很舒服,但是慢慢闻了几口之后,人又渐渐的迷糊了起来,最后好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有所反应的时候,是因为一阵针刺的疼痛。我并不能动,全身好像消失了一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身体一般,连整个脑袋都感觉不到了,但是却能听见和有疼痛感。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知道自己存在着,但是却好像失去了肉体。
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几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声音说:“长老,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听起来很苍老的声音说:“好。再检查一次。”随后我的手臂上和脖子下面贴上了两块冰冷的金属,持续了一会之后离开了,一个声音说:“
都已经深度的无意识状态。”
这个苍老的声音说:“好。”似乎坐到了一个凳子上,说: “先念一下这个人的情况。”一个人哗啦翻动了一下纸张,念道:“陈玉成,男,生于1930 年,出生地广东广州市长平区,父亲陈良识,广州人,共产党员,初中文化程度,解放军连籍干部,死于 1948 年广州黄华巷战斗,死因中弹,集中胸部,当场死亡;母亲王氏,未接受过教育,目前生活在广州。育有子女五人,陈玉成居第二,陈玉成,1949 年 1 月入伍,参加过海南岛解放战争,立个人二等功,参加过抗美援朝,重伤,1953 年退伍;任广州造船三厂轮机员,1958 年任轮机组组长,1958 年 12月
结婚,配偶刘嘉婷……”他持续念了一会,然后停顿了一下,那苍老声音说:“继续。”这个人继续念道:“1969 年秋,被判为右派,1970 年被关押至广州第三监狱,因屡次在监狱不服从管教,被其他犯人殴打至右腿骨折,治愈后,于 1971 年 6 月经安排转移至703 监狱,5 监舍 509 室,7 月份发现有异常体波长,转移至8 监舍 803 室,身体恢复能力强,9 月份企图自杀未遂,多次散步极端言论,昨日企图自杀,再次未遂。” 那苍
老的声音说:“很好。下面念这个。”哗啦啦翻纸的声音,一个声音念道:“赵雅君,男,生于1948 年,出生地福建南海市松江区,父亲赵清途,南海人,国民党员,留学德国,军事士官学校毕业,服役于国民党王牌军 805 师,1945 年退伍,南海市最大的资本家,49 年协助国民党撤退,后经共产党地下组织说服,解放后任南海市工商联主席兼治安局局长,1956 年被判为反革命特务头目,1958 年戴罪立功,参加台海炮战,立个人二等功,后任南海情报处顾问,1966 年被大女儿揭发,再次被打为反革命,死于 1970 年,死因肺炎;母亲曾美灵,毕业于国立武汉大学中文系,1940 年与赵清途结婚,亦死于 1970 年,死因心肌衰弱。
育有子女四人,赵雅君居第二……”“赵雅君,高中文化程度,南海市前进大队队员,参加过1968 年南海兵工武斗,狙击手,后因恋爱纠纷斗殴,性格大变,1971 年秋被怀疑为特务分子,被关押审讯,有较强的身体恢复能力,1971 年年底企图跳水自杀,被南海市革命委员会主任陈景强搭救,并平反。1972 年 2 月由于参与了南海市除夕爆炸案第三医院抢救,受到监控,和北京卫戍特工营长徐德有搭上关系,同时遭到逮捕,并一起关押于南海海防司令部,中央专案组明令南海除夕爆炸案专人专审,造成了 A大队以及张……”那苍老声音打断了这个人的话:“可以了,后面的我知道。
说 703 监狱中的情况。”一个人说:“是!张雅君在 703 监狱,未检测到任何体波异常,但表现出超常的身体康复能力,昨日晚,和 5 监舍副舍长黄从从斗殴,以一人之力致伤 6 人,并将黄从从当场打死。由于始终未检测到体波异常,但是其身体和行为状况特殊,故临时决定送来接受瑜伽检测。”苍老的声音说:“做的很好,很必要。” 一个人请示道:“长老,从哪位开始?” 苍老的声音说:“这边吧。”
我有些惊讶这些人对我调查了解的深入程度,却已经听到旁边传来机器低低的震动声,随后是一些嘀嘀作响的信号声和一些嘶啦嘶啦的电流声。这些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并不时低声的交谈着,这种机器的响声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这些人的对话开始大声了起来。能作者:老夜 日期:2009-04-2319:08十七、回到703监狱就这样静静的等待了几个小时,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身体也感觉不到,好像消失了,但是又知道自己的意识还在身体里,这让人觉得份外的压抑。一阵非常无助的感觉。也许沉睡过去,到轻松些。
终于,房门又推开了,一些人兴奋的说着什么走了进来,好像是获得了什么巨大的成就而高兴着。然后一个人过来拨动了我一下,说:“还很稳定。”
那个沉稳的声音说:“补充 20%的剂量。”一个人说:“需要对他完整的进行瑜伽吗?” 沉稳的声
音说:“刚才的提取尽管成功了,但是还是不要掉以轻
心,忽略任何一个对象。做完整。”
“是!”随后,我头顶上也响起了机器的嗡嗡声,我的头被抬起来,套上了一个紧紧地硬硬的帽子一样的东西。衣服似乎也被解开,在一些部位似乎刺入了一些东西,有种发烫的光线也照射在我的身上。随后就是传来了刚才同样的电流刺啦刺啦的声音。
整个过程和我前面的那个 8 监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身体里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电流闪过。
这让眼前金星乱冒。并且好像不断的在向我身体里注入什么东西,刺激着我的神经,所辛的是,一切都可以忍受。
不过,慢慢的,我开始感觉到我的一些记忆快速的在脑中闪过,这种闪过并不是我自发的,而是一种力量在扫描我的大脑一般,并将这些记忆提取出去,这让我有些慌乱,耳边也只有一些杂音,似乎是大喇叭坏掉发出的古怪的声音一样。
这让我再也听不到其他别的声音。
而当我感觉到我幼时被人监视的记忆闪出的时候,我反倒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我不能和刚才 8 监舍的人一样,他应该是我的同类,他身体里有太岁,而太岁被发现的结果,似乎是被解剖了,把太岁提取出来。我的潜意识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这种抗拒感一产生,就让我坚决地和记忆被提取的力量对抗着。
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被发现,这就是我唯一的念头,这让我艰难的梳理着快速闪过的记忆,将和太岁有关的记忆强行的制止住。
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这种压力一下子降低下来。
我也听到了外界的人的说话。
“放缓了吗?”
“现在停止状态了。”
“这里几个异状波是怎么回事?”“有点古怪。这种波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是杂波吗?”
“要不要把长老叫过来看一下?”“暂时不要,这个人肌肉和神经强度很高,青年时代受过一些刺激,可能是这个原因。”
“做 D 段的神经反射测试。”
“用茯苓敏么?”
“对,用 13.111.12.6 幅度。”我意识到他们可能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这顿时让我紧张起来,我必须用什么办法来消除他们的这种猜疑。
正当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电流又涌进了我的身体,耳边的坏掉的大喇叭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再也听不到所有人的声音。而这次,似乎并没有提取我的记忆,而是似乎在我的一些神经上注入了能量,这种能量牵引着,让我每隔两秒钟就感觉到一次我的身体的存在,这很奇异,你的身体的存在每隔二秒出现一次,存在一秒就又消退下去。
这种难受的感觉持续了七八分钟就停止了,在期间我并没有想到任何办法来抗拒他们。随着感觉的消退,我也慢慢的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
“呵呵,这个人是很有趣。”
“只是身体异能者吗?”
“是,怪不得长老不来。”那个沉稳的声音说:“这种人倒是 A 大队需要的人。登记一下吧。”
“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太对呢。”
“哦?你怎么解释?”“如果他属于神经反应波,但是出现的频率好像有些过分了,而且两个下陷波段中也总是有微小的浮动点。”
“我也看到了,但是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你不会认为他身体里有王太岁吧。” “哦,不是。我
们运气不会这么好。”
“我可以解释这些异常状况。”另一个人说。
“你说说看。”
“大家记得上个月的光储器试验吗?”
“哦!想起来了,用于人体的时候也是出现了这些细微的浮点。”“这应该是光反应,不同人的承受力不同,临界处会有这些状况。”
“嗯!很对。那有解释了。”“不过,好像还是。。。你们看。。。”刚才那个提出置疑的人又嚷着。
“小土,你没有参与上次的试验,不用争了。”
“但是。。。”“好了,小土,你每次都这样疑神疑鬼又没有任何解释,就不太好了。”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说话:“不用争论了,做完瑜伽,送回 703 监狱,把数据都记录下来,人又跑不掉。”
大家都安静下来,又重新开始。
直到结束为止,我相信我阻止了我所有的关于太岁的记忆被提取出去。他们也似乎一无所获,在收拾了一番之后,把我留在这个房间,全部都离开了。
又躺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的身体才慢慢的恢复了全部的直觉,真真切切的感到了自己的存在,身体上几个部位开始感到了剧烈的疼痛,似乎都是一些重要的穴道部位。在这之前,我的一切感觉是残缺的,因为我刚才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把东西刺入了我的什么部位。
疼痛感也让我难受的喊了出来,尽管声音很嘶哑,但是总算能够说话。我含糊不清的哼哼着,直到重新进来了两个人,默默地给我打了一针,我才放松下来,可能是因为一直和记忆提取的力量对抗了几个小时,精神非常的疲劳,这一针下去,我再也克制不住,慢慢的睡着了。
作者:老夜 日期:2009-04-23 19:09等到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小小的,淡黄色的房间里,一张软软的床上。我翻身坐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新的,可惜的是仍然是囚服,我四下张望了一番,居然看不到有门。墙壁也好像铺着一层厚厚的海绵,显得分外的柔软。
我离开床,踩在同样软柔的地上,地板也很温暖,不知道从哪里透出柔和的光芒,照着这个房间一片通明,但是又不刺眼。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我又出现了几乎是真实的噩梦?现在的我是不是我呢?我又是掐,又是捏,又是摸,最后确定的确不是做梦。而当我确定不是做梦的时候,这个房间传出好听的女性的声音:“赵雅君你好,我叫云霞,你是不是饿了?”我吃了一惊,说:“哪位?”这个女人的声音说:“我叫云霞,你看不到我,但是我能够看到你。”我说:“我真的饿了,能给点东西吃吗?”说完我的肚子就怒吼起来。“想吃什么呢?”这个叫云霞的女声说。
“能给两个,馒,,馒头吗?”我很小心的说。
“只是想吃馒头吗?” “哦,是,是,能有点咸菜也好。”
“好的。”云霞话一说完,我就后悔起来,好像我应该要些更好的吃的东西,这里好像能够提供。
我坐在床上等了一阵,对面的墙壁轻轻的响了两下,居然打开了一扇小窗口,我立即看到,小窗口里面是一个塑料盘子,装着两个我从未见过的最大的馒头!!!而且香味一下子也涌了过来。
我眼睛圆睁,快步走上去,这馒头雪白雪白,还冒着热气,不仅如此,我要的咸菜也升级了,不仅有咸菜,还有一些看着很美味的小鱼干和肉干,并且还有一个已经剥了皮的咸鸭蛋切成两半,另外还有一个塑料杯子封着口,旁边摆着一根吸管,原来那是热热的豆浆。
我可能睡了很长时间了,所以特别特别的饥饿,吃饭的速度之快让后吃完后还有些后悔,没有好好的咀嚼一下。
吃完后,云霞的声音响起来:“好吃吗?”我舔着嘴唇,打着饱嗝说:“好,好吃。”
“那把盘子放回原地好么?”我听话的如同小绵羊一样照办了,那个盘子也是软软的,但很难折断。看得出来,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柔软而有韧性的,可能是为了防止有人自杀。
那扇打开的窗口,在我把东西放进去之后就合上了,再也看不出那里曾经打开过的痕迹。
我坐在床上,清扬的钢琴声就响了起来,我只知道是钢琴的声音,但是并不知道弹奏的是什么乐曲,只是非常的好听,让人心情平静。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是有一架老式的钢琴的,我母亲没事的时候,会把我拉在旁边,轻轻地给我弹奏一曲,所以,钢琴曲响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耳熟,以至于平静的怀念起我的母亲和以前全家人在一起快乐的生活的情景,让我有点想哭。
在淡淡的钢琴声中,我问云霞:“我还能出去吗?”
云霞说:“我不知道。” 我问:“那你是谁?”云霞说:“也不能说,不过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要求呢?”云霞的笑声从四周传过来:“呵呵,你不要太悲观。如果你现在无聊,在床的一边有个抽屉,里面有一些书,可能你会喜欢。”我按照她说的拉开床边的一个抽屉,果然里面有一些封面花花绿绿的画报。
我拿起来,很快就吸引了我,除了都是外国文字我看不懂以外,上面有非常多的风景图片,各种各样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异域风情。这让我大开眼界,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的景象。我看到了美国的国旗,但是画面上人人都在大笑着,似乎在观看什么演出,五光十色的舞台,上面一堆堆穿着暴露的洋妞。我实在不敢想象女人还能穿的这么少,几乎半个胸部都露在外面,简直看得我面红耳赤。我到现在为止,连女人的嘴都没有亲过,更没有触摸过女人的除手以外的其它肌肤,这些花花世界的图片让我目不转睛,这种震撼让我怀疑,这些是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的世界吗?难道美国人不是人人都是面露杀气,不是人吃人的社会吗?我用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把那一大堆画册看完,自己不禁微微的嘲笑了自己一下,刚才我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什么都新鲜。这时候眼睛也有点酸胀了,躺在软软的床上,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生在这个土地上,是不是我的人生也会完全不同呢。想着想着,孙丽就浮现在我眼前,穿着很少很少的衣服,冲着我妩媚的笑着,我吓了一跳,看来这些资本主义的读物真的对人有巨大的影响,怪不得我们从来都看不到。
孙丽,她在哪里?
渐渐的,屋里也淡淡的飘出一股香气,让我越来越放松,最后又沉沉的睡去。
等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知道我又被放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眼睛又被蒙住了,身体好像又消失了一样,意识清醒了但是身体却没有醒。然后,说话的声音逐渐的也清晰了起来。
“没有抗药性。” “好,那开始吧。”
“清除记忆 48 小时,准备,开始。”一个人机械似的念叨着。
然后我就感觉到一股电流涌进我的大脑,似乎在拉扯出我的某些记忆,这次和上次的感觉不同,我意识到这次是在清除我的记忆。我有些紧张,尽管我一路蒙着眼睛,但是看到了这么多画报,有了这些奇妙的经历,我实在不愿意这些记忆被清除掉。
我努力让这些记忆不被拉扯出去,这让周围的人似乎有些惊讶。
“强度不够吗?还没有被读出。”
“呵呵,估计他可能有点舍不得自己看到的那点东西。
把强度提高 20%。”
“好。”很快,大脑里的能量一下子增大了起来,我觉得我制止不住了,本来想也罢也罢,随他去吧。但是却灵光一现,我是否能自己再复制一份呢?没想到,想到这里,我立即感觉到我的这些记忆真的被复制了一样,分成了两股似的,一股被提走了,另一股却沉入了我大脑中微微发亮的地方。
没有多久,我这段时间的记忆就被抽走了,但是却有一份被保存了起来。
准确的说,当机器停止的时候,我还是忘掉了刚才的一切,甚至以为我刚刚从 511 拖出来,还在怀疑是不是要去夜审,直到再次被架上飞机,如同尸体一样被捆绑在地板上,被飞机巨大的震动感提醒,才猛然回想到这一
切。
下飞机以后,我被注射了一针,身体才慢慢的感觉到了存在。但是头和身体都开始剧烈的酸痛,全身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经历了一番颠簸,直到走到 703 监狱里,我的眼罩才被取下来,发现还是漆黑的夜晚,703 监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被丢在 511 的床上,牢门沉重的关闭了。没有人说话,但是我感觉到有人正看着我,我的状态好像是梦游一般,尽管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神经系统似乎已经麻木了。
就这样半睡半醒直到熟悉的监狱起床号响起,床边才终于站了 511 的几个人。
孙强拍了拍我的脸:“白皮,还清醒吗?” 我没有任何
反应,也懒得说话。
老谢说:“他不可能清醒,没想到他能回来。” 长腿还
是在外围喊道:“他妈的。”吴胖子嘀嘀咕咕的:“没想到夜审的居然是这个小子,是因为这小子把黄毛打死的原因吧。夜审回来到没有什么,打死黄毛还能回来,这才是神奇的地方。”
林虎则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蒜头说:“看到什么,也作者:老夜 日期:2009-04-23 19:10 林虎则说:“不知
道他看到了什么。”
蒜头说:“看到什么,也只是看到什么,什么还是什么。” 门轰的推开了,一个狱警嚷道:“干什么呢!!”大家马上触电似的从我床边弹起来,规规矩矩的站立着。
孙强还是大吼着“立正!”但是狱警却径直的走到我身边,把我推了两把,看我像死人一样动也不动,冲孙强嚷道:“这两天,孙强你负责照顾他。出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孙强喊道:“是!”
狱警这才说:“稍息。5 分钟后去洗漱间。”接下来的两天,我身体一直不是太灵光,舌头也打目,眼神也发直,尽管自己已经很快清醒了,但是控制自己的身体却有困难,于是也不说任何话,真的如同他们以前所说的夜审回来的人的状态一样。不过,我觉得我和其他夜审的人不同,我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
孙强真的如同保姆一样,每天早中晚送饭,还喂我吃,还扶着我上厕所,还负责给我洗脸等工作。尽管他干起来还是满腹牢骚,但是却没有丝毫马虎。
直到第三天下午我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说话也流利了,孙强的保姆工作才算完成。我也正常的投入到了平常的劳动中。
孙强他们似乎受到了警告,不能问我关于夜审的问题,但是吴胖子还是忍不住,总是偷偷的问我一些只言片语,当然,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实在没有必要告诉他们我看到了什么,因为一切的一切回想起来都是那么的残酷却又毫无逻辑可言,飞机,浅黄色的房间,云霞,画报,似乎是变出来的食物,钢琴曲,太岁,两个人高深的对话等等。连从何讲起我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和这些可怜的狱友去讲呢。
林虎似乎也很想知道,我甚至有点想告诉他,让他打消掉夜审可能会得到自由的幻想,但是,撕毁一个人几乎是最后的希望,也实在太残忍了。所以,我忍住了,再没有任何一点犹豫,坚决地让夜审的秘密藏在了我的大脑里。
也许是我打死了黄毛,在我恢复了正常之后,大家看我的眼神中不自然的流露出一种敬畏的神态,连狱警也似乎多看了我几眼,除此以外,生活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我的话也越发的少了起来,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但是干活也越发的卖力起来,拼命的干活可能是我这个从夜审活着回来的人唯一能够发泄的方式。
但是,只有一个人,看我的眼神却和大家不一样,就是老谢。
作者:老夜 日期:2009-04-24 11:06 十八、诡异的逃出老谢看我时候眼神的变化绝对不是很容易发现的,
老谢这个人是属于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 ,可以说是一个城府相当深的人。如果不是在监狱中,接触的时
间长了,很难相信这个老 谢只是一个平常的人。
老谢也流露出大家一样的敬畏的眼神,但是,我慢慢发现,老谢是装出来的。这种伪装是 如此的真实,我相信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并且用“不是人”的感觉才能发现。老谢的眼神中隐藏着一种期盼,一种关注,还有一些更加深奥的东西。
在我发现了老谢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我尝试着去触摸老谢,试图通过我能“听到”对 方想法的能力来窥探老谢的真实想法。但是,老谢轻易不给我触摸他的机会,如果是短暂 的触摸,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不过,机会总是人争取来的,但是结果更让人惊异,老谢的 思想居然是一团浆糊似的,连一个完整的词语都“听”不到。
这让我相当长的时间都想不通这个问题,甚至怀疑,老谢难道是一个“机器人”?机器人 这个想法已经超出了我这个时代的逻辑,是没有任何解释下的狂想而已。
我很想和老谢具体的交流一次,但是我忍住了,首先是单独交流的机会几乎没有,其次是 我不知道如何把我的疑惑表述给老谢听。
就这样僵持着,夜审过后,时间就迅速的而平淡的过去了两个月。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 黄毛的死大家都几乎淡忘
了,从来没有人再来问我黄毛的问题,每天的日子机械的一成不 变。新的监舍的副舍长也上任了,除了没有黄毛那么恶心的毛病以外,那种对待我们的态 度也是如出一则。
唯一变化的是我和林虎的关系,林虎特别的依赖我似的,也许是我和他都没有什么值得信 任的朋友吧,尽管我们话不多,但是心中都已经默认对方是值得托付生死的朋友。
不过通过夜审,特别是那两个人的对话,我意识到 703监狱其实时时刻刻的监视着我们, 只是不是通过人来监视,而是在不断的搜索着我们这些人身上的“电波”,一旦发现谁身 上有他们称之为“太岁”的电波,夜审也会很快的降临到这个人的头上。
万辛的是,我刚进入监狱第一个晚上的梦中,就被那个苍白头发的老者将我的某些能力限 制住了,这应该是我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而我也越发的怀念起梦中的这个苍白头发的 老者,他可能会解救我吗?时间慢慢的流逝着,直到一天我们在监狱的工厂里干活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才打破了 看似平静的一切。
这个人,是我的仇人,王山林。
我们正在干活,接近中午的时候,厂房的门口狱警们“骚动”了起来,似乎走进来几个人 ,我也根本没有搭理,这也根本提不起我的兴趣。而在脚步声接近我们这边的时候,我才 抬起头来注视了一下进来的这些人。这些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几个狱警陪同着,还不断 的在其中一个人耳边嘀咕着什么。
我的眼神就停留在这个人的脸上,那种邪恶的微笑,蔑视的眼神,甚至于他的消瘦的侧脸 ,都让我的眼睛再也转不过去,因为这个人就是王山林。我心中腾腾的冒出怒火,牙关紧 咬,手上也不自觉地停止了工作。正当我意识到被王山林发现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的时候 ,这个家伙却把头转了过来,略略的扫视了一下,目光就停在了我的身上。
我正要把头低下,就听到王山林呵呵笑了两声:“哦?赵雅君?呵呵,还真是巧啊。”说 完就已经向我走了过来。
我知道他已经认出了我,也不想再回避,把头抬起来也牢牢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王山林的神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看起来似乎别有一番神气,他看我也盯着他,也不动 怒,只是继续眯着眼睛笑着说:“很久不见啊,怎么那股子反动劲还很强烈嘛!”旁边那 个狱警小声地问道:“王主任,你认识他?”王山林对这个狱警笑了笑说:“认得,以前都是南海的,打过几次交道。”然后向我走过 来几步,把手向我肩上一搭,我也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把身子一挺,继续瞪着王山林。
孙强他们似乎觉得不对劲,都把手上的活停下,呆呆的看着我和王山林的对峙,林虎则直 接站到了我的身后。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狗腿子舍长,吼道:“你们干什么,给我老老实 实干活。”王山林回头看了一下,对身边的狱警说:“不好意思。”把手放了下来,却把他的脸贴近 我的耳边,说:“你妹妹,很不错。”说罢嘴角嘲笑式的撇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王山林说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狠狠地扎了进去,然后轰的一声爆炸了,我的脑中又浮起 我妹妹惨死在宿舍里的景象,眼前一片血红,这么长时间的委屈也如同大坝决堤一样汹涌而出,合着仇恨,愤怒,悲伤,不满,对自由的渴望,让我一下子又丧失了意识一般,猛 地怪嚎一声,吼道:“老子杀了你!”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
这是一场巨大的混乱,我挥拳打倒了王山林,正要扑上去如同对付黄毛那样收拾掉王山林 ,王山林旁边的几个中山装却把我一脚蹬开,耳边是吵杂的吼叫声,一切仿佛又慢了下来 ,我打倒了两个中山装,又连续的打倒了扑过来的狱警,但是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多,我能 够感觉到我全身的肌肉都在释放着能量,打倒一个,再打倒一个,他们的动作都是如此的 缓慢,更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连身后我看不到的人拳头已经接触到我的身体时,我也能微 微一偏,让对方攻击的力量降到最低的限度,而有时间转身把攻击我的人击倒。
王山林的面孔扭曲着,吼叫着,躲着,逃跑着。我像是杀开一条血路一样紧紧地跟着他, 如果不是那些狱警和其他穿着中山装的人训练有素,我相信我一定能很快逮住王山林。
我似乎并不是用自己的意识在控制着身体,我的一切行为都好像是神经反射一般,并不经 过思考。
有电流的声音从我耳边划过,我知道狱警已经掏出了电棒在攻击我,而我根本想都没有想 就敏感的躲避过去了,似乎我对电棒的攻击还是非常忌讳的。这却给了王山林很好的逃跑 时机,眼看着离我越来越远。所以,我的局面很快就变成了一圈人将我围在中间,而我则 以一人之力,独自对抗着,并丝毫不落在下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现太过于抢眼,我耳边开始听到有人在吼叫着:“反了吧!反了吧! ”这个声音一发出,马上如同巨大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一般,迅速的扩散开来,每个人 也许只是稍微的一愣,就立即触动到了自己压抑着的渴望自由的灵魂,很快,反了反了的 吼叫声就扩散到每个人的口中。局面就更加的混乱了起来,林虎冲到了我身边,开始和狱 警搏斗着。整个厂房如同炸开了锅一样,上百号人都像发疯一样,开始往门外逃去。
枪声大作,我眼前和我对打的人慢慢都变成了奔逃着的犯人,连我也无法控制住,被人潮 几乎冲倒在地,林虎把我拉住,吼道:“跑吧!”我抬眼一看,王山林已经消失在人潮中 了,这才冷静了一些,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着,我要出去,我要亲手杀了王山林。 目前的局面既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在这个信念的支持下,我也跟着林虎混在人潮中向门 口跑去。
门口的狱警已经被打得昏迷不醒,歪躺在角落,一大群人就狂吼着反了反了的口号,迅速 的向广场跑去。而整个 703监狱,也如同煮沸了水一般,从各个角落都涌出大群大群的吼 叫着反了反了的口号的犯人。在广场上首先自动的汇集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分成了好几股 ,向大门冲了过去。
墙头的
作者:老夜 日期:2009-04-24 11:07墙头的机枪也怒吼了起来,人群中开始传来被子弹击中后的惨号,刺耳的大喇叭声也响了 起来:“再前进一步立即击毙,立即蹲下!”但是,所有的人都好像发疯了一样,踩着被 子弹打倒在地的人的身体继续向大门跑过去,在703 监狱,死倒是一种解脱,比无休止, 无希望的生存着来的更加实在。
白色的烟雾也腾腾而起,遍布了前后左右,让人眼睛鼻子酸痛,眼泪水和鼻涕水忍不住地 向下流,但是这对我并没有什么效果,好像很多人也不惧怕这种白色烟雾。但是林虎似乎 受不了这种烟雾,脚步趔趄了起来,我把林虎架住,继续向前跑着。就这样,还是有大群 的人冲到了大门前,并奇迹般的打开了第一扇门。
老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老谢眼睛通红的向我吼道:“把耳朵捂上!”我刚 啊了一声,老谢已经向我塞过来一团稀泥,老谢吼道:“捂上!捂上!捂上耳朵!”我也 不管这么多,把稀泥一搓,把耳朵捂了起来,才刚捂上耳朵,703 监狱整个地面就剧烈的 震动了起来,随后似乎从地低下爆发出一阵无法形容的尖锐的嘶嘶声,连绵不绝,难受得 让我嘶叫了起来,而其他人,似乎连叫都叫不出来,没有一会,就摔倒在地,双手捂着耳 朵在地上打滚,有的人滚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我也难受的几乎跌倒下来,如果不是老谢给我的那把稀泥捂住了耳朵,我绝对也没有什么 好下场。林虎则难受的在地下翻滚着,但是我并没有松开林虎,而是拉着他向大门边上爬 去,老谢在我身边,也拉着林虎。
前面的大门黑漆漆的,如此的沉重,很多人都栽倒在大门边,绝望的双手还在最后的撕扯 着这扇如同山一样的大铁门。
我心中一黑,绝望感让我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在刚才奔跑的时候,那种自由就在前面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而仅仅这么一会,一切似乎都破灭了。
而老谢并没有停止,他双眼通红的注视着我,嘴里似乎在嚷嚷着什么,但是我除了那种恐 怖的嘶嘶声以外什么都听不见。而当我实在不原意继续往前爬的时候,一只手拉起了我,并把我连同林虎拖到了大铁边上的小铁门边。
我抬头看,白色的烟雾中,一个人带着防毒面具,看不到他的脸。而我被拖过去的那个小 铁门,就是我进 703 监狱的时候,那两个如同牛头马面的人带着我进来的小铁门。那个带 着防毒面具的人,在这扇小铁门上折腾了一小会,这扇小铁门就打开了,然后把我推到门 外,而我则一直拉着林虎。
那个戴防毒面具的人似乎并不愿意让林虎出去,用劲把林虎往 后扯,但是我手握的死死的。老谢向戴防毒面具的人示意了一下,林虎才让我拉出了门外 。但是,老谢却没有跟着出来,我回头想拉住老谢,但是老谢躲开了,只看到他的脸上微 微露出了一丝笑容,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似乎说:“快走吧。”那扇铁门就轰的一声关上 了。
外面并没有人,天气也是阴沉沉的,迎面一股海洋的味道吹来,眼前的广阔好像很久很久 都没有见到过了。我什么都没有想,拖着似乎已经昏眩了的林虎,沿着老谢指着的方面,沿墙边快速的跑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大陡坡,我身子一软,带着林虎就摔下这个大陡坡, 昏天黑地的滚了半天,才停了下来。
等一停下来,耳边的嘶嘶声才算停止了,这才好受了一些,身上的劲也有了,扛着林虎顺 着低洼处前进,直到发现了一个茅草堆,才一头钻了进去。我把稀泥抠下来,发现这稀泥 原来是混着油污的。而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 703监狱的警报声和大喇叭声。
我把林虎拍了拍,他鼻子流血,脸上也划花了多处,还是昏迷不醒。我叹了口气,静静地 趴在草丛中,一声不吭,等待着黑夜的来临。
作者:老夜 日期:2009-04-24 11:08 十九、爆
炸草丛中,我一直静静地趴着,大口的呼吸着带着自由感觉的空气,泥土和植物的味道让我 再次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生命。我一定要活着逃离这里。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我仍然思绪万千,为什么老谢知道用带油污的稀泥捂住耳朵?为什 么老谢不走?那个带着防毒面具打开铁门的人是谁?为什么王山林出现在 703 监狱?为什 么我攻击王山林却引起了如此巨大的监狱暴动?是谁先喊出反了的?又是谁第一个带头逃 跑的?为什么第一扇铁门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开了?为什么大白天的监狱外面居然没有一个 人站岗?我实在想不通这是巧合还是有人精心安排。难道说,703 监狱中还存在着一个不 为人知的反抗组织?但是既然是反抗组织,为什么他们不逃走?而是愿意在 703 监狱忍受 这种折磨?想到老谢继续留在了 703 监狱中,我非常伤心,他为什么不走,他才是最应该离开 703 监狱 的人。老谢是我的同类吗?他为什么要解救我?从我父母死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烈的 感觉到了一种亲人似的关怀。也许,老谢并不这么认为,也许,老谢只是在完成他的一个 任务。但是对我来说,为了老谢这样的人,我愿意背叛一切我的信仰,哪怕是背叛整个世 界,这就是我活着的最后意义。
林虎慢慢的哼了两声,蠕动了两下,似乎清醒了过来,他眼一睁开,就立即要动弹,我马 上把他按住,不让他乱动。
我小声地说:“别动,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林虎听话的转了 个身,趴在我旁边一动不动,不过他看了看天空,小声地问:“我们出来多久了?”我心里估计了一小,说:“大概一个小时了。” 林虎说:
“外面没有动静?我们离监狱多远?”我说:“好像还没有。不是很远,应该这个大坡上去就是监狱。”林虎呀了一声,说:“多少人逃出来了?” 我说:“不
太清楚,好像就我们两个。”林虎说:“那不对劲,我们这个位置很容易被发现的,不可能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人来找我 们。除非。。。”
我说:“怎么?”林虎说:“除非现在监狱里面发生了更大的事情。” 我
说:“更大的事情?”
林虎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走吧。” 我说:“会被发现的,等到晚上吧。” 林虎说:“白哥,我出生在军事世家,从小就知道一些侦察和反侦察的事情,也接受过一 些训练。不管现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他们不出来寻找我们,但是如果我们再不走,
就 来不及了。”
我沉吟了一下,说:“好,按你的来。”林虎点点头,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下,问:“白哥,这里的地理你熟悉吗?”
我说:“我也不熟悉,但是我知道这里离南海不远。”林虎说:“那有点难办,不过我闻到有海腥味,这里似乎离大海不远。”
我说:“对,我从小就生活在海边。大海应该在那个方位。”我伸出手指了一下,判断大 海的方向是我这种从小就在海边生活的人的一种天性。
林虎说:“好,既然我们不知道这里的地理,我们就想办法到海边去。那就有逃脱的机会 。走吧!”我点点头,林虎则冒着腰站起来,示意我跟着他,两个人快步的贴着低洼处跑去。
跑了没有多远,林虎突然把我拉下伏低,说:“白哥,你感觉到震动没有?” 我说:“没有啊。”
林虎趴下来,把脸贴在地上,并示意我也趴下来听。
我把脸贴下来一听,果然,从地下传来轻微的有节奏的震
动。
林虎说:“很奇怪,这好像是很多东西在地下钻洞的那种声音。”
我吃了一惊:“是什么?”
林虎说:“不知道。可能和监狱有关。快走吧!”我们两个站起来没有跑几步,就听到身后猛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震的地面乱颤,林虎一 回头,神色马上严肃了起来,喊道:“应该是 703 监狱在爆炸。我们快跑!”而爆炸声不断的传来,不仅爆炸的声响越来越来,地面震动感也越来越大,好像整个地面 都要被掀起来一样。
林虎边跑边嚷道:“703 爆炸了!”
我也顾不上说话,只是跟着林虎猛跑。
轰的一声,更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身后的天空似乎都一红,我回头一看,一团巨大的黑烟 升腾了起来,黑烟中夹杂着烈火在其中滚动着,而很快冲击波也传来过来,如同后面有一支滚烫的大手把你狠狠地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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