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君君(不知是军,均,钧,还是君,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就这个君吧!)
性别:男(看的出来)年龄:26(看面相)
真实年龄:31他妈的,瞧人家是咋保护(护比养还厉害)自已的?比我还大呢!我咋看着像他长辈(不是故意占便宜,实话实说)不过他要是在号子里呆上一段,可能就“容颜”不再了。现在背勾腰弯面色苍白的老李可能就是他的将来!(我这可不是酸葡萄的心理)原职业:船员。(内河航运货船,在货船上一呆若干天,俗称“坐水牢”,他现在则开始坐“地牢”了)
现职业:经营歌舞厅。附带经营酒水香烟和卖淫,其实经营收入(媒体一般称其为“非法所得”!)主要是靠提供“整鸡”(这可能比卖淫好听一些)服务赚取的!身高:1。75 左右(鞋跟算在内,本人目测较准,“慧眼”吗!)
政治面貌:不是团员(可能入过)就是无党派人士(绝对是)!
入学(刑拘)理由:涉嫌容留及胁迫未成年少女卖淫。
前途:未卜。
君君前几年一直在航运公司上班,国内的一些主要航道(河流)及流经的各大城市他基本上都去过。也算是 “闯荡”了几年“江湖”(真正的江和湖!),决对也见过一些世面。
我也奇了怪了?一个跑船的(并非职业崎视,正如我开车时别人叫我车夫一样)咋就和“艺术工作”扯上钩了呢?
和君君交往一段后,我知道了他更多的情况。
君君跑了几年船后,觉得太没意思了,那倒也是。老话说“干一行厌一行嘛!”
一是事业不顺。
考远洋船员没考取,在船上准备“混”(提)二副呢,让别的“妓女”(上头总有人)给顶了。老话说:“人
背时,放屁都砸后脚跟!”二是爱情不顺。虽说小伙子长的英俊,可没车(只有一辆除了收破烂的才会偷的破自行车)没房(只有单位分给他父亲的一套小一室一厅的老宿舍,而且还要和另二家人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厕所)更没有一个有权的老爸!(不然他现在还是个船夫?他老爸才分个
一室一厅?)
哪那么好找人?老话说:“脸蛋能当饭吃?”老话又说了:“嫁人不嫁船上佬!”跑船的一出去最少都是半月一月的,在家还不守活寡?三是挣钱不多。当船员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元工资,还有几百元的伙食费和不多的补贴。
君君还说他们船员都是“四好学生”。
一牌技好!(天天在船上没事就打牌,日积月累能不打好嘛?人家外国有一个犯人坐牢的时看了几年棋谱后,出去和世界冠军挑战都取胜了!)二厨艺好!(在船上轮流做饭,菜炒的不好是要挨骂的)
三好酒量!(这喝酒是解闷解乏的一种享受啊)四好身体!(一个大男人“渴”了那么久,“放水”时的质量是相当高的!)
但这四好也让君君觉得钱更不够用了。
牌技好还得牌也要起得好呀?再说别的角也都不差,谁能保证总是赢?厨艺好还得菜也好呀?老话又又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菜不得多花钱?
好酒量就更费钱了!不给钱商店能让你拿酒?好身体也是坏事!那有老婆的可以回家干,那没老婆的就只能在外面干了。(找小姐或一夜情)虽说君君一表人才能言善变(穿着打扮),搞女人也没贴多少钱(往往还是别人贴他),但长期跟多人约会行头得置办多套(好锦上添花虎背插翼),打的开房吃饭喝咖啡看电影也偶尔得抢着付几回吧?所以君君给自个儿办了个停职停薪,这事其实也简单,只要他的几个同事同意就可以了。就是每次走船的时候君君并不上船,而他的工资和伙食费则由他的几个同事瓜分了,他只是在领工资和公司开会的时候才去一下。
可见君君不但有头脑(保留了单位,保住了工作),而且在单位里的人缘也混的不错。
经过多次的考察(深入淫穴亲身体验)和交流(身体和言语同时交流,也就是性交然后流了,应该是射更贴切一些),
他决定开一个歌舞厅。
君君认为开个歌舞厅可以作个幌子,也就是先挂个羊头,再说这投资也不大(一个投影仪,几台只能放歌的旧电视和影碟机,还有一大堆旧沙发)然后再开展一些业务(以卖淫为主),理论上称其为“卖狗肉”!
这一行是绝对“叨菜”(赚钱)的!因为他走过山山水水的时候,留情无数的同时也留精无数,更留了心了解这一古老的“无烟工业”,其利润是非常可观甚至于是惊人的!一个小姐(性工作者)每做一次业务,老板(老鸨)要收取总费用的三分之一或一次收取 50—100 元的手续费(床位费,也叫点钱和出台费,小姐的业务费另算),一个小姐一天做几笔“业务”他就能挣几百!要是十个小姐呢?要是做的更大更强呢?
君君有个先天优势,长得帅!又加上个后天优势:会哄人!好多小姐跟他“业务”后都只要他出个点钱,也就是只给老板的钱!还有的连老板要收的钱都帮他给了!再加上还有另个的二个大优势(他妈的,他的优势怎么这么多?)身材好!着装也讲究!这就更加突出了他最后一个大大的优势:不显年龄!
他是什么都敢穿,花的妙的短的长的露的!什么话都敢说。反正哄死人不偿命!好多小姐都是他从“原工作单位”挖过来的。
什么业务都敢做。叫小姐陪唱陪舞陪喝陪聊陪裸嗨包夜
------只要给钱。君君说有个老板带着他店里的一个小姐去海南玩了 5 天,
回来光给他就是 30 张“老人头”,这个陪着去的歌舞厅的
“员工”收入就更可观了。
我问他:“你不怕小姐跟别人跑了?”君君自信地说:“不可能,我的管理工作搞的很好!”我好奇地问:“又不是搞企业,你还有啥好管理的!” 君君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跟她们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而是朋友和合作者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留人要留心,她到那都能挣钱,为啥非得在这儿干?一是要安全,二是要不压钱扣钱,三是吃好住好,四是经常带她们玩一玩,踏青看电影什么的!就是她们回家都是我出路费,这样她们才干着有劲。”我有点心态阴暗又问他:“你店里的这些小姐都和你干过吧?”君君“哈哈”一笑,用一种轻视的目光瞧着我,眼中好像在说:“当是你!”他点着我递过去的一根烟后说:“盗亦有道,啥事有啥道,知道吧?”
“难道你淫有淫道?”我心中暗说。
“我原来是和她们有过那个事,但她们自从到歌舞厅来上班后,我就再没有跟其中任何一个小姐搞过,你要是跟她们粘粘糊糊的,她们还能跟你好好干事?再说要是你跟她们那一个人好上了,其她的还不争风吃醋,不在店里争吵打架才怪呢?”君君一副大义凛然之色。
“不容易呀?君君。”我由衷地佩服他。
“这有啥?我干这个有三不搞!”君君说。
“哦!还有三不搞,说来听听,让我再长长见识吧!”我涎着脸问他。
“第一自已店里的小姐不搞。第二有钱的富婆不搞,别人家里那么多钱,他老公或是家人随便出点钱都能找几个人收拾我,别人有实力有势力呀,咱惹不起,别底下快活一时上面受罪一辈子(打残了)。第三是结过婚的不搞,倒不是咱风格高讲道德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而是被别人老公知道了是要和咱拚命的,为一时快活把命丢了划得来吗?反正我情况也多的是!”君君的这一席话令我似又读几年书啊!别人这不搞那不搞,我是想搞搞不着,虽有硬件(常硬)却无软件(身材长相和银子),人和人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咧?“君君,你经营有方,干事又讲究,那你咋还是进来了呢?”我有点忌妒有点幸灾乐祸地问他。
“为啥?真他妈的倒霉,我店里的一个小姐小红(此小红非那个与山东和皮先后行鱼水之欢的小红)喜欢上了一个经常来玩的小混混,这小混混长得也不错,开了个麻将室,也有几个钱,这小红不小心跟他把肚子弄大了。她就问这小混混咋办?是打还是留?就是打胎也得花钱呀?再说这小红也想叫他照顾照顾她,就让他陪着一起去妇科医院。谁成想小混混抽了 GG 不认人,反倒把一耙。”
君君又点了根烟说:“这小子说小红肚子的种谁知道是那个的,她又不是跟他一个人搞过,现在怀孩子了就来找他,
想讹他。”
“后来咋弄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咋弄?他一说小红讹他,小红就急了就他打了起来,这小混混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在歌舞厅里挨了大耳括子也急了,掏出签子就扎了小红一下。”
“啥签子?”我又问。
“就是折叠匕首,操,你连这都不知道?”君君一脸不屑之色。
“我以为你说的钳子呢,我说钳子咋能扎人呢?”我刚丢了人忙找个台阶下。
“这一刀扎在了小红的大腿上,血一个劲的往外涌,我忙叫车把她送到医院抢救,因为是刀伤,这小红年纪又不大,
所以医生偷偷的报了警。”君君忿恨地说。
“那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呀?”我不解地问。
“是没多大关系,但警察找小红了解情况时,小红也是恨伤了心,说是那个小混混扎的。警察抓着了小混混后,说他是故意伤害,这小混混就把前因后果一说,他说小红是个小姐,这店里的小姐都做业务,是因为小红讹他,他才扎小红的。这警察一查小红的真实姓名地址和年龄,发现她 16 岁都不到,就说我是容留胁迫未成年少女卖淫,把我先拘起来了,真他妈的没事找事。”君君边说边骂了起来。
在我和君君关在一起的一段不算短的时间里,隔三岔五的就有人跟他送衣物和钱来,他签字时我看了他的送物单和存款条,上面送物品人和送款人的签字决大多数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因为送物存款要凭本人的身份证才行。
分局刑警队和检察院批捕科的人都来提审过他,从他回来的表情和言语上来看,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唯一让他可以感到欣慰的是,他店里的“员工”都没咬(指认)他。
老话说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见老话也不见得完全都是对的,最起码君君的“员工”们对他还是有情的!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3 21:05 帮安安姐姐
占个沙发!说话要算数!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3 21:13
22)《二的“大学”生活》(看守所记事/连载)
22) 贪污挪用公款赌球的银行副主任—文革
文革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看守所领导请来跟我们做“悔过自新,回报社会”或者“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不就是“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专题演讲的某大学教授呢!因为谁要说他像是坏人,那就是说我长得跟刘德华一样,谁信啊?
他留着一个中规中矩的边分头,上面穿着一件白颜色的短袖衬衣,衣服口袋上有一个“P”字,咱懂,是皮尔卡丹的!下面是一条藏青色的条纹西裤,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锃亮锃亮的。
他的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圆圈套圆圈(高度近视)的金丝边眼镜,按说号子里是不充许戴眼镜的,可能是他的度数太高,不戴啥也看不着,要不就是有人打过招呼了,看得出来他进号前没吃一点亏,要不然全身能干干净净的?不像庆龙和现伟进来时鼻青脸肿衣服裤子上全是鞋印和污渍。
这个疑似“知识分子”的新犯人长得眉青目秀白白净净,要是脖子上再系根领带,就真接能上《百家讲坛》开讲了。
我当时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是教书的就是机关干部!而且不是因为作风问题(引诱女学生)就是因为经济问题(行贿受贿或贪污)进来的。
等了一小会答案就揭晓了,我这双“慧眼”只识了 50%的“珠”。
可能是他那镇定的神态和不是“文化人”就是“机关干部”的外表及穿着震慑了号里的人,文龙半天也没问他话。
(这也很正常,黄哥刚进号时他们还把他当成了视察的干部呢?!)
文龙在号里的角色相当是“予审员”,一般新犯人进号后,都是文龙来个老三篇“叫啥?”“那里人?”“犯的啥事” 或“为啥进来的?”,黄哥当然就是“所长”,袁哥则是“教导员”,而我们这些“普通工作人员”是没有资格问
新犯人话的,除非他们问完话后。
后来我才知道为何他的“心理素质”如此之好,他是输过三百多万人民币的人,这其中包括他贪污和挪用的 286 万元公款。我当时听到这个数字时都吓了一跳,更何况是他亲手输掉的,可见他不是经历了一般的“风浪”。
文龙语气平和地问了他“老三篇”,真是“近朱者赤,近文者文。”文龙和文质彬彬的新犯人讲话也和颜悦色起来了。
姓名:文革。
姓文名革,出生于文化大革命后期。
(跟我一样出生于文革期间)籍贯:湖北。
(跟我老婆一样籍贯是湖北)
入学理由(案由):贪污挪用公款。
(跟我不一样,我想贪污都没地方贪,除了“贪污”了一点我老婆给我的买菜钱!)
有个伟人的一句话说的好:“在知识面前任何东西都是渺小的!”
(嘘!其实就是我说的,套用了一句“在真理面前任何事物都是微不足道的!”)由于文革气质形象好(穿着正统外表正派),文凭高(大专学历,专业是金融管理)单位牛(银行),犯得又是“气派”的案子(赌球输三百多万)所以我们在他面前都有一些自感形秽,对他还算是比较有“礼数”和“礼让”。
当然黄哥和袁哥除外。
因为他们俩一个是开炼铁厂的一个是搞公安工作的,一个是因为赌博一个是因为涉嫌金融票据诈骗,都见过大世面。
特别是黄哥对文革关照有加,他爱赌,也爱爱赌的人。
只是唏嘘之余(这博赌得比我还大呢!)也为他惋惜不已。
(你咋他娘的输这么多钱呢?我赌了一辈子也没像你输的这么多呀!那个球能随便赌吗?有多少都是假的,你知道吗?庄家看那边下注重,就会“做”球,你们要是都能赢,庄家喝西北风去?你看我现在就是和三朋四友们诈诈金花,输多少也是今天去明天回,总在这几个人里转,就是输多了,肉也是烂在锅里!你搞球就是赢了还要扣水子呀,下注多了久了,就算是羸了也是输,都打了水子了!)
文革虽是个“斯文”人,但也挺讲“江湖道义”的。他说经侦队审他时,问他上线(二庄家,境外的赌博公司才是大庄家)是谁,他回答:“不知道!都是网上交易的,钱都直接打到对方帐上去了。”
文革对我们说:“反正事已至此,我何必再咬别人呢?我自个儿要赌,也怨不得别人,就是咬了别人,他们也不见得抓得住,我要是做了恶人不是也害了别人嘛,别人不恨我一辈子才怪呢?我不咬别人,别人还承我个大人情,有个什么事的还能照一下我!”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从文革进来后,就经常有人跟他帐上存钱,还是“巨款”(对我们而言),最少的一次都是 500 元,文革也挺大方的,经常报几条烟然后给号子里的人一人一盒。
是 30 元一条的简装桂花,这在号子里也算是“好烟”了,穷人们都是抽自制卷烟,一元钱一小盒的散烟丝(烟厂剩下的边角余料)大都是碎烟叶梗,用纸条卷起来吸。味道很呛,感受就跟吸马季老先生卖的《宇宙》牌香烟一样—不使劲嘬它不着!看的出来,文革在外面过的是质量较高的生活,他的家人送进来的他原来穿过的衣服都是名牌货。
在号子里家人一般都不买新衣服,一是怕被别人“黑”(抢或换)了。
二是只有二种情况下才穿新衣服:那就是上二条路时!一条是去阎王殿的路(死刑),一条是回家的路(释放)。他好像不急不燥的,没事就闭目养神,不管是坐着靠着还是躺
着。(心理素质就是好啊!)我们都对他的案子感到十分的好奇,有一天大家都软磨硬泡地叫他讲一讲,包括黄哥和袁哥也对他说:“有空就说说你的案子呗!”文革这才推托不掉,娓娓而道来。
文革大学毕业后因为专业(金融管理)成绩非常好,再加上一表人才文笔也不错,顺利地应聘到一有上市银行供职。
工作几年后他领子上的颜色就由白色变成的金色,(由柜员干到了信贷部副主任)请吃请喝请玩的人在他身后排队等候,但他不为所动,他还想继续上进(俗话说:往上爬)犯不着为了吃喝玩授人权柄。
他几乎没有什么爱好,除了足球,而恰恰是这个最大的爱好害了他。
文革爱看足球,五大联赛,世界杯,欧洲杯,美洲杯甚至于亚洲杯,甲 A 联赛(穿马甲后成了中超)也看,真是堕落呀!连假 A 肿操都看。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足球比赛的痴迷。
有一次常跟他一起看球的一个老同学跟他说:“光干看有啥劲呀?我们弄点刺激的!”
“啥刺激的?”他还纳闷,边喝着啤酒边看球还不刺激?还要咋刺激?老同学说:“现在这二个队你认为谁会羸?” “当然是主队!”主队是文革喜爱的一支球队,所以他斩钉截铁
地回答。
“我说是客队胜!不信咱俩赌 500 元,你敢不敢赌?”老同学故意激他。
“咱们俩赌啥呀?伤和气。”文革不愿意。
“你不跟我赌,跟别人赌!”老同学边说边打开了手提电脑,登陆网站输入密码后,跟文革说:“我帮你下了主队500,你就等着结果吧!”结果就是电视剧和小说里多次描述的情节:第一次赌博的人运气总是特别的好。主队胜了,文革羸了(扣除水子后有 450 元,水子视盘口不同而不同)这也说明了一个真理:害你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的人!
从此文革就上路了!
他从赌球上文革找到了刺激和寄托。
他从几百一场到几千一场直至几万一场地赌,他的那个老同学根本上就不放心他输了钱到不了位,每个星期一结帐时不管输几万文革都能及时到位,他还有一些底子,再说偶尔一星期也能赢上个万把二万的。
他从对赌球一窍不通到盘口,走地,滚地,波胆,受让,平手,平半,一球,一球球半,三大二小等专业术语和操作
样样精通。
他从只赌盘口(结果)到赌比分,赌进球数,赌主客队谁先开球,谁先进球,谁先得红黄牌,谁先换人等等。
等他什么都弄懂了后,他在白领和金领期间挣的二十多万元早就输光了,他还欠二庄家(老同学)十来万呢!这下球输钱是不知不觉的,因为先不用你拿现钱出来,只用鼠标轻轻一点投注额就行了,一个星期结一次帐,像他这样的“好客户”(银行信贷部副主任)还怕弄不来钱?不给钱不行,要把形象就着,再说还要扳本,只能先从单位里弄些钱填上,等报羸了球再把帐做平不就的了。
但事与愿违,文革是越赌越输,越输越赌,窟隆也是越来越大,他最后一次弄(贪污挪用)钱结了赌帐后的第二天,单位就查觉了此事,当时单位没有报警,只是要求他尽力尽
快地把挪用的钱入帐。
但当他跟老同学打电话说了此事后,老同学就跑路了。
他没办法,直接到检察院自首去了。
我沉得他是一个有“味口”(义气和信用)的人,他输了这么多钱,从没有怨天由人过,没见过他骂过谁怪过谁,没说过一句粗俗下流的话,到底有知识和品味的人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呀!只有一次,他跟我叹了口气说:“唉,我输了这么多的钱,都是中国队不争气呀!”
我说:“你咋怪上中国队了?”
“世界杯中国对巴西那场,盘口开的是巴西让中国队三球,也就是说你要是下巴西队羸,巴西队最少要进 4 个球或是有 4 个净胜球才能算羸。”他忧郁地回忆。
“那下中国队呗!打个4比0或净胜4个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我不懂装懂。
“是啊,我想中国队是第一次打进世界杯,肯定要拚,就是打不过巴西也是属于很正常的,但总不至于让别人进 4个以上吧?嘿,这球也邪得很,就刚刚打了个 4 比 0,他妈的,
就是输三个球我也输不了 20 万呀!”文革懊悔地说。
“啊!20 万,你一场球就下了 20 万?”我惊叹不已。
“我下盘口,又下了大小球(90 分钟两队的进球数大于三球以上一般都属于大,但还视对阵双方的实力而定几球为大小),还赌中国队能进一球,谁知道全都输了,我这爱国还爱得受了重伤。从那以后,火就特别背,下啥输啥。”文革摇了摇头。
你爱国就爱国呗,咋能去爱中国足球呢?该!我心说。
我出来时,文革已经被批捕了。
现在只能祝愿他的火能旺(运气好)一些了。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3 21:14
再帮安安姐姐占个沙发,说话要算数!!因为安安姐是个好淫!!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3 21:16
作者:秋天 f 回复日期:2008-12-13 21:05:12 呵呵,
看不出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痒兄上面的回帖这么伤感
看不出痒兄内心深处也有脆弱的一面
俺还不知道你最后结束的画龙点睛会不会写的很沉重要
是你写的流泪的时候就想想小红吧这丫头不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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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秋兄理解,咱流泪的时候也只会想着李姐的!!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3 22:24 二嫂子跑哪去鸟?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3 23:39 还得
上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4 00:17
23)《二的“大学”生活》(看守所记事/连载)
23) 黑社会组织“湖南帮”成员/广军广军是从别有号子里调过来的,属于“组织上”安排的正常“调动”,官方一般称其为“异地交流”或“岗位轮流制”。
原则上来说跟犯人调整监号一是为了保障关押在号子里的犯人有一个合理和平均的人数。如我们号子里刚走了个鲁鲁(多次入室盗窃,数额巨大,被判处有期徒刑 10 年),就从别的号子里调来了广军。广军说他呆的那个号子里最多时关了 19 个人,(“严打”期间嘛!超编 7 人左右也是蛮正常的)在铺上睡觉都只能侧着身子睡。当然有“身份”和“地位”的犯人是不用侧着睡的,就像我们号里的头铺黄哥和睡在中间的袁哥啥时候都是一个单人床宽的地方(1 至 1 点 2 米,剩下的地盘我等众人再
瓜分)。
二是为了号子里的安全。一个笼子里“叫鸡公”不能关多了,不然相互间不叨的遍体零伤一地鸡毛才怪呢?像振刚和老猪都是因为在原号里打架才调整到我们号里来的。
三是为了防止同案犯窜供和拉帮结伙。同案犯是不可能关在一个号子里的。像振刚和山东都是属于广华一个案子的,哪怕是只在一起关了二,三天而且是经中院审判过的,也不
行。后把山东调到了旁边的号子里。
广军已经在号子里关了几个月了(有正式工作的经验)再加上在外面就是“组织”(黑社会)里的人,所以他进我们号子里时一点也不怯场(完全不同于老猪,可见“组织”里的人就是有自信心和一定的“优越感”)。
广军把铺盖等家什往地上一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桂花”,从黄哥那开始顺着往下发烟,边发边自我介绍:“我叫广军,是湖南的,在火车站一带混,请号里的哥们弟兄多多照应!”他只说是湖南的,没说“帮”字,但他一说是在火车站一片混的,“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你是湖南帮的吧?广海是你哥不是?”振刚突然问了他一句。
“是啊!哎,你咋认识我哥?”广军兴奋地说。
“我原来关在一监区里,跟你哥关在一个号里,他说他有个亲兄弟也关在看守所里,叫广军,我一想就是你。”振刚边说着话边把火柴递给了广军。
“哎呀,哥哥,缘份啊!(这话听着真他妈的耳熟)我就挨着你睡吧?”广军把火柴丢给振刚,又从地上拿起铺盖大大咧咧地扔在了振刚旁边。
“来,兄弟(可能振刚在原来的号子里就跟广军的亲哥哥广海关系处的不错,不然咋能这么亲热地叫,后来的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咋就这么有才呢?)我跟你介绍一个号里的大哥。”振刚从铺上站了起来。
“这是黄哥!这是袁哥!”振刚边说边竖起了大姆指。
“黄哥好!袁哥好!”广军边叫边恭敬地又递了一次烟。
黄哥和袁哥也都矜持地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振刚就按着铺位的顺序跟广军介绍了号里的各位“英雄豪杰”,广军边点头致意边发烟。
从这开始,广军就睡在了我和振刚之间,在号里的位置属于中部(袁哥正中,往后是振刚,再是他和我,再下面的庆龙-海珠-成龙-东强-现伟-皮就是偏后和后了)由于振刚和他哥的关系,所以他和振刚也不错,啥话都谈。 “你哥咋被指控犯了强奸罪呀?” 振刚即不解又不屑地问广军。
因为强奸罪在号子里是被认为最丢人最恶心和最让人瞧不起的一种罪!(看样子号子里也不乏有正义感的群众)而黑社会(厉害,有胆量)和金融诈骗(胆大,智商高)则比较受人“尊敬”。
“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哥从老家带了个妹子过来,在发廊里呆了几天后叫她出台,这妹子不去,我哥就把她关了几天还就打了她。谁知这妹子假意顺从,等到了宾馆后,她找了个机会跑出去报了警,后来警察就把我哥给抓了,说他强奸少女,还强迫少女卖淫,真他妈的点背!其实我哥根本就没弄(强奸)那妹子!”广军忿忿不平地为他哥辨解道。
天知道他哥到底搞没搞那个妹子?很可能是弄了,不然公安能指认他强奸罪名?大概广军不好意思承认罢了,因为他怕别人瞧不起和笑话他哥。
振刚又问他:“啥给你们的人抓了这么多,24 个呢?一网装了(打尽)?”广军唉口气说:“唉!背啊!刚把我哥弄进去,警察就把我们开的发廊和歌厅(这一点上来看,君君和他们应该算是同行,都是搞歌舞厅发廊“娱乐”产业和“卖淫”这个服务行业的)都端了。又因为一些饭馆和商店举报我们收保护费打人,再加上跟东北帮抢地盘和生意把事情闹大了(黑社会帮派之间火拚)。警察一直盯着我们弄呢!还过跑了一些,也算是留着有青山了!“广军典型的一副南方人的面孔和身材,他中等个头肤色微黑,眼大鼻挺,长的有些像汪涵。当时汪涵还没有现在这么红,而我平时也没怎么看电视,还不知其人,这几年他上镜颇多,我才发现他俩很像。其实应该是汪涵长得像广军才对,因为我是先认识的广军出来后才知道的汪涵!
广军的双臂上各纹着一条龙(比史进同志少了七条),可能是纹的不够威猛和大气,远看就如郭德纲同志说的那样:“纹了二条带鱼!”他的牙黄里透着绿,两侧的腮帮子也微
微鼓着,问他才知道,这是长期嚼槟榔嚼成这样的。
广军到底还是“组织”里的人,自律性比较强,为人处事都还不错。对谁都是不卑不亢不偏不倚。对生活在“底层”
的几个犯人也是不打不骂,以示区别于“旁人”的同时也表
明了自已是“有身份”“有原则”和“有纪律有组织的!”
因为挨着一起睡的原故,我听到了他和“组织”的一些事。
(他和振刚交谈时)也更了解了他和他的“组织”。(他和我
多次交谈后)
广军好几年前就来火车站跟他哥在这片混了。
一开始他只是跟几个老乡挣几个辛苦钱,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售票窗口那排队买一些热线的火车票,然后再加价转手倒卖给买不到票的乘客们,收入还可以,特别是在过节过年的时候那是日进千金啊!
时间长了他们就被车站派出所和售票厅负责人盯上了,有一次把他们抓了个现行。身上的火车票全部没收(幸亏他们的票都是分开放,不然损失更大)还罚了 2000 元款。
这又应了一句老话:“不打不相识。”能说会道的广军很快就和几个车站工作人员沟通并合作起来,他负责卖票,别人负责票源及“安全”问题。拿一张票别人跟他加价 20,过年过节期间加价 40,他再加多少都是他的,现钱现货。买不出去则由他自已消化。(去退票窗口退票,要扣除 20%的手续费,如果要是一张面额 200 元的车票没买出去的话,广军就要亏 60 元,40 元的退票费和 20 元的加价费)
“他们真黑啊!比他妈我还黑咧!”广军边说边摇头。
因为倒票的利润越来越少,(好几个弟兄都要吃要喝要住要玩呀,一天得花不少钱呢!)广军就把这“售票业务” 交给了他的几个小弟做。他和广海还有一帮兄弟们在火车站广场附近租了几间门脸,做起了“餐饮”和“休闲”生意。
“餐饮”也就是个小饭馆,买快餐盒饭。很“便宜”,一份荦菜 3 元,素菜 2 元,但份量极少,打个比方吧,他一斤肉能炒一大脸盆蒜苗肉丝,肉丝都在面上。估计最少也得卖 50 份!你来一份就给你一点,菜不够吃就干吃白米饭,饭说是一元一碗,可碗比那茶杯也大不了一点。
这还是讲理的时候,不讲理的时候,只要你坐下来了,“啪啪”几份菜就上来了。你说:“我就要一份荦菜呀?”“明明听你说的 4 份,快掏钱,连米饭一共 21 块钱!”不错,没跟别人多算一块,很“诚信”!但一个人往往花 21 块钱都吃不饱肚子,因为份量太少了!广军靠着稳定的“客源”(大部分都是他的一帮弟兄花言巧语和生拉硬扯弄进店里来的)日进不少金。他不愿意说助具体的数字,就说了二个字:“反正不少!”(对不起是四个字)“休闲中心”其实就是个小歌厅和发廊,房间里又用木板做了很多小隔间,里面放着一张张按摩床,外面都用厚厚的帘子挡着。
对候车的旅客和路过的外地游客进行宣传:“体息一会吧?一小时才 10 元钱,还免费洗个头!”(他们那里没有一个人会理发的,连理发的工具都没有一件,再说他们也不靠理发挣钱)这些去的人有真心实意的想休息一会的,有听到了“有特殊服务之项目”且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爱在外拈花惹草的,有听到了“小姐保健按摩一小时才 10 元”后怀着好奇心来的。
总之,来到了广海的店里就“雁过拔毛,人过留钱”了。
这里没有最低消费,只有更高的消费!这号称“做保健”的小姐一进来就开始脱衣服,你做“业务”得给钱,价钱当然由他们定,有时还视你口袋里的钱而定!(有多少就定多少)不做业务也得给钱,小姐一口咬定是客人叫她脱的衣服,你说没弄。没弄也得给钱!你他妈的到饭店吃饭点菜,菜上来了你不吃,你就是一筷子不动,还菜还能退吗?那菜钱能不给吗?你他妈的连这都不懂?遇到个别二个(不多)刚烈男子(不是性子烈,而是不愿意掏钱)广海就叫几个人跟他上一课。让他明白渣滓洞真的有这个地方,里面的刑具也是真的!虽然他们还没有国民党的特务凶狠,“工具”也没那么全,但客人已经开始“叛变”了,叛变了自已。“好,我给钱,我给钱!”掏钱走人,犹若再生。
而广海他们也极富有“人情味”,对外地的客人登记过身份证上的姓名号码地址后基本上都保证给别人留下回去的路费和几包方便面钱。
说来也怪,极少有人报案。可能是别人觉得他们太凶狠了,也可能确实有“难言之隐”吧?其实这也要归功于广军的“警民关系“处理的好,都已经打过好几年交道了,而且“合作”的还很“愉快”。
广军兄弟二人慢慢在火车站一带闯出了名声,在外面混的一帮老乡都投他而来,要共谋大计,共同发展!他们的大计就是要垄断火车站一片的小饭馆和小旅店。
他们这个“湖南帮”已经发展为 40 多人的团伙了,先恫吓后打砸,就连他们老乡开的“湖南牛肉米粉馆”和“湘菜馆”也照砸不误!不转让可以,那就交保护费吧,一个月300,还价免谈!”这火车站本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按老百姓的话说就是社会上的坏人都在这里呆着呢!有本地的部分坏人,(他们负责黑车营运,强卖地图,趁别人买东西时少找钱或用假币换人家的真币)有新疆的部分坏人(他们负责卖羊肉串,葡萄干,有二个特点:吃完或称完后价格翻番!不给钱就亮出样式优美的小刀。还在一些高档娱乐场所提供“货真价实“的所谓俄罗斯姑娘)有东北的部分坏人(他们负责托运行李及物品,负责强打恶要负责收取保护费,还负责在洗浴中心提供东北的大妹子)以上都是广军所言大意,非本人对上述地域人士不敬。
这广军他们势力一大,东北帮就不高兴了,经常跟湖南帮小打小闹。
但是有一天把事情就弄的太大了。
湖南帮去一个吉林人开的朝鲜冷面馆收费,谁知遇到了“暴力抗法”。
别人拿起菜刀就跟广军他们干上了,得知消息的东北帮(早就准备好了)立马杀了过来,湖南帮的援军也及时拍马赶到。这立马和拍马都是马,不但一下子分不出快慢还分不出胜负,刀光刀影(没剑)血肉上下左右东西南北横竖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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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标题就是《昨黑帮火拚一死三重伤,警方高度重视正在抓捕》。
第三天广军他们就陆陆续续地进来了。我曾问广军:
“你爸是不是当过兵啊?”
“你咋知道呢?”他一脸惊奇。
“我不但知道他当过兵,还知道他当的是海军!”我肯定地说。
“对呀!哦,你肯定是看我哥叫广海,我叫广军,瞎猜的!”他如梦初醒。
谁说黑社会没头脑?
只是他们现在还未做大做强罢了!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4 00:20今天晚上的沙发都帮安安姐占了,说话要算数!作者:背
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4 01:00
24)《二的“大学”生活》(看守所记事/连载)
24) 小地痞/三鸡当刚进来的这个新号说出他的名字时,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他叫“三鸡”,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山鸡”呢?这不是陈浩南(香港电影《古惑仔》的男主角)的青红帮(指关系特好的铁哥们)吗?就是长的比那个“山鸡”(陈
小春)还砢碜。
我这正想着呢,文龙问他:“山鸡?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犯的啥事?家是那的?”文龙这次没来“老~三篇”,跟他来了个“新四篇”。
“咱这个三鸡不是大山的山,是一,二,三的三,这是我外面混的朋友给起的!”他一脸得意地回答。
这家伙摇头晃脑手比划脚晃悠,不像在号子里倒像是在茶馆里聊天。
他长的不高剃着个板寸头,看面相也就二十出头。一脸横肉唇厚眼鼓,属于一看就不是好鸟的那一类,也就是说看着像流氓其实也确实就他妈的是流氓!
三鸡左手臂上刺着一个大大的“忍”字,右手臂上刺着一把宝剑和一个“杀”字。这他妈的是信的什么仰?又要忍,
又要杀,这不是左右都为难吗?天天看着这二个字不是生活
在自我矛盾当中吗?(我为他操了不少闲心)
“问你家是那的?犯的啥事?没听见?”文龙提高嗓音不耐烦地又问了他一遍。
“哥,咱家是盘龙镇(近郊的一个乡镇)小龙村的,说我故意伤害和敲诈勒索。”他连忙回答。
怪不得有些大大咧咧蛮不在意的,原来是本地人再说在外面也是混的,可能自信心比较足,想着别人不会把他怎么
样。
“过来!”文龙叫三鸡,三鸡从号门边走到文龙铺位前。
“原先上过学(进过监号)没有?站好!别鸡~巴乱动!”文龙喝斥了他一声。
三鸡一激凌,不情愿的站直了。(心想:俺在俺那块还是老大呢,进来了咋就要听你的?)
文龙这句话问的可是学问非常之大。
三鸡要是回答:上过,某年某月因为啥事弄了几下(年)等等。
文龙会说:既然你上过学,就应该知道号里的规矩,该干啥就去干啥吧!三鸡要是回答:没有,第一次,请哥哥们多多照应。
文龙则会说:那就好好学点号里的规矩,别犯事,知道吧?
可这次三鸡“有厘头式”的回答又让我快乐(笑)了一回。
三鸡唯唯嚅嚅地回答:上过,可小学毕业就没上学了。
这一下子就暴露了三鸡的漏洞和本质,不但没有“资历”还连“黑话”都不懂,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咋混的?可能也
就在他们那个村里混混而已。
你想想:要是座山雕问:“脸红什么?”杨子荣回答:“俺皮肤好,白里透红!”座山雕又问:“怎么又黄了?”杨子荣又如此回答:“俺是黄种人,当然是黄色!”
这暴露身份是肯定的了,这命都得丢啊!果不其然,文龙对这个没有一点技的“黔驴”骂到:“操~你娘!我问大酒楼你说鸡~巴头。”
三鸡挨了骂拿眼光瞅了瞅文龙也没敢吭气。
他光看文龙的“身法”和旁边虎视肜肜盯着他看的焕卿就应该知道要是回嘴或“反抗”,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老猪,你教教他咋干事,你的事以后交给他就行了。”文龙说完就不再搭理三鸡了。
海珠难掩一脸的喜悦之色,拍了拍三鸡的肩膀叫他去便坑旁学艺去了。
号子里洗碗还是成龙和庆龙的事,现伟继续负责号子里和放风场的地面卫生,刷洗厕所的事则由老猪移交给了三鸡。
三鸡虽说干的是“最低层”的事,但文龙还是跟他找回了点面子,让他睡在了铺板上。(可能念他一是本地人二他多少也算在外面混的,当然混好混坏混大又是另一回事了)那现伟在号里呆的时间不短了还不是一直睡在地上呢!三鸡在号里属于比现伟强和成龙差不多但比老猪还差的一个级别,虽然他长得凶纹着身又是本地人但我们都没把他当一回事,黄哥袁哥都懒得跟他说话,大概一是嫌他年纪小不懂事(进来时“表现”不好)二来他也不够“正宗和正规”(就是个小混混小痞子)三是又没什么名气。(像江江的老大大胖,黄哥就认识)我这人“平易近人”“善于和群众打成一片”,再加上我对号子和关在号子里面的犯人都感到很好奇和有兴趣,所以经常和三鸡聊聊天。
三鸡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朋友”和可以倾叙的对象,更何况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外面的一些“英勇事迹”,所以一说起外面的事情来他就口若悬河唾液四溅,三鸡吹牛的样子很有山东跟我“说书”时的神韵。
三鸡的老爸是村里的会计(他和振刚一样都是“干部”子弟),他上面还有二个姐姐。
家里人对他从小就是百依百顺,要啥买啥(只要村里的小卖铺有卖的)吃啥做啥(只要家里有的)。
这小子娇生惯养谁也不怕,上小学时就偷梨摘瓜掏鸟摸虾,好不容易混完小学(我估计没毕业,只能算是上完小学)就开始在村里村外偷鸡摸狗钓鱼抓鸭,偷看大姑娘洗澡换衣服,欺负比他小的学生,拿弹弓弹马路边的路灯和说过他骂
过他的村民家的窗户。
别人一告到他爹那,他爹就是连连道歉一脸诚恳,并保证回到家后好好“收拾收拾”他。
“你偷鸡摸狗的也不跑远一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懂不?再说你打人家玻璃都让人家看见了,干啥事也不知道背着点人!”这就是他爹的所谓“收拾”。
他爹认为男孩儿小时候调点不算啥,再说又不是违法犯罪不要紧。
他继续犯着错,别人继续告着状,他爹继续收拾着他,时间长了别人也不找他爹了。
三鸡说村里人包括村长和支书都不敢得罪他爹,因为他爹管着钱和帐(还有一些秘密的钱和帐),是一枝笔。(一枝笔?你爹就是插一身的笔也就是个会计,还能大的了村长和支书去?吹过了吧?我心说)他就这样在“大错不经常犯小错天天不断”中茁壮成长,而且日益进步了。这几年纠集了一帮子鸡鸣狗盗之徒,狐朋之狗友开始收费(敲诈勒索)平事和没事找事了(打砸抢)。
因为他们村挨着国道,每天从村边路过和在村边加油站停车加油的车辆不计其数,他们热天卖瓜(直接把瓜搁别人车里,收费20至30元不等,人家外地的犯不着为2,30元钱惹事,都息事宁人给钱)冬天卖茶叶蛋,用一小塑料袋装上 10 个,号称是柴(土)鸡蛋定价 50 元钱。
平时他们也跟这些加油洗车修车补胎的外地司机们提供“方便”:10 元一盒的盗了几次版的磁带,5 元一并的矿泉水,10 元一盒的方便面等等。
前一段他们那里搞开发,要建商品房小区。他们的事业就开始准备腾飞了。
三鸡天天带着一帮子人到项目部闹,要跟项目部“签合同”为工地提供沙石砖灰,项目部负责人一看他们的材料价钱比别人的贵一截,不同意。他们就开始砸门窗推围墙扎车胎。
项目部的人知道他们是跟前的地头蛇,不能硬拚,只能报警,警察一来他们就跑,警察一走他们就来,镇派出所本来人手就不多,再说他老爹跟镇派出所的关系也不错,派出所那有那么多警力和精力跟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项目部无夸跟他们签了合同,双方各退一步,他们送一半,项目部自已找人送一半。本来也没什么事,但三鸡他们心太黑了想吃独食,在路上截住别人的送料车辆砸车打人,多次之后,项目部领导和那个送材料车队的负责人急了,不但把事情捅到报社,还直接去市局治安处和信~访室告状。
结果出警很及时,办案很神速,效果很明显,三鸡很倒霉,进了看守所。
我刚知道他叫三鸡时,以为他是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三才叫三鸡的(他在家确实行三),但农村男孩都叫狗呀蛋呀柱呀什么的,没听说有叫鸡的,难道他家里办了个养鸡场?我问他为什么叫三鸡时,他有些洋洋得意地告诉我:前年他和几个朋友开车去洛阳玩,看完龙门石窟,白马寺后在市区找了个足疗城体闲,三鸡找了个小姐------(此外删 280 字)接着开车去了郑州。
他们在郑州找了家洗浴中心休息,三鸡又按捺不住(控制不了)“骚动”的心,又做了个全套(专业术语谁做谁知道)------(此处删 298 字),从这以后他的朋友们都叫他“三鸡”了。
我挺纳闷:“不是只二个鸡吗?咋叫你三鸡呢?”他哈哈一笑:“俺们出去到大排档吃夜宵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啃了一只道口烧鸡!”
原来如此!这三鸡不但身体好(一日之内二次斗鸡),味口也好(一顿能吃一整只鸡)。
只是很可能他几年之内再也吃不着“鸡”了,不管是“活鸡”还是烧鸡!!
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期:2008-12-14 01:02 此沙发还是
帮安安姐占的,说话要算数!!作者:背上痒难受 日
期:2008-12-14 11:10
25)《二的“大学”生活》(看守所记事/连载)
25) 因涉枪案从监狱里又抓回来的波波一开始关在我们隔壁的号子里,跟袁哥曾在一起呆着一段时间。
袁哥调到我们号子里来后不久,山东就调到隔壁的号子里去了,而没几天波也从隔壁的号子里调过来了。看守所分为几个监区,各监区又分为若干个监号,一个管教干部负责
管理 2-3 个监号。
平常调换号子里的犯人主要是出于以下几种情况:一)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号子里同样容不得有二个"狠角色"(牢头号霸,老大,死刑犯及重大刑事犯罪分子)
二)为了号子里的和平和和谐。如果犯人之间发生了争吵打斗,也要将打斗一方及时调号,以免发生报复事件。
(我打不过你,晚上乘你睡着了用磨尖的牙刷把照着你眼睛或喉咙扎一下子,你想想后果吧)三)为了使号子里的犯人数保持一个合理的平均数,那个号子里走了犯人(枪毙的,去劳教农场和监狱服刑的,去劳改教养的,在号子里"意外"及不意外猝死的,刑满释放和无罪释放的)就要从人多的号子里调整相对应的犯人过去。
四)主动跟干部要求调号,这不是那个犯人都能张嘴都敢张嘴提出要求的,最起码得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像袁哥就是自已要求调过来的,人家进来前可是老公安呢!警龄比管监干部都长。"天下公安是一家"此其一。袁哥在号子里既服众又善于"管理工作"此其二。振刚也是自已要求调的号,人家虽没"地位" 但有"身份"--"死缓犯"!这种犯人的心理和思想是要尽量避免有任何的波动,不然就是不安定和不和谐的因素。所以这些"身份特殊"的犯人提出来要求,只要是比较合理且不过份,监管干部基本上都能满足其要求。
五)干部有时对个别犯人(不服气的,老惹事的,打码头的)不"方便"亲自"管理"。就会把他调到一个能让其"懂些事"的号子里,由内部人员来开展"管理工作",常常能收到"奇效"!这波能调到我们这个号子里来,估计是黄哥跟干部打的招呼。
波没调过来时,只要放风就在风场上隔着墙壁跟黄哥打招呼再说说话,他在外就跟黄哥认识。喊黄哥都是喊"黄大哥",过来后也是一口"黄大哥"前一口"黄大哥"后,行为举止上也对黄哥十分的敬重。
号子里关押着十几个各种罪犯(已判决)和嫌疑犯(未判决),但真正的黑社会或从事黑社会工作也最神形兼备的就是波了。
波肤黑脸圆,眉浓眼大。个头不高,但粗壮结实。
他的整个后背上纹着一条出海的蛟龙,张牙舞爪面目可狰。
让人看着心里就瘆的慌。这条龙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出神入化栩栩如生,龙的眼睛舌头爪子和背上的一些鳞片都是红色的,袁哥说他这条龙不是用针和纹身机纹的,而是用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慢慢划出来的!划的时候要掌握力度和手法,不能划到肉里去了,把皮划开后,涂上鸭血这纹路就变成了红色!天啊,本来看着就够心惊胆颤的,现在听着更加的胆颤心惊了!如果说波背上的纹龙是艺术品的话,那么现伟身上的那条所的"龙"就像是一条鳗鱼,而成龙和老猪身上的纹身(图案和汉字)和波的蛟龙比起来就像是一把破菜刀放在杨志祖传的宝刀旁边一样!他们几个在身上刺了不少,前胸后背肩膀胳膊甚至于手指上,就是猪鼻插了二根大葱--装象!他们不是装象,而是装黑社会的!看人家波犯的啥案子?故意伤害和枪案!(这才是黑社会犯的案子)看看人家多"低调"!这么瘆人和漂亮的纹身刺在后背上,不像你们故意敞胸露腹生怕别人看不到纹在身上的"猛虎"和"鳗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有"组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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