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单独以人力运输近万个零部件,小型部件暂且不提,就说那些大量重达 50 公斤甚至是 100 公斤以上的零部件就足有 1800 多件,而能做到上述这些的,只能是一个身体强壮之人,而地道的宽度大概在 85 公分左右,高度在 1.3 米左右,这个尺寸正好可以通过这些零部件中的最大个体,而且还说明了其不可能是一个身高过高的人挖掘的,一个高大的人在挖掘这样的地道时,肯定会本能的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而将地道尺寸在工程量还处于自身承受范围之内的前提下进行一定幅度的加大。
那么第一条,从形体上说,该作案人应该是一个身高在1.65 至 1.72 米之间,但结实强壮,有常年从事重体力工作的经历,有很强的吃苦耐劳品质,目前身份应该还处于社会底层。
而从挖掘地道到运输零部件,再到将零部件组装在一起,这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工程,我个人估计,对于一个人来说,这要在案发时的起码在 8 个月甚至是一年以上,作案者的准备工作就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了,那么一项如此漫长且耗费精力体力,并且在短期内没有任何收益的工作,要想保证效率,这需要的就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强壮,而还要有精神上的强大,以及充裕的时间,由此推断出的第二条,该作案人性格偏执,甚至可能患有轻微的精神方面疾病,而且目前仍处于单身且独居的状态,其从事工作的空闲也很多或者是对做下此案有时间上的便利性。
能将地道准确的通过人工湖并于下面的水利管网相连接,最后将终点准确的设置在秀台所在的位置,这是第三条,说明此人对佘山别墅群、小昆山镇这一代的情况非常了解,如此说来他应该是一个上海本地人,或者是一个来到上海生活有相当年限的外地人,年限以三年及以上为标准,结合上述的其它特性,我更倾向于此人是个有多年在沪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外来务工人员。
接着上面说,即便只是有本地生活工作经验还不够,我在地道内仔细查看过,并没有挖错的废道以及修正路线的痕迹,说明这是一次挖成的,那么能做到这一点,仅凭直觉是肯定不行的,他手里肯定掌握有佘山公寓及小昆山镇地下水利系统设计的图纸,所以这第四条,便是他的交际圈里应该有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员,或者说在这段时间以内,他与这类人员频繁接触过。
另外,我在爬出通道之后,在水利管网中也发现了大量泥土,根据湿度、气味及手感的判断,其土质与通道所在处的基本相同,一些较大的土块上还遗留有明显的铲痕,而数量上也相当庞大,这就说明了作案人将挖掘通道所产生的土壤就近丢弃在了那里。
最后,我在地道中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地道泥土的铲痕中,右边明显比左边更深更长,这就是第五条,说明此人是个‘右利手’(注:也就是通常说的‘右撇子’,不过这并不是指生活中惯用右手的人,详细解释下文会有提及),不过‘右利手’不代表着他就是个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习惯以右手为主要劳动手,而是他严重偏向于右手,估计比例话超过 70%,这可能说明他左手有一定的残疾或者是他的右脑严重不发达,假设是前者的话,这很好分辨,便不细说了,而如说是后者的话,那么根据‘斯佩里左右脑分工理论’来分析,这个人便极有可能是个缺乏想象,感情冷漠,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低下,但做事非常理性、执着且善于逻辑与分析的人,而这样一个左右脑功能严重不平衡的人,在性格上一定是相当突兀的,在社交与人际关系上肯定不会处理的很好,这样也就为我们的寻找提供了很大的指示性与便利性。
那么综上所述,以今天所获得的线索为限,做一个简单的总结:
1、作案人身高 1.65-1.72 米之间,男性,身体强壮,肤色黝黑或泛黄。
2、性格偏执,单身并独居,对于作案来说,其工作空闲较大。
3、身份为多年前便到上海的外来务工人员,目前仍处于社会底层。
4、有机会接触并接触过地下管网的设计相关单位,尤其是佘山别墅区与小昆山镇的这相关一段。
5、人际关系糟糕,朋友少或根本没有朋友,而且固执己见外加守旧思想严重,对新生事物不仅接受能力差,还有强烈的抵触心里。”
黄勋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然后看向我们三个,那意思好像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朱梦珺听完后说:
“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外来务工人员,有没有可能是建筑工?”
“应该不是,建筑工的流动性很强,而他则明显是在上海处于定居的状态,也许他是一个经常换工作的人——不过这样也不对,作案人的这种性格不适合在社会上频繁游走,他更适合干一个不需要与人协作,交流不多但相对稳定的工作。”黄勋说。
“那有没有可能他是职业拾荒者?”朱梦珺说。
“这个可能性就更低了,职业拾荒者虽然是社会底层,但从工作量上来说其实并不算是重体力劳动,而且从收入上来说,也完全不够他如此巨大的体能消耗后所需要的能量补充,说白了就是他要是拾荒的话,同时再干这件事,那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算了,我们现在这样瞎猜也不是办法,还得靠技术手段去查。”黄勋说。
(未完待续)
4775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02:34
楼主又来更图了,今天说一下这个正文中提到的“佩里斯左右脑分工理论”,这个理论由著名心理生物学博士罗杰.斯佩里(以下简称“斯佩里”)通过著名的“割裂脑实验”得出结论后提出,根据该理论认为:“左半脑主要负责逻辑理解、记忆、时间、语言、判断、排列、分类、逻辑、分析、书写、推理、抑制、五感(视、听、嗅、触、味觉)等,思维方式具有连续性、延续性和分析性。因此左脑可以称作‘意识脑’、‘学术脑’、‘语言脑’。
右半脑主要负责空间形象记忆、直觉、情感、身体协调、视知觉、美术、音乐节奏、想像、灵感、顿悟等,思维方式具有无序性、跳跃性、直觉性等。斯佩里认为右脑具有图像化机能,如企划力、创造力、想像力;与宇宙共振共鸣机能,如第六感、透视力、直觉力、灵感、梦境等;超高速自动演算机能,如心算、数学;超高速大量记忆,如速读、记忆力。
右脑像万能博士,善于找出多种解决问题的办法,许多高级思维功能取决于右脑。把右脑潜力充分挖掘出来,才能表现出人类无穷的创造才能。所以右脑又可以称作‘本能脑’、‘潜意识脑’、‘创造脑’、‘音乐脑’、‘艺术脑’。
——————(注:提前说明,上述第二段话是楼主复制过来的,不是楼主自己手打的,之所以要单独拿出来说一些,还是不想引起误会到时候再单独解释)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各领域的高智商翘楚是左撇子的原因,因为左手发达对开发右脑有利,也可以说左手灵活的人一般右脑都比较发达,这当然不是说占大多数的右撇子不够优秀,而是从群体数量上来说,左撇子群体中出现天才的几率比较高。
不过这其中的现象也不绝对,比如说很多右脑发达的人才在创造力、想象力、记忆力、灵感等方面都异于常人,但却同样是由右脑管理的身体协调性相当不好,这种事情说的深入了,楼主自然是没有能力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非要说的话,只能将其归结于“天赋”两个字了。
图 1 为该理论的图片模型。
图 2 为该理论的提出者与创始人斯佩里的标准照及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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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3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02:35
好了,今天的图就更到这里了。
(未完待续)
4794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18:51
楼主来更文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4818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19:37
(十六)新的目标
“也是,可你要怎么查?还是通过社交软件来定位吗?但他姓甚名谁我们还是一无所知啊,上海那么大,常住人口上千万,外来务工人员更是不计其数,如果没有精确的信息,仅仅靠推测的话,难度比上次在昌里路找到张中旭还要困难的多啊。”朱梦珺说。
“这个好说,我先入侵市局的外来人口管理档案,在里面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符合刚才那些条件的,如果有,那准确信息一次性就可以全部确定了。”黄勋说。
“呃,我有一个疑问之前就想问你,你查阅市局的物证分析、案件最新进展、户籍信息,以及随时调取目标的社交软件动态,感觉你做这些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网警不会发现你吗?发现之后不会阻拦你吗?”朱梦珺说。
“网警?绝大多数网警干的事其实说的概括一点,就是删除在网络上对警方各种不利的言论而已,封控舆论导向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这种工作和收费删帖的水军组织其实区别不大,无非就是一官一私,前者比后者多了一个官方编制而已,至于黑客攻击这种事情,原则上说是归他们负责,不过在大多数情况时,以他们的能力是不足以应付这些攻击的,想要抵挡网络攻击,只依赖于单纯的防火程序是肯定不行的,因为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程序没有高手的操作与不断完善,即便在诞生之初性能再怎么强大,那么被黑客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他们的防火程序并不高端。
往大里说,这涉及到了与网络战含义接近的一些事宜,而各个国家,尤其是军事强国,能从事网络战的顶级人才,在官方层面一定是都集中在军方或者是科研部门的,我国如此,美国如此,以及欧洲诸国也是如此,比如我国的‘长城防火墙’、军方的‘第五空间部队’以及美国那个由 4 个联队和 65 个中队组成的‘网络战司令部’,换句话说,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网警的水平都是该国网络人才中最垫底的一部分,甚至有些时候还不如常年混迹网吧以及程序员强,更比不上大量民间的黑客联盟的水平。
而我在这方面的能力不敢说可以向网络战的高度靠拢,但是对付这些只会监视民间论坛外加批量删帖的货色,还是游刃有余的,他们设置的那点障碍,于我来说,的确可以视若无物。”黄勋说。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但凡是在这方面手段高超的黑客高手,就能把网警打的屁滚尿流了?”我说。
“当然,别说是网警,民间的部分高手甚至可以把美国CIA 的资料库破解,然后再把他们的相关人员打个满地找牙,比如 20 世纪 90 年代活跃于我国的‘红客联盟’,与国外顶尖的民间组织、官方组织数次交手,战绩彪炳,从哪儿以后没人再敢在网络战这个领域上小瞧中国人,相比这种档次的斗争相比,网警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我入侵这些部门进行数据查询,网警是感觉不到自己遭到攻击的,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察觉。”黄勋说。
(注:他这个‘第五空间部队’的称呼我当时第一次听感觉有一浓浓的地毯网文军事小说的感觉,想了一下感觉应该是他在国外呆的太久,习惯性的用了一些国外对我军的一些称呼,而这个所谓的‘第五空间部队’实际上就是当时的我军的‘网络-电子攻防部队’,这支力量在事发的 2014 年时还处于分散状态,分散于全军的各个军兵种之中,而到了2015 年秋,我军施行了有史以来最大范围的强军改革,在传统海、陆、空三军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两大军种,分别便是由第二炮兵为前身从兵种升级到军种的火箭军,以及职能至今依然十分神秘的‘战略支援部队’,而在公开的信息中,后者便担负起了情报搜集、技术侦查、电子对抗、心理战五大领域的作战使命,其中‘网络攻防’便是将全军的网络人才从分散状态汇集到一起,把原来全军范围内单一分散的网络战力量凝聚在一起,形成‘攥指成拳’的合力,而正如黄勋所说,在这里的网络人才的确才是最顶尖的)
“我以前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还以为是一种很复杂的行为呢,想象着得有很多高端设备配合才能完成,没想到你一台笔记本就能搞定,真是太神奇了。”朱梦珺说。
“这没什么神奇的,说到底还是入侵信息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网络攻防中最初级的一种行为,所以一台笔记本足矣,如果真要上升到国家层面的网络对攻,那的确得在一个大厅里坐满几百号最具实力的高手,然后用着最专业的设备和同等级的对手殊死搏杀,那样的战场虽然看不见也不流血,但照样惨烈无比,一旦失败造成的损失同样不可估量,轻则丢失无数涉密资料,重则就会基础设施瘫痪,比如电厂、化工厂、钢铁厂等这些大型企业的控制中心都是处于联网状态的,一旦遭到攻击无法有效抵抗就很容易丧失功能,尤其是电厂,电力中断后对生产生活的影响最大也最直接。
而我现在做的事,放到高手那里来说,简直是抠着脚都能完成的‘小菜一碟’。”黄勋说。
“明白了,看来市局那帮人在你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了,就跟光着屁股站在面前还以为自己的东西藏得很严实呢。”朱梦珺说。
“也不能这么说,警方也有一些绝密内容是不会被外界轻易看到的,我突破的只是一些部门的内部资料库,真正存于保密档案室的那些信息被看守的要比这个严密的多,他们一般使用与外界完全物理隔绝的内网进行传输,像我这样利用互联网入侵的方式对于那地方是无效的,而诸如物证、户籍以及社交软件等方面的东西,虽然也有内网,但还做不到物理隔绝,所以就留给了我入侵的通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毕竟不是职业黑客,对攻破高端防火墙的欲望没那么强烈,只要不是出于侦办需要,我基本从不主动去入侵任何单位的内网,就市局保密档案室里的那些内容,我也不想知道,毕竟对于我这个工作来说,有些时候是要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物理隔绝的方式也就能阻挡最常见、最一般的外网网络攻击,放到现在来说,其真正高端的网络攻击行为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破坏目标软件了,而是可以发起造成硬件损伤的物理攻击,比如在 2010 年 07 月,美国和以色列的网络战力量汇聚在一起,使用当时最新开发出来的‘震网病毒’攻击了伊朗的核设施,这种病毒的原理是常见的‘蠕虫病毒’,但要厉害的多,其最拿手的‘绝招’是可以攻破‘物理隔绝’,以前的涉密网站与互联网都采取物理隔绝的方式来作为抵御网络攻击,尤其是病毒攻击的最后一道防线,但在这种新型病毒出现后,这一道防线就不管用了,它成功的证明了外网病毒也可以跨越物理隔离攻击内网。
当时遭到攻击的伊朗核设施中,有占总数多达五分之一的离心机在已经遭到病毒控制的中控电脑的操作下,强行超负荷运转,最终导致机器报废,由此大大拖延了伊朗核计划的进行。
虽然这种攻击方式在现在看来已经有点落后了,但在当时来说,还是很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这就是国家层次的网络战,在很多时候能达到战略打击的效果,比如刚才所说的伊朗这次。
美国和以色列水平如此,就更不用说一向重视网络战的我过了。
换句话说,警方内网的防护措施在军方的手段来看,即便是最过时的技术,也能轻易将其打的满地找牙。”黄勋说。
(未完待续)
4823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20:12
“不过你在海量的数据中这么高效的查询自己所需要的部分,仅凭一台笔记本的运算能力,我感觉总是有点不够用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方法?”我说,这个疑问我在他第一次在“信息黑市”中查询段晓婷、杨阳洋以及张中旭的微博、社交软件聊天记录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信息黑市”中各种有用没用的信息简直多到无法计数,但他却能这么快的找到自己想要的,这就好比是在大海捞针时可以一下子就捞到,一次这样可能是运气好,那每次都这样肯定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我才如此发问。
“这个就得利用一下‘公共资源’了,‘上海超级计算中心’的计算资源是向外开放的,按照正规渠道走的话,使用需要申请、预约,然后还要付费,费用标准大概是高性能计算纯机时费:0.10 元/CPU 核/小时,2 元/GPU/小时,不过我不需要付费,因为‘上超中心’(注:这是黄勋对‘上海超级计算中心’的简称)有偿承接外部计算任务,所以它的端口就是开放的,只要开放,我就能找到它,然后进行破解,破解成功后,我就可以以一个‘隐形人’的身份免费使用了。
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当时是 2014 年)‘上超中心’的对外开放运算能力是 0.4 千万亿次每秒的计算能力,这个水平虽然拿到全国来说不算高,比最强的 12.5 亿亿次每秒差得远,但对于我的需求来说已经够用了,我所要的那些信息,用这个计算速度进行筛选,基本上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换了 12.5 亿亿次每秒的水平,那就可以在几秒甚至是不到一秒钟内完成。”黄勋说。
“你还真会‘借力打力’啊,不过你的笔记本用上超算(注:‘超算’是‘超级计算机’的简称,下同)的计算速度,不会过载烧掉吗?这硬件承载力不在一个级别上啊。”我说。
“当然不会,我只是通过端口连接过去而已,又不是把超算‘搬’到我的笔记本里来,说白了就是这一切其实是我在操作超算进行筛选与计算,而我的笔记本在这其中所担任的角色不过是一个‘远程遥控器’外加‘数据显示终端’罢了。”“明白了,从你身上我是感觉不是文武双全、样样精通,还真干不了私家侦探这一行。”我说。
“也不尽然,每个私家侦探都有自己的特长与办案风格,我是其中相对擅长利用网络资源的而已,还有的一些欧洲名侦探,他们非常保守,最擅长的就是实地考察,然后通过蛛丝马迹进行推理,就跟小说里的福尔摩斯是一个路数的,这样的好处是公共风险小,不用承担网络入侵等行为可能产生的负面后果,但坏处是效率太低。
还有的一些名侦探则是介于我和这种推理式侦探之间,他们的手段更类似于警方的刑侦专家,通过专业的刑侦取样设备与知识以及实践经验,以痕迹学、物证学为基础进行破案,这种手段的好处是只要取得进展,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会有偏差,坏处是很繁琐,也很危险,一身‘叮里当啷’的器材的随身带着,还得有满足化验需求的场所,外加提取物证的时候也容易与凶犯遭遇,碰上一般的还好说,碰上悍匪那免不了就是一场恶战。
总而言之吧,我的手段加上刚才说的那两种,算是私家侦探界目前最主要的三种破案流派,相比他们,我这种的好处是效率最高,相对最安全,而且可以调动的资源也最广,出结果的速度最快,但坏处是因为信息量太大,筛查不过来或者是有漏查就容易出现误判,而且网络入侵毕竟不是一个能拿到公开场合来说的事情,一旦暴露了,就很容被当地的警方等部门上门找麻烦。”黄勋说。
“看你操作的这么轻车熟路,感觉所谓的暴露应该只是存在于理论中的概率吧?”朱梦珺说。
“也可以这么讲,我操作起来还是很小心的,不该看的东西坚决不看,这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再加上这点技术跟实力上的自信我还是有的,所以虽然有这个暴露的概率,但我从来没碰上过,并且我也有把握未来同样不会碰上。”黄勋说。
黄勋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谈到私家侦探的事情上时,他那种有内而发骄傲感还是掩饰不住的,这真不是傲慢,就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自信,这种自信已经融入到了他的气场之中,平常到很多时候他自己在表现出来之后却都没有察觉。
4824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21:13
他在与我们聊天的过程中手上的活儿一直就没停下,一心二用之下几乎毫不影响他的工作效率,等上面这段话说完之后,还没等着朱梦珺再说一句话,他便接着说道:
“差不多就是他了!”
话罢把搜索出来的信息依然利用投影打在墙壁上,我们闻声望去,画面中出现了一张带有彩色免冠照片的信息表,从表格上面的文字来看,这张表格出自于市局的外来务工人员登记档案,而彩色照片中有一个皮肤黝黑面部略显消瘦的男人,此人颧骨突出,浓眉大眼,留着一个寸头,与之前黄勋的心理画像以及我根据黄勋所说在心里想象出来的形象的确是高度相似。
“杨百发,男,1976年11月12日生人,身高1.71米,现工作于上海市影视乐园,从事人力黄包车工作......那地方我比较习惯叫它‘车墩影视基地’,位于松江区车墩镇,是个主要拍摄以旧上海为题影视作品的地方,平时也接待游客,那里的确有不少黄包车夫,载客一人的起步费是 2 元每百米,不过这个规定基本上形同虚设,漫天要价的问题很严重,有些变态车夫对女乘客还会趁机揩油,不过这个活儿倒的确是属于重体力工作,没有个好身体是绝对干不了了的,这跟你的推测的确基本都对上了,那就可以确定是这个人了吗?”朱梦珺说。
“我现在还在确认一件事情,就是他是否与掌握有佘山别墅区至小昆山镇附近水利管网系统信息的相关人员接触过,如果能确定这一点的话,那 99%就是他了,不过正如我之前的猜测,这个人有种病态的守旧情节,我通过入侵服务器查询不到任何关于他的社交软件信息,这么说来,估计他压根儿就不使用社交软件,甚至都可能不使用手机。”黄勋说。
“不使用手机?那这人难道用 BB 机吗?原始人啊。”基本不说话的王珂从后面“感慨”了一句,我则说:
“要是实在查不到的话,要不然就实地走访一下,打听打听?现在北京那边还有作为短途代步工具的人力黄包车,除了旅游以外,1-3 公里之内的行程都可以坐,只是干这行的人不多,全北京的从业人员加起来也就 1000 多人的规模,但这些人都是市井老油条,消息后很灵通,我想上海这边四通八达的,情况应该区别不大,更何况他还是在旅游区里打着份工,问问他的同行,估计会有收获。”
“问题是我担心贸然去实地走访会打草惊蛇,而且他与掌握有相关水利管网信息的人即便有接触,那么按照推断,也应该是至少在大半年多以前了,再加上此人极有可能性情孤僻,没有朋友,所以打听起来难度颇大啊。”黄勋说。
“说到大半年以前,我想起一件事情来,那距离现在得快一年了,大概是 10 个月左右,佘山别墅区人工湖排水系统有过一次堵塞,因为下面种植的水草死亡后大量卷入了排水管网中,清理过后业主出资进行了一次扩建,扩建的时候有来过很多工程人员,他们的总工程师我还认识,叫刘启明,后来我们在一个宴会上又见过一面,他说他在佘山公寓里丢了一个 U 盘,U 盘里存了很多重要资料,问我能不能通过公寓物业帮忙找找。”朱梦珺说。
“U 盘?!你说他让你帮忙找物业寻找是大概什么时候的事?”黄勋听见“U 盘”这个字眼后双眸就是一亮,专既猛然发问,朱梦珺则一边拿出手机一边翻出相册查看一边说:“你等等,当时宴会的照片我还有,我看看确切时间,嗯——找到了,是2014年02月30号,距离现在已经有7个多月了。”
“好,这是个重要突破点!”黄勋兴奋起来又开始快速操作起电脑,而电脑在他的操作之下,屏幕上的各种画面与数据开始频繁切换,看得人眼花缭乱,朱梦珺不解,便问:
“我刚才只是随便一说,因为你提起水利管网还有大半年前这两件事我才想起来的,这个跟杨百发是不是与相关人员有过接触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之前在查询杨百发资料时看到过他身兼数职的信息,他的主业是在上海影视城做人力黄包车夫,但他不是全职的,只做14点至少17点30分之间这一班的,其余时间会在上午或者是晚上轮换在某高档小区里做区内巡逻保安,我记得这个小区就是佘山别墅区,喏,我没记错,的确是这里!”黄勋指着屏幕说,然后他接着又说:
“佘山别墅区的摄像头是无死角覆盖的吗?”“应该是,只要是地面公共区域内的,基本全部覆盖。”朱梦珺说。
“那视频资料保留的时间是多长时间?”黄勋问。
“规定是 12 个月,也就是一年整。”朱梦珺说。
“明白了,这下总算是有的放矢了。”黄勋说完这句之后便不再说话,我们都知道他此时的精力已经进入高度集中的状态,所以都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谁也不出声,通过画面来看,我知道他这次是入侵了佘山别墅区的监控摄像头,通过不同位置的摄像头可以看到不同区域内的情况,他把时间一直拉到了 10 个月前,然后拖动外来务工人员信息管理档案上的那张杨百发的照片进入到一个名叫“人脸识别器”的软件当中,开始对将近一年前的 1 月份整个月内所有早班与晚班巡逻保安的影像进行识别,最终经过数百人次的观察,终于在一个一名中等偏矮的保安巡逻到道路尽头转身往回走的瞬间捕捉到了他的一个正脸图像,然后将这张图像进行放大与清晰化处理,最终与管理档案上的照片开始进行比对,随着百分比数字的不断上涨,最终两张脸的契合率达到了惊人的 96.7%,从相貌上来说,这无疑是同一个人了。
弄完这一切之后,黄勋又找到了一家名叫“松江物业有限公司”的企业,并确定了该企业就是佘山别墅区物业及保安的承包方,随后黄勋再次使用他高超的网络手段翻出来并打开了一份松江物业的人事档案,档案中赫然显示有一名叫杨百发的保安,这人的登记信息与在上海影视城做人力黄包车夫的那个完全一致,在上班的时间上也同样对的严丝合缝,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在2014年10月01日国庆节假期的第一天就辞职不干了,而在此之前他已经在“松江物业”干了一年有余,换句话说,这个杨百发是在“选妃派对”袭击案发生前的几天里辞的职,那么结合之前的种种信息,是这个人基本跑不了了,因为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可以全部集中在一起。
当这些完成之后,黄勋仿佛得到了巨大的灵感,他手上的活动不仅没有停顿,反而速度更快,在电脑屏幕上闪现出的信息里除了关于杨百发身份、工作、现状等以外,一部分的警方还有医院的照片、各式各样的交易记录等纷繁的资料如雪片一样都纷纷冒了出来,这个频率已经让我跟朱梦珺以及王珂看的眼花缭乱了,但他好像都能过目不忘,最终经过我就不细说的长达三个多小时的不间断高效查找之后,黄勋一拍手,说:
“基本都‘对’起来了!首先,我推测,刘启明丢失的 U 盘就是黄百发偷走的,利用的就是他保安的身份,在人工湖下水路管网扩建时做的这件事,然后 U 盘中保存了关于佘山别墅群到小昆山镇这一段的相关管网信息,他利用这些信息开始挖掘通道,然后运送阻拦锁机器的零部件进行组装并最终完成袭击,而在袭击之前他特意辞职,回到上海影视城继续干黄包车夫,这家伙胆子够‘肥’的,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然后,通过警方对那台阻拦锁原理机器的拆解,可以很轻易的发现上面有比较粗糙的加工痕迹,在民用领域这么冷门且沉重的东西他不可能从外地定做,那么原材料与成品应该都是来自于上海本地,而该机器上零部件的加工水平明显不是出自于大厂之手,况且只有一台的订单,大厂也不接,那么也就是说,该机器来自于小型加工作坊,然后我就抽空从户籍管理这一栏里查了一下从事该领域工作的人口名单,再通过入侵他们的社交软件通过关键词筛选他们最近这半年来的生意,发现一共 2000 多家这类作坊都没有相关订单,这说明什么?”黄勋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看向我们。
“说明这台机器是他自己购买设备加工的?”我说。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那么要购买相关设备,其占地面积肯定小不了,总之不可能在家里完成,而杨百发正好在9 个多月前在小昆山镇以极低的价格租赁了一块原来是废品收购站的地皮,并够劲了车床、切割机、电气焊以及打磨钻孔等各种加工设备,然后我假装乘不知情的租客联系了以前那个废品收购站的主人,询问了为什么价格这么低,他的回答是他老婆在废品收购站里莫名其妙的疯了,最后上吊自杀,两个孩子也天天做噩梦,他感觉那地方不吉利,想尽快转手,所以价格才这么低。
不过这还不是全部,关于另外的三个案子,咱们在之前的猜测中只是从作案的连贯性上怀疑也是杨百发所为,但刚才朱小姐关于 U 盘的话给了我启发,算是把这层‘窗户纸’给彻底捅破了,我把这段时间的摸排所搜集到的相关资料全部汇总大致分析了一下,结论是显而易见的:第一个是夜店爆炸案,那个案子看似是最接近于意外事故而非有意行凶的,但其实把已有的线索合并起来分析,这一个案子证明起来也是最简单的:我通过入侵涉事夜店的管理系统以及监控器,发现在事发当天晚上的稍早时候,杨百发趁着当天店庆可以免费入场到了里面,而你们想想,他这么一个生性孤僻,几乎没有朋友的人,去夜店干什么?而后来他在里面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结果出来之后不久,里面就发生了天然气泄漏,并造成了两人死亡上百人不同程度受伤的恶性事件,除此之外,虽然这家夜店没有覆盖卫生间的监控,但通过调取更早的入场信息以及门口监控,我发现杨百发不止去了一次,而是加上事发当晚的最后一次一共去了 6 次,我估计,而且前 5 次的每一次他身上都鼓鼓囊囊的,应该是衣服里隐藏了大量便携式的工具,只有最后一次没有,我个人分析,前 5 次他是在用工具破坏夜场内部的天然气设施,到最后一次的时候已经破坏完毕,然后攻击预定目标,将其作为引发事件的‘导火索’,最后再离开。
而消防部门在检查泄漏点的时候,也发现了相关设施在近期又被人改动过的痕迹,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天然气管道的末端被人切开了一个小口,上面装上了一个类似于控制阀的装置,用于控制出气浓度,通过这个装置,就能让天然气缓慢的向室内渗入,而同时又不因为突然浓度增高引起外人的注意,只是想做到这一点,肯定还得有较小的切割设备以及防毒面具,但是这种东西在市面上太普遍了,再加上杨百发又没有个人的社交软件账号,所以我不好查,但有上面那些指向性极强的线索存在,物证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这件事是杨百发做的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而且警方在调查中还发现男女卫生间上方的通风管道有被人拆开进入的迹象,里面有大量灰尘被衣服拖动的痕迹,并且在通风口上遗留了一大段直径 4 毫米的 8 号铁丝,卫生间的门把手上有金属划痕,划痕和铁丝断口相吻合,卫生间隔段还有残留的塑料扎带,扎带上有经过高温融化的痕迹,再通过男女卫生间之间虽然有承重墙阻挡,但这承重墙的并没有延伸到底,而那个通风口也正好位于承重墙没有延伸到底的缺口处正上方,那么这些因素结合起来也就是说蹲在发现铁丝的通风孔位置正好可以同时看到杨阳洋和段晓婷受害的两个隔段的这个现实情况,我推断当时杨百发就蹲在通风口的位置,他使用铁丝几乎同时将门从里面给打开,而受害人之所以不能自己打开是因为里面的把手被塑料扎带给捆死了,而铁丝则可以在烧红之后烫化塑料扎带,让捆绑部分失效,他就用这种方法先以暴力方式制服两名受害者,再爬回到通风口,最后用某种加热手段将铁丝烧红,接着烫化扎带,而受害者在剧痛下冲开没有捆绑的卫生间隔段门,最终带着火冲进舞池引爆其余的天然气。
只是没有在这些位置以及附近发现任何指纹与有特征性的鞋印,这最有可能说明的是杨百发当时在作案的时候戴了手套并穿了鞋套。
接下来就是那名老年受害者被自己的拐棍从肛门处刺穿身体的案子,你们提供的前期信息中显示在拐杖上被人为的安装上了一种倒刺钩,用来增加受害者的痛苦和取下来的难度,当时我们都以先入为主的思维认为这是鱼钩,但我通过警方与医院的照片进行仔细观察并对比之后发现,这种倒刺钩从形制与尺寸上来说不符合市面上任何一种鱼钩的设计,而且也有明显的粗加工痕迹,而观察放大后的照片可可知,倒刺钩上的打磨划痕间非常大,通过其推算可得知造成这种划痕的打磨工具上的颗粒直径平均至少也要在 1900 微米左右,也就是接近 2 毫米,这种打磨精度已经超过了现在主流 0-14 号的所有砂轮磨具,因为现在主流磨具中,粗磨尺寸最大的 14 号,颗粒直径也只有 1600 微米左右,那么也就是说,打磨这种倒刺钩的砂轮磨具不是市场上的常见型号,而相关资料显示,1900 微米的磨具在之前的确存在过,是一种用来打磨石料的老式砂轮磨具,这种磨具已经淘汰很久了,可巧合的是,杨百发正好有一个干石料粗加工的远方亲戚,而且他在此之前去找过他那个亲戚,如果这个石料磨具是从哪里弄到手的话,再加上他充足的作案时间,这两个案子就真正可以串起来了,关于这一点我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通过逻辑推理来说,已经进入到‘无限接近’状态了(注:这是一个私家侦探行业里的名词,意思很简单,既: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某一个真相的成立,但各种作证已经充足到可以直接通过假设与推理确定该真相的成立)。
这个杨百发绞尽脑汁去弄一款市面上已经不卖的产品进行加工,无非是想隐藏的更深,以为用买不到的砂轮磨具做活就查不到,但结果适得其反,这不仅没有帮到他,反而将成为证明他犯罪的又一铁证!
最后一个便是‘玉锦城’小区里那个女性老年受害者的案件,这个确定起来最简单:我还是用入侵他们监控系统的方法调取了事发当天的录像,录像里显示有一个着装奇怪的男人在当时进入过该小区以及受害者所在的公寓楼,而这个着装奇怪的人虽然用了很多衣物去掩盖自己的形象,但通过与在佘山别墅区的监控录像中他的步态特征进行对比与分析,可以确定这人就是杨百发,走路的习惯他是不容易刻意改掉的,也有可能他根本叫没意识到还能通过这种技术手段发现是他,这就是脑袋不与时俱进的结果。
而他出现在那里,紧接着受害者死亡,结合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即便不能直接证明这三件案子是他做的,但也足以将其列为嫌疑最高的犯罪嫌疑人。
行了,再说其他的也都是浪费时间了,咱们这就走,到上海影视城去会会这个杨百发!”黄勋说,听他的口气与用词就知道他的身心在经过这三个多小时的“奋战”之后不仅没有疲惫,反而已经到达了亢奋状态,在话的最后霍然站起不自主的攥了攥拳头,由此可见他当时箭在弦上,志在必得的心情。(未完待续)4828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23:52
楼主又来更图了,今天说说“上海超级计算机中心”,该中心成立于 2000 年 12 月,目前公开拥有“是曙光-4000”A 与“魔方”(型号为“曙光-5000A”)等 3 台超级计算机(以下简称“超算”),实话实说,介于较长的使用时间,这 3 台超算的性能按照目前的标准来看,已经严重落伍了,跟“天河”系列以及“神威”系列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所以运算能力较弱,不过上海市已经做出了相关规划,将在今年将运算速度扩容到 2.5 千万亿次每秒,并将在 2020 年对超算进行更新换代,实现“E”级超算的落户(既:百亿亿次数学运算的超级计算机,目前该级别超算为现在世界各国的竞争重点,我国当下已经完成了“天河”系列、“神威”系列、“曙光”系列这三大系列中各自的“E”级超算的原型机研制,将于 2020 年实现集群式突破与广泛应用,这也标志着我国已经稳稳的站在了世界超算领域的制高点)。
届时其运行速度将比现有最高水平的超算再提高 10 倍以上,而该台“E”级超算会凭借着自身超强的运算能力为众多项目,尤其是科研项目服务,至于它的运算能力有多强,只说每秒的浮点运算能力数据可能不够直观,那么举一个直观的例子来说,就是它应用在天气预报领域时,除了降雨时间、降雨量、风向风速等基础信息外,更能通过结合云层情况等数据,将降雨区域内,每立方米空间内雨滴的平均数量甚至是雨滴大小直径均预报出来,对出行人员携带的雨具提出更合理的建议。
(注:图 1、2 为“上海超级计算机中心”今年扩容至2.5 千万亿次每秒的计算能力与 2020 年部署“E”级超级计算机的相关新闻,其中图 1 中还可以看到魔方-2 的队列监控系统界面
图 2 是“上海超级计算机中心”门口文字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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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5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2 23:53
好了,今天的图就更到这里了。
(未完待续)
4836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3 18:56
楼主来更文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4862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3 18:59
“现在是 15 点 07 分,从时间上来说,找他的确还挺合适,但是这次你也看到了,这人身体强壮,心思缜密,而且性格偏执残忍,我估计就我们四个人要去抓他,肯定会遭到激烈反抗,既然能制服将近 90 公斤的健身教练,说明他可不是之前那个吃重庆小面的张中旭,如果我们和他发生冲突,你想好应对方法了吗?”我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打便打,比他更凶十倍的悍匪变态我也不是没对付过,只是这次这个居然会耍这么多手段,我感觉非常有意思,所以必须得去亲自跟他‘过过招’。这样吧,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分工,小王做好报警的准备,咱俩打主攻,朱小姐,你尽量就不要参与了,这事的确比较危险。”黄勋说。
“我不参与?那怎么可能?从头到尾我都参与了,能放过这最后一击?我去肯定是要去的,起码要亲眼看着你们把他给抓住,要不然这口气出不来啊,再说了,不给他拍上两张照片发给那些富豪们也好让他们高兴高兴那多遗憾啊。”朱梦珺说。
“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劝你了,一切照旧,只是朱小姐你一定离得远一点。”黄勋说。
“知道了,不会碍你们事就得了。”朱梦珺说。
“好吧,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黄勋说。
(未完待续)
4863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3 19:22
(十七)攀谈
说走就走,从工作室出发直奔上海影视城,这地方毕竟是一个在沪的重要旅游景点,所以很好找,再加上时间也正好是下午,没有各种高峰时期的车流,一路顺畅就到达了目的地,买了每人 50 元的门票,四人前后进入,还真别说,走在这里就真能感觉到一种“时光穿越”的感觉,仿佛置身于 20 世纪 30 年代“大上海”时期,叮当作响的有轨电车,各种繁体字写成或竖体或从左往右念的门头招牌,还有装饰夸张的夜总会,以及油画画成的巨幅广告,当然了,也少不了我们此次前来搜寻的目标群体:人力黄包车夫。
只是有一点比较破坏气氛,就是走不了几步就能遇见将局部区域围起来不准外人进入的拍摄剧组,里面各种摄影摄像器材林立,给群演准备的粗制滥造的道具和衣服在角落里堆积如山,还有或坐或蹲扎堆在一起,随时准备“领盒饭”的群演人群本人。
“这地方实际上比昌里路还不太适合抓捕,但既然来了就得干到底——还是老规矩,在发现目标之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 60%把握再展开行动。”黄勋说。
“60%?这个概率是不是太低了点啊?”王珂说。
“以我们现在的条件,能做到 60%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超水平发挥了。”黄勋说,王珂一听,撇了撇嘴便不再说话。
因为杨百发是个怪人,他不使用任何社交软件,也没有手机,所以像之前如寻找张中旭那样利用入侵服务器的方式通过便携式移动终端实时查看其交流信息从而实现定位的方法就完全不管用了,不过这里有这里的优势,正如之前所说,因为黄包车夫不止他自己,在这里做这一行的人经过正规注册的就有 300 多人,当时拉着游客体验旧上海生活在老式建筑物之间穿梭的黄包车夫不乏从眼前闪过,通过他们一打听,就不怕找不到黄百发。
我们四下张望一圈,从一个写着“兆芳美术照相”的店铺场景门口看到了一个正坐在小板凳上的黄包车夫,他嘴里叼着一根还剩一半的烟,穿着打扮非常的“经典”——黑色粗布鞋、灰色粗布衣、外套白色粗布坎肩,头戴同样是粗布制作的瓜皮帽,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用来擦汗的宽大毛巾。
见我们走来,车夫以为是有活了,便满脸堆笑的站起来,随后说:
“四位是要坐车嘛?”
王珂从兜里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杨百发照片,一边递过去一边说:
“我们不——”
第四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黄勋拦住,并将他刚刚拿出照片的手又给强行摁了回去,然后接过话头说:“嗯,坐车,第一次来上海,想在这里转转,今天下午到下班之前,你这辆车我们包了,带着我们四个把这里都跑一跑吧。”
“哎呦,我说这位老板,我这小车只能载一个人,四个人坐不开啊,而且即便能坐的开,我自己也拉不动啊。”车夫一脸为难的说。
“这不要紧,一会儿你挨个拉着我们转就行,我们其他人就在这里等着,你看时间上来不来得及?”黄勋说。
“这样也行,这地方不算大,叫拍戏的再一封,能转的位置就更剩不下多少了,一个人满打满算估计 10 分钟就转过来了,每趟之间我再休息个 5 分钟左右,那总时长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倒也是来得及的,不过老板我可事先说清楚了,我这黄包车是观光车,可不是代步车,我是按照步数计费的,你放心,我不会坑你,我这车上有计步器,一趟下来跑多少步那可是有数的,而且咱是个实在人,也不会迈小碎步‘饶’(注:这个字眼用在这里与‘讹’、‘坑’为近义字)你钱,我步子是大是小等会儿你上车看看就知道了。”车夫说。
“这个好说,不知道你每一步怎么计价?”黄勋说。
“每步 1 毛钱,一趟下来差不多 3000 步,也就是 300元,你们四位挨个来的,一共 1200 元左右。
不过具体的钱得完全跑完之后再说,现在只能算个大概,但在跑之前得交点定金,这样大家都方便。”车夫说。
“好,定金多少?”黄勋说。
“每人 100 元,一共 400 元,等跑完了直接算在总费用里面,就省的再找给你们了。”车夫说。
“好,能刷信用卡吗?”黄勋说着就想拿衣服里揣着的卡,我一看就知道他这又是在国外呆久了养成的习惯,还没有适应国内移动支付的消费模式,便说:
“刷卡多麻烦,用移动支付吧。”“对对对,还是扫码来的方便。”黄勋被我提醒想起这事儿来了,随即说道,而那车夫也拿出自己挂在胸前的二维码卡片,扫过之后付款完成,黄勋并没有急于上车,而是以闲聊的口气说:
“你刚才说你这车太小拉不了四个人,而且能拉了也拉不动,那你的业务水平有待提高啊,你想你要是能拉哪怕两个人,赚同样的钱时间不就减半了吗?”“您这话说得,我也想啊,可我这小身板没有提升空间怎么办?别说拉两个人,就是一个稍微重一点的人我拉着都费劲,我是看您四位体形都挺匀称,这才敢一连接四个活儿的。”车夫说。
他这话倒也不是没道理,这人看着精瘦精瘦的,不能说皮包骨头但估计在大约 1.75 米左右的身高下,也就 50 公斤冒头的体重,着实是不像看着有力量的样子,当然了,有些干瘦却天赋神力的人不是没有,但这种人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极其少见的,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其力量大小与体形还是成正比的。
“身板小时可以练出来的嘛,我以前听说你们有的同行一次拉着2个人比别人拉1个人跑的都快,拉4个人跑慢点也不在话下,当时是在北京见的,我估计你们这里也有吧?”黄勋说。
估计是有 400 元的定金“打底”,这车夫看黄勋不上车而是站在车下跟他闲扯也不上车也并不感到着急,并且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应该是以前经常碰上这种情况,他说:
“那当然,这种人北京有,我们这儿也有!我们这 300多号车夫里,有一个力量最大的,他就有一辆能坐 4 个人的车,坐满了照样能跑的飞快,别看那人个子不高,但两条腿甩开了速度一点也不慢,以前没事儿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掰手腕,很多人两只手加在一起都掰不过他一只手,厉害得很。不过呢,您别介意我刚才为什么不把这个一次能拉 4 个人的车介绍给四位,主要是怕你们生气,这人能干是能干,但脾气特别不好,你要坐在车上一言不发,那还行,要是问他点事儿那就了不得了,不理你那是轻的,你要问的问题他不愿听了,当街就能撂挑子不干了,钱倒是退给你,但惹一肚气不是?这绝对我不是夸大其词啊,您可以问问周围其他的车夫,都知道这事儿,他本人因为这个被游客投诉过很多回了,本来这里是想开除他不让他干的,可看他老实巴交的又没个家,就没开他,但已经警告过他很多次了,说如果再有一次,就准开了他,看您这么喜欢问东问西,要是坐了他那辆车,保不齐就得出事情。
所以吧,说句昧着‘一半’良心的话,我不把四位这个活儿介绍给他,一来是对你们好,二来也是对他好,他要是再半路‘犯病’,钱没赚着不说,还砸了饭碗不是?
另外啊,这人还有个很奇怪的毛病,说出来除非是亲眼见过的,要不然都不一定有人信。”车夫说。
“哦?那我倒是挺感兴趣的,说来听听。”黄勋说。
“四位里有一位美女吧,这姿色我不是乱捧啊,绝对可以参加选美去了,像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那见到美女岂不是都高兴的紧,巴不得能载上一程吗?但他不一样,他对别人不友好,对美女更甚一筹,就跟他和长得漂亮的有仇似的。”车夫说。他说的这个美女自然指的是四人里的朱梦珺,朱梦珺听了只是抿嘴一笑,而这种褒奖与赞美对于她来说,肯定早已是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那怎么体现出来他对美女更加不友好呢?”黄勋说。
“首先就是拒载,然后就是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几率比平时还大,对了对了,他还特别不喜欢情侣,要是一男一女一起坐车的话,他是 100%拒载的,但我们这里能天天拉双人的就他自己,所以情侣来了也没办法,只能像今天这样,一个一个的来,或者是不坐。
但是双人的活儿那基本上都是情侣啊,不拉情侣基本就没什么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车夫说。
(未完待续)
4867 楼
作者:有骨难画 日期:2018-10-23 19:55
“那这人的确是够奇怪的,说的我都想见识见识了。”黄勋以一种半对话半自言自语的方式说出这句话,那车夫听了立马回道:
“他叫杨百发,从这个小路口传过去往左一拐就能看到他了,他休息的地方跟我差不多,在一个场景门头下面,别的不用看,看他那辆车就行,他的车特别大,能载 4 个人的那种,比我这个大多了。”车夫说。
我们几人听了心里都是一阵惊喜,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聊天之中就知道了这么多关于杨百发的关键信息,之前虽然通过他的描述已经感觉他说的这个人就高度疑似是杨百发了,但没有得到最终的确认也不敢高兴的太早,现在确定了,着实算是案情的一大进展,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这一切并不是偶然,而是黄勋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他拦下王珂的话,然后谈价格询问这些事情,接着通过攀谈摸到这个车夫喜欢聊天的特点,最后用“抛出问题”让对方主动回答的方式,不着痕迹的让车夫自己把杨百发的事情说出来,在此之前估计他肯定做了相关的“功课”,要不然不可能把问话的时机拿捏的这么精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我虽然在此之前已经与他认识多年,听过很多他破获大案的事迹,但与他一起办案这却是第一次,这种做事条理清晰且心思细腻的风格我非常欣赏,与这样的人共事,总是会有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感与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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