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胆怯地说:“被人抢走了。”我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半晌,我才问:“谁抢的?”
小眼睛说:“不知道,那些人穿着白色长袍,骑着白马。”奇怪,一路上追踪我和丽玛的,是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怎么现在又冒出了一群穿白袍的。
今天中午,就在我们去醉仙楼与瘦子谈判的时候,村庄里来了一批特殊的人群。
这群人是吹鼓手,西北农村把他们叫龟兹。龟兹的拿手好戏是吹唢呐,这种乐器是从西域传到陕甘一带,西域在过去叫龟兹,所以,这种乐器也就叫龟兹。
龟兹来到村庄的时候,吹吹打打,激越而高亢的声音吸引了全村的人出来观看。镖局的人忍不住诱惑,除了留有几个看守的外,其余的人都跑了出去,丽玛也跑了出去。
这是一支娶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队伍中,抬着一顶花轿。花轿前走着新郎,骑在毛驴上,头戴瓜皮帽,身穿粗布衣,显得傻头傻脑,总是傻哈哈地笑着。而新娘却很漂亮。抬轿的人一颠一颠,花轿的布帘一闪一闪,人们都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新娘,她好像一直在哭。
围观的人群中出现了几个看起来就彪悍的青年,他们商量着要抢夺新娘的事情,并叮咛围观的人群向后边让一让。人们看到一场抢夺新娘的大戏即将上演,都让出了村道。
镖局的人也等着看热闹,说实话,这个傻呵呵的新郎,远远配不上那么漂亮的新娘。镖局的人都盼望着这次抢亲能够成功。
突然,远处奔来了一群骑着白马,穿着白袍的人,他们旋风般地来到了花轿前,没有停歇,径直闯进了人群中。
他们在人群中打了一个转身,就离开了,等到镖局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丽玛抢走了。
镖师们追赶不及。
这伙人抢的不是新娘,而是丽玛。
丽玛被那伙穿白袍骑白马的人抢走了,那几个相貌剽悍的人也骑着马逃走了,村道上只剩下了那伙迎亲的队伍。
龟兹们再也不吹唢呐了,他们一个个脸色吓得惨白,舌头僵硬,张开的嘴巴半天合不拢,也吹不成唢呐了。新娘还在花轿里哭着,新郎吓得从驴背上跌下来,镖师们怒气冲冲地来到他们面前,但一看到他们那种样子,就知道他们吓得够呛。他们显然和那些抢走丽玛的人,不是一伙的。
花面狸和小眼睛牵来骆驼,准备追赶,但是穿白袍的人早就绝尘而去,看得出来他们个个都是骑马的好手。
在这条通往西域的道路上,镖师只是匆匆的过客,他们没有朋友。
镖师是挑着两篮子鸡蛋进城的农妇,没人愿意和他们结交朋友。
白袍人使用的是江湖上最常用的计策:偷梁换柱。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19 20:48谢谢版主对这个帖子的关注和偏爱,这个帖子从我开始写,一个月就飘红,两个月上了天涯头条,多次登上天涯首页,至今这个帖子还挂在天涯首页的“发现”中,而且制作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封面,红底白字,背景图案是伸开的手指,非常有意境。而且,帖子至今还放在鬼话首页上面的推荐栏目中。这样的待遇,恐怕天涯从没有一个帖子能够享受。
谢谢各位朋友这么长时间对我的支持和关注,帖子每日点击率将近十万,回帖多达数页,也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很多朋友不但对我的写作进行了帮助,而且对我的生活也给与了帮助。这个帖子就是一个大家庭,让我时时感到家庭的温暖。
套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风雨无情人有情,我要说:网络无情人有情。通过这个帖子,我认识了很多朋友,尽管我们远隔千山万水,但是我们感情想通,心灵相通。男人嘛,在家听老婆的,出门听朋友的。我能有这么多朋友,感到三生有幸。
版主免费为大家服务,不拿一分钱,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在给大家服务。版主给我们搭建了这样一个平台,我们心存感激,大家和版主友好合作,鼎力配合,帖子看得舒心,生活也过得开心。
这个世界充满了无数险恶和罪恶,还好有网络让我们可以感受到温暖和暖流(大热天的,说这个,让人很难受),祝愿版主天天开心,祝愿帖子的各位朋友天天快乐。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19 21:38原因很简单,如果那天菩提确实偷盗的是两件棉衣,那么两件棉衣无论如何也装不进一个花布背包里。棉衣里面都是棉花,不是鸭绒,那时候还没有鸭绒这种高科技,有钱人家的公子,穿的是呢子,而无论是呢子还是棉花,折叠起来,也有很大的一坨。这么大的一坨,又如何能够装进花布背包里。
我经过了十年,才想通了这个道理。
日子一如既往,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是今天的继续。马戏团一个村庄一个村庄表演,那时候北方的村庄分布非常分散,地广人稀,有时候两天才能见一座村庄,有时候三天才能见一座村庄。只要见到村庄,这座村庄的土豪就要遭殃。菩提做活非常精细,马戏结束,土豪回到家中,很长时间也不会发现重要物品被盗了。即使土豪发现被盗了,也很难怀疑到我们身上;即使怀疑到我们身上,我们已经轻车快马跑出了很远,追赶不及。
那年冬至的那天,翠儿感冒了,发着高烧,马戏团要继续向南表演,就把翠儿留在了客栈里。翠儿身体虚弱,需要人照顾,就把我也留下来了。我的活路,线杆还能干。
我和翠儿留在客栈的房间里,我摸着翠儿的额头,滚烫滚烫,我要了一瓷碗热水,端到了翠儿的面前,叫着她。可是,她一声不吭,好像昏过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就要离开我,我突然非常伤心,我抱着翠儿的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也不会知道哭了多久,我困了,就抱着她的头睡着了。睡梦中,我看到很多人来了,他们围着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翠儿,他们要抬着翠儿下葬,我扑上去,爬在棺材上喊:“不能埋,不能埋。”可是没有人听我的,我就努力哭起来,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的哭声。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我睁开眼睛,看到翠儿还躺在床上,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哭了。”
我点点头。
翠儿问:“你为啥哭?”
我说:“我梦见你死了,我就哭了。”翠儿笑着摸着我脏兮兮的满是泪水的脸颊说:“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你放心,我不会死的,阎王爷不收我。”夜晚来临了,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北方的冬季,滴水成冰,而当时正值冬至,北方就开始数九了。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客栈之外的十字路口,有很多人在烧着纸钱,还有人在长一声短一声地呼喊:“回来啊,回来啊。”
我问:“他们在喊什么?”翠儿说:“今天是冬至,都要给死去的人烧纸钱,呼唤死者回家看看。”
我问:“死了的人能回家吗?”翠儿说:“会的。”他突然住口不说了,我看到她在朦胧中打了一个寒颤。
翠儿低声说:“上来睡觉吧,我们睡在一起,盖一床被子,这样暖和。”我摸摸索索地爬上炕,想要揭开盖在翠儿身上的被子。翠儿一把推开了我,她说:“你看你,脏兮兮的,衣服几百年都没有洗。脱了衣服再进来。”我脱了衣服,钻进了翠儿的被窝里,翠儿一摸我,就惊叫道:“你怎么脱光了?”
我说:“我只有一件棉袄,一件棉裤。”
翠儿在黑暗中咯咯笑着,她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我挨着翠儿的身体,翠儿只穿着内衣内裤,她的体温不像下午那么滚烫了。她的身体非常柔软,软得就像棉花包一样。小时候和母亲睡在一个被窝里的感觉,突然回来了。我抱着翠儿,感到非常安全,非常温馨。
我听到翠儿在黑暗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
后来,我突然想吃奶了,我的手臂伸到了翠儿的胸前,解开了她的内衣,爬在她身上,把她的乳头含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吸了起来。
翠儿笑着说:“臭小子你干什么?”我不回答,继续吮吸着她的乳头。突然,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覆盖了我的全身,我想起了妮子,那个站在寒风中目送我离去的妮子,那个眼睛明亮长辫漆黑的妮子。
翠儿笑吟吟地摸着我的下身,她突然惊叫一声:“你这个臭小子,小鸡鸡居然也会硬。你他娘的长大了怎么得了,绝对是一个大色狼。”我的下身憋得很难受,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翠儿紧紧地握着我的下身说:“小鸡鸡像筷子一样细,居然也会硬,回去,回去。”我的小鸡鸡真的缩回去了,我懊恼地给了翠儿一个背身,翠儿胜利般地哈哈大笑。
这是我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女人睡在一起。尽管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但是同床共枕,让我对翠儿的感情,成几何状攀升。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能够和一个比我年龄大的人平等对话,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没有人对我呼来喝去。
翠儿说,高树林和树桩是堂兄弟,他们家祖辈都是表演马戏的;线杆是高树林在马路上捡拾的孤儿,用一碗米汤救活了他;菩提也是高树林他们救的,有一年,他们在路上行走,远方跑来了一个人,腿上还带着伤,见到他们,拿出两个金元宝,他指指后面,又指指两个金元宝。他们明白什么意思,就把菩提藏在车厢里,对追来的村民说:“有人向前跑走了。”骗过了村民,也救了菩提。此后,菩提和他们搭伙,一起行骗偷窃,菩提是新疆人,他说的话很少有人能够听懂。
青儿和翠儿是什么关系,她们怎么来到马戏团。我没有问,翠儿也没有说。
到了后半夜,我们还毫无睡意。翠儿喝了一瓷碗凉开水,说她的体温降下来,疾病好了。我听见她很高兴。
翠儿说:“给姐姐讲故事,姐姐最爱听故事了。”我想了想,就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老师在私塾学堂里讲的。
说是有父子两个,第一次从山里走出了山外,看到山外一眼就望不到边的天空,儿子就说:“爹啊,山外的天空真大,这天空要是阴的话,起码需要半年时间。”他爹左右看看,然后对儿子说:“好我娃哩,你怎么说出这么笨的话,这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爹告诉你,山外的天,要阴的话,不需要半年,两个月就足够了。”
翠儿咯咯地笑起来,她说:“你的故事还没有我的好听呢。”
我说:“那你说你的。”翠儿说:“山里有一个傻女子,她妈从小告诉她,不能吃亏,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要加倍还给他。有一天傻女子回家,高高兴兴给她妈说,今天我占便宜了。她妈问,占什么便宜了?她说: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男子,碰了我一下,我就碰了他两下;他把我的脸摸了一下,我就摸了他的脸两下;她用胳膊勾着我的胳膊向僻巷走,我也用我的胳膊勾着他;在僻巷,她解开我的裤子,我也解开他的裤子;他把我弄得流血里,我把他夹得流脓哩。”
我听不懂,就问:“怎么会流血,怎么又会流脓?”
翠儿摸着我说:“傻小子长大了就明白了。”那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睡着了,反正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翠儿说:“我们出去逛街?”
我说:“好啊。”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逛街了。
这是一座县城,那时候的县城也只有一条主街,其余的都是小巷子。街道边是杂货店、布匹店、馒头铺、包子铺、铁匠铺,店铺很少。
县城的边缘有一座城隍庙,城隍庙里供奉着说不上名字的一尊泥塑,城隍庙的对面是戏台子。那时候的建筑布局很有讲究,城门对戏楼。
戏楼说的是戏台子,城门说的是城隍庙。戏子唱戏,既让观众看,也让城隍老爷看。
我不爱看戏,戏台子上那些脚上穿着靴子,身后插着背旗的人,好长时间站着不动,咿咿呀呀,让人心烦。但是,翠儿很喜欢看戏,她忘神地盯着戏台子,脸上带着或怒或喜的表情。
戏台子下的人很多,我呆着无味,就一个字走出戏园子玩。戏园子外有几个孩子在弾杏仁,把四个杏仁洒在地上,对方取走其中的一个,你要把相隔最远的两个弾在一起,相撞后,就算你赢;如果没有弾响,就算你输,让位给对方洒杏仁。
我加入了他们中间一起玩。
刚刚玩了两把,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吵闹声,我回头一看,看到翠儿急匆匆地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浪荡男子,其中一个男子把手搭在了翠儿的肩膀上,不让翠儿走。我看到这个情形,就一把抓起杏仁,跑过去,拉着那个男子垂下来的另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名男子因为疼痛,就放开了翠儿,弯下了腰。其余几名男子扑过来,我把手中的杏仁扔向他们,他们一齐停住了脚步。趁着这个时机,翠儿拉着我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在后面追赶,但是那天县城的人很多,属于一年一度的庙会。
翠儿拉着我,在街巷三拐两拐,就摆脱了追击。
那几个浪荡男子可能是本地人,我们不敢再回客栈了,就一起顺着大道向南走,追赶马戏团。
此前,我们约好,在一个叫做方家庄的村落聚集。
两天的亲密接触,我对翠儿已经有了一种依赖感,也许把她当成了母亲,也许把她当成了妮子,也许把她既当母亲又当妮子。
我觉得世界上只有翠儿才是我的亲人。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0 03:14我们打马跑到了豁口。豁口是一座倒塌的古城墙,无数年的风吹日晒,让古城墙墙体斑驳,像一头卧在旷野的累倒的骆驼。然而,城墙依旧异常坚硬,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寸草不生。
二师叔爬在豁口上,仔细辨认蹄印,他说:“共有四匹马从这里通过。”然而,那四匹马从这里通过了多长时间,二师叔无法知道。他爬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又把小拇指舔湿,迎着风竖起,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依然闻不到任何气味。
二师叔说:“他们离开时间已经很长了。”然而,具体长到多久,我们无法知道。
豁口前方有一条道路,我们估计他们会驶上那条道路,就赶了过去,果然,我们在土路边的沟坎上,看到了马的蹄印,蹄印朝前,应该是从旷野跃上路面,也应该是他们四匹马留下的。
沿着道路向前走,又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然而,现在我们找不到他们去往的方向了,因为这里马蹄印杂乱,像秋天的花瓣一样密密麻麻布满了路面,应该是一种骑兵部队通过了这条路,那么是骑兵部队先于他们通过,还是他们先于骑兵部队通过,无法判断了。
现在,我们犯难了,应该向哪个方向追?我们寄希望于路面上会有神行太保留下的刀子印记,然而,我们寻找了方圆几十里的范围,也没有找到一个这样的印记。
然而,二师叔在土层里找到了一枚麻钱,麻钱被磨得铮亮,上面写着乾隆通宝。
乾隆通宝早就不用了,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把它带在身上,更不会带到荒郊野外。荒郊野外的土层里出现这样一枚乾隆通宝,一定是有原因的。
二师叔说:“这是神行太保故意丢下的。”
我问:“为什么会故意丢下?”二师叔说:“神行太保被人追赶,来不及下马勾画刀子印记,只要把一枚铜钱丢在路上,为我们指引去路。”
我说:“为什么说就是神行太保丢下来的?”二师叔说:“这种麻钱是江相派闯荡江湖随身携带的必备之物,用来占卜。如果我没有猜错,前面估计还会有毛笔砚台之类的物品,这是江相派为求卦者书写卦辞的必用物品。”
我们骑上马,按照铜钱指引的放下,继续追击。
然后,到了下一个路口,果然看到了毛笔。毫无疑问那是神行太保丢下的,为我们指引路径。
我们急急向前赶,又到了一个交叉路口,这次,我们仔细搜索,却没有看到砚台,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可供借鉴的物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师叔说:“往回找,他们没有来到这个岔路口,就中途离开了道路。”我们向来路搜索,果然在路边的壕沟里看到了砚台,还有一行马蹄踩踏的蹄印。
我们坠入了路边的草地上。追过了十几米,看到前方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掩映在茂盛的草丛中,如果不仔细看,是无法看到的。
沿着那条小道继续追。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片被磨穿的马蹄铁。
二师叔说:“不论是哪匹马的马蹄铁,这匹马都已经跑不快了,快走,赶在天黑前追上他们。”又追了几里路,一道壕沟挡住了去路。壕沟很陡峭,马匹无法下去。
壕沟是南北走向,我们站在壕沟边,却发现向东边有马蹄印,向西边还有那蹄印。也就是说,有马匹向东边跑了,还有马匹向西边跑了。
会不会是追击的人兵分两路,围追堵截?这种可能不会有,追击神行太保的只有两个人,两个人在追击的时候,是不会分开的,分开只会让优势转化为劣势,相信这一点追击的人肯定明白。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四个人都下马滑入壕沟,把马放开,让马听天由命。
追击的人这两匹马长期在一起,走向了和陌生的马完全不同的方向。
下壕沟。
壕沟深约二三十丈,我们抓着悬崖边的荒草树根,溜到了壕沟底。
在这里,果然看到了人的脚印。
沿着脚印在阴森的沟底走了上百米,脚印突然消失了。
二师叔观察四周,他说:“就在这个山洞里。”顺着二师叔的手指,我看到左边的山崖上有一个山洞,离地约有十尺。
我们侧耳聆听,听不到可疑的声音,就攀援着岩石,来到洞口,看到了一堆篝火,篝火边的山崖被烟火熏得乌黑。手掌探进篝火里,灰烬居然尚有余温。
二师叔说:“神行太保逃进了这个山洞里,追击的人点燃篝火,想要把他熏出来。”
我问:“神行太保现在呢?”
二师叔说:“不知道。”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0 10:52
小伙子告饶道:“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了,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然而,房间里的吵闹声已经惊醒了他爹。一个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老头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身板结实,眼睛像老鹰一样犀利,看起来就是一个倔老头。
山羊老头一进门,看到儿子赤身裸体,又看到老太赤身裸体,再笨的人遇到这种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山羊老头一转身,从门后操起了顶门杠,一下子抽在儿子的光脊梁上,儿子的脊背立即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乔看到这种情形,上去抱住了山羊老头,她说:“有事说事,你这是干啥啊?”山羊老头的山羊胡子抖动得一翘一翘,他气势汹汹地骂道:“我不要这个孽畜,打死去球!”我们的精瘦老头看到山羊老头这幅模样,就伸手夺过了顶门杠,他心平气和地说:“我说老哥,你这是干啥啊,要是弄出人命来,谁都取不离手。”山羊老头余怒未消,他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起,精瘦老头拦在山羊老头的前面,说:“家丑不可外扬,你的儿子,我的老婆,出了这种事情,让别人知道了不好,我俩商量该怎么办。”
山羊老头说:“事情都做下了,你们说咋办?”精瘦老头说:“这事要是我们两个碰上了,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当着晚辈的面,我这三个娃都看到了,这事就麻烦了。以后我老两口还有啥脸指教娃娃呢?”精瘦老头又把我拨拉到了面前,他说:“我这个娃还没有成人呢,路还长着呢。”
山羊老头说:“你说该咋办?”精瘦老头说:“啥都不说了,给点钱算了,我把这个贱女人休了。”光着身子的老太一听要休了她,立即痛哭流涕,他说:“千万别休了我,我这么大年龄被休了,以后可该怎能活啊?”
精瘦老头说:“你怎么活,管我甚事?”老太呜呜呜哭个不停,他拉着山羊老头的衣袖说:“我没法活了,我就住在你家,吃在你家,给你儿当媳妇。”山羊老头吓得连连后退,他说:“这咋能行?这咋能行?”精瘦老头不失时机地说:“我看这样吧,你给她点钱,我休了她,她以后也好生活下去。”山羊老头问:“多少钱?”
精瘦老头说:“给上十块银元。”山羊老头沉吟了一会,脸涨得通红,他说:“等一下,我出去借。”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0 12:54很不喜欢羽毛球,和力量感十足的网球比起来,羽毛球就是儿童的游戏。也不喜欢乒乓球,至于什么高尔夫、台球,我觉得就算不上运动。
运动就是一种力量的展示,所以那些身体对抗强的运动,和表现力量的运动,都非常喜欢。
我喜欢的运动依次是:足球、篮球、网球、田径。
我觉得电视最大的功能,就是能够看到这些运动项目的直播。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0 15:07小眼睛听到瘦子口口声声贬低镖局,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来喊道:“你不要欺负我们镖局无人,你想灭了镖局,只怕你没这种本事。”小眼睛的话刚刚说完,窗口突然扔进来一个绳套,将小眼睛套进去,拉到了窗口前,小眼睛愈挣扎,绳套愈紧。
瘦子看着小眼睛说:“我知道你是镖局的人,今天要不是大哥在这里,我早就一刀砍了你。”豹子拱手对瘦子说:“你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过节,容我回去质问镖局,至于这位小兄弟,还请放开。”
瘦子一招手,门外的人抖一抖绳索,小眼睛自由了。
小眼睛揉着被绳索捆绑得红肿的胳膊,不服气地说:“有本事真刀真枪地干,耍阴谋诡计的,算什么好汉?”我担心惹恼了瘦子,不放我们离开,急忙给小眼睛使眼色。小眼睛梗着脖子,不再说话。
我们离开的时候,小眼睛一直把我们送出了好远,他叮咛豹子说:“大哥你还是离开这些走镖的,这些人全无信义,六亲不认。”豹子说:“我明天请你喝酒,去醉仙楼,明天我们都不使诈,好好喝个痛快。”
瘦子仰天大笑:“大哥邀请,兄弟一定到场。”豹子带着我和小眼睛一回到村庄,就和光头走进了一个小房间,他们在一起商量。
以下的对话是我以后听豹子转述的。
豹子:“你们杀了人家的孩子,还把人家打伤了?”
光头:“没有。”
豹子:“是不是镖局有人偷偷杀了人家的孩子,打伤了人家?”光头:“不可能,他的功夫那么高,镖局就算想要打伤他,又怎么会轻易得手?再说,他的孩子在哪里,叫什么名字,镖局一概不知。”
豹子:“我也这样想,这中间会不会有误解?”
光头:“一定是误解。”
豹子:“此前三次他们劫镖,有没有伤到镖局的人?”
光头:“没有,全都放回来了。”豹子:“可见,全都放回去了,说明都不是镖局想要找的人,镖局想要找的,是仇人。响马这样做,是想要逼镖局管事的出场,把仇人交出来。”
光头:“现在该怎么办?”
豹子:“明天我约他一起喝酒,你说明实情,看他怎么说。”第二天,在醉仙楼,双方开始了另一场斗酒。一方是瘦子和铁柱、铁栓,另一方是豹子、光头和我,其余的人守在院子里。
这一场,其实不应该叫斗酒,应该叫喝酒。按照镖局的规定,走镖的光头是不能喝酒的。昨天双方是在喝酒上压倒对方,今天是想要了解情况。我们希望的都是能够冰释误解。
瘦子的家,在灰条坪,这是一个因为长了很多灰条菜而被命名的村子。灰条菜,是一种可以食用、略带苦味的野菜。
瘦子的孩子已经十多岁了,在县城里上新学。因为瘦子特殊的身份,所以他没有向外界透露,孩子的父亲是个响马。灰条坪距离县城,仅有十多里。
这一天,瘦子回到家中,夜半时分,瘦子刚刚睡下,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瘦子从后墙翻出去,绕到前面,看到敲门的是一个中学教师模样的人,他送信说,这户人家的孩子在县城里被人绑架了。
瘦子一听说孩子被绑架了,顾不得中学教师,就骑着快马向县城赶。快到县城的时候,突然路边的草丛中射出了几支箭,其中有一支射中了他的肩膀。豹子回头一看,看到那个人你身材高挑,长着一张漫长的方形脸。
突陷埋伏,瘦子不敢停留,他忍疼夹紧马腹,冲进了县城。到了县城,他拔出箭镞一看,上面刻着“龙威镖局”的字样。但是,这四个字被刻意涂画,很不容易辨认。
龙威镖局,就是光头所在的这个镖局。
第二天,瘦子躺在药铺里得知,他的孩子被杀,尸体丢在护城河里。
瘦子是被毒箭射伤的,毒气已经深入骨髓,生命危在旦夕,后来,以为行走江湖的和尚,才给瘦子治好了伤病。
瘦子伤好后,就开始了报复龙威镖局。凡是龙威镖局的镖车,他一概劫取,然后一一辨认那张漫长的方脸。可是,没有找到。瘦子就带着人继续劫取龙威镖局的镖车,逼着他们掌柜的出马。
豹子问:“给你治病的和尚,长什么样子?”瘦子说:“又高又胖,满米红光,头上的头发全部落光,不明白的人,都以为他是和尚。”
我看到豹子嘴角微微一动,我也猜出了这个人是谁。
光头说:“龙威镖局中,没有长兴方脸,个子高挑的人。而且,镖师出门,都是成群结队,没有单独行动的。”瘦子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箭,问道:“这是不是你们的箭?”光头拿着箭一看,大吃一惊,这确实是龙威镖局的箭,而且箭杆上确实刻着“龙威镖局”的字样,这几个字还被刀子刻划得模糊不清。
瘦子看到光头的表情,勃然大怒,他质问道:“既然是你们的箭,还有什么话说,快点交出凶手,否则让你们走不出这里半步。”瘦子说话的声音一大,旁边散座在酒桌上的人纷纷站起来,从衣服里抽出利刃,原来他们是响马假扮的,足有二三十人。
镖局走镖,一路呐喊,遇到危险地带,就会喊“合吾”;遇到响马,就要喊“当家的辛苦”;遇到响马的质问,就要报自己的名号……镖师这一路走过来,就像走在阳光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响马的视线里。
所以,他们这一路上丝毫也不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们镖车的旗子上写着镖局的名号,他们的箭杆上刻着镖局的名称,他们遇到危险先要喊出镖局的名字,让大小真假响马都知道自己也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轻易别惹,惹不起的。
也正因为镖局每一步都走在阳光下,都走在众目睽睽中,所以镖局这一路上异常收敛,绝不惹是生非,因为你找别人找不到,别人找你一找一个准。别人找你,可以找到你的老巢里;你找别人,连别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这一路上,镖局绝不主动和人打架,即使别人惹到了你,你忍无可忍,你也只能将别人打跑,让他知难而退,你绝不能伤害他的性命,伤了他的性命,此后你就别再想安然走镖了。
光头拿着那支箭,百思不得其解,他弄不明白,是谁对着瘦子射出了这一箭?如果他是镖局的人,他为什么要射出这一箭;如果他不是镖局的人,为什么又要栽赃与镖局?至于瘦子眼中的方形长脸,那太简单了,江湖上的人略加化妆,就能够变成另外一个人。
瘦子凶狠地盯着光头说:“姓邓的,证物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0 22:26刚才看到一本日本人写的书,《谢谢您生下我》,刚刚看了第一段,眼泪就流下来了。
书的文笔非常朴实,但是非常感人,用一个孩子的口吻来写自己的感受,写给自己的妈妈。我边看边流泪,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哭过了。
中国那么多儿童文学作家,为什么就没有这么感人的文笔?可能与从小教育有关。我们的教育是先有国后有家,爱党爱国爱政府,而很少说要爱自己的家人,爱自己的父母。
中国教育是政治教育,缺乏人文教育,所以就不会有这样的作家。
爱自己的孩子,爱身边的每一个孩子,爱自己的父母,爱身边的每一个老人,这样的社会,才会是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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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1 01:04第二天,丽玛的父亲收到了一封书信,信中说莫耶教的教主要来拜访他们家。
丽玛的父亲非常高兴。莫耶教教徒广众,实力雄厚,教主只手通天,呼风唤雨,平常人想要见到教主一眼,都不可能,而现在教主要亲自来他们家,利马的父亲感到这是莫大的荣耀,他安排仆人打扫庭院,栽种花木,粉刷房屋,准备迎接教主。
几天后,他家门前锣鼓喧天,来了一十六名女子,左边八个,右边八个,个个美若天仙;左边的八个穿红,右边的八个着绿;左边的八个金发碧眼,右边的八个乌发黑眼;在广袤的西域地区,想要找到一个金发碧眼和乌发黑眼的女子并不难,但是想要找到一个金发碧眼和乌发黑眼的漂亮女子就比较难,想要找到一十六名这样的女子,泽则就难上加难。
一十六名女子过后,接着来的是一十六名阿尼。在西域的藏传佛教中,人们把女喇嘛叫做阿尼。一十六名阿尼体态丰腴,慈眉善目,左边八个,右边八个,左边的八个身穿杏黄袈裟,右边的八个身穿绛紫袈裟。一十六名阿尼尽管年岁较大,但仍然能够看出来,他们风韵犹在,风姿绰约。
阿尼走过去了,接下来的是一十六名黑袍骑士,他们穿着黑色铠甲,骑着黑马,手持长枪,显得威武雄壮。黑袍骑士走过后,走来了白袍骑士。白袍骑士穿着白色铠甲,骑着白马,手持长刀,刀光映着日光,显得极为剽悍。
白袍骑士走过去后,一顶轿子抬来了。轿子布置得富丽堂皇,四周挂着流苏,帘布上绣着飞龙。轿子停下来,几名极为膀大腰圆的壮汉,匍匐在轿子前面,教主从轿子上走下来,她踩着这些壮汉赤裸的背脊,走到了地面上。旁边,有一名侍女在扶着她。
教主已经很老了,老态龙钟,她的脸上涂抹着代表富丽堂皇的金粉,但仍然遮不住满脸的橘子皮一样的褶皱。教主穿着金线绣成的长袍,但仍然遮不住她步履的苍老。
所有人看到教主走出来,全都跪倒在地。阿尼口中念念有词,少女一齐唱起了圣歌。那种场面,充满了神圣与肃穆。
丽玛和父亲也跪在地上。按照莫耶教的教义,所有人看到教主,都要跪倒在地,不能直视教主,否则就是对教主的大不敬。在这边土地上,教主权力无边,教徒像种子一样洒遍了这里的每一片森林,每一座村庄,每一粒沙子,朝堂之上,有人是教徒;陇亩之间,有人是教徒;贩夫走卒中,有人是教徒;引车卖浆中,有人是教徒;就连军队中,都遍布教徒。教主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是他们心中永不落的金太阳,只要教主一声令下,他们排山倒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教主权力无边,法力无限,所以,只有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那个处女,才能做教主。几乎所有女人一生的终极追求,就是成为教主。
但是,这个所有女人不包括丽玛。
丽玛曾经在沙漠中用波斯语告诉我说:我只要尘世短暂的爱,不要天堂永恒的生,我不要做教主。
可惜那时候我听不懂。
那日,老教主走进了丽玛家中,她向丽玛和她的父亲提出,让丽玛做教主。
丽玛的父亲知道,只要女儿丽玛走进西域那座辉煌的圣殿中,女儿的一生就会交给了莫耶教,此后,女儿就不是自己的,她是莫耶教的,女儿连他也不能相认,女儿连一丝自由也没有。
无数女人幻想着走进那座圣殿,是因为那座圣殿是一个金丝笼,一生享受着最精美的食物,最好看的衣服,仆从成群,有求必应。但是,她唯独不能有尘世间的男欢女爱。
丽玛的家庭不缺少最精美的食物,也不缺少最好看的衣服,丽玛从小就生活在所有人的呵护中,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贫穷和忧愁。
丽玛的父亲不愿意让女儿走进那座金丝笼中,丽玛同样不愿意走进那座金丝笼中。尽管这时候的丽玛,只是朦朦胧胧得到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
但是,他们都不能当面拒绝。莫耶教的权威不容侵犯,更不容挑战,教主看上了哪个女子,让她继任,这是莫大的恩赐,是几乎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无数少女只要答应了教主的要求,就完成了一步登天的愿望。
丽玛的父亲对老教主说,请容许他做好安排,三日后把女儿丽玛送进圣殿。
老教主离开后,丽玛的父亲立即遣散奴仆,隐埋家产,准备带着女儿丽玛一起逃走。他不想让女儿当教主,他只想让女儿找到一个好人家,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当两个人都老了的时候,看着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丽玛更不愿意走进那座黄金砌成的圣殿,走进被所有人侍奉却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不要你的黄金满屋,我只要你的相濡以沫;我不要你的权倾天下,我只要你能够陪伴在我的夜晚。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金钱,不是权力,而是家庭,而是亲人。
三天后,他们在奔逃的路上,被老教主带人抓获。
老教主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老教主的命令就是圣旨,没有人敢反抗,没有人敢违背。如果说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凌驾在所有人之上,可以对所有人行使生杀予夺的大权,那就是老教主。
老教主把丽玛的父亲赶出了这片土地,赶到了腾格里沙漠的另一边,而把丽玛带进了圣殿中。
时光如同春蚕,它一丝一丝吐出了老教主残存的生命。老教主知道自己去日无多,她在悉心培育着丽玛,让她继承教主的衣钵。丽玛就像一株长在房屋里的树木一样,她压抑自己所有的个性和蓬勃的欲望,来适应这个低矮的房檐。
老教主告诉她,圣殿里有一支军队,名叫圣殿骑士。圣殿骑士又分两种,穿黑袍骑黑马的,是保护教主安全的;穿白袍骑白马的,是对所有人行使执法权力的,包括教主。
在莫耶教中,教主的话还不是最高权威,最高权威是历代教主留下的法规。没有人敢于触犯法规。教主犯法,与教徒同罪。
半年后,丽玛的父亲穿越了腾格里沙漠,来到了圣殿门外,然而圣殿深深深似海,圣殿门口站在黑袍骑士,丽玛的父亲怎么能够进去?丽玛的父亲化装成乞丐,他日日在圣殿门口乞讨,他唱着戏词,希望女儿能够听见:他把那血书字谜说出唇,果然是姣儿到庵门,我有心上前把儿认,忽想起我是佛门修行人,苦只苦出家人不准恋红尘,恨只恨尼姑不准有儿孙,今日我若把儿认,大祸立刻要临身,大街小巷都谈论,施主们乱棒赶我出庵门,那时我手拿讨饭棒一根,东藏西躲难容身,后跟儿童一大群,他指着笑着说我尼姑有情人,我若不把姣儿认,怎奈我儿太伤心,儿到眼前怎不认,十六年想儿到如今,今日我若把儿认,儿在世上难容身,私生的儿子被人笑,尼姑的儿子丑十分,亲戚朋友不理睬,徐家不让他进门,考场不准他去进,枉在寒窗读诗文,我儿才高前程大,认儿反倒害儿身,罢罢罢咬紧牙关狠狠心,满腔热泪痛在心,非是为娘不认你,儿呀,为的是我儿在世好做人。
这段戏词是秦腔《庵堂认母》的唱词。
《庵堂认母》讲的是一段凄婉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尼姑与秀才相爱,指望能够走出空门,结为夫妻,然而秀才暴病身亡,尼姑生下孩子后,就写血书,包在襁褓中,丢在路旁。
儿子被人捡拾,十六年后高中解元,解元指的是乡试中考取第一名的人,相当于今天的全省高考状元。儿子偶尔看到血书,知道自己身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尼姑,他决心寻找亲生母亲。儿子只要见到尼姑庵,就去拜访,这一日来到了母亲所在的尼姑庵,通过互相试探,母亲终于知道了面前这个英俊少年,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然而,她不敢相认。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1 08:56
@yhyhpengty 13805 楼 2014-02-14 07:19:00楼主我一直在追你的帖子,媳妇刚在医院生完小孩,借你的知识才华能帮我给取个名字不,姓 齐。十点十分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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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里的朋友,谁能想到好名字,就说一个。姓齐,名字很好起的,你家男孩女孩。十点十分,这个时辰真好,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1 09:46哪里有什么水军啊,都是想骂我的人,找不到借口,就说这个帖子有水军。
我他奶奶的哪里会请水军?帖子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好了继续写,不好就停更。假如请了水军,即使点击率高,难道出版社看不出来写得不好?老子今晚嘴贱,喝了酒就话多,才给你解释。你这种人,老子要是现实中遇到了,早就一拳打倒。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1 09:47老子何等样的人,和你这种肮脏货色一般见识,给你这种垃圾解释?我呸!
你爱看就看,不爱看就滚,老子又没有请你来。
就此别过,你爱来就来,爱顶就顶,老子不会在搭理你了。
说了脏话,对不起各位朋友。但是对狗,实在再找不到别的话来表达。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1 09:52在一处山洼里,我翻开几个土块,看到了一窝蝎子,它们可能在午休,劈头盖脑的突然而至的阳光,也没有打扰它们,它们趴在潮湿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我抓起了那只最大的蝎子,它可能是蝎子妈妈。
要抓蝎子吃,不能抓头,也不能抓身子,一定要抓住他的尾巴。
蝎子的毒刺在尾巴尖,只有抓住尾巴,它才不会蛰到你。
刚吃蝎子的第一口,我非常恐惧,捏着它的尾巴,它的头和脚一直在爬动,将它放在口中,你的嘴唇和牙齿挨着它,能够感觉到它身上冰凉的体温,和它拼尽全力的挣扎。我长声嘶喊着,牙齿切割着它的身体,一口咬掉了它的头,咀嚼几下,就吞咽了下去。
蝎子只剩下了半截身子,它的脚还在我的手指中颤动着,我把剩下的半截身体丢尽了嘴巴,突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它的尾巴仍然还会扭动,一下子蛰到了我的嘴唇。
嘴唇上的刺疼激发了我的仇恨,我一个一个抓起蝎子娃子,先撕掉尾巴,再放入口中,它们在我的口中挣扎着爬动,我能感觉到它们的脚爬过我口里的感觉,划动着我的上颚和下颚。我张大嘴巴咀嚼着,它们在我的牙齿间嚓嚓作响,成为了我的食物。
然而,一窝蝎子远远不能满足我的食欲。我继续在灌木丛中寻找蝎子,然而再没有找到。
蝎子蛰了我一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它是在垂死的时候蛰了我一下,好在不要紧。
我找到了一只壁虎和一只蜘蛛。
壁虎也是藏在土块下面,它看到我翻开土块,就急急忙忙逃跑,它四条又短又细的脚在草地上跑得飞快,我飞步过去,一脚踩扁了它。
蝎子看着很恶心,壁虎看着更恶心,它突出来的眼睛,丑陋的粗糙的皮肤,长长的与身体不能比例的尾巴,让人看着就发怵。然而,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食物,我才不管它好看不好看,只要能吃就行。
壁虎被我踩扁了,它黑色的五脏六肺露了出来,我拿根树棍,把五脏六肺清除干净,然后找到一眼泉水,清洗干净,一口一口吃了下去。壁虎的身体很有弹性,很耐咀嚼,吃起来就像牛筋一样。
吃蜘蛛比吃壁虎更让人需要坚忍的意志。
我本来不想吃蜘蛛,我小时候一直很害怕蜘蛛,它黑色的外形,毛茸茸的外表,爬动的腿脚,鼓起的眼睛,都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然而,在这片低矮的灌木丛中,找不到知了,也只能找到一窝蝎子,就连壁虎也只找到一只,剩下的,就只有这只体型硕大的蜘蛛了。
蜘蛛在山洞口结网,结了一张硕大无朋的网。我本来没有看到它,我只是想去山洞里歇一会儿,没想到撞上了它的网,它欢天喜地地跑出来,没想到成了我的食物。
这只蜘蛛比那只蝎子妈妈大得多,它比我握起的拳头小不了多少,我担心我在吃它的时候,会被它咬一口,就先把它摔死在石头上,然后用木片划开它的肚腹,把它身体里那些黑色的汁液全部挤出,那可能就是毒液吧。
我拎着这只巨大的蜘蛛,找到山泉,清洗干净,然后一口一口吃完它。蜘蛛的身体,没有鞋子那么干脆,也没有壁虎那么冗长,放在嘴巴里,有一种吃馍馍烤糊了的感觉。
我肚子不饿了。
别说什么东西不能说,当你快饿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能吃。
穿过灌木丛,我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里。树林里可吃的东西就多得多,空中的飞鸟,地上的走兽,即使再不济,爬上树去,掏鸟窝,胆子大了,就吃幼鸟;胆子小了,就吃鸟蛋。
还有野果。
森林为所有动物提供了栖息之地和食物来源,包括人类。
我走向一处茂密的草丛,草丛里突然飞起了一只颜色鲜艳的大鸟,它的叫声很刺耳,像用瓷片划着瓷片一样。我本来想着它会飞走,没想到它在我的头顶盘旋不起。看到它这种样子,我哑然失笑。
这只大鸟叫大鸨。
我知道它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因为它的窝里有鸟蛋,或者有幼鸟。
小时候在老家,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最典型的是山鸡,山鸡的窝就在草地上,冬天的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排成一行,向草地深处走去,如果山鸡被惊飞,却又不飞远,肯定就能够在它的窝里找到幼鸟或者鸟蛋。
我本来不想走进草丛,现在我非去不可了,因为大鸨告诉我,它的窝里还有蛋。
我走过来,果然在草丛中找到两只蛋。它的蛋比鸡蛋大得多,就像篮球一样。
我心花怒放。
大鸨气急败坏,向我发起攻击,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向它扔去。
石头打中了它的翅膀,它腾空而起,恋恋不舍地飞走了。
你的蛋能够落在老衲的肚子里,是你的福气。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1 10:02
@shenzhoualong 6402 楼 2014-01-17 00:46:00——————————————————————————————————————————————————————我刚才给你发了站内短信,内容为:“我没有请水军,欢迎投诉我。”
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日期:2014-07-21 10:19两天后,我又走进了那家字画店,又见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和那个少年。这次我知道了,中年男人叫楚润轩,少年叫冰溜子。我不知道冰溜子是少年的真名还是诨号,大家都这样叫他,我也跟着这样叫。
这次,没有见到那个干巴瘦老头。我对那个老头没有好印象,因为他第一次见面,就用他的狗爪子凶巴巴地指着我。
冰溜子看到我来了,就对着笑着,笑得很开心,露出满嘴的白牙,像个野兽一样。这一年,我觉得我长大了,我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要有自己的交际范围,我觉得冰溜子是一个可以交往的人。
楚润轩对冰溜子说:“去地下室把熏好的字画拿出来。”
我试探地说:“我也去,给冰溜子帮忙。”
楚润轩说:“好。”我高高兴兴地跟在冰溜子的后面,走到了后院,然后又走到了后院的墙角。墙角有一道伸向地下的台阶,沿着台阶下去,走十几米,又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地下室的四面都点着煤油灯,中间放着一只大锅,锅下烧着柴禾,锅里盛着水,热气腾腾,锅上夹着三根竹竿,竹竿上搭着纸张。
我指着大锅问冰溜子:“怎么在这里烧水?烧这么多水干嘛?”
冰溜子说:“大锅里盛的不是水,而是茶水。”
我又问:“烧这么多茶水干什么?”
冰溜子说:“茶水熏上面的字画,字画就会变成黄色。”
我说:“哦,搭在竹竿上的是字画,我还以为是纸张呢。”冰溜子说:“用茶水在下面熏,不但纸张会边松脆,就连墨汁印章都会变得陈旧。”
我问:“这得熏多久啊?”冰溜子说:“看时间。一般熏一天,陈旧程度就相当于一二十年,你想要东晋王羲之的字,那就需要熏两三个月。”
我问:“王羲之是谁?”冰溜子在墙角的一沓陈旧的字画中翻了翻,给我拿出一张说:“这就是王羲之的字,这一张要是真迹,最少需要一卡车银元。”一卡车银元,那得有多少钱啊。我惊讶地捧着王羲之的字,却发现他写得一点也不好,潦草不堪,我没有一个字能认识。我想,不就是几个字吗?谁写不是写?凭什么你叫了王羲之,写出来的毛笔字就那么值钱,我叫了王呆狗,我写的字就没有人要?就这几个我不认识的烂毛笔字,顶不了吃,也顶不了喝,给我我都不要,还卖那么多钱,蒙谁呀!王羲之的字我不喜欢,我就改看画,画我终究能看懂,就像那个八大山人画的花鸟画,我一看就喜欢。
有几张纸上画的是马,那些马膘肥体壮,有的在吃草,有的在奔跑,还有的在嬉戏。这些马还得很不错,最起码我能看懂,知道这是马,而且还画得很像,比那个名叫王羲之的人强多了。王羲之嘛,纯粹就是一个骗钱的,写字那么烂,还要那么多钱。其实那些写毛笔字卖钱的人都是骗子,字不就是让人认嘛,你们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斜斜,让人看不懂,认不出,装神弄鬼,然后就说你写的是艺术。饭是让人吃的,你们故意把饭做得极端难吃,别人提意见,你们摇头晃脑地说你们那是艺术,我呸!
我喜欢那些马,就问冰溜子:“谁画的?”
冰溜子说:“唐朝的韩干。”
我问:“这一张画卖多少钱?”
冰溜子说:“要是真迹,也值一卡车银元。”我要有几十卡车银元,全部买了韩干的画,王羲之的字一张也不要。用他的字擦屁股,我还嫌纸太硬。
冰溜子抱着王羲之,我抱着韩干,我们从地下室走出来。我本来想着这些字画就能够摆在店铺里卖了,但是,冰溜子说:“还不行。”
我问:“还需要什么?”
冰溜子说:“还需要虫蛀。”
我说:“虫都蛀了,谁还要啊。”冰溜子说:“这种东西,越老越值钱,越破烂越值钱。有了虫蛀,万字更会相信这是值钱东西。”冰溜子拿起一张王羲之,在边角滴下了几滴蜂蜜,然后放在了院子里。一会儿,几只蚂蚁兴冲冲地赶来了,它们爬在蜂蜜的地方狂啃,它们显然很高兴,摇晃着触觉,也摇晃着脑袋。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王羲之的边角就出现了几个小洞,完全像虫蛀过的一样。
茶水熏过了,蚂蚁啃过了,还不行,冰溜子从墙角扯下几根蛛网,缠绕在王羲之的边角,这才卷起来。
现在,一副价值连城的王羲之的字幅就做成了。
我问:“这幅字能卖多少钱?”
冰溜子说:“少了一百块大洋不卖。”一百块大洋?刚才冰溜子抱上来了几十张王羲之,这得卖多少钱啊!那天,我在字画店里,还见到了一个老头,他满脸皱纹,肤色粗糙,看起来就像下了一辈子苦的农夫。他话语很少,但是楚润轩对他很敬重。我问冰溜子那是谁,冰溜子说那个人每隔几天就来一次字画店,但是几乎不说话,他也不知道那是谁。
几天后,顺娃又带了两个人过来,让我把他们送到一个叫做周家口的地方。这次是两个男人,头发都花白了,但是精神矍铄。
我悄声对顺娃说:“我不认识周家口。”顺娃说:“这两个老人要去周家口收古董,我说我忙,让你带着去。出了北门,一直走,然后只要见岔路口,就左拐,左拐几次,就能走到周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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