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1:54 第二十二

章刚才的对话毋庸置疑双方皆是表明了身份,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一道辛苦双方就知道对方是江湖中人。拦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蒙面的沙天,虽有夜色遮拦沙天还是担心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他不想动手,只是对车上的人喊,朋友,辛苦了回去吧。

车上的人反倒是一惊,宛如惊弓之鸟般的把沙天当做了把点,也就是侦缉队的人。沙天耳朵灵光,听见了这句喃喃自语,于是回答是受骗的人回来要钱了。

这就好像荣行被抓了只能抱头认栽一样,骗子要是被人当面揭穿,而且被受骗人找上门来后,大多都会理亏把钱吐出来,最多就是腻歪一阵狡辩几句。可这伙人却不由分说的要杀了沙天,那句“青了”便是杀了的意思。

沙天不再犹豫,猛然上前,竟迎着马而去,显然马队的人没想停车,反而鞭鞭打马想活活压死沙天。眼见着沙天就要被撞上了,他却身子一闪勾住马脖子上的缰绳,脚下飞起一点,身子便荡到了马背上。眨眼间从马背上沙天翻了个儿,面朝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头辆车车把式,双手撑住马背飞起一脚,把赶车的踹下了马车。

沙天勒住马缰,马匹一阵吃疼站住了脚。车队是呈一字长蛇排成队而行的,刚才九辆马车一同奔驰相隔不算太远,头一辆停下,后面三辆猝不及防,一个撞上了头里的一辆,后一个停的太急车子翻了过去,这把第四辆也给逼停了。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2:01“点子扎手,并肩子扯活!”那老爷喊了一嗓子。听到对手厉害,兄弟们逃跑的指令,五辆车没有停下只是绕路而行,沙天想要故技重施再去阻拦,却被一个刀条脸的年轻汉子给拦住了去路:“你个浪不正,莫叫我鼓了盘!”沙天上下打量着这个刀条脸,他的身形步伐一看便是身上有功夫,而目光中透着凶狠毒辣,加上他的刀条脸,沙天便道:“你就是那个老爱乱点臭春的二愣子吧,这里哪里还有外人,怎么?还不会正经说话了?”朗不正既是讨人厌,鼓了盘就是翻脸。沙天懒得跟他对江湖春典,只想尽快解决了他去追那几辆车。却见老爷和四五个汉子以及先前佯装夫人的中年女人跳下了车,一并朝着沙天走来,沙天拱手抱拳道:“诸位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我也不是故意坏了诸位的营生,只是这样便是陷了孟安与不义,只怕最后事情落到他身上会是个家破人亡啊。” 那刀条脸冷哼一声:“费什么话,今天你别说要东西,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怕是你仗着自己身上有点功夫,想要多管闲事,以为我们就五个人,没想到这么多是吧。现在跟我们套磁,晚了!”沙天不再说话,伸手勾了勾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在下押你们回去了,莫要废话,请吧。”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2:02刀条脸大骂一声揉身上前,他用的是谭腿,看起来倒是虎虎生风,但就是怎么也沾不到沙天的身上。沙天一看便是临战经验很多,知道拳怕少壮,要是跟刀条脸硬拼只怕时间久了老胳膊老腿儿的要撑不住,于是左闪右躲并不着急进攻。

刀条脸见沙天不进攻,以为是沙天怕了,进攻的愈发凶狠张狂,但总是打不着沙天有劲儿没地儿使顿时心急。心中一急招式上就露出了破绽,沙天趁机猛然近身短打,朝着刀条脸咽喉脖颈处就是一拳,这一拳若是中了重者当场毙命,轻者也得背过气去。却见那四五个汉子同时扑来,中年女人也猛然发出一记暗器。

沙天虽在跟刀条脸交手,但时刻提放着,听到破空之声响起,连忙放开了刀条脸,原地打转止住力度,腰间用力来了个铁板桥避过了这暗器。刀条脸则是被吓得一身冷汗,也不再隐藏杀手锏,再度上前的时候便用上了全部本事,使了从沧州学来的教门弹腿。沙天整个身子向后翻折,铁板桥之后身子再度向后弯折,用手撑地在地上翻了个跟斗。只要是练武之人翻个跟头就如家常便饭一样,连基本功都不算,可如果能在实战中巧妙地用到翻跟头以拙破巧,这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沙天这一个从铁板桥过渡到的跟头,一下子避开了刀条脸的进击,同时落地后一个扫堂腿使出,瞬间扫倒了扑来的几个大汉。

拉、靠、肘、锤,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沙天瞬间化身成一个在地上东倒西歪踉踉跄跄的醉汉。不过这套拳,看起来像是醉拳,却又不似醉拳那样摇摆和大开大合,也不似地躺拳那么紧密,皆用巧劲和身体的坚硬部分,来重挫对手的柔软之地,端的是又准又狠!只眨眼的功夫,这一帮大汉又被过了一遍,当场几个就口吐鲜血昏迷不醒了。

这伙骗子中装作夫人的中年女子此刻惊呼一声:“儿子,小心,这是舍班式!”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2:17飞镖的头部没有一丝亮光,上面黑乎乎的一看便知是喂了毒的。沙天没有硬接,让飞镖飞过一段,伸手去拿尾部无毒的地方。有一枚最为凶险的,接住的时候,离着喉咙仅还剩一指的距离。

此刻枪声响起,老爷手中的勃朗宁开了枪,沙天身子一震,晃荡了一下,然后就地一滚避开了剩下的两枪。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是血灌瞳仁杀气四溢:“是你们逼我的!” 那先前想要搂抱沙天的大汉见刚才的办法有效便要故技重施,老爷大喊一声“不要”却为时晚矣。沙天如同一只矫捷的豹子一样窜了出去,老爷的子弹是跟得上但眼睛却跟不上了,枪口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移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沙天从大汉肩头翻过去,然后搂住那大汉脖子一扭一拽。大汉的脸就彻底转到了后面,不可置信的看着背面的风景,随即轰然倒地。

刀条脸已经知道自己不敌,连滚带爬的就朝着夫人跑去,此刻他哪里有往日的凶狠和毒辣,朝着自己的妈跑去,心中狂喊着娘。那夫人也错开身位迎面过去,朝着沙天连发暗器,恨不得把身上的暗器一股脑的都打光。

却见沙天边跑动边闪避枪口,然后接暗器发暗器近乎同一时间完成,把所有毒镖毒针全部钉在了刀条脸的后背上。刀条脸眼睛含泪,嘴唇发紫,脸色由煞白转为淡黑色,手伸向前方,冲着夫人嘴巴一张一合,好似在喊“娘”却再也喊不出声来。

整个人充满对死的恐惧和生的渴望,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2:17刀条脸大叫一声,却为时已晚,被沙天勾住了衣领。沙天好似无骨一样,脚下用力身子却向着刀条脸歪去,肘部微微凸出于身外,一下子就捣在了刀条脸的心口窝。刀条脸当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沙天一旦起了杀意哪里会手下留情,此刻有一丝仁慈自己就得命丧当场。

“休伤我儿性命!”那夫人发出一声嚎叫,却不敢再发暗器,儿子和沙天缠斗到一起,暗器发出不定是要了谁的命,她自知上前也讨不了什么便宜。老爷此刻却眼睛一眯,迅速拔出一把勃朗宁手枪蓄势而发。

沙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且就缠打刀条脸,用刀条脸的身体挡住那两人所站的位置。扫堂腿过后,倒在地上的五个大汉就已然有两人腿不听使唤了,一套舍班式用过后更是只有一人能够站得起来,那人忍住疼痛猛然扑了过去想要搂住沙天。沙天身子一闪却把自己暴露在刀条脸的遮挡之外,七八枚飞镖照着沙天的后心和脖颈就飞了过来,沙天来不及避闪,竟然松开刀条脸侧转身子徒手去接飞镖。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2:18“走,走!”老爷大喊一声,拉着夫人就走:“虹姐,小利已经死了,快走!”沙天还要追,但枪伤却愈来愈阻碍他的行动,老爷再放两枪险些都打中他,只能望着两人仓皇而逃。沙天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伤,摇头叹息自己不中用了,任由两人逃窜。子弹从腰侧打入,弹头留在了体内,但被沙天肌肉阻挡了一下,应该是没有伤及内脏,但小窟窿却不断地流着血。力从地上起,拳从腰间发,腰受了伤不管是辗转腾挪还是打拳踢腿接受影响。

月下,沙天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城外的小路上,而周围则是一地的死伤和留下的四辆马车。

“儿子啊,我可怎么对得起你爹啊。”虹姐情绪崩溃痛哭起来。

老爷只是抽烟并不说话,之前佯装刀条脸老婆的二娘骂道:“不行,咱们人多,他又受了伤,咱们去找他,把东西夺回来,给小利报仇!”

“你是看中了东西了吧?”翠云反唇相讥道:“我讨厌小利,但他是咱们一伙的,爹,得报仇!”

老爷并不搭茬,把烟头扔向马车外,后面扬起的尘土迅速把烟头给扑灭了,老爷问道:“虹姐,这人是谁?你好像认得他的招式。”

“舍班式,沙观音,他一定是西北沙家的人,”虹姐眼睛里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似要把杀害儿子的仇人活活撕碎了一样:“我可能知道他是谁了,咱们报不了仇,困兽犹斗,你我要是去拼死,都得交代到那儿!但杀子之仇不可不报,我定会让他血债血偿!”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2:29 本章节完,

哈哈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7 22:31

大家多多留言,多多顶贴,我也能更有激情去更新,毕竟这是免费发帖,而我只是想多一些喝彩声以资鼓励。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1:13 第二十三章

“奉天!奉天!”小六格外兴奋,从火车窗户里探出头去看着外面的站牌说道。

孟安瞥了小六一眼并没有吭声,实际上路上他总是教育小六,什么当大人了要沉稳不能这么轻佻轻浮,所以自己以身作则老派稳重的很。孟安和孟小六父子二人坐得是二等舱,所谓穷家富路,这是东家交代的。对东家,孟安是一百个佩服和感激。

这人靠衣装马靠鞍,小六和孟安都穿着过年时候的新衣服,看起来精神抖擞富贵得很,即便坐在二等舱里也还是属于光鲜亮丽的。出了火车站,便有洋车,孟安是洋车夫出身,打眼一扫就找了个里面的行家里手,看起来也算老实,应该不会绕道。

孟安说小六是傻小子火力壮跑着就行,也不给他找车更不让他叫车,只把行李放在洋车踏脚上,就这样走着。洋车夫扭头问道:“老爷去哪儿啊?”“找个旅店先住下,兄弟可知道哪里的房间便宜又干净?”孟安问道。

洋车夫笑道:“老爷说笑了,您一看就是有钱人,肯定是要住好的地方了。”

“不必,干净实惠就行,出门办事铺张不得。”孟安赶紧道。

“那没问题,就离这儿不远有个山东人开的旅馆,叫金福旅馆,价格公道还干净,住的都是出来办事的人,离这里不远,门口洋车也多十分方便,您看如何?”

“那就听你的。”地方离着奉天火车站果真不远,大约也就跑了五六分钟就到了,本该是两毛钱的车费,孟安却给了五毛,洋车夫千恩万谢,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孟安有感而发所致,他更想不到是这位穿着富贵的爷儿,几个月前也如同他一样是拉人力车的。

旅店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确热闹,山东小伙计见爷俩来了便迎着:“大爷,里面请里面请。”

“要一间普通客房,我爷俩住。”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1:15山东人闯关东的不少,大多踏实肯干舍得力气,在东北这块宝地开荒垦殖颇有收获。说到底,放着故乡不待去闯关东的,大多都是家里日子太苦活不下去的穷苦人,来到这片宝地自然甩开膀子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其中也多有凶险,加之局势复杂,各大绺子胡子较多,所以不少人熬不到富贵就化作了皑皑白骨。能活下来的,并干成大买卖的,除了有钱商人外来的不算,闯关动出身的个顶个都是经历了千难万险的好汉爷。

这家旅店的确不错,每个房间很大,中式风格,孟安前一阵负责酒楼的事情,多少也算是半个行家,此刻东瞧瞧西看看上下打量着。伙计给打来了热水,又弄了一盆洗脸水

道:“大爷可还需要点什么?”孟安见时候不早了便道:“炒上两荤两素,再来个汤,具体是什么你看着上就行,有什么主食?”

“面条馍馍,您要哪样?”

“要大馒头吧。”东北以前是苦寒之地,所以这里的百姓性子豪爽,山东人性子直心肠热也是大大咧咧的,所以来这里的,顶数山东人多也数山东人混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菜色通常和民风有关系,当两荤两素和那大海碗的汤端上来的时候,孟安还是吃了一惊,这已经不能用实惠来形容了,量实在是太多了。味儿重肉多,端的是解馋痛快。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1:20孟安饭量不小,但现在毕竟是活动的少了,吃了一通就在一旁抽着烟喝水,看着小六吃。从孟安不拉车之后,小六的伙食就变好了,他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此刻正甩开腮帮子咧开后槽牙狂吃海喝着。也别说,这才不到半年的光景,小六的个头就窜了一头,身体也壮实了不少,面色红润透着光亮。

饭罢,孟安拿出一个地址问了伙计,伙计说这地儿有点远,走着去只怕外乡人是找不到。孟安问那该如何是好,伙计说得问问掌柜的,现在掌柜不在。

到了晚上,有人敲了门,声称是掌柜的。孟安赶紧把门外之人迎了进来,掌柜的是个标准的山东大汉,面相周正,声音洪亮,身高体壮,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是山东青州人士,姓沈。一听这个,两人套起了近乎,说小六他娘沈氏也是山东的,和沈掌柜说不定是本家,一来二去就聊熟了。

沈掌柜的很热情,言称明天会找个大车带他们去,他拿着地址眉头微皱道:“这刘家屯虽然是个屯子,但附近多有胡子出没,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孟兄弟可否方便告知?”“这倒无妨,有人欠了孟某的东家五万多欠款,本来相约两年内归还,至今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不,东家叫我来催款。

但我一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东家让我找刘家屯的薛东平,让他帮我要账。”孟安答道。

沈掌柜点点头道:“看来孟兄弟的东家也是个人物,不过话说回来。过能借出五万块的人,在奉天城里应该有些名声,而能把这笔账要来的,也当是个人物字号,可我从来没听说过薛东平这个人,起码他不是在市面上混的。

若是城外的胡子,我劝老弟还是别想了。现在奉天不比以前了,城外或许还很乱,但城内胡子是不敢进来了。不过或许人家有官家的关系,老弟且去找一找这个薛东平就一目了然了。”

“是啊。”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1:25第二天天一亮,热心的沈掌柜给叫来了大车,来回按两天算一块大洋,如果今天一天办完了事情,明天回来的时候还能乘大车在附近转转,这人吃马嚼的价格端的是公道。小六和孟安坐上了大车,沈掌柜又嘱咐了几句,车轮转动,他们朝着刘家屯而去。

奉天还不算太冷,据说若是再往北走,就是开了春也不好使,晚上照样能把人耳朵冻掉了。马车车夫也是山东人,叫王满仓,山东人自己照顾自己人的生意理所当然,不过王满仓已经是留在东北的第二代了,今年才将将二十,一口的大碴子味儿不说的话没人认为他是山东人。

“哎呀妈呀,你可不知道,年前官兵剿匪,两边整了起来,那好家伙死了不是一个半个的,枪炮声连了四五天。这有一个多月的光景了,再也没见土匪了,也不知道在哪儿窝着呢,估计再出来还得天翻地覆。”车夫王满仓是个话唠,此刻摸着脑袋坐在车前说道。

孟小六感到好奇:“王哥,这东北的土匪很多吗?为什么都叫胡子啊?”“那俺哪知道啊?不过以前倒是听人说过几句,说最早这些土匪老钻深山老林的,所以胡子头发都很长,一见到大胡子大致就是土匪了。还有的说是为了遮挡样貌,不过这玩意儿谁能说得准呢?”马车夫扬了扬鞭子说道。天色正好阳光明媚,他不禁哼起了小调。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1:29

走到了正午时分,阳光洒下来晒得暖洋洋的,外面气温还是很凉爽,这一冷一热反倒是叫让人人困马乏。孟安道:“小王啊,还有多久能到?”“回大爷的话,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接下来的路不远了,但中间咱们还得绕上一圈,有段路不太平。”“那行,我看着前面有个歇脚的店,咱们进去吃点饭休息一下。”

“好,大爷都听你的。”不远处的路旁有个大车店,上面挂的幌子经过风吹雨淋已经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字了,无非就是提醒人这里有个店家。

王满仓套好了车,与孟安父子走入了大车店,正午时分天暖和,门帘子是挑开的,可纵然如此屋里还是光线昏暗。

整个大车店的屋内摆着七八张桌子,其中有两桌坐着人正在吃酒,而围着桌子靠墙的就是连排大炕。孟小六他们三人一进来,就吸引了两桌食客的目光,他们点了些吃的东西也没敢喝酒,小六吃得急了一些,一阵腹痛便寻了茅房蹲坑了。

屋内一桌三个大汉对视一眼,一个扶了扶自己扔在桌上的狗皮帽子,用手又摸着自己的大胡茬子,摩擦之声渣渣乱响,只听他低语道:“并肩子,招录巴赫,柳扯轮子月迫轮子,挂洒火了投海海地,倒埝梁子上亮青子摘瓢把子。”

剩下两人点点头,然后又热闹的喝酒吃肉了起来。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1:36小六提着裤子浑身舒爽,三人稍事休息再度上路。可如果刚才孟小六在屋里,又恰巧听到这番话,他们绝对是要往西不顾一切的逃去,哪里还敢去什么刘家屯。那个人是不是胡子土匪这不知道,但他分明就是个要人命的煞星,刚才他说“兄弟们,眼睛放亮一些,一个套大车的两个坐车的那伙人,坐车的穿的不错应该是很有钱,一会儿东边路上咱们拿家伙摘了他们的脑袋。”出了刚才来店家时的路,就只有往东的一条道,王满仓赶着车而行,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得往东边拐了,因为前面有个小土匪窝子,不是很太平需要绕道而行。走到半道上,小六的肚子又翻江倒海起来,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饭菜太合口味吃的撑着了,总之是憋得慌。

“懒驴上套屎尿多。”孟安嘟囔道:“就你这样一会儿一去的,啥时候才能到啊,远点远点,这里风大,你这味儿迎风臭十里。”小六也习惯了老爹的嘟嘟囔囔,捂着肚子朝着路旁坡下野地钻去。才刚刚痛快上,就听到马蹄声响起,然后就是王满仓的惊呼尖叫。小六一时间有点懵,提上裤子就往外面悄默声的摸了过去,朝着坡上探头一瞧,一颗人头正朝着自己滚来,那人头满脸鲜血两眼环睁,牙关紧咬满脸的狰狞恐怖。

这拉个屎的工夫,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就死了呢!作者:

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1:49本章节完,大家可以关注我的微博,了解作者动向,并且破灭你心中对我的幻想 ..........http://weibo.com/p/1035052278876513/home?from=page_103505&mod=TAB#place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8 23:36书友盛凯说微博打不开,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这样,新浪微博用户名老鬼 o0O 注意后面是一个小 o 一个零一个大 O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1:12 第二十

四章王满仓的脑袋就在小六面前,小六哪见过这个,顿时是两股战战。却见有人已经踩住了孟安,一个大胡子说道:“让他先脱了,别污了这身好衣服。”小六定睛观瞧,这三个人不正是刚才大车店里喝酒的那仨人吗?听那人说衣服,小六顿时醒悟了,常言道财不露白,孟安和小六穿的都太好了,让人眼热这才招来杀身之祸,还是江湖经验浅啊。

“大爷,大爷,别杀我,千万别杀我!”踩住孟安的那人一松脚,孟安便爬起来继而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那三个胡子却不为所动,其中一个问道:“说,你儿子呢?!” 孟安一愣突然梗着脖子大叫道:“小六,跑啊,跑啊!” 孟安当即被人再度踹翻在地,小六把怀中的枪打开了保险,上了膛,把自己的袖子拉了拉,身子又斜了斜,把手枪藏在袖中,从道路下面钻了出来:“诸位朋友辛苦辛苦,西北玄天一枝花,横葛拦荣四大家,虽然不是亲兄弟,谁也不曾分过家。”

“吃搁念的?”胡子一愣问小六是不是江湖中人。

小六忙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下黄粱万,吃拱页瓢子的。”

胡子见是江湖中人,便不再说江湖黑话了,点点头道:“黄粱万?原来是孟小兄弟,按说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你既然亮了身份,往日里就不该太过为难你。可你毕竟不是道上的朋友,而兄弟们最近手头有些紧,年前剿匪剿的没砸过几个响窑,所以今天还是得罪了。”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1:14“要钱给钱,要衣给衣,吃朋友的饭这没错,但莫要伤了家父的性命就是了。”孟小六道。孟安见小六跟土匪聊了起来,顿时是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儿子竟然有这般本事。

孟小六转而对孟安道:“爹,快把衣服脱了,身上的东西都给他们。”“好好好。”孟安忙不迭的答道,手忙脚乱的脱起了衣服。

一个胡子接过孟安的大褂上下打量着,然后从内侧口袋中翻出一张纸来,孟安一看这个急了,忙道:“这个可不成,这是别人欠我们东家的欠条。”孟安扑上去拿欠条,却被一个胡子推了个趔趄:“你他妈找死吧!”说着一只手拔出刀来指着孟安,另一只手打开了欠条:“大哥,五万大洋!”“我看看。”先前跟小六盘话的胡子此刻凑上来道,小六看他们眼睛冒光,顿感不好。果不其然只听那胡子道:“孟小兄弟,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食夜料不肥,这笔钱放在面前要不动心,那不是干这行的。”“江湖之中道义为先,既然这位大哥您刚才已经答应我了,就不该食言。”小六道,虽然有点害怕,但害怕有个球用,只能拧着脖子故作镇定道。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1:17那胡子点点头:“我刚才可没答应你,不过我不害你性命,你拿着欠条去要了钱,然后来赎你爹。给你六天时间,还在这儿,来换你爹。”小六知道这事儿是要坏菜,如果一切都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孟安的东家就是个骗子,所谓的欠债也不过是一纸谎言,钱哪里还要的来。没有钱,父亲孟安就得进贼窝,到时候无论如何也是必死无疑了。

孟安听到此言,再度磕起了头:“这几位大爷大哥,你们就放了我吧,这钱真是我们东家的,我身上的东西都给你们,可这欠条不能动啊。”“爹,钱没了没什么,人还在就行。”孟小六伸手去拉孟安,孟安刚想斥责小六两句,却猛然觉得手中一凉,小六趁机塞给孟安一把小匕首。孟安还没反应过来,小六就猛地抬起胳膊从袖子里露出了那把马牌撸子,当即就搂了火。

这把马牌撸子王定一没事儿就擦,保险扳机不知道动了多少次了,但枪口却是一次也没射出过子弹。别说小六了,就是王定一在也不敢说自己能射准。可毕竟小六离得太近了,枪口伸出来的时候,几乎是贴着一个胡子的鼻尖,就这样开枪要是还能打偏了那就简直是天理难容了。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1:52手枪是自卫武器,适合近战。不过撸子的威力不大,但足以把那胡子的脑盖子掀起来。天灵盖一飞,脑浆子瞬间飞了出去,小六调转枪口,朝着剩下的两个胡子开了枪,可这次运气就没那么好了,连开三枪却纷纷打偏。

那俩胡子都傻了,谁能想得到这么个看起来胆子有些小的年轻人,袖子里竟然藏着一把枪,而且还敢毫不犹豫的开枪杀人。此刻两人心中皆是暗骂,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江湖中人啊。

三人今天是从山上偷跑下来喝酒的,往日手里的家伙是抢得日本人的长枪,那玩意儿背着出来太过扎眼,所以现如今身上也只有刀子。东北的土匪大多称为胡子,组成的团伙叫做绺子,几十个人的就属于大绺子了,远比不上四川的响马人多势众,动辄就是几百人马同出同进,就连山东的土匪也比不上。

不过要说彪悍,东北胡子可一点也不输于其他地方的人。

人少是因为东北到了冬天实在是个苦寒之地,人越多补给越难供应,成群结队的又容易被官兵剿了去,而且东北还是地广人稀,砸个响窑也不过够十几个兄弟吃穿用度一阵的。人少又得扛官兵,身上没点本事哪儿能行?总之在东北想当一名称职的胡子,不是你说想落草为寇就能落草为寇那么简单的,凡是入了伙还能熬过三五年的汉子,都是历经几次生死,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长期被死亡威胁从而磨砺过的硬汉。

所以当短暂的惊讶后,那俩胡子便迅速躲在了最近的大车后面,枪声惊了马,若不是他们当初逼停马车后把马拴在路边的大石块儿上,只怕现在马车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1:53小六见吓退了两个胡子,也不仗着有枪上前。王定一说过,这枪就七发子弹,王定一买了一盒子弹,可他又不是去打仗所以就只有一个弹夹。为了方便携带不被别人搜出来到时候难以解释,小六就带了一把枪一个满弹夹。如今打出去四发,剩下的三发子弹小六心知不一定能够打中,还不如留在手里,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够保命。他伸手拉起已经吓得腿软的孟安,朝着来时店家的方向拔足狂奔。那俩胡子从套车的掩护中走了出来,望着小六他们逃离的方向看了几眼,其中一个跑到倒在地上的胡子身旁,蹲下身子查探一番,随即对同伴道:“大哥完了,怎么着,哈子?” 哈子嘬着牙花子道:“真他娘的晦气,出来打个牙祭也能把命丧了。大坤子,他们往回跑了,追不追?”

“肉腿跑不了多远,骑马去追,不能让大哥白死了,再说欠条留在这儿了,那可是五万大洋,得有人帮咱们讨回来。

追,一定要追上他俩,总不能人财两空吧。要是敢不应,那就千刀万剐了他们。”大坤子答道。哈子道:“可那小子手里有枪。”“怕个毛,你没看他不会打枪吗?大哥也是命里该着,再站远几步说不定都打不到他。那小子手里的撸子就是个好东西,咱们一并抢过来。”两人说着翻身上马,朝着小六爷俩逃窜的方向而去。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1:54孟安和小六逃得很辛苦,实际上孟安已经完全吓傻了,小六让孟安往哪儿跑他就往哪儿跑。小六知道那俩胡子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人家有马自己跑不过,于是便带着孟安钻了路旁的树林子,虽然这样一来肯定走得慢了,可好在马也难在林中奔驰。

小六不敢离了主路,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再有几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找不到路回不了城不说,指不定还误入了贼窝,那这乐呵可就大了。万幸通往大车店的就一条路,大车店那肮脏破损的番子此刻却好似希望的旗帜一样,以至于小六看到的时候,眼泪都差点喷涌出来。

父子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大车店,大车店里没有别的客人,老板见到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大吃一惊,忙问道:“二位,您这是怎么了?咦,你们不是刚刚的两位爷吗?”“嗨,别提了,刚才路上遇到土匪了,要不是我儿子机灵,我爷俩早就没命了。”孟安捋着胸脯道,随即他摸索着身上,顿时哭丧起脸来:“六儿,条子没了。”“没了就没了,爹,命不在了有啥也没用了。”小六安慰道。

大车店掌柜倒是热心,端了两碗酒出来:“来,喝点酒压压惊,不是啥好酒,您们别嫌弃。”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2:02孟安端着酒一口就干了半碗,煞白的脸这才恢复了些许。

小六也啜了一口,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却也是屈指可数的,酒入了喉咙好似烧刀子一样,划着喉咙就下去了,然后到了胃里立刻激荡起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小六不敢再喝了,忙道:“掌柜的,从这儿怎么回奉天城?路上可否太平?”“太平,就是刚才你们走的那一段路不是哼太平,但也不经常发生这事儿。我猜肯定是刚才那个桌上喝酒的仨人见你们穿的富贵,这才起了歹心。”掌柜的道。孟安一拍桌子:“您说的太对了。”随即把酒一饮而尽,小六也是尝试着又咽了一口。

掌柜的不再说话了,微笑着看着小六父子二人,那笑容神秘且阴险。“砰”的一声,孟安的头撞到了桌子上,小六大惊连忙去扶,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涌来。

耳畔响起了王定一有次点春之后所说的话:“小六啊,江湖上有句俗语说得好,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跟这些人打交道,可得留点心眼,小心坐了黑车住了黑店。”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19 22:31本章节完,又到了让你们猜的时间,你们猜小六怎么了?拒收板砖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20 21:17 第二十五

“滚出来,给我滚出来!”谢大头和麻子买了东西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阵阵叫骂声,麻子喊了一声“卧槽”,东西往地上一扔拔腿就跑,谢大头也把东西放在门口走了进去:“嘛呢,嘛呢,你们都来了几次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有你什么事儿啊?”一个地赖剔着牙说道。

“这是我兄弟家你说有我什么事儿?”谢大头拧着头道。

为了小六他算是豁出去了,斜愣着眼青筋暴起,街面上的地痞无赖看人识人的本事最强,看得出来自己要是太过分,谢大头真会跟自己拼命,于是也不苦苦相逼讲起了道理:“我说这位兄弟,你不能光管他们家死活,这些债主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做人要讲道理。”原来小六走后的第二天一早,北京警察厅的门前就被扔了几个五花大绑的汉子,其中三个已经一命呜呼,而他们身上还放着一封信,信上说他们是骗子。根据信上所说,警察拷问剩下的几人,他们交代出了关于一品楼的骗局,但他们只是外围打杂的,往日偷换出的物品,由他们负责运往外地售卖,具体计划并不太了解,唯一清楚真相的利哥已经被打死了。骗子首脑去哪儿了和抓获他们的人究竟是谁,这些信息他们一概不知。

任如何严刑拷打,他们也只能屈打成招胡诌八扯,根本对不上号。

一品楼的门前拴着几辆大车,车上尽是些一品楼里的东西,警察以没收赃物为由全部抄走了。有商家去索要却被连连推脱,一帮人打起了太极,反正东西就是不给。别管生意做得多好,都是老百姓,自古民不与官斗,于是几个买卖家各显神通,有的托人疏通关系,有的花钱去赎自己的东西,但大部分还是去找孟安家逼债。

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日期:2017-04-20 21:25孟安和骗子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人家没见过什么孟安的东家,所有人就只认识孟安,不找他找谁,说他和骗子没关系,一点证据也没有。而就在这时,孟安又不在京城,嫌疑也就更大了。

三天两头的就有债主来孟安家堵门,后来债主自己不来了,找了一些北京城地面上专门要债的地赖土包来讨债。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比如大半夜的敲门了,在门口连卷带骂了,或者往你家门上泼屎撒尿,反正怎么恶心你怎么来。

这次索回压在官府的物品都是些大件,不算是最值钱的玩意儿,什么古董字画文玩玉器以及金盘子银碗象牙筷子等都没追回来。除了在一品楼丢失的,还有孟安凭着信誉,赊账拿回家给东家看的东西。最可气的是一品楼虽然租赁了十年,但房契地契上的名字却是一个外乡人的,代办人是孟安,只给了压金还没交租子。房主见一品楼这么装修用度,投资如此之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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