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6 15:27

“墨玉湖,墨玉湖……”我沉吟片刻,遽然一惊,忽然想了起来:两年半前,我和叔父前往鹿邑太清宫找真源先生的时候,半途中,遇到过一只狐狸,扒出了一具死尸,最后落了一块玉,一件软甲,那软甲现在还穿在我的身上,而那块玉被爷爷称作是‘墨玉’,现在是老爹收着。

那墨玉湖,与墨玉,是有什么关联吗?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6 20:04

姚春丝咽了一口唾沫,道:“大哥,二哥,要不咱们还是听他的话吧?”“对啦。”老二道:“你总算是说了一句不太蠢的话。”毕飞翼咬了咬牙,道:“好,我说,有个叫影道长的遗世魔宫门人,我曾经见过,他说如果哪天要找他的话,可以到南阳西峡伏牛山墨玉湖。”“南阳西峡伏牛山墨玉湖?”我心中一动,暗忖道:“南阳距离许昌不远,西峡也听说过,却没听过那里伏牛山中有个叫墨玉湖的地方。”

我道:“遗世魔宫的老巢就在那里吗?”

毕飞翼道:“遗世魔宫不是伏牛山的,只是因为许多年前跟你们麻衣陈家结了仇,一败涂地后才逃遁到了伏牛山里,休养生息。南阳距离许昌近,你们大约不会想到他们敢来这么近的地方,这叫做灯下黑。而且八百里伏牛山,林谷茂密,易藏难觅,所以他们才躲在了那里。只等着有一天来找你们报仇。”

我道:“原来如此。你有具体的地址吗?那墨玉湖到底是什么所在?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毕飞翼摇头道:“我也没听说过,更没有去过。” 作者:

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6 20:05“墨玉湖,墨玉湖……”我沉吟片刻,遽然一惊,忽然想了起来:两年半前,我和叔父前往鹿邑太清宫找真源先生的时候,半途中,遇到过一只狐狸,扒出了一具死尸,最后落了一块玉,一件软甲,那软甲现在还穿在我的身上,而那块玉被爷爷称作是‘墨玉’,现在是老爹

收着。

那墨玉湖,与墨玉,是有什么关联吗?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6 20:05

——————————————题外话——————————

好像是吞掉了一段 重新发一下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7 21:58 晚上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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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7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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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玉湖,与墨玉,是有什么关联吗?老二也在旁边小声嘀咕道:“哥,墨玉湖听着有些熟悉,你和二叔以前是不是拿回来过一块叫墨玉的东西?”

我道:“回去问问再说吧。”

毕飞翼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我道:“没有

了。”

“好。”毕飞翼走到贺博武和姚春身前,道:“兄弟,那就由做大哥的动手了。” 贺博武悚惧道:“大哥,你要亲手废掉我们的道行吗?” 毕飞翼道:“我们自己动手,总比别人废掉的好。最起码,我们知道自己的练功法门。”说话间,毕飞翼提起手中的狼毫铁笔,倒转笔头,在贺博武的颈下“天突穴”上猛然一戳!贺博武立即张开嘴来,仰面“呃”、“呃”连声,打嗝似的吐出一长串气来。

老二嫌弃道:“哥,那货的本事不到家,一杆子下去,把人给戳的哕了。关键是这个二百五也够恶心,别人哕都是低着头,他倒仰着脸子。”我道:“他那不是在哕,而是内练的气被泄了。”

毕飞翼又提笔在姚春丝的“天突穴”上也戳了一下,姚春丝跟贺博武一样,也是仰面张嘴吐气。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7 22:01毕飞翼自己又双手捧着笔杆,在自己的“天突穴”上戳下,这三兄弟,站成一排,都仰着脸,站在那里吐气,“呃”、“呃”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二便念道:“鹅,鹅,鹅,曲颈向天歌,三个大鳖孙,不会拨清波。”毕飞翼等三人都泄完了气,听见老二嘴损,都恨恨的瞪他,老二道:“瞪啥瞪,你们现在连我也打不过。丧天良的货材,信不信我放黄鼠狼弄死你们!?”

毕飞翼看向我道:“这样,算是废了道行吧?” 我道:“算是。”姚春丝看了看我手中的黄鼠狼,道:“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许再使诈了!”

我道:“使什么诈?”姚春丝道:“你现在可不能趁着我们仨没了道行,就放了黄鼠狼害我们。”

我道:“要是想放,你们三个已经没命了,何必多此一举,等到现在?”

毕飞翼道:“我们现在能走了吧?”

我一愣,道:“怎么?这就走?你们师父的尸体也不管了吗?”毕飞翼道:“已经死了,还管什么管?更何况,我们自己还自身难保,哪有力气埋他?”我对这三人顿时更加厌恶,一挥手,道:“走吧。” 作

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7 22:03掌风起处,三人纷纷踉跄,几乎一起摔倒,连忙勾肩搭背,彼此扶住了,缓缓往远处走去。

老二骂道:“这三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大哥,你小心他们三个捣鬼,万一没有真的废了道行呢?”

我道:“已经证实过了。” 老二道:“咋证实

的?”我道:“你没瞧见我刚才挥了挥手,他们三个就差点摔倒吗?那是我故意的,挥手的时候,用了半分真气,他们三个如果道行还在,是不会趔趄的。这种本能反应,

他们也装不出来。”老二“嗯”了一声,道:“要不你把这两只黄鼠狼给放了吧,我看他们仨也走不快,这两只黄鼠狼撵上去,还能咬死他们。”那两只黄鼠狼见毕飞翼等三人渐渐走远,也早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挣扎着追了,只是被我捏着顶瓜皮,逃不脱,一个个张嘴蹬腿,唧唧哝哝,格外不消停。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7 22:04

掌风起处,三人纷纷踉跄,几乎一起摔倒,连忙勾肩搭背,彼此扶住了,缓缓往远处走去。

老二骂道:“这三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大哥,你小心他们三个捣鬼,万一没有真的废了道行呢?”

我道:“已经证实过了。” 老二道:“咋证实

的?”

我道:“你没瞧见我刚才挥了挥手,他们三个就差点摔倒吗?那是我故意的,挥手的时候,用了半分真气,他们三个如果道行还在,是不会趔趄的。这种本能反应,他们也装不出来。”老二“嗯”了一声,道:“要不你把这两只黄鼠狼给放了吧,我看他们仨也走不快,这两只黄鼠狼撵上去,还能咬死他们。”那两只黄鼠狼见毕飞翼等三人渐渐走远,也早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挣扎着追了,只是被我捏着顶瓜皮,逃不脱,一个个张嘴蹬腿,唧唧哝哝,格外不消停。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7 22:06老二一掀开那间挂满了黄鼠狼干尸的屋子的门时,神情一怔,险些被魇过去,亏得我喝了一声,让他连忙闭了眼睛,转过身来,才没有再次魔怔。

我道:“这些屋子,不能再留着害人,拿火来,连同孙子都的尸体,都一把烧了。”

那房子都盖在空旷地,距离林子尚远,所以也不怕火势蔓延。

老二把孙子都的尸体拖过来,一边走,一边骂道:“没人性的老丑八怪,做了一辈子的坏事,养了三个不孝的畜生,死了没人给你收尸,反倒让二爷给你火化,真是你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了……”我在地上踢了一块石头,砸在孙子都的脚底板上,震得孙子都浑身一动,老二吓得一个激灵,忙丢了孙子都的尸体,跳将着叫道:“诈尸了!诈尸了!”

回头一看,孙子都的尸体还好好的,也不动了。

老二稍稍放心,打躬作揖的拜道:“驼仙啊,刚才不是我故意要骂你,我也是苦口婆心,你都死了,也别介意了。

其实,仔细看看的话,你长得也是蛮俊的……”“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老二,你还要脸不要?”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7 22:10

老二这才意识到是我在捉弄他,嚷嚷道:“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都结了婚的人了,没个正形……”老二拖着孙子都的尸体,丢进木屋里,然后点了一把火。

那屋子内外都是易燃物,火势瞬间大起,烈烈的响。

一股焦臭的味儿冲天而起,都是黄鼠狼干尸和皮毛被烧的味道。

白额黄鼠狼和黑爪黄鼠狼此刻都安静下来,痴呆似的望着那漫天大火。

火光中,一股怪风“呼呼”盘旋而起,风里都是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野兽在低声吼叫,又像是有许多人在啜泣。

老二耸了耸身子,道:“哥,咱们走吧?”

我道:“再等会儿吧,等到火全熄了,把火苗都灭了,咱们再走。”

老二道:“好吧。”眼看着直到火海烧成一片白地,我和老二四处检查了,没有火头留下,这才放心。

我对那两只黄鼠狼说道:“你们的仇也报了,我放了你们去,以后安安生生的吧,不许害人,也别叫人害了。知道你们听不懂我的话,但是希望能明白我的意思。”两只黄鼠狼落在地上,一起匍匐着朝我拜了拜,然后叫了一声,转身跑开几步,又回头看我,再叫几声,我醒悟道:“它们是要带咱们原路回去。”

老二道:“还算它们是有点良心。”两只黄鼠狼在前面引路,我和老二跟着它们走出了那片林子,又回到了当初笼火的地方,那两只黄鼠狼这才转身离开,很快便隐没在林中。

此时天色大亮,一夜又过去了。

老二说累了,我们便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先吃了些东西,老二又歪着睡了半晌,然后才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事情,风平浪静,走走玩玩,直到黄河岸边,花园口附近,那是郑州地界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8 22:05 晚上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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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8 22:06

————————更新线————————————————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事情,风平浪静,走走玩玩,直到黄河岸边,花园口附近,那是郑州地界了。

眼看天色又黑,老二贪慕黄河边上凉快,看着水又眼馋,说道:“哥,上一次,咱们在山东的时候,和嫂子一起,抓了鱼烤着吃,美的不得了!这次到黄河边上了,那可是有正宗的黄河大鲤鱼啊,不如咱们再逮上来几条,还烤了吃吧?”

我道:“那你准备睡哪儿?”老二道:“就这河边上就管睡,夜里风一吹,凉快死

了!” 我道:“你说行就行。”老二道:“就是上次吃鱼,碰见了刀族那伙赖种,这次,可别再遇上啥倒霉事了。”

我道:“要是遇上,也是你这乌鸦嘴给咒的。我已经发现了,只要是你一开乌鸦嘴,必定有倒霉事临头。”“呸呸呸!”老二道:“别提了,这名声加枉到我头上,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找柴禾笼火,你去抓鱼吧。”我脱了衣服,跳进河里,仗着水性精熟,又有夜眼,觅着鲤鱼,用掌击水,都给震死,倒是真捉了几尾大的丢上岸来。

老二在岸边已经笼起火来。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8 22:07

我用刀给鲤鱼开剥了,去了内脏尿泡,挖了苦腮,又刮了几根干净木棍,在河水里涮了涮,把鱼串起来,架在火上开烤。

老二一边翻,一边说:“还是嫂子在了好,她能弄来佐料。”

我望了望,见有灯光的人家距离我和老二的所在,差不

多都有四五里地开外,便道:“四五里外有人家,要不

你在这里等我,我也去讨要点。”

老二连忙道:“不用,不用。其实啊,这种纯天然的烤法,不能加佐料,得是原汁原味。”我知道老二是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便笑道:“好吧。”

老二道:“其实,不用找,咱们自己也能弄佐料。” 我

道:“怎么弄。”

老二道:“撒泡尿上去,就有咸味儿了。” 我顿感一阵

恶心,骂道:“滚蛋!”

老二“嘿嘿”笑道:“你别嫌弃嘛,听说喝尿还能长寿哩。”

我道:“那我以后都给你存着,供应你喝到两百岁。”

老二撇了撇嘴,道:“你恶心起来,比我还恶心。” 作

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8 22:09不一时,鱼烤熟了,香味四溢,取下来,吹得稍微凉些,就可以吃了。

虽然说没有佐料,但是鲜味和香味还是十分浓郁,黄河大鲤鱼,名不虚传。

黄河边上沙滩多,吃饱以后,找了片干净的沙地,我和老二仰面躺下,听着河水响,又有风吹着,四周静谧,偶有虫鸣,月色如洗,繁星点点,心中不觉也顿生感慨。

老二道:“哥啊,你说人这一辈子,吃了睡,睡了吃,早晚图一死,活着究竟是为了啥?”

我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就像这夏天的蝉,入秋即死,它们不知道冬天是什么,跟咱们不知道生的尽头是什么一样,所以总要活着,去找找答案。没活到头就死了,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大是遗憾。”老二“嗯”了一声,道:“有点道理。不过,就像咱爷,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了,眼瞅着奔九十了吧,也不一定就弄明白了,人活着究竟是为了啥。”

我笑道:“所以,咱爷还且得活呢。”正说话间,河水里突然一声轻响,我和老二都抬起头去看,只见水上漂着一口酒瓮似的东西,浮浮沉沉。

老二喜道:“哥,传说黄河底下埋着大宝藏,这是不是装金银的罐子浮上来了?”我瞥了两眼,道:“不大像。这罐子看着也不沉重。”

老二道:“我去瞅瞅。”

说着,老二便爬起来,往水边跑去。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8 22:11我心中不安,道:“你别乱碰东西,河里漂上来的,不知道干不干净!”

“哪儿有恁多事儿!”老二趟着水去够那罐子,我也连忙跳起来,道:“你回来,让我来拿。”“不用,我够着了!”老二走到水没膝盖处的时候,便伸手抓住了那罐子,捧起来,伸头一看,失望道:“是空的。” 我走到岸边,道:“那你扔了吧。不定是谁家

腌菜用过的,丢了。”老二说:“我再摸摸吧。”便伸手往罐子里掏摸去,右手刚伸下去,他的脸色就变了。

我也陡觉一阵不安,连忙喝道:“别乱摸,快扔了!”老二哆嗦了一下,道:“这罐子里面可真他娘的凉啊!” 说着,就要扔,但是却不见扔,只见他的胳膊使劲一抻,可手仍然在罐子里,那罐子也没有被扔出去。

我喝道:“你搞什么鬼呢?!”“不是我捣鬼……”老二的脸色煞白,说着话,急往岸上走来,道:“这罐子里有股吸劲儿,我的手拔不出来了!哎哟——”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8 22:13刚走了两步,也不知道是脚下打滑,还是怎么的,老二的身子忽然一歪,“噗通”一声,就栽到了水里,那罐子也猛然沉落,且拖着老二,潜向水下而去。

我大吃一惊,纵身跳了过去,落水处,一把抓住老二,便往水面上拉。

但觉另有一股大力正拖着老二往水下去。我情知不妙,必定是那罐子有古怪,便也沉下水,看见了那罐子,掌中蓄力,朝它打去,水下“嘭”的一掌,浪花四起,那罐子竟然没有烂掉!我惊骇之余,也无暇多想,又奋起一掌打上去,那罐子才裂开口,慢慢的碎了。

那股拖着老二向下的大力也消失了。

我把老二从水里弄到岸上,他连着吐了好几口水,才悠悠醒来。

我没好气道:“说了别碰,让你手快!这喝了点黄河水,痛快了吧?”老二有气无力,道:“哥,我发现你才是乌鸦嘴……”

我道:“怎么样,有事儿没有?”老二摇摇头,道:“没有事儿,就是呛了几口水。现在约摸着头有点沉,脑子有点晕。”

我道:“走吧,去火堆旁边,把你衣服都脱了,烤烤吧。” 老二被我拖着,到了火边,脱了个精光,烘干衣

服。

我寻思着那个罐子,越想越觉得古怪。到底是什么来路?老二也说道:“刚才那罐子究竟是啥他娘的鬼东西,里面空空的,一根毛都没有,可偏偏还凉的像块冰!最怪的是,里头还有股吸劲儿,拽着我往下沉,想他娘的淹死我哩!”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8 22:16我道:“我都说了怕是不干净的东西,让你别碰,你偏偏去碰!”

老二道:“所以才说你是乌鸦嘴。”我正想骂他,突然间,嗅到老二身上有股怪味,不禁起疑,又嗅了几口,顿时辨认出来,那是药草的味儿,便问道:“老二,你身上怎么有股草药味儿?”“啊?”老二一愣,道:“胡说吧,我身上咋会有草药味?”他自己左右嗅了嗅,道:“没有啊。”

我又嗅了几口,确定是有的,仔细辨了辨,道:“你把你的右手伸出来。”老二把右手伸出来,我没有凑近,便嗅到药味儿浓郁,道:“你自己闻闻吧。”老二把手凑到鼻子下面一嗅,吃了一惊,道:“真有!这是为啥?”我想了想,道:“难道刚才那个罐子是熬药的罐子?”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1:24

一天之间翻了好几页,但是每页只有几个回复怎么回

事?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1:24 这是天涯出

问题了么?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1:59 晚上好,来

更新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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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道:“难道刚才那个罐子是熬药的罐子?”老二又嗅了嗅自己的手,然后在火上烤烤,再闻闻,仍旧是有,不禁忧心忡忡道:“哥,这味儿好像去不掉,会不会有事啊?”我摇了摇头,道:“那罐子古怪的厉害,我也说不准,咱们睡一觉,赶紧还是回家去吧。”

“好。”老二道:“真他娘的倒霉。”我们重新又躺在沙地上,老二不一时便缓缓入睡。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古怪,既然有个莫名其妙的罐子出来,难保不会有其他诡情,还是小心为妙。

想起来,当年蒋介石在花园口炸开黄河大堤,淹死一百万人,使得黄河改道,临近县市多变成了黄泛区,原本肥沃膏腴之地,到后来种庄稼青黄不接,终于招致了一九四二年的大饥荒,饿死千万饥民……

这黄河沿岸,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想到此处,我骤然觉得寒气浸人,冷汗涔涔,更加睡不着了。

“我没有写错,我没有写错……”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见老二一阵嘟囔。

我便坐起来看他。

老二睡得正沉,但嘴动的厉害,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梦

话,我仔细听了片刻,他翻来覆去说的就是一句话 :

“我没有写错,我没有写错……”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2:04 我忍不住问

道:“你没有写错什么?”

“我没有写错。”老二的声音渐渐变得阴沉,道:“我没有写错药方子。”“药方子?”我愣了一下,猛然间心中一凛,暗忖道:“刚才黄河里漂上来一个药罐子,差点把老二给拖下水,现在老二就说梦话,说自己没有写错药方子,难道是那药罐子在作怪?”

“老二。”我晃了晃他,道:“你醒醒。”我怕老二是做了噩梦,也不敢大声叫他,只是一边晃他,一边低声喊他。

但是老二也不醒,仍旧絮絮叨叨的说,而且脸色青白一片,如灰一般。

我伸手去拍他的脸,一触之下,不禁大惊——老二的脸十分烫手。再一抹他的额头,更是热的厉害!

这是发高烧了。

“老二!”我慌忙大声叫他:“你快醒醒!” 老二的身

子开始瑟瑟发抖,仍旧不见醒。

我用手指头去撑开他的眼皮,见他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十分厉害,几乎要滚落出来一样。我惊骇莫名,忙用手指抵着老二的两侧太阳穴,将真气缓缓灌入。

只一刹那,老二便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我还以为他醒了,却不防他厉声喝道:“绝不是我写错的!”这声音又尖锐又高亢,充满怨毒,凄厉诡异,连我都吓了一跳。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2:06

我道:“知道了,不是你写错的。你现在是醒了吧?”老二把目光移向我,幽幽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直看得我浑身发毛。我忍不住问道:“老二,你是不是又中邪了?”

“嘿嘿……”老二裂开嘴,龇着牙笑得异常难看,道:“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好,好。”我道:“一定为你主持公道。”心中不禁暗骂:“老二真是个扫把星,刚被黄鼠狼弄得撞了邪,才好没多久,就又被个药罐子弄得又撞了邪。说出去都嫌丢人!”“呃!”老二忽然往后一仰,又躺了下去,继续睡了。

我伸手摸他额头,还是烫的厉害,心中发愁,暗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是烧一整夜,肯定得坏了脑子,第二天就变傻子。那可不得了。”

我想用布在黄河里浸透了,来搭在老二的额头上,给他降降温,但是转念又一想,那古怪的药罐子就是从黄河里浮上来的,我再用黄河水给他降温,别烧的更厉害了。看来,只好就近找个医生,打个退烧针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2:07

我先把包袱挂在肩头,又把老二拉起来,背在身后,朝着刚才看见灯光的乡镇村庄走去。

老二趴在我背上,嘟嘟囔囔道:“你干啥去呢?” 我道:

“给你去找医生退烧!”

老二道:“你准备找哪个医生?”

我道:“你就老老实实别动了,烧成这样了,嘴还不歇着。”

老二道:“我告诉你,你找的医生肯定不行。”“对对对。”我敷衍道:“不行,不行……” 老二道:

“你得听我的话……”

“嗯嗯……”一路上,老二絮絮叨叨的说梦话,就没停住过,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接,走得飞快,不一时,便赶到了一个村子,就近找了一户人家,使劲敲门。

很快,就有人起来,大声喝道:“谁!?” 我道:

“我!”

“弄啥嘞?!” “问个事

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上下打量我,疑惑道:“瞅着你面生哩很啊,你是谁呀?” “过路的。”我道:“我兄弟发高烧了,想问问大哥您这村子里有诊所没有。”

“哦。”那男人道:“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东走,第二个路口拐弯,头一家就是诊所,挂的有牌子。”

我道:“谢谢了!”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09 22:12 老二忽然道:

“谢个毛!”

那男人一愣,随即愤愤然,我连忙赔笑道:“他是发烧说胡话,你不用搭理他,大哥您回去睡吧。”那男人瞪了老二一眼,然后又关上门,进院子里去了。

我又背着老二奔诊所去,到了,果然有个牌子,是个诊所,就是屋里黑灯瞎火的,也关门了。

我正要敲门,便听见里面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床板“砰砰”的响,情知是在做那事儿,不禁脸一热,虽然觉得这种时候打搅人,有些不地道,但是也顾不得许多了,伸手便去敲门。

里面的动静一下子就停了。

但是我耳朵灵透,听得见里面的人是刻意压着呼吸的,便又敲门。

里面有个男人低声说道:“不会是你家的吧?”料想是诊所里的医生。

接着又有女人低声回道:“不,不该吧,他这时候回不来呀。”

我一愣,心中暗骂:“这对不要脸的东西,原来是弄这事儿!”便也不客气了,大声敲门,大声叫道:“开门!看病的!快点开门!”里面有人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拖拖拉拉的起来,叫道:“别敲了,来了!”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36 晚上好,来

更新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39

——————————————更新线————————————里面有人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拖拖拉拉的起来,叫道:“别敲了,来了!”门一开,是个三十多岁的白面微胖男人,满脸不忿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喝道:“你是谁呀?!大半夜的烦不烦人?弄这么大动静,不怕吓死人啊?!”

我道:“没你的动静大!”

那男医生一怔,我道:“少废话,我兄弟发烧了,快点想办法给他退烧!”我把老二放下来,老二突然睁开眼睛,盯着那男医生看,那男医生一愣,道:“他,他这是怎么了?”

老二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那男医生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脆响。

我吃了一惊,道:“老二?!你现在是醒着的,还是在梦游?”老二张嘴骂道:“这偷人妻的无耻之徒,看不好我的病!” 那男医生无端挨了一巴掌,捂着脸正要发怒,听见老二说这话,不禁大惊,嚷嚷道:“你,你放屁!”

老二狰狞着脸,喝道:“谁放屁?!”

那男医生心虚,又见老二凶狠,吓得不敢吱声。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41我听着老二的声音都变了,心中又惊又怕,道:“老二,先打一针,烧就退了。”老二叫道:“好不了!快走!这个蠢材治不好我的病!”

我道:“你知道自己什么病?”老二道:“我自然知道。只有牛升涂才能治好我!”

“牛升涂?”我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不禁诧异道:“牛升涂是谁?”

那男医生忽然接口道:“牛升涂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医生!原先在省城里工作,是医学界的泰斗,现在退休了,在镇上批了一块地,开了个卫生所,带着儿子和儿媳坐诊看病。”

我忽然想了起来,“牛升涂”这个名字曾经在张熙岳那里听过,张熙岳讲过此人的事迹,说他医术很过得去,而且,很多年前,此人曾经慕名找到过老爹看相,老爹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给他看,他拖了张熙岳的关系来求,老爹看在张熙岳的情面上,给他相过一次,但相的如何,倒是不知道了。

他没有对张熙岳说过,老爹也从来没有提过。

我道:“他原来是这附近的人?”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42“是啊。附近的人谁不知道他?有名的很!”那男医生面有傲色,道:“我还去请教过他老人家,他说我很不错哩。

他的诊所离这里也就四五里路。”我心中大为惊奇,牛升涂这个名字我虽然听张熙岳说起过,但是老二却不知道他是谁,更不会知道他就住在这附近。

看来,必定是那药罐子的缘故了。

老二喝道:“快走啊!”

我心中暗忖道:“老爹跟此人看过相,老二又要找他看病,想来又是一桩因缘际会之事,须得去了断。”

我便问那男医生,道:“去他的诊所,路怎么走?”

那男医生道:“你从这里往南,出了村子,走上大路,再往东,一直走就能看到他的卫生所。那是个大院子。”

我道:“好。”重新背上老二,走了两步,想起一事来,又走了回去,看着那男医生,那男医生吃了一惊,嗫嚅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道:“你别乱搞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人家家里男人回来,不定要弄死你。”那男医生强笑道:“你,你说什么呢,赶紧去找牛医生吧。”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43我料想这对狗男女改不掉偷欢,又看了看那诊所的门,是两扇木头门,便走过去,踢了两脚,把两扇门都踹的粉碎,满意道:“这样,就光明正大了。”

那男医生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背着老二就走,心中大乐,想道:“我就不信他俩能开着门来乱搞。”

我一边走,一边问老二,道:“老二,你现在到底是糊涂还是清醒着呢?”

老二“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牛升涂这个人的?”老二忽然冷笑道:“我当然知道,我怎会不知?” 这声

音的味儿都变了,绝不像是老二能说出来的。

我也不再问了,走得飞快。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43如那男医生所说,牛升涂的卫生所倒是好找,就在大路旁,尚不到镇子上,有片偌大的地方,建着一个大院子,四面围墙,当中大门,院子里郁郁葱葱,楼房瓦舍不少,正是一个好所在。

我心中不禁暗暗感慨:“若非是地面上有些本事的头面人物,也谋不到这样大的地方。”院子里隐隐有些光,不是特别亮堂,院子大门也是紧紧闭着的,我背着老二过去敲门,里面早有狗大声吠叫起来,但敲了许久,才听见门楼处有人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极不情愿的喊道:“干什么呢?!”

我道:“我兄弟生了急病,想找牛医生看病。”

“大半夜的看什么病?!”那人道:“牛医生早睡了!晚上不看病!”

我道:“实在是病情危急!人都烧糊涂了。”

那人道:“怎么恁啰嗦?!说了牛医生晚上不看病,明天再来!”

我道:“明天就耽误了!”

那人道:“耽误什么?又死不了!”我不禁有些恼怒,喝道:“人命关天,医者父母心,你们不看病,开这卫生所干什么?!”

那人骂道:“滚滚滚!再不走,就报警抓你!”我勃然大怒,听着那人又进了门房,我便把老二先放下来,靠着门楼歪坐着,然后走到旁边院墙墙根下,跳将起来,攀着墙头,翻身进了院子。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44 刚落地,便有一只大狼狗狂吠着奔了过来,我拿眼一瞪,浑身的气

散开来,那狼狗夹着尾巴转身就跑了。

我走到门房处,听见屋里的那人还在骂骂咧咧,我自去把院子大门给开了,背着老二进来。

那看门的人听见动静,连忙跑了出来,我冷笑道:“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

他惊愕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道:“跳进来的!” 他道:

“狗呢?!” 我道:“跑了。”

他道:“翻墙进院,我报警去!”说着,他扭头要走,我一伸胳膊,抓住了他的手,笑嘻嘻道:“初次见面,握个手吧。”

我稍稍使了一些力,那人顿时疼的“哇哇”大叫,偏偏又挣扎不开,我道:“我兄弟烧的厉害,你是去报警,还是去叫医生?”

“我,叫,叫医生……”那人满头大汗,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疼,疼……”

我这才松了手,喝道:“快去!”那人跌跌撞撞的往院子深处跑去,我跟在后面,瞥了一眼,环顾四周,见三面都有屋子,当中几间大的,十分壮观,院子里又有许多盆栽,也有池塘,我不禁暗暗感慨,牛升涂当真是有钱,又想到他这卫生所里,连一个看门的都这样霸道,夜里竟拒接病人,能是真心实意悬壶济世么?走近屋子的时候,我听见里面有人低声说道:“他野蛮的很,翻墙进来的,手劲儿还大,凶神恶煞,不是好人!”另有一人小声道:“我先假装给他看病,你去里屋打电话,直接给佘所长打,让他来抓人。”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0 21:49

————————————下回分解线——————————

周末愉快

看过路过随手顶一下

O(∩_∩)O 谢谢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32 晚上好,来

更新了

今天补上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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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人小声道:“我先假装给他看病,你去里屋打电话,直接给佘所长打,让他来抓人。”

我把屋门一推,喝道:“牛升涂,你曾经去过禹都,求我爹给你看相,怎么,现在不念旧情了?” 里面有两个人正站着,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人是那个看门的,另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我不由得一愣,道:“你是牛升涂?”

“我是牛怀德。”那中年男子道:“你是谁?认识我父亲?”

那看门的也道:“这是小牛医生!你不是要看病吗?看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牛升涂的儿子。

我看见屋子当中有椅子,便把老二放在椅子上,老二似乎是已经睡着了,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发烫,便对牛怀德说道:“他烧的厉害,你看看吧。”

“好。”那牛怀德道:“先用体温计量量。”

那看门的转身就往里屋走,我一把拉住他,道:“真要去报警?”

那看门的一惊,道:“你,你——”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话再小点声,我也听得见。”扭头又对牛怀德说道:“牛怀德,我叫陈弘道,许昌禹都颍水东畔陈家村人,我爹是神断陈,你父亲曾经去我家里求过相。所以,虽然咱们未曾谋面,但是也算是半个熟人吧?”那牛怀德一愣,随即满脸堆欢,道:“原来是陈家兄弟,那可真的都是自家人了!刘胜,快去告诉我父亲。”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36 那看门的刘胜迟疑道:“牛医生已经睡了吧?我,我不敢叫他啊。”牛怀德道:“你告诉他说,是麻衣陈家的人来了,他就保管起来,不会骂你。”

刘胜应了一声,道:“好。”又悻悻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道:“牛医生睡的话,就不用麻烦他起来。”

“应该的。”牛怀德笑道:“我先量量他的体温。他

是?” 我道:“他是我弟弟,陈弘德。”

“哦!”牛怀德道:“那还挺巧的,我叫怀德,他叫弘德,听着也跟兄弟俩似的……”说着,牛怀德把体温表往老二的怀里塞,老二突然睁开眼来,一把扯住了牛怀德,把牛怀德和我都吓了一跳,我连忙道:“老二,你醒了?!”“你起开!”老二把牛怀德一推,然后恶狠狠的瞪着他,嘶声道:“叫牛升涂来给我看!是他下药害的我!”

牛怀德愕然的看向我,道:“他这,这是怎么了?我父亲什么时候下药害他了?”

“不用理会。”我道:“他一直都在说胡话。”老二喝道:“我没有说胡话!你们快让牛升涂出来见我,当面说个清楚!”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38 “是哪位啊?”门外一声苍老的嗓音响起来,我回头看时,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个满头白寸的老人,戴着一架黑边眼镜,目光透过镜片迸射出来,显得眸子异常的亮。他中等身高,不胖不瘦,腰板挺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整张脸上连个老年斑都没有,即便是皱纹,也是极少的,只

有眼角处有些许的鱼尾纹而已。这可真是鹤发童颜。

牛怀德看见此人,立即恭敬的叫了一声:“父亲。”我料想是牛升涂到了,听见牛怀德这么喊,便也拱手躬身行礼道:“牛伯父好。”牛升涂扫了我一眼,道:“你是汉生的大儿子?”“是的。”我道:“晚辈陈弘道。这么晚打搅伯父,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我弟弟病的厉害,没办法了。”

牛升涂道:“你怎么会在这附近?”我道:“我和我弟弟北上办事,回来了,路过这里的。”牛升涂“哦”了一声,道:“这也是有缘啊,你居然知道我住在这附近。连你父亲恐怕都不知道呢。”

我道:“我也不知道的。”

牛升涂道:“那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道:“是我弟弟发烧说胡话,说只有找您才能看好他的病,我们又向临近的人打听了您的所在,才找来的。”

“哈哈……”牛升涂大笑,道:“说胡话能说出我来,也真是了不得。看来神断陈家的人,个个高深莫测。”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39 我道:“要不牛伯父先看看我弟弟的病?” 牛升涂问牛怀德道:“量体温了没有?”牛怀德道:“刚才还在说胡话,闹腾的厉害,不让我量,非要喊着您来。”

“是么?”牛升涂朝老二走了过去,老二却歪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也不叫了。

牛升涂道:“这不是安安生生的在睡觉吗?哪里闹腾了?”

现在的老二果然是纹丝不动,还有轻微的打鼾声传来,我和牛怀德都不禁“咦”了一声,牛怀德道:“刚才确实闹得厉害。不信你问这位弘道兄弟。”我也说:“是啊,说了一路胡话了 !这会儿不会是烧坏了吧?”牛升涂走上前去,摸了摸老二的额头,又翻了翻老二的眼皮子,老二悠悠醒来,看看我,看看牛升涂,又看看牛怀德,“咦”了几声,问我道:“哥,这是哪儿啊?咱们俩咋跑这里了?”

我惊喜道:“你清醒了?!”

老二道:“刚才不是在睡觉吗?咋回事?这老头是谁?哎哎哎,你别摸来摸去,怪痒的慌——”我不禁骂道:“你真是神一出,鬼一出,刚才发烧说胡话,我背着你来回跑了快十里地了,给你找医生看病!这是牛医生,跟咱爹认识,叫牛伯父!”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41

老二愕然道:“不至于吧,就呛了几口水,就发烧了?还说胡话?”牛升涂道:“现在摸着额头,烧的不是很厉害。也不用打针,吃点药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家有没有什么规矩,譬如不能吃西药什么的?”

我道:“我们家没有这规矩。无论中西,只要是好的事和物,尽可以用。尊华不排外。”

“很好。”牛升涂道:“那就没有问题了,也不用再量体温了,吃一片退烧的药就好。怀德,你去拿退烧片来。”

“是。”牛怀德应了一声,便去拿药了。

我也伸手去摸老二的额头,果然不如之前那么烫手了,老二道:“哥,我真发烧了?”我“嗯”了一声,心中暗暗诧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见到牛升涂就好了?”

老二又道:“我都说啥胡话了?” 我道:“骂

人。”

老二道:“我骂谁了?没有骂你吧?”

我道:“没有骂我。但是逢着别人就骂。”“真他娘的怪了。”老二挠了挠头,道:“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啊。会不会是那俩黄鼠狼还阴魂不散,在捣我的蛋?”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49

我道:“上次黄鼠狼捣鬼的时候,你也乱说话,但说的都是自己的事儿,这次说的,可不是自己的。你连牛伯父在这附近都知道了。”

老二道:“他奶奶的!咱俩就该听咱爹的话,不能听娘的话,这一趟门出的,去的时候,遇见老妖婆和母老虎,回来遇见黄鼠狼和药罐子,来来遭四趟罪,被上两次身——哎,哥,你说为啥都爱上我的身?”

我道:“你手欠!让你别摸那药罐子,你非得去摸,不上你上谁?怪得了谁?”

“药罐子?”牛升涂坐了下来,笑问我们道:“到底是怎么发烧的?”

牛怀德拿了退烧片出来,又拿了凉白开,老二就着水喝药,我对牛升涂说道:“我们兄弟在黄河边——”

话音未落,老二忽然“噗”的一声,把水连药喷了牛升涂一脸。

我吃了一惊,喝道:“老二!你干什么!?”

又连忙给牛升涂擦,牛怀德也来擦,老二却戟指骂道:“牛升涂,你这伪君子,又想下药害死我?!我小的时候,你就想毒死我,结果没有得逞,现在还来这一手?!”我一看老二,眼神凶狠,满脸狰狞,像是又变了一个人,骇

然道:“老二,你——”牛怀德忍不住道:“你这人,满嘴胡说什么呢?!”

我看牛升涂的时候,见他的脸色猛然一变,目光闪了几闪,不吭不语,我心中稍觉诧异。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50又抬头看了老二一眼,老二却一屁股重新坐下,“呼呼”的喘了几口气,神情渐渐变化,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起来,片刻间,抬头看看我们,道:“你们咋都这么瞅着我?药呢?”牛升涂道:“你刚才又犯糊涂了,把药和水喷了我一身。”老二吃了一惊:“啊?!”

我看了牛升涂一眼,心中陡然起疑,道:“现在恐怕不是药能治的事情了。”

牛升涂道:“那是?”

我道:“问句不当问的话,您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牛

升涂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我和我弟弟是在黄河岸边休息的时候,遇见河水中漂上来一口药罐子,我弟弟就是摸了那药罐子,然后才浑浑噩噩,发了高烧,乱说胡话,且指名道姓非要你看才能好。可我弟弟分明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就在附近,竟也能找得到你。这是怪事,且我弟弟口中所说的胡话,许多都不是他自己的语调。”

牛升涂点点头,道:“原来是乱摸了药罐子,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55我道:“我猜,那药罐子上是否附有当年它主人的怨念,而它主人与你有深仇大恨,就像刚才我弟弟所说的,你下药害死了人?”

“胡说!”牛怀德大声喝道:“陈弘道,你是不是也发烧糊涂了!还是你和你弟弟就是来我们这里故意挑事的!?”我盯着牛升涂道:“刚才,我弟弟说胡话的时候,说到你当初下药要害死他,你的脸色变了——你要是没做过亏心事,你变什么脸色?而且,前后的事情连在一起,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你盖这卫生所,晚上却拒收病人,你那看门的刘胜,又仗势欺人,你儿子刚才在屋里打电话,说直接告诉佘所长,让他来抓人,嘿嘿……不想则已,仔细一想,你一个退休的医生,却笼着好大的势力!凡事,有因才有果,是不是你当年种下什么恶因,现在要结恶果?”牛升涂愣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道:“还真是陈汉生的儿子,发个烧,都能扯到鬼神上来。要是我害死了什么人,来报复我,为什么不上我的身,反而上他的身?”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2 20:58

————————————下回分解线————————————

新的一周了 问各位好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16

@北斗栏杆南斗斜 2016-12-13 19:36:00 快更

新风老师

----------------------------来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25

@菩提无心树 2016-12-13 11:49:00@御风楼主人 :本土豪赏(1000 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谢谢亲的打赏!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27 晚上好,更

新来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28

————————————更新线————————————牛升涂道:“要是我害死了什么人,来报复我,为什么不上我的身,反而上他的身?”牛升涂这话问得我一怔,老二在旁边低声道:“哥,别花椒错了人。”

我一时间也暗觉确实有些地方说不通,便道:“牛伯父,主要是事情太怪,我也是多疑了,言语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没什么。”牛升涂道:“这弘德现在不是也不烧了,也不说胡话了么?多好。你们就在这里歇一晚上,看看情况,等到明天,确定没事了,再走。”我也怕老二病情反复,便道:“好,打搅牛伯父了。”“哎——”牛升涂摆摆手,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怀德,你去给两位弟弟安排下住的地方。”“是。”牛怀德笑容可掬,道:“两位弟弟跟我来。”

我们跟牛升涂道了辞,便跟着牛怀德出去了。

路上,听牛怀德说他们一家四代人都在这卫生所里住,除了过夜的病人之外,打杂的,帮工的,护理的,大约还有三十多人。

空房子也有的是,我和老二住在一间屋里,牛怀德自己也去睡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哪里蹊跷。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29老二也没睡着,问我道:“哥,我这一路上真是发烧说胡话了好几次?”“是啊。”我道:“莫名其妙的烧,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又好了。”老二嘀咕道:“那这就出邪了。哥啊,等咱们回去以后,你还是赶紧学学《义山公录》吧,不然这出门老是撞邪可咋弄?”

我道:“我也没撞邪。”

老二道:“废话!你练的一身真气,诸邪不侵。我能和你比?”

我道:“那之前咱舅带来的有辟邪的玉坠,你也不带,怪得了谁?要不回去以后,去茅山叫一竹道长给你画几张符,你随身带着。”

“不要。”老二道:“咱们是相脉,咱舅他们曾家是山脉,茅山那边是命脉,虽说是关系亲近,可是相脉的人带别脉的东西来护身,传出去,陈家的脸面往哪儿放?咱爹就算是不说,心里头肯定也不高兴。我还宁愿多遭几次罪呢。”

我由衷说道:“老二,有骨气。”

老二得意道:“那是。咱小事胡乱来,大事不糊涂。”

“得了吧。”我道:“你倒是会顺杆爬。”“说正事。”老二道:“哥,你觉得这个牛升涂咋样?”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34

我道:“表面上,看着一团和气,谦谦君子,又高深莫测。但是感觉上,不大好,总觉得他哪点有些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咱爹当年不愿意给他看相也是个大疑问,为什么不愿意给他看呢?后来,夹着张熙岳的情面,才看了。但是,今天他也没怎么提这事儿。”

老二道:“是啊,总觉得这老小子哪里不地道。” 我道:“睡吧,明天再说。”

老二倒是没心没肺,一说睡,倒头“呼呼”就见周公去了。

我满腹心事,反而睡不着了。

默默运功调息,练了一阵,隐隐中,觉得有人在门外走动,想是卫生所里的人。

练功已毕,精神亢奋,我更睡不着了,想到刚才有人在门外走动,而且像是故意轻轻走动的,我心中便狐疑起来,悄然起了床,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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