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近乎黎明,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35我瞥见院子深处,有一间屋子还透着光亮,便无声无息的闪身过去。
到了近处,我便听见里面有人轻声问道:“他们都睡了吧?”
我听得出是牛升涂的声音。
接着又是牛怀德说道:“刘胜去看过了,都睡熟了。”
我心中暗暗吃惊。
只听那牛怀德又问道:“父亲,你觉得这两个人大半夜翻墙闯进来,是真病还是假病?”“说不准。”牛升涂道:“那个陈弘德一会儿发烧,一会儿说胡话,一会儿又好了,我看十有八九是装的。陈汉生那个老狐狸,我原以为他不把我夹在眼里,早把我给忘了,现在想想,当年我用药毒害他儿子,他可能知道了。这次,怕是派两个儿子来毁我的。”我不禁惊愕交加,听这话的意思,牛升涂当年用药毒害过我?却听那牛怀德问道:“父亲,你当年毒的是谁?”牛升涂道:“是陈汉生的二儿子,陈弘德。” 作者:御
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36听见这话,我不禁心中一凛,暗忖道:“不是我,原来是弘德。怎么这事儿从来没有听老爹说过?”忽然又想起来,老二发烧说胡话的时候,有几句是口口声声在骂牛升涂下药害他,我原以为他是中了邪,难道竟然是在说自己?
可为什么清醒的时候,老二却反又不记得了?只听那牛怀德问道:“当时陈汉生知道不知道?”
“当时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当时就该对我不客气了。”牛升涂道:“我当年找陈汉生看相,也是因为他神断的名声在外,想去看个前程,不料他却摆架子,就是不给我看。
后来,我央求着张熙岳,卖了个情面,陈汉生才给我看。”
牛怀德道:“看的怎样?”牛升涂道:“陈汉生的话忒阴损,说什么我急功近利,为人不实,刻薄寡义,又说我如果不改的话,晚年凄凉,子孙都难保,无可挽回。我听他满口胡言乱语的咒我,实在是气不过。又见那个陈弘德,当时才一岁多,在门口爬着玩儿,就丢了一个药瓶子,开了口,里面装的是老鼠药,想着小孩子都爱胡乱吃东西,说不得就毒死了那小崽子。”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0:39我听得又惊又怒,差点立时就发作,转念一想,老二到现在还好好的,便又强行忍住,看看这两个恶人还说什么。
那牛怀德不胜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那个陈弘德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牛升涂道:“当时陈汉生咒我子孙难保,我想着毒死他一个儿子,让他看看自己有什么好报。后来,陈弘德也没死,陈汉生也没有再找过我。这里面阴差阳错,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倒是心惊胆战了许久,后来不见动静,才又心安理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顺风顺水的,子孙满堂的,想来陈汉生还是可恶,那就是个大骗子!”牛怀德道:“现在,他两个儿子来,估计是陈汉生已经知道您毒害他儿子的事情了,又或者是他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如咱们,心生嫉妒,故意叫儿子们来捣乱的。”
牛升涂道:“说的有道理,对于这事儿,咱们不得不防。”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3 21:02————————————下回分解线———————————— 下回再
见作者:御风楼主
人 日期:2016-12-
14 21:43 晚上好,
更新来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4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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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升涂道:“说的有道理,对于这事儿,咱们不得不防。” 我听得无名火起,暗暗啐了一口,心中骂道:“小人之心!我爹从来就没有提过这事儿!”
那牛怀德道:“父亲,那咱们怎么处理他们兄弟俩?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佘所长,就说他们夜闯民宅,给抓走了事。”“先不忙。”牛升涂道:“麻衣陈家家大业大,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人来这里是不是陈汉生的主意,有没有什么后招,所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这天马上要亮了,且看明天,他们怎么表现。要是他们真来找事,也不能给他们只安个夜闯民宅的罪过,张罗就得张罗个大的,一次置他们于死地!让陈汉生也没话说。”
“嗯!”牛怀德笑道:“还是父亲老成持重。”我听得浑身脊背发寒,这父子二人,论本事,即便是西医之术精湛,但是我要收拾他们,也易如反掌,可是若论心地,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委实令人生畏。
只听牛升涂道:“去睡一会儿吧。我也眯一会儿。”牛怀德道:“父亲辛苦了。对了,姓石的那一家,应该是没得治了,还留吗?” 牛升涂道:“怎么不留?虽然是不治之症,但是我看了,还能活三个月,咱们这里再留他一个半月,然后打发走人。
咱们赚钱,让人死在别处去。”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4 21:47
牛怀德道:“是。嘶……我这手上怎么有点痒呢?”牛升涂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手上有点痒,脸上也有点痒。可能是出皮疹了,最近咱们这边湿气有点大,去那些药膏来抹抹吧。”
牛怀德道:“好,我去拿……”
耳听得两人要走出来,我连忙闪身回去。
如此一来,我就更加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世上怎么还有这种恶心的人,连快要死的人的钱,也要想方设法抠到最后。
想的多了,连床都觉得污秽不堪,我索性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大亮,老二终于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我道:“哥,你走来走去干啥?还走那么重,‘踏踏’ 的响,害得我做噩梦。”
我气愤愤的不说话。
老二道:“你咋还气鼓鼓的跟个癞肚蛤蟆似的?”
我把夜里偷听到牛氏父子的话给老二又说了一遍,老二又惊又呆,愣了片刻,怒发冲冠,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叉腰骂道:“老东西,怪不得老子发烧说胡话非要来找他呢,原来这糟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下老鼠药想害死老子!哥,走,弄死这俩鳖孙!”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4 21:51 我道:“你
先穿上衣服。”
老二一怔,道:“都气糊涂了。”
眼看着老二穿衣服,我道:“你身体怎么样?头还晕不晕?”老二道:“我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了啊,好了!” 我道:
“那你对小时候的事儿还有印象没有?”老二道:“那时候在地上爬着玩,说明我才一岁左右吧,哪儿还有印象。”我道:“这倒是奇怪了,为什么你摸了药罐子,发了烧,稀里糊涂的居然就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老二道:“谁知道。我还想知道当年我为啥没有吃那老鼠药呢。”
我道:“估计是吃了,不过可能是假药,所以人没死,长残了。”
老二笑骂道:“屁话,你跟着我就不说学好!”
此时,外面脚步声临近,听得出是刘胜的,我便对老二说道:“先不忙发作,咱们看看那对父子能搞什么鬼。”老二道:“中!” 敲门声起,我打开来,见刘胜站门口,笑道;“你们起来了啊,牛医生让我喊你们俩吃饭呢。”
我道:“就去。”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4 22:02
去吃饭的时候,牛升涂和牛怀德都在,我看见他们两人脸上都起着一片斑斑点点的细小的暗红色小颗粒,手背上也是,想起来昨天夜里他们说是起了皮疹,看来是抹了药,还没好。
我不禁有些好笑。
老二已经开口问道:“哎哟,两位医生,这脸上是咋了?一晚上没见,变得跟蛤蟆皮似的?” 牛升涂和牛怀德都尴尬的一笑。
牛升涂道:“你还发烧吗?” 老二道:“全好
了!”
牛升涂道:“那就好。我跟汉生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我看你们就像是看我儿子一样。在我这里,那是千万不能出事的。”
“是啊。”牛怀德道:“我父亲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呢,怕弘德弟弟又发烧。还特意嘱咐我,不要睡死了,要时刻照顾好你们。”
我听得心中一阵恶寒,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牛伯父,有句话我还是想问问您,您当年有没有要下药毒死人?”牛升涂一怔,继而笑道:“这孩子,这话说的,我是做医生的,是救人的,下药毒死人干什么?”
老二也忍不住了,道:“姓牛的,你别装了!有种发个毒誓,说自己没做过亏心事,没害过人,那我就信你。”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4 22:05
牛升涂变了脸色,看看我,又看看老二,冷笑道:“好啊,原来你们两兄弟是来找事的啊。亏我还好心留你们!”
“少废话!”老二道:“就问你敢不敢发毒誓!?”
“发毒誓?”牛升涂笑道:“那有什么难的,我这辈子发的毒誓多了去了。只是啊,从来没有应验过,可见都是些牙疼咒,磨磨嘴皮子而已。”
老二道:“你不敢发毒誓,我替你发!你要是做了亏心事,害过人,叫你生病自己给自己治死!”“哈哈哈……”牛升涂笑道:“真是滑稽!” 牛怀德也
跟着笑了起来。
我道:“牛医生,你究竟做没做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连一句实话也不敢说?”牛升涂还没有搭话,牛怀德便冷冷道:“陈弘道,你说话客气些!我父亲行医五十年,这一辈子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命,光‘妙手回春’、‘神医再世’的锦旗都堆了一屋子,你敢说他老人家做亏心事?我看是你弟弟自己做了亏心事,撞了鬼,所以才会发烧说胡话吧!”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1:36
@衣汝华裳 2016-12-15 00:06:00@御风楼主人 :本土豪赏(1000 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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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1:38 晚上好,更
新来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1:42
——————————————更新线——————————————牛怀德道:“我看是你弟弟自己做了亏心事,撞了鬼,所以才会发烧说胡话吧!”“你放屁!”老二跳脚道:“二爷我做啥亏心事了?!”牛怀德道:“就像你哥说的,这事儿得问你自己!”
老二道:“问我自己也没有!二爷比你好多了!身上随便拔下来一根毛,都比你正气!”牛怀德道:“那你发什么烧,说什么胡话,撞什么邪?”老二道:“那是因为我善良!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善被鬼欺,人恶遭鬼嫌!”
“好了!”牛升涂道:“既然你们不信我,就别在这里待了。装神弄鬼,处理撞邪的事情,正是你们麻衣陈家的老本行。你们自己出去,糊弄一下就赶紧回家吧。”
老二怒道:“你这糟老头子,长得像人,尽不说人话!谁装神弄鬼了?啥叫做糊弄一下?”
牛升涂嘿然笑道:“怎么?要犯横?别说是你们,就是陈汉生,我也不怕!两个黄口孺子,也敢到我这里放刁?你们要是再不滚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听得心头大怒,道:“牛升涂,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刘胜!”牛升涂叫了一声:“进来!”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1:44
那刘胜一溜小跑进了屋子,牛升涂道:“我记得昨晚这俩人睡的屋子里,原来放了一口药箱,里面的药价值过万,你去瞧瞧,还在不在了?要是不在的话,问问这院子里所有的人,看是谁见了。”
刘胜应了一声,又麻溜跑了出去。
我见牛升涂朝刘胜使了眼色,知道这厮要捣鬼,又回想了一下,我们住的屋子里哪里有什么药?
老二已经大声喝道:“牛老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是不是想诬赖我们偷了你的药?!”
牛升涂笑道:“怎么,我还没说是你们偷的,你们就先做贼心虚了?”
老二道:“老子不心虚!老子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这时候,刘胜又跑了回来, 还没有进屋,就开始大声嚷
嚷了起来:“牛医生,不好了!药不见了!”
牛怀德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大喝一声:“好哇!”伸手指着我和老二,骂道:“怪不得你们昨天大半夜要翻墙进来,说是发烧了,又不让量体温,不吃药自己又好了,原来是装病偷我们家的药来了!两个不要脸的小偷,你们等着!”
牛升涂问刘胜道:“问过大家伙了吗?”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1:47刘胜高兴道:“好!”转身要走,牛升涂忽然喊住,道:“先不急,麻衣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陈汉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个儿子要是被当做是贼抓了,那他这老脸怎么放?年轻人不懂事,还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孩子们,跪在地上,给做伯伯的磕三个头,说自己错了,做伯伯的就放你们回去。”
老二怒吼道:“哥,打死这一鳖窝吧!”我手起一掌,把屋里的椅子拍的粉碎,喝道:“老匹夫,你——”
“嘿嘿!”那牛升涂公然不惧,冷笑道:“真是好威风啊!来啊,杀了我们啊!”
我不禁愣住。
刘胜叫道:“我警告你们啊,你们俩可别猖狂!我们卫生所这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打杂的,帮工的,做护的,除了留所的病人,还有三十多口人,全都得了我的信儿,知道是麻衣陈家的人来了,还偷了药,你们敢行凶,除非把我们这里三十多口人全杀光!否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寻到你们家去!”老二咬牙切齿,骂道:“你们可真不要脸!” 作者:御
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1:47刘胜道:“大家伙都说刚才这俩人来之前,药还在。一转眼,就没了,那肯定是这两个人偷的。牛医生,咱们报警吧?”这把我给气得,刹那间手足冰凉,浑身发颤,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牛升涂、牛怀德父子两人,竟然是这样奸恶的衣冠禽兽。
眼见牛升涂看着我冷冷的笑,我道:“牛升涂,我果然没有说错你,你就是做亏心事的恶人!你当真不怕遭报应?!”牛升涂道:“我最不信的就是你们麻衣陈家那一套!报应?什么是报应?”老二叫道:“老赖种,你承认你以前下毒害二爷我了?!” 牛升涂道:“要是你非要问,那就如你所愿,我大可以承认我是做了你们认为的亏心事了,可我自己不觉得亏心!非要说报应,我现在大宅大院,锦衣玉食,名利双收,要是这也算是报应,那我可要多做点亏心事,好让老天给我多来点这样的报应!”“哈哈……”牛怀德也笑了起来,道:“两位,怎么着,你们不是来找事么?刘胜,去给佘所长打电话,让他派人过来抓贼,偷了那么多的贵药,够弄个死刑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1:51牛升涂狞笑道:“你想要脸的话,尽可以不用磕头啊。”
老二骂道:“哥,先打死这俩鳖孙再说别的。”
我也撸起了袖子,喝道:“好!”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是在反复计较,知道这俩人虽然可恶,却是决不能杀的,而牛升涂和那个佘所长必定是沆瀣一气的,要是等那佘所长来抓我和老二,我和老二也肯定落不了好去——我总不能连警察也打一顿。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决定先吓唬吓唬这俩混账,然后再和老二跑出去,回家找老爹,从长计议。
而且,张熙岳的社会关系比这牛升涂还要深厚,届时请他来,便更好办了。
没想到的是,我刚假装要上前动手,那牛升涂却突然“哎哟”了一声,捂着脸往后便坐倒。
我吃了一惊,老二叫道:“老不要脸的,我哥还没有动手呢,你就装死!?”
话音未落,那牛怀德也叫了一声,跟牛升涂一样,也捂着脸往后坐倒了。刘胜愣在当场,片刻后,缓过神来似的大叫道:“杀人啦!杀人了啊!”
我怒从心头起,一巴掌打在刘胜脸上,也没怎么使力,刘胜便“嗷嗷”的叫着,摔了出去,血中带着牙,吐出来了几颗,老二赶紧上前踹了他两脚,道:“哥,快跑,这几个人太不要脸,咱们俩扛不住。”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2:08
@蓝天下的黑夜 1987 2016-12-15 22:03:00@御风楼主人 :本土豪赏(100 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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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5 22:09
——————————————下回分解线———————————— 看过顶个贴
哦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17 周末好,来
更新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19牛升涂道:“你少磨蹭,快去镇上抓药!他们怎么了?他们是我的客人!”“哦……”刘胜看了我和老二一眼,转身飞快的去了。牛升涂看着我,道:“你们瞧,我这脸上、身上实在是痒得厉害,所以没有办法好好招待两位。两位就先委屈一下,回屋里去吧,抱歉了。我这边吃了药,马上好。”牛升涂忽然间对我们客客气气,我和老二都愣住了,半天,老二才骂道:“老不要脸的,你又准备换着花样捣鬼是吧?”
牛升涂怔怔道:“啊?”“啊个屁啊。”老二道:“好,老子们不怕,老子们等着,老子们看你还能玩出啥花花来!”
牛怀德道:“你说话嘴里放干净点!”
“没事。”牛升涂勉强笑道:“两位说笑了。请,请
吧。” 牛怀德道:“父亲,你怎么——嘶,怎么这么痒!” 牛升涂道:“你少说话,假寐止痒。” 牛怀德
便闭了嘴。
我对老二使了个脸色,一起走到门外,老二低声道:“哥,咱们就守在这里,看看他们待会儿出啥幺蛾子。”
我“嗯”了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老二道:“哥,你说会不会是那老不要脸开的药是毒药,准备给咱们俩下毒?”
我道:“我看不像。这牛升涂多半是得病痒的没心思管咱们俩了吧?”老二道:“他们爷儿俩一起得这病,也是该啊!让我先笑两声,哈哈哈——哎,哥,你说他们这病会不会传染啊?要不,咱们还是先撤了吧,不陪他们玩了。”
我道:“先等等,我总觉得那个牛升涂突然变得有点怪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19——————————————————更新线——————————————老二赶紧上前踹了他两脚,道:“哥,快跑,这几个人太不要脸,咱们俩扛不住。”
刘胜挣扎着还要叫唤,牛升涂忽然坐了起来,道:“别喊了,快要买药!”
刘胜一怔,道:“牛医生,你,你——”牛升涂满脸的红疹子,似乎比以前更密集了,他伸着手不停地抓挠着,道:“你快去买药!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镇子上,按方抓药。”
刘胜只得道:“好,好。要去镇上啊,家里没药吗?”我和老二面面相觑,老二道:“这老不要脸的,啥意思?”我低声道:“要不先等会儿,再看看这老货捣什么鬼?” 那牛升涂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扯了一张纸,拿起笔“莎莎”的写,很快便递给了刘胜。
刘胜拿过去,瞟了一眼,顿时愕然,道:“牛医生,你这方子上都是中,中草药?” 牛升涂道:“不是中草药会让你去镇子上买吗?”牛怀德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道:“父亲,你怎么开中药方?我从来没见过您开中草药的方。”
“那是你没见过,几十年前,我就开过。”牛升涂道:“这种疹子只有中药能治!刘胜,你快去啊!”
刘胜只得点头,道:“好。”又看向我和老二,道:“那他,他们——”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25正说话间,刘胜又飞也似的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一大串药包,冲了过来,老二迎面讥讽道:“哟,兔崽子跑的就是快啊!咦,你的脸上好像也出疹子了。”刘胜瞪了老二一眼,进了屋子,我听见他道:“牛医生,药开好了,现在煎吗?”牛升涂道:“煎,煎之前,加三钱天花粉和八钱石膏进去。”
刘胜道:“这,这是——” 牛升涂道:“快
去!”
“是,是。”刘胜道:“还有啊,牛医生,我现在觉得我脸上也有点痒,我能不能也吃点药啊?”牛升涂道:“去,去,你也吃!怕这病是有传染,你去瞧瞧家里还有别的人感染了没有,有的话,也要吃!”“好,好!”刘胜推门出来,我和老二又看他的时候,果然瞧见他的脸上也出了些疹子。
眼见他一溜小跑去了,老二变了脸色,道:“哥啊,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也得了这病。这病,真他娘的会传染,咱们还是快跑吧。”我也万分诧异,刚才刘胜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进屋子,就也出了疹子,我道:“我还是觉得古怪。咱们先不急着走吧。”
老二道:“你不怕传染啊!”
“怕什么?”我道:“要是能传染咱们,早就被传染
了。” 老二愣愣的道:“说的也是。”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26我们俩往院子里转了一圈,见后院病房里确实有不少人,有个中年女人正在坐诊,之前听说是牛升涂带着儿子和儿媳开的这个卫生所,那这个中年女人多半就是牛怀德的妻子了。
有个十多岁的孩子,正站在那里,掀开衣服,露着肚皮,被牛妻按来按去,我听见她说道:“这孩子的病可真不轻,除了淋巴结发炎之外,估计还有肾结石,胰腺炎……”
那孩子的母亲就站在旁边,又惊又急,道:“这可怎么办呢?”
牛妻道:“先留在这里打两周的吊针看看情况,每天早晚各打一次。”
那孩子的母亲道:“这就能好吗?” 牛妻道:“打完再检查检查。”
那孩子呆呆的问:“妈,我生这么多病,你会不会不要我?”那孩子的母亲搂住那孩子,说:“别怕,打完针就好了,妈不会不要你的。”
……
我和老二看了一会儿,瞧见刘胜提着个大水壶,端着两个空碗奔牛升涂那屋去了。
我和老二便也跟着走了。
到屋子的时候,见刘胜把药倒在碗里,牛升涂端起来嗅了嗅,然后仰面就喝。
牛怀德看着牛升涂“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才也端起来喝。
牛升涂问刘胜道:“你怎么不喝?” 刘胜笑道:“我已
经喝过了。”
牛升涂“哦”了一声,迷迷瞪瞪的坐着,也不说话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28 牛怀德放下碗,道:“给我爱人喝了没?” 刘胜道:“我这就去。”我盯着牛升涂的脸,见他喝了药以后,那红色的密密麻麻的小疹子果然都渐渐消失抹平了。
再看牛怀德,也一样。我不禁暗暗惊奇,老二道:“这
老东西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牛升涂抬头看见我和老二,略一诧异,晃了晃脑袋,眼神刹那间变得又恶毒起来,刚要说话,那牛怀德站起来笑道:“父亲,您真是妙手回春,这药可真灵,方子信手拈来,病却一下子就好了!我以前还以为您只懂西医,不懂中医,没想到您中医也是国手水平。以后,我得好好跟您学学了。”
牛升涂愣了一下,道:“什么药?什么方子?”
牛怀德也是一愣,道:“就是治疹子的药啊,您刚才亲自开的中草药。”
牛升涂道:“我不会开中草药的方子。”牛怀德顿时有些不高兴了,道:“父亲,都说师父教徒弟才会留一手,我是您亲儿子,您怎么也对我藏着掖着?是怕我学会了您的全挂子本事,以后不给您养老吗?”“屁话!”牛升涂骂道:“我用得着你给我养老?!倒是你自己,三十多岁了,还没生个一男半女,想想你老了谁养你吧!我该教你的本事全教你了,藏什么藏?”
牛怀德将信将疑。
老二忍不住笑道:“这老不要脸的脸皮就是厚啊,刚写完药方,熬了药,喝完一抹嘴,就不认了。小不要脸气得干瞪眼。””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29 牛升涂猛然瞧见桌子上的药碗,吃了一惊,端起来放在鼻子底下嗅
了嗅,问牛怀德道:“这是什么药?”牛怀德道:“这就是咱们刚才喝的药啊,你开的方子,让刘胜去抓的。”
牛升涂脸色大变,道:“我开的方子?” 牛怀德道:“是啊。怎么,您——” 牛升涂惊道:“我自己怎么不
知道?”我本来也以为牛升涂又在装,却瞧见他脸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显然确实害怕。
牛怀德道:“不过,疹子确实是好了啊。” 牛升涂道:
“方子呢?快拿来我看看!”
正说话间,刘胜又进来,牛怀德道:“药方子在刘胜手里。”
牛升涂道:“快给我!”刘胜不知所以,见牛升涂焦急万分,忙把药方子给了他,牛升涂拿过去看了看,瞬间面如死灰,道:“这,这方子,我很多年前见过……”“是啊。”刘胜道:“您说你几十年前就开过这方子。”
牛升涂道:“药引子呢?药引子用的什么?” 刘胜道:
“石膏和天花粉。”
“什么?!”牛升涂五官都扭曲起来:“谁让你加石膏和天花粉的?!”
刘胜惶恐道:“是您自己说的啊。”
牛怀德也道:“对啊,是您自己要加的,怎么了?不妥吗?”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7 23:30牛升涂呆了许久,突然叹息了一声,眼神渐渐涣散似的,凶光全都不见,他往后瘫坐在椅子上,道:“这方子,一遇石膏便成毒,加了天花粉,更是活不过一时。”
牛怀德和刘胜全都懵了。
我和老二也不禁愕然,老二道:“老不要脸,你又捣鬼是吧?”
牛升涂看了老二一眼,道:“是我的大限到了。”又问刘胜,道:“都谁吃了这药?”刘胜恍恍惚惚道:“您,小牛医生,我,还有您儿媳。”
牛升涂叹息道:“真是天意。”
刘胜忽然嚎了一嗓子:“牛医生!您可不能开玩笑,我这么年轻,可不能死!”牛升涂道:“你这么年轻,就天天跟着我们父子做坏事,到老,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刘胜愕然道:“你——”
“父亲!”牛怀德一下子跪在了牛升涂的脚下,道:“我知道您一定有法子,求您再开一副解毒的药啊!我还没给您生孙子呢!” “呵呵……”牛升涂笑道:“就是救好了,你能生得出来吗?陈汉生真是神断,神断!他看透的太早了,我还以为他是咒我。”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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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昨天的补上了
周末愉快!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21:10
@於梦_ 2016-12-17 23:59:00
嘀嘀嘀嘀嘀嘀嘀 打卡 看了好久好久了真的很好很好看
一样小风能回我一下嘻嘻??么么哒
----------------------------来握爪!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21:11
@杨家的顾小白 2016-12-18 17:07:00@御风楼主人 :本土豪赏(500 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谢谢小白的打赏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21:14 晚上好,更新来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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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升涂笑道:“就是救好了,你能生得出来吗?陈汉生真是神断,神断!他看透的太早了,我还以为他是咒我。”
“都是你们害的!”牛怀德冲着我和老二恶吼一声:“你们等着!”说罢,跑进了内室。
老二也愣了半天,然后问我道:“哥,他们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的自己给自己治死了?”说着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道:“真被我这张嘴给咒死了?”
牛升涂瞥了老二一眼,道:“不是你咒死的,是他来报仇了。”
老二诧异道:“谁?”
“你们等着!”牛怀德跑了出来,叫道:“马上就有人来抓你们!”
牛升涂道:“你叫了佘所长来?”
“是。”牛怀德道:“他马上就来!”牛升涂道:“你让他来了也没用了,不干他们的事情。”牛怀德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父亲,您不能这样,您怎么变这样了?您是开玩笑的,对吧?您自己也吃了药。”
牛升涂沉默了片刻,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不开中药吗?”
牛怀德道:“为什么?”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21:21
牛升涂道:“很久以前,黄河岸上有个名医,那时候,我学的是西医,他是中医,我们所认的医理不同,我不服他,可是他的名声又确实在我之上,我心生嫉恨,虽然明面上跟他交好,但是暗地里总想要把他比下去。那时候,有个人崴折了前脚掌,来找他医治,我当时恰巧也在他医馆里跟他聊天,我当时说:‘这必须要开刀做手术,正骨之后,再打石膏固定一个月,好好养护,才有可能不留后遗症。’他则笑了笑,说:‘不用那样麻烦,现在天气炎热,做手术并不好,打石膏固定还会把脚掌给捂烂了,只需要捏骨复位,然后吃三副药,不要乱动,两周就好,而且不留后遗症。’当时那人的脚掌骨头歪的十分严重,捏骨复位,只吃三副药就好,我是万分不信的,于是就趁此机会跟他打赌,说他必定治不好,治好的话,我就跟他学医,做他的弟子。结果那病人选了他来治,竟然真的两周就好了。我又惊又恨,但还是遵从了赌约,在他馆里跟他学医术,做了他的弟子,他倒也不防备我。”
我想起了那个药罐子,忍不住道:“后来,你毒死了那医生?!”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21:23 “没有。”牛升涂道:“但总归师父是被我害死的。那是有一天,有个人来找他看病,病人的脸上出了疹子,密密麻麻,非常奇怪,我连见过都没有见过,觉得根本不能治,师父却开了方子,说:‘只有此方治得好,但这方子最忌混了石膏和天花粉,遇见石膏就成毒药,掺了天花粉必定活不过一个时辰。’我拿了方子,给那病人抓药的时候,突然想到这是个踩下师父的好机会,于是就模仿他的笔迹,在方子上添了石膏和天花粉。给那病人抓了药,那病人回去之后,煎药喂服,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就死
了。”
我悚然道:“你真是恶毒!为了出人头地,嫁祸师父,还害死无辜的病人!”“真好,真好。”老二拍手道:“所以你们现在出疹子,开药方,完全就是现世报啊!”
牛怀德惶恐道:“父亲,那疹子,就是咱们脸上出的这一种?”
牛升涂道:“是的。”
此时,外面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8 21:30
牛怀德冲牛升涂大叫喊道:“是你害死了别人,你去死是应该的,不该拉上我!”刘胜也道:“是!是啊!跟我有什么相干啊!我更是无辜的!” “是谁害死了人啊?”一人推门而入,走了进来,环顾众人,道:“敢在牛医生这里害人,可真是作死。我的手下可都在外面等着抓人呢。”
“佘所长!”刘胜拉着那人的胳膊,道:“是牛医生给我们下毒了!他要害死我们啊!你快让他给我们开药解毒啊!” 佘所长一愣,看向牛升涂,道:“牛医生下毒害人?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牛升涂道:“那是在几十年前,我改了方子,把治病的良药变成了害人的毒药,治死了那个病人,那个病人的家人来我师父的医馆里闹,我师父自然不信自己的药会治死人,可查了方子,确实不对,我师父问我是不是我改了方子,我矢口否认,那笔迹模仿的像极了,连我师父都怀疑是自己开错了方子,最终逼得他跳黄河自杀谢罪,方才了事,那医馆也黄了。后来,我混得风生水起,出人头地,终究是踩着我那师父的尸体,取而代之,成了远近闻名的一代名医。”“真毒啊!”老二指着牛升涂,骂道:“你这样欺师灭祖,惨无人伦,害老欺幼,欺世盗名啊你!该死!真是该死!”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9 21:51 晚上好,更新来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9 21:53————————————————更新线———— ——————————老二指着牛升涂,骂道:“你这样欺师灭祖,惨无人伦,害老欺幼,欺世盗名啊你!该死!真是该死!”“咳咳……”佘所长瞥了我和老二一眼,对那牛升涂说道:“牛医生,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怎么大白天说起胡话来?”
“我没有喝酒。”牛升涂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佘所长,你也该收手了。”
佘所长笑道:“我看你真是喝多了——怀德,你快扶你父亲回去睡一觉吧。”牛怀德急道:“他给我们下毒了!睡什么睡?!”
“做恶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吃恶果的这一天。”牛升涂自顾自的说道:“我名利双收时,去见神断陈汉生,陈汉生说我‘以命换名,以血谋利,终究会以命换命,血债血偿’,我当时愤恨,以为他咒我,所以丢了毒药给陈弘德,没想到陈弘德命大,逃过一劫,更没想到,这二十来年后,夜过黄河,竟然人鬼同仇,一起来寻我报复了。这是我该得的报应。”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9 21:55牛怀德道:“父亲,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的吗?怎么临到老变得神神道道!我偏偏不信这个邪!”牛升涂道:“冥冥之中的定数,由不得你我信还是不信。
你以为我们父子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出疹子?” 牛怀德道:“为什么?”
“是陈弘德啊。”牛升涂指着老二,道:“昨天夜里,他来看病,你给他拿的药,你给他倒的水,他喝了却没有咽下去,而是吐了出来,吐到了我的脸上,你又给我擦,沾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是他吐出来的东西让你我害了病,又传上了刘胜。”牛怀德道:“那是我拿的药,我倒的水,怎么可能有问题?”牛升涂道:“他吐出来的水是在黄河被淹的时候喝下去没吐干净的水。是我师父冤魂不散,否则,怎么陈弘德无缘无故的烧,无缘无故的退烧,你我无缘无故的生病,无缘无故的吃药?”牛怀德愕然沉默,半天道:“那你师父为什么早不找你,晚不找你,偏偏现在找你?还要连带上我?!”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9 21:58佘所长道:“疹子呢?我看你脸上光溜溜的很啊,哪儿有疹子。”
刘胜道:“原来有的,吃了药就没了啊。”
“那不就是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了嘛?”佘所长道:“这说明牛医生还是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人家治好了你的病,你怎么能反咬一口,说人家要毒死你呢?”“我,他……”刘胜张口结舌,半天才憋出话来:“他,是他自己说的,那是毒药!”
“我看啊,牛医生现在是老了,有点糊涂了而已。”佘所长道:“你当什么真啊?”
“不是!”刘胜急的几乎要哭了:“那真是毒药,活不过一个时辰,俩小时!不信你问他们?”
老二连连摆手,道:“别问我们,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又没有喝。不过,牛医生喜欢给人下毒,那倒是真的。”
刘胜道:“小牛医生知道!”牛怀德道:“我现在不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了。这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毒药了,父亲,您——”牛升涂端坐不动,闭目不语。刘胜道:“你瞧他,默认
了!”
“就算是毒药,那也是你的不对。”佘所长看着刘胜,道:“药是你买的,又是你自己熬的,还是你自己喝的,这能怪得了谁?你怎么能说是牛医生下毒害你呢?”
“这……”刘胜愕然不知所措。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9 21:58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牛升涂叹息一声,道:“老话都在理,就是听的人少。之前没得报应,可能是我做的孽还不够,没到恶贯满盈的地步,现在,终于到了,你们,也赶上趟了,这就叫做,一锅烩。”“哈哈!牛医生真是幽默。”佘所长干笑了几声,环顾众人,道:“看来啊,你们这边没什么事情,我那里还
忙,就不耽误你们闲聊,就先回去了啊。”
“我们这里没什么事情了。”牛升涂道:“佘所长,你好自为之吧。”那佘所长转身要走,刘胜大叫一声:“你不能走啊!快让牛升涂开药,我不想死!他下药要毒死我,你还管不管?!”
佘所长皱了皱眉头,道:“药是谁买的?” 刘胜道:
“我买的啊。”
佘所长道:“那药是谁熬的?” 刘胜道:“我熬的
啊。”
佘所长又问:“那你喝药是谁逼你喝的?” 刘胜道:
“没有人逼我!”
佘所长道:“那是谁灌你喝的?”“也没有人灌我。”刘胜一怔,道:“是我自己喝的啊,那是因为牛升涂说这药能治我的病,我就信了!”
“哦。”佘所长道:“那你是得了什么病?”
刘胜道:“我脸上出了疹子,身上也痒得厉害,都是他们爷儿俩传染的。”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9 22:01刘胜一愣,刹那间,目露凶光,叫道:“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活了!”吼声中,张嘴就扑向佘所长的脑袋,乱啃乱咬,佘所长嘶声惨叫,挣扎不开,伸手乱扒,摸着了桌子上的一尊铜壶,胡乱中也看不清楚,朝着刘胜奋力乱砸,其中有一下,正中刘胜的后脑勺,只听“砰”的一声怪响,瞬间,那些红的、白的全都流了出来,血腥味刺鼻而来,刘胜嘴里还含着半截佘所长的鼻子,仰面倒下,死了。
我和老二都吃了一惊,老二盯着佘所长,道:“乖乖,佘所长你砸死人了。”佘所长捂着鲜血淋漓的脸,嘴里呜咽不清道:“你们都瞧见了,是他要咬死我的!我是防卫!”老二道:“我和我哥可没看见,只看见你砸死人了。”
佘所长道:“牛医生他们父子俩看见了!”
说着,扭头再看牛升涂、牛怀德父子,只见牛升涂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转了,耳朵里、鼻子里、嘴角都流着黑血,牛怀德张开嘴,只说了一个字:“我……”一口黑血喷出来,仰面就倒。
顷刻之间,四死一伤,我几乎没缓过神来。
人都恨世上无报应,却不知道报应不是不到,而是经常迟到,因为要遭报应的人毕竟太多,第次顺序轮着来罢了,谁知道明天到谁家?
所以,别恨报应来得迟,来的时候,便知它有多快。
老二道:“佘所长,给你作证的人可没有了,到时候,你自己给自己辩吧。”
我道:“咱们走吧。” 我们俩往外走去,佘所长叫道:“你们别走啊!别走……”
我们俩哪里还听,只求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19 22:01
老二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这是小赖遇见大赖了,彻底没招。”
佘所长又要走,刘胜一把拽住佘所长的衣服,道:“你不能走!”
佘所长脸色一沉,道:“我警告你,别闹啊!”刘胜哭丧着脸道:“佘所长,只有你能救救我们了,真是毒药!”
佘所长道:“你不还没死吗,怎么就证明是毒药了?”话音刚落,外面一群人大呼小叫着蜂拥而来,乱嚷嚷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死人啦!”牛怀德脸色一变,冲外面喊道:“哪个死了?!”“你媳妇!”有人叫道:“喝了一碗药,正给我扎针吊水呢,‘扑腾’一声,就栽那儿不会动了,我一瞅,七窍流血死啦!”
“啊?”牛怀德身子一颤,险些摔倒,脸在瞬间面如死灰。
牛升涂却闭着眼睛神经质似的喃喃说道:“死得好,死得好,都死了才干净……”
刘胜揪着佘所长急道:“你听见了没有?已经死人了!你还不管!?”
佘所长道:“你先放手,我去看看。”
刘胜道:“我一松手你就跑了,你不能走!”“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佘所长大怒,劈手打了刘胜一巴掌,喝道:“松手!”
那群来人见势不妙,都一窝蜂散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20 22:04
@自信生花 2016-12-19 09:23:00顶贴几个字,大家都觉得懒得写,想想楼主……每天几千字,有人还不满意,还说三道四,啧啧啧
----------------------------谢谢理解!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20 22:05
————————————更新线————————————出了牛升涂父子经营的那个卫生所,投到往南的大路上去,过了热闹的镇子,渐渐走到田间大路上去。
老二兀自不住的骂牛升涂父子,又说天热,牢骚不完之际,忽听“嗤”的一声响,我早瞥见田中有道灰芒射出,径直朝我当胸而打,来势极快!我急忙侧身避过,刚要提醒老二,却听又是“嗤”、“嗤”两声响,两道灰芒如电一般闪来,分打我小腹左右“天枢穴”,奇准无比,这次我便左右腾挪都闪避不及,只能把双脚一蹬,腾空纵身而起!
但我料到那灰芒必定不会就此而止住,已经暗做准备。
果不其然,我身在半空中的时候,只听“嗤、嗤、嗤、嗤……”连珠炮似的乱响,十多道灰芒恍若组成了一道网,朝我裹来!
但我觑看的分明,这十多道灰光,无一道是乱的,全是奔着我上、中、下三路的要穴打来!仿佛这暗中袭击我的人,事先就料到我会跳起来,而且也料到我会跳到这样的高度一样!
来人大是劲敌,其手段厉害,已不在叔父之下,我不禁脊背发寒。
亏得我事先提防,已经气贯双掌,半空中两手齐挥,使出“悬空掌力”来,一片劲风扫过,那十多道灰芒戛然而止,稍稍凝滞了片刻,随即“砰”的一声炸响,全都碎成了粉末,簌簌的落。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20 22:05 晚上好,更
新来了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20 22:07我也坠在地上,定睛一看,原来都是些小土坷垃,不禁暗自骇然,能将弹珠大小的土坷垃打的如同子弹一样来攻击人,而且由一而二,由二而群,虽寡而不弱,虽众而不乱,料敌于先,机变奇快,认穴极准,本事之高,真是惊世骇俗!
不过,现在已经安静了。
老二要过来,我朝他摆了摆手。
暗中不知道埋伏的人是谁,虽然用土坷垃打我,看似没有伤人之意,但是,道行高到这样的地步,飞花摘叶也可伤人,倒也不必拘泥于用什么武器了。
我环顾四周,见田地里高高矮矮的都是庄稼,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不过,凭着刚才那些土坷垃打来的方位,我已经可以笃定,那人必定就在距我七丈之内的西南向。
我便冲着那个方位朗声说道:“在下麻衣陈弘道,哪位朋友在跟我开玩笑,还请现身一见!”
无人答应,更无人出来。
我道:“那就得罪了!”话音落时,双手已经扣了一枚飞钉,“嗖”的打出,接着又摸出两枚,一并打出,然后是双手十枚,系数爆射出去。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20 22:08刹那间,流光四射而去,破空之音大作,田间庄稼丛中,一道人影冲天而起,一阵大笑声“哈哈”的响,兔起鹘落间,一位高大魁伟的道人落在我跟前,捻着长须,说:“弘道,你的本事,可不在五行六极之下了!”
我这才看清楚来人不是别个,竟是二爷爷陈天佑!我不禁又惊又喜,道:“原来是二爷爷!”
老二也乐道:“是二爷爷啊,吓死我了!我说的,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厉害的角色。”二爷爷道:“我留意你们一天了,就在牛升涂那个卫生所附近,瞧你们俩做事。你们快出来的时候,我预先走了,跑到这里打了个埋伏,就是想试试弘道的本事,现在到什么地步了。真是不错!”
老二道:“我的好二爷啊,你看见牛升涂恁么赖种,还不出来怼他?”二爷爷道:“你们尽可以料理的好,我出来做什么?”
我道:“您这是要回村里去?”二爷爷道:“是,不过不能和你们一路,还有件事情,要绕道去办一下。”
我道:“我们跟着您帮忙吧。”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20 22:12二爷爷道:“不用。老道虽然老了,但还没到要靠小辈帮忙的份儿上,你们先回。我随后就到,对了,你们爷也快回来了,我得了他的信儿。”
我喜道:“那就太好了。”二爷爷道:“走吧,走吧,为了试你,我藏在庄稼地里,弄得一身痒痒。”
老二道:“下次可别这样了,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您偷庄稼呢。”
“放屁!”二爷爷笑骂道:“赶紧滚……”别了二爷爷以后,一路上倒是再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来,傍晚时候,回到陈家村,刚巧碰上办事回来的叔父,叔父道:“你们俩怎的去了恁长的时间?”
老二大倒苦水,道:“叔啊,你可别提了,不是我说俺娘的坏话,好端端的非要我和大哥去拴啥娃娃,这差点回不来,见不着您啊。”
叔父诧异道:“咋个回事?”
我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等见到了爹,一并说了吧。爹在家吗?”
叔父道:“他这时候应该到家了。”
我道:“那咱们回去再说。明瑶呢?”
叔父道:“她前天回了趟娘家,今天后半晌才回来。人好端端的。”
我道:“村子里没有什么事儿吧?”
叔父道:“能有什么个事儿?”
作者:御风楼主人 日期:2016-12-20 22:16一路说着,早到了家中,明瑶正在院子里喂猫王,瞧见我和老二回来,明瑶大喜,道:“你怎么才回来?!”和猫王都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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