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也不慢,如果他有一点不正常的举动,作为资深老混子的金大奉都能够觉察出来。所以,等老棒子一直走到了金大奉的身边,做出要解开腰带小解的样子,金大奉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他已经解完了手,提上了裤子,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一瞬间,老棒子出手了。
像他无数次练习的那样,当他的手伸向裤兜里的时候,条件反射似的握住了刀柄,然后反手出刀,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凛冽的弧线,精准地扎进了金大奉的心脏位置。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就像提前彩排过一样。
没有溅血,没有惊叫,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有,金大奉就捂着扎在心口上的餐刀,靠着卫生间的墙壁痛苦地滑了下去。
但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老棒子,一直看着这个结束了他黑帮梦想的男人,至于在临死前的几秒钟里他想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通过这件事情,起码让我明白了一点,再厉害的混子,再传奇的帮派头目,也只不过是血肉之躯,挨上一刀,一样会挂,甚至比普通人挂的更快。这个世界上,没有超人。
金大奉倒下去以后,跟他一块进卫生间的那个股东就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也没有喊叫,刚刚尿完的他竟然又尿了出来,一下子就把裤子给洇湿了。也难怪,这些股东本不是帮派中人,他们大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只是靠着金大奉赚点钱而已。老棒子没有理他,转身就从卫生间的通气窗跳了出去。通气窗外面是一条走廊,走廊直通的是餐厅的后厨,老棒子强压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一路从后厨向外走去。当时领班还看到了他,问道:“干什么去?”虽然是领班把他安排进来的,但并不知道他就是过来刺杀金大奉的,领班还以为只是托关系找个工作而已。
老棒子说:“今天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好,”领班还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老棒子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白色的侍应服。等他走出整栋大楼的时候,回头看去,二楼的西餐厅里已是大乱。
————————————————————————————————上午跑来更新,就看到 @冬天已经不下雪了 这位兄弟续写的后半段,哈哈,看来大家真的等的很着急啊,都忍不住自己操刀了。那,乾乾也努把力,啥也不说了,下午还有一更!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6 10:49今天上午这一段比较少,主要是为了跟 @冬天已经不下雪了 兄弟 PK 一下,哈哈~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6 13:22
@透支的眼睛 2016-01-26 12:38:10
@云火欧阳乾:本土豪赏5朵鲜花(500赏金)聊表敬意,非主流的人生,一样的精彩【我也要打赏】
----------------------------多谢~哈哈,各位土豪请 随意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6 15:10 老棒子成功
了,但他却没有回到社团来。
当时至少有十几个人记住了他那张怎么看怎么不像服务生的脸,然后,他遭到了金大奉余部的全城追杀。
“清洞派联盟”虽然随着金大奉的死而瓦解了,但那些势力并没有消亡。韩国跟日本一样,特别讲究中国儒家的“忠孝仁勇”,他们的老大竟然不明不白地被人在卫生间里给干掉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一张地下通缉令几乎传遍了仁川所有的本地帮派,那些马仔都疯了一样的要找老棒子为他们的老大报仇。
这是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老棒子虽然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却成了搅动整个仁川黑帮的台风眼。不管黑道白道,仿佛整个仁川的人都在他找,这些人里有混子,有杀手,甚至还有警察,他们怀里都揣着一张悬赏老棒子的“暗花”。
所以,老棒子消失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现身街头的话,肯定会像秦汉之交的项羽一样,被人给分尸的。据说,因为刘邦重金悬赏项羽,项羽自刎之后有无数人要拿他的尸体分一杯羹,由此引发了刘邦大军的内斗,最后有五个将领抢到了项羽身体的一部分,分别被封了侯位,就连抢得了项羽一些零碎残骨的吕马童,都被封了个中水侯。
老棒子如果出现的话,他的下场一定会比项羽更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哪个地方隐藏着自己的行踪,但这里是韩国,不是中国,没有天南地北的大把地方供你跑路,只要他身在韩国,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人给找出来。
这个时候,唯一能够给老棒子庇护的,也就是“犼”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面对全仁川的黑帮都在追杀老棒子这件事情,社团的反应竟然出奇的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应对措施。
我想不通,社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我本来想找娜美来说说这个事情的,因为在帮派里,等级划分还是很森严的,就好比这是在公司,娜美就是我的分管领导,我有什么事不能直接找老总,而是要先向分管领导反映,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制度。但我想了想,娜美在这件事情上也说不上话,于是我就直接找了孟老大。
孟老大在电话里听到是我,也并不意外,而是道:“你到九龙春来吧。”跟我第一次在九龙春见到孟老大时一样,他正在吃炸酱面,空气中除了炸酱的清香,还混着一股淡淡的焦糖味。他见到我后十分客气,说:“阿乾,来坐坐,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来份炸酱面?”我没搭这茬,直接就道:“老大,我今天是特地为老棒子的事来找你的。”“老棒子啊……”孟老大忽然就换了一副表情,仰头叹息道:“他这个活儿,干得漂亮,干的利落,一举就除掉了社团的心腹大患!阿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此以后在仁川,就再也没人能撼动社团的地位了,说他是仁川华人的英雄也不为过啊。”我说:“是,老棒子为了社团出了大力,卖了命,但现在他被全仁川的帮派追杀,连面都不敢露。”
“是,这一点我确实没想到,这是我一开始决策上的失误。”他说这句话我一点也不信,什么叫决策上的失误?从他策划这件事情开始,他就应该预料到了事情发展的后果。或许,我是这样揣测的:孟老大以为老棒子定然逃不出来,会跟着金大奉在西餐厅里一起丧命,但他万万没想到,老棒子竟然全身而退了。
我沉默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说:“老大,听老棒子讲,您答应过他事成之后会把新浦市场交给他打理,给他新开一个堂口。现在老棒子的事情闹成了这样,我代他向您求件事,您不需要给他新开一个堂口,您就说句话,让老棒子回来,回到中华街,以社团的力量出面来保护他,行吗?”“阿乾,我知道你跟老棒子兄弟情深,但在这种大事件面前,你一定得保持理智。我说句话,这倒是简单,但这样一来,社团就会成为全仁川的众矢之的啊。现在就连警察也在寻找老棒子,已经把他列为了通缉犯,现在让他回到社团来,这不是引火烧身吗?现在社团刚刚有些起色,我要对跟着我混的这些人负责啊。你想过没有,万一社团现在出点什么麻烦,这些人怎么办?他们都是华人同胞,血浓于水,我不能眼看着社团倒了,他们再被那些韩国人、越南人欺负啊。”“可是……”我竟然都有些理屈词穷了,“那老棒子怎么办?他的事,社团就不管了?”“做大事,总要有些小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听着残酷,却是个真理。阿乾,你以后也得学着点,有时候干大事真不能拘小节,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你是个人才,我从一开始就很看好你,这样,我知道你跟老棒子情同手足,我答应过他的事情,就兑现在你身上了。从今天开始,新浦市场我交给你管理,我给你新开一个堂口。”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九龙春里走出来的,只觉得那天的阳光特别刺眼,明晃晃的,仿佛都能把眼睛给照瞎。我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一下子就变成大哥了,有自己的堂口了?我只觉得很讽刺,老棒子费尽心血,甚至不惜拿命去拼搏的目标,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在了我的头上,就像放了一个屁那么容易。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7 16:15 第六
章 安医生的身份?回到住的地方,我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一下可以确定的是,老棒子真成了孟老大的弃子,刺杀完金大奉,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孟老大已经不想再跟他产生一丝一毫的瓜葛了。而他知道,我跟老棒子又是过命的交情,对此事一定会不依不饶,于是又把新浦市场给了我,来堵我的嘴。
孟焦俊,这人真是把厚黑学研究到了极致。我光是想想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就这样,在老棒子刺杀完金大奉后,我成了大哥,开始有了自己的堂口。这个堂口,本来应该是老棒子的,但如果我不接手的话,也会被别人接手。娜美和小马都劝我,既然机会来了,就别撒手,也算是不辜负老棒子的一片心血。
社团常例,开了新的堂口,就要大肆庆祝一番。那天的酒会很热闹,社团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小马还特地把安医生和允儿都拉来了,为我助兴。在酒桌上,我成了主角,被人连番敬酒,最后喝的我是头晕转向,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我倒上满满的一杯红酒,举起来说:“娜美姐,我敬你一杯。” 娜美端起酒杯,说:“阿乾,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堂口了,当大哥了,不用再叫姐了。”“那不行!”我叫道:“娜美姐,以后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姐!还有小马哥,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哥!”我这么一说,大家都鼓起掌来,小马也是倍有面子,端起酒杯来跟我干了满满一大杯。我喝的肚子涨,起身去了趟厕所,在回包间的路上脚步踉跄了一下,浑身突然就没了力气,只能顺着墙慢慢地坐下来。正好允儿出来看见了我,赶紧上来扶我:“阿乾,你没事吧?”“我没事,没事……”说着说着,我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的,像做了错事一样躲进了允儿的怀里。
“棒子哥……生死未卜,我还在这开……什么……酒会……”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允儿不停地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这样,我成了新浦市场的老大,有了自己的堂口和小弟,再也不用穿着从商场里打折买回来的秋衣和外套,而是每天西装笔挺的,打着领带,穿着皮鞋,把自己装扮得像个商务人士一样。也不用再像以前当马仔的时候出去打打杀杀,反而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一切都让我很不习惯,我感觉自己不是在混黑帮,而是进入了行政单位。
在我“上任”的第二天,张勇真就过来找了我,他坐在我
的办公室里,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不错,蛮亮堂的。”我笑笑,扔给了他一根烟,说:“勇真兄,有何指教?”张勇真接过烟点上,说:“阿乾,哦不,现在应该叫乾哥……”我摆摆手道,“可别,你还是叫我阿乾吧,千万别叫乾哥,听着别扭。”“好吧,阿乾。”张勇真笑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两个烟圈,又吹出一道烟柱,把两个烟圈刺破了,好像捅破一张窗户纸似的,“阿乾,新浦市场是个好地方,仁川市三分之一的农贸产品都在这里交易,你可得看好喽。”我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就道:“勇真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咱俩的关系也不一般,你说什么,我信得过你,并且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张勇真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阿乾果然是心直口快,好,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新浦市场这块是块肥肉,要是弄好了,每天账面上的流水都够惊人的。当然,这些钱你都要上交社团,自己只能留下非常小的一部分,如果你愿意——”张勇真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操作的,账面上的钱数,我来平,保证任何人也看不出来,滴水不漏。”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跟我联手,把新浦市场大部分的收益都归入囊中。我摇了摇头说:“勇真兄,等过段时间再讨论这个事情吧,我现在实在没兴趣。”张勇真有点急了,“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孟老大那边绝对看不出来。”“不是担心孟老大,而是……”我顿了一下说,“你也知道我这大哥是怎么来的吧。”
“你是因为……老棒子?”“是。”我点了点头,“这一切,包括这财富,这权利,这地位,都应该是他的,而现在,却都落在了我的头上,你应该知道我跟老棒子之间的交情……所以,我现在心里特别乱,真的不想再去操手什么别的事情。”“行,兄弟我理解你。”张勇真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我肩膀,“那行,这个事就先放下不提,等过段时间再说。”当了大哥之后,我也不在中华街旁边的那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住了,而是换到了一所大房子去,独门独院的,有点别墅的感觉。我自己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就像躯壳缺少了灵魂。
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那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坐在车里直想吐,便对开车的小兄弟说:“你就在这停行了,我下去走走,醒醒酒。”
车子缓缓地在路边停下了,我打开车门,踉跄地走了出去。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兄弟见状急忙下了车,说:“乾哥,你喝多了,要不然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我走一走,吹吹风就好了,你们去玩吧。”我朝他们挥了挥手。
我住的地方还算比较幽静,晚上路边也基本上没什么车了,当时的天气已经非常冷了,想要下雪的感觉,我一边走着路,一边吸着大口大口的冷气,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将要拐过一个街角,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感觉有人在后面一直跟着我。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8 15:30在黑帮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也经历了几场恶战,倒是真的培养出来了我对于危险的第六感。我站在街角,装作看路牌的样子,用余光瞥了一眼,果然发现后面有一个黑影,正在不远不近地尾随着我。
我没有出门带家伙的习惯,韩国的大街上又特别的干净,连个砖头都找不见,没办法,只能靠自己的拳脚了。
我走过街头的拐角,迅速地贴着墙根藏了起来,一直听着脚步的声音。待跟踪我的那家伙拐了个弯走过来的时候,我猛地挥出一拳,直朝着他的面门打去。
这一拳生猛冷僻,换了谁挨这一下子都得当场躺倒。可这人就像有预兆似的,猛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拳头,同时低声道:“阿乾,是我!”我整个人都懵了,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尾闾骨顺着脊椎一直钻到了脑仁里!刹那间,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虽然这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风衣还戴着个帽子,根本就看不清
脸,但这个声音我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棒子哥,是你……”他一下捂住了我的嘴,同时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别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说:“跟我走。”我带着他去了自己住的房子里,那个单门独院的小别墅。
进了屋里,老棒子第一时间拉下了窗帘,还往窗户外边看了看,问:“你这里安全吧?”
“安全。”我说,我能感觉到自己鼻子还是酸酸的。
老棒子这才松了口气下来,脱下了那件破旧的风衣,摘了帽子,疲累的坐在了沙发上。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没见,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像野草般的丛生起来,两只疲倦的眼睛里泛着浑浊的光,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赶紧拿出来吃的喝的放在桌子上,问:“棒子哥,你这段时间躲到哪里去了?”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大口的吃着面包,喝着啤酒,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说:“阿乾,听说你在新浦街开了堂口,当了大哥,看样子果然混的不错啊。”我“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浑身激动的发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末了,我只能翻出一把匕首来扔在老棒子的面前,说:“棒子哥,你要是不相信我,觉得是我贪了你的功,你现在就一刀捅死我,你看我动一下吗!”老棒子拿着那把匕首站了起来,在手上把玩着,一句话也不说,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打在刀子上“啪啦”作响。我一下子就愣了,在我的印象里,老棒子好像是一个不会哭的人,他仿佛从出生的时候就把泪腺挑了去,在社会上这个丛林里拼搏厮杀,打掉了牙往肚里吞。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哭,也会流泪,我说:“棒子哥,你……”他丢了匕首,歪过头,哽咽着,“阿乾,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可我就是不甘心啊,真不甘心,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棒子哥!”我过去抱着他,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头抵着头,失声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们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相诉这几日离别的境况。原来老棒子这一段时间一直躲在仁川西部的棚户区,那里多是一些进城务工人员和流浪汉的居所,又脏又破,人口构成也颇为复杂,一般没有去那里找人的。
他就算在棚户区也不敢抛头露面,每天连填饱肚子都是问题,觉得撑不下去了,才冒险过来找的我。
老棒子点上了一根烟,长叹一声:“没想到年年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被人当成了弃子,真是可笑。”我说:“棒子哥,你不用自责,是孟焦俊心机太深了。”老棒子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就怪我自个!这个后果,
我一开始就应该能想到的,利欲熏心,利欲熏心啊!”“棒子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别自责了,关键是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只能跑路了,别说仁川,整个韩国我都呆不下去了,我听说,现在就连釜山和首尔的帮派都在找我的麻烦,有的还他妈的直接雇了职业杀手,我操他奶奶的。我现在需要一笔钱,然后再想办法出境。”“钱不是问题。”我想到了张勇真。稍微思索了一下,我又道,“棒子哥,就算你现在有钱,想脱身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飞机和轮渡你都不能坐,官方那一条道堵死了,其次,如果你想偷渡的话,现在韩国的蛇头也全是帮派里面的人,你过去就是自投罗网。照这样下去,你可能只有一条路能走了。”
“什么路?”
“去朝鲜。”“操!”老棒子骂道,“我就是在这被那帮家伙砍死也不去朝鲜,那是人呆的地方吗。”我又思索良久,忽然眼前一亮,说:“或许,还有另外一条路!”
“什么路?”“我也不敢确定……”我犹豫了一下。 “哎呀阿乾,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哥我要是被人家逮住非砍成肉泥不可,你还在这不敢确定,现在就是火焰山,也得往
里跳了!”“好吧,”我下定了决心,道,“你知道安吗?”
“安?哪个安?你说的是……安医生?”“对,就是安医生。或许现在只有他,才能给你带来一线生机。”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8 18:17 求翻页!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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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9 16:06当天晚上,我就带着老棒子去了安医生的诊所。当然,老棒子是全副服装的,穿着那件大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大晚上的还戴了副墨镜。
在车上,我给老棒子说了我的想法,听完以后,老棒子瞠目结舌:“阿乾,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应该是吧。”我心里也没底。
“靠谱吗?”
“别管靠不靠谱,也只有试了一试了。”我看着他说:“你现在还有别的路能走吗?要不你就去朝鲜。”老棒子咬了咬牙,“算了,事到如今,鬼门关我也得闯一闯了!就听你的,去找安医生!”我把车停在了安医生诊所的门口,让老棒子在车里等着,我一个人走了进去。当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安医生还没有休息,正好有个人在做垫下巴的小手术,他跟允儿一直在手术室里忙着。诊所里一个叫刘思聪的小伙子接待了我,思聪我也见过两次,算是跟他略熟,知道他是一个中国的留学生,在仁川大学读医学专业,平时没
事的时候会来安医生的诊所帮忙,挣点外快。
我说:“思聪,安医生正忙着呢?”“忙着呢,不过马上就快完事了。”思聪给我倒了杯热水,笑道:“乾哥,怎么今天这么晚过来啊?又找允儿姐?”“呃……”我揉了揉头发说,“不是,我今天找安医生有点事情。”“安医生?”思聪有些惊愕地看着我,“你俩难道……”他肯定误会我的性取向有问题了,我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找安随便聊点事情。”“呵呵,”思聪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看把你紧张的,我也没说啥啊。”“你这孩子!”我差点被他绕进去,可现在这个时候,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我坐了没一会儿,安医生就忙完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拿掉头上戴的手术帽子,他出来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朝我点了点头,算是致意。好歹我现在也是拥有一方堂口的大哥,他既然在“犼”的地盘混饭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说:“安医生,这么晚还不休息,辛苦了。”安点了点头,冷冷清清地说:“谢谢。允儿在里面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出来了,你等一下吧。”我说:“安医生,今天我不是来找允儿的,我是找你有点事情。”
“找我?”安愣了一下。
我又靠前了一步,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安看着我的眼睛,停顿了两三秒钟后,说:“来我办公室谈吧。”我跟着安进了他的办公室,安关上了门,拉上了百叶窗帘,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迟疑道:“在这里……”“放心,这里隔音好得很,我经过处理的,除非你在里面开枪,否则外面的人什么动静也听不到。”“好,”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喉头滚动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也不急,就那么淡淡地看着我。
我胡乱的塞进嘴里一颗烟,点上,猛吸了两口,定了定心神,说:“安医生,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仁川地下有这么一个组织,专门替人进行‘重生’,能给人换一个身份,据说,这个重生组织的头目叫做‘阎王’。”
“哦……好像听说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个‘阎王’是谁?”
“不知道。”操他奶奶的,他这个聊天方式,让我根本进行不下去。我一狠心,把烟头直接摁灭了,说:“我知道,安医生,这个传说中的‘阎王’就是你!”“呵呵,乾哥……”我现在当大哥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叫我“阿乾”了,“你开这种玩笑,确实没什么意思。”“安医生,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实话给你说吧,你是‘阎王’的身份,社团早就怀疑了,孟老大也派人一直在盯着你。”“呵呵,所以,你就大晚上的过来摸我的底了?”“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过来摸你底的,我是……安医生,我有求于你。我也不给你兜圈子了,你知道老棒子出事了吧,现在满仁川都是想干掉他的人。实不相瞒,老棒子过来找我了,我求你救救他……”“乾哥,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爱莫能助。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我操他妈的我不是让你帮我保守秘密!我是让你救救老棒子!”我激动起来,一下子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下,“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救人。”他依旧波澜不惊地看着我的歇斯底里,说:“我说了,我不是‘阎王’,我没法帮你。” 他的淡然应对让我感觉自己正在走入一个绝境,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困兽犹斗的暴躁感,我一下扑了过去,狠狠地拽着他的衣服领子叫道:“他妈的,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人?你是不是想要钱?好,你说个数,要多少钱老子都给你弄来!”“不是钱的事,”他还是那副冷淡的面孔,“我说了,我不是什么‘阎王’。”“我操!”我狂骂了一声,顿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我仿佛什么都抓不住了,顺着安的身体慢慢地跪倒了下去,顷刻之间,我就泣不成声,“老棒子……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在韩国唯一的兄弟,现在,他要死了,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去死……我真没用,我真是没用啊,当初我就不该来韩国……”我趴在他的腿上哭得稀里哗啦,憋闷了几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释放了出来,眼泪鼻涕流的到处都是,全都抹在了安的裤子上。他就根棍子似的矗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哭了半天,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我也冷静了下来,脑子里想了想,说:“安医生,我明白你的顾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社团的人,你不想让社团知道这些秘密,我理解。从你的角度上来看,你确实无法判断我是不是故意来摸你底的,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冒这个险。这样,为了让你放心,我一命抵一命,用我的命,来换老棒子的命,行吗?” 他还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从地上捡起一把剪刀,说:“安医生,我死了,求你一定救救老棒子,他就在诊所外面的车里等着。一切都拜托你了,还有,告诉允儿,我爱她。”我闭上眼睛,握紧剪刀,猛地朝自己的胸口扎去!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死神的披风从我眼前掠过,充塞了整个天空,冰冷骇人,带着一股地狱深处的气息。猛然间,我的胸口一阵疼痛,剪刀却没有扎进去,只是刺破了一层表皮。
安医生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睁开眼睛,愕然地看着他。
“你死在我这,我更麻烦,”他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帮你,叫老棒子进来吧。”我还没有缓过劲来,“你不是说,你不是‘阎王’吗?”“是啊,我不是‘阎王’,这是谁给瞎起的外号,难听死了。”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9 16:19 热烈祝贺南
韩往事点击量破五百万!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29 19:59 翻页翻页!!!!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30 11:22
大家别急,下午四点前准时更新!乾乾在努力写作中!
大家别急,下午四点前准时更新!乾乾在努力写作中!
大家别急,下午四点前准时更新!乾乾在努力写作中!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30 15:59安医生打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外边的允儿和思聪说:“准备‘重生’手术。”允儿和思聪都未答话,而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愕地看着安医生,又看看我。
安医生点点头:“都已经知道了。”
思聪惊叫道:“安医生,你怎么……”“废话少说!准备手术!”安陡然严厉了起来,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在我的印象中,安是消沉的、颓废的,嗜酒如命,甚至还有些神经质,因为我见过他好几次拿着本子,在上面画啊画的一些类似于麒麟样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像小儿涂鸦似的。此时的安医生却一扫身上的颓废之气,眼中射出两道刀子一般的冷冽光芒,“唰”的一下就从允儿和思聪的身上刮了过去。
“允儿,准备无菌手术台、7 号麻醉剂、无影灯,中心供氧装置!思聪,准备微量输液泵、零号中药泥膏、全副手术器械!五分钟后,开始‘重生’手术!”没有任何犹豫,允儿和思聪立刻动了起来,像是终于得到了开战命令的士兵,而安就冷冷地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岳,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性格转变竟然会如此突兀,前一秒钟他还是个消沉颓废、唯利是图的家伙,后一秒钟忽然就变得冷峻清明,锋利如刀。这让我一时还无法接受。
安穿上白大褂,轻轻一振,一股消毒液的味道便弥散开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到:“还愣着干什么,快叫老棒子进来啊!”“啊……哦。”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去车里叫了老棒子。我使劲敲了两下车窗,老棒子一开车门,看到我愕然的表情,他一下也愣住了,“阿乾,什么情况。”
“棒子哥,没想到,真他妈是啊……”
“是什么?”
“阎王。”我跟老棒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基本已经准备就绪,思聪推着一个手术推车,正在进入手术室,上面摆着一排寒光锃亮的手术器械,有手术刀、手术剪、持针钳、无齿镊子、止血钳、三棱针……光看着就让人心颤胆寒。我感觉到老棒子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安医生看了一眼老棒子,问:“你想变成什么模样?”
老棒子吭哧了半天,最后说:“古天乐,成吗?”卧槽我真想给他一记飞脚。安医生摇了摇头说:“不行,那样目标太明显,对你对我们都不利。我这里有一些备选照片,你挑一下,时间紧迫,我给你三分钟。”
安医生拿出来一个塑料夹子,打开之后,里面全是一些
中年男性的头像照片。说实话,这些照片都不丑,反正不管哪个都比老棒子强。最后墨迹了三分钟,老棒子才好不容易选定了一个浓眉大眼的,我还真没想到,他竟
然这么注意自己的形象。
真不知道他这几十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老棒子跟着安进了手术室,我也要跟着进去看看,这时候思聪从里面出来了,拦住我说:“哎,乾哥,你不能进去。”
我说:“我就进去看一眼,我不放心……”“你放心好了,有安医生和允儿在,一切都没有差池,倒是你,乾哥,别怪我没大没小了,现在我要给你安排一个任务,特别紧急的。”
“任务?”“对,你现在马上去搞一辆二手车……让我想想啊,德系车钢板重,底盘重量足,质量越大,加速度越大,不错;日系车轻,倒是容易操作,并且本田的动力转向管泄露是近些年最大的工业缺陷,很容易发生车体燃烧,对,就弄一辆本田吧!二手本田!”“好,这个容易,不过……”我迟疑道,“弄一辆二手本田车过来干吗?”“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尽快哈!对了,这辆车来的途径要千万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过了你的手,否则后续的麻烦可就大了。”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个堂口的老大,弄辆破本田还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思聪说的,不能让别人知道这车过了我的手,这一点还是有点难度的。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具体干什么,但我明白这个事情一定很重要。
我给手下的小弟打了个电话,让他托社团外的人连夜弄了一辆二手本田,停在距离诊所不远的一个停车场,并且叮嘱他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那辆二手车是从二手市场里刚捞出来的,手续还都齐全,不管要做什么用倒都挺方便。把车的事情搞定之后,我回到诊所去找思聪,却看到他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做什么实验。
这个实验,我把他勉强叫做“小车运动”物理实验,就是一个肥皂盒大小的小车模型在工作台上前行,撞向了一辆比它更大一些的模型货车,货车后厢上转载的火柴棍由于受到撞击的惯性,冲出了大车,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小车的上面。
思聪说了一声:“欧了!”然后又在电脑上敲了几下键盘,调出来一个网页,我用所学不多的韩文勉强看得懂,那上面都是一些大型货车出入仁川临时运输停靠点的信息。
思聪关了电脑,收了模型,拉起我就走,直接上了那辆刚开回来的二手本田,说:“乾哥,走。”我问他:“去哪?”“仁川大学医学院。”
“那不是你读的学校吗?” “是,咱们就去那。”
“去那干嘛?”
“别管了,你去就行了,快,抓紧。”我无奈,只能发动车子,朝着仁川大学开去。外面夜色浓重,像一只巨兽的深渊大口,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是一个不眠夜。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30 16:01兄弟们,我给大家一个承诺,等帖子翻到一百页的时候,我会 PO 出自己的照片。
兄弟们,我给大家一个承诺,等帖子翻到一百页的时候,我会 PO 出自己的照片。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30 18:34
@三月风 s 2016-01-30 17:52:58
哈哈,忍不住笑了;我赞成这样的口号,多更新是硬道理.
楼主别在意别人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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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不在意,天涯水深,啥人都有,要在意早被气死了。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31 16:06到了仁川大学医学院的后门,我们熄了火,下了车,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医学院的教学大楼。整栋大楼漆黑一片,我们摸着黑上了三楼,顺着走廊向前走去。里面实在太黑,我一点道都看不见,只能拿出手机打开,靠着屏幕的微弱灯光前行,不至于撞到墙上。思聪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却能信步疾走,对地形熟得很。
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什么原因,走在这里总让我感觉浑身发冷,一层一层地起鸡皮疙瘩。走了一段路后,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我把手机举起来,凑着微弱的光亮,看到教室门上分别用韩文写着“解剖一室”、“解剖二室”、“解剖三室”……我感到心中一阵恶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紧紧地跟在思聪的身后。
思聪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教室门前停了下来,我看到门上写着“尸体冷冻室”。
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问:“思聪,咱来这里干啥啊?”“这是尸体冷冻室,医学院实验和解剖用的所有尸体都在这里了,咱过来当然是找尸体了。”这间教室门不是普通的那种木门,而是看起来比较厚重的金属门,有些锈迹斑斑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并且这扇门是上锁的,一道门锁,一道暗锁。思聪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来,轻车熟路地就把锁全都打开了。
我跟着思聪走了进去,顿时觉得温度一下子又下降了许多,冻得我牙关直打颤。我把手机屏幕的光亮调到最大,隐约看到这个房间十分巨大,里面的结构设施很像医院里的太平间,尸体都是在一层一层的冷冻柜里放着的。每个冷冻柜上都有编号,思聪就挨个看上面的编号,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他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看了看上面的编号,拉开了这一层的冷冻柜,说:“乾哥,看看,这个人的身形应该跟棒子哥挺像吧。”
我硬着头皮看了一眼,的确不错,这人也是个五短身材,个子不高,却十分的敦实,他双眼紧闭,嘴唇紧绷,要不是脸色煞白和眉毛上带着霜花,就跟睡着了一样。
我打着冷战说:“是挺像的,然后呢?”
“然后?然后搬走啊。”
“搬走?你疯啦?这每具尸体都有编号呢,说搬走就搬走?”
思聪看着我战战瑟瑟的模样,忽然笑了,“安心啦,没问题的,这里每一具尸体的编号都是我给写的。可以这么说,仁川大学医学院,哦不,几乎整个仁川高校解剖用的尸体,都经过我的手,所以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具尸体,只有我自己才最清楚,别人都是一头雾水。少十具八具的,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别人都看不出来。”我看着他略带得意的模样,忽然跟张勇真的样子有些重合了起来。张勇真在劝我做新浦市场假账的时候,也是这种信心十足的神情,他相信自己做过的账面,除了他自己,别人谁都看不出来问题。之前在国内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这么说过:一个行业,你只要锲而不舍的浸淫在其中,不超过十年的时间,你肯定会成为专家,不说做到业内顶峰,但最起码能有所小成。
所以,思聪跟张勇真应该是一类人,他们都在自己的行业内混的如鱼得水,有着独特的资源和渠道,也算是“有所小成”了吧。但我又想到了老棒子,他应该算是个例外,从初中毕业就开始在外面混,在延边的时候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老炮”,到如今,掐指算算,二三十年的时间了,结果最后却混的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我跟思聪把尸体装进袋子里,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搬出了教学大楼,放在了那辆二手本田的后排座椅上。
我发动车子,问道:“接下来去哪?”思聪说:“新
港大道。”新港大道是仁川市内的一条交通主动脉,虽然地处市郊,并不是很繁华,但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很多出入仁川市内的运输货车都要从那里经过,所以在新港大道上设有许多供货车司机休息的临时停靠点。
我开着车,向新港大道驶去,一想到后排就躺着一个冰冷的死人,我就感觉到脊椎骨一阵发凉。思聪也许是看出来了我的窘境,说:“乾哥,别担心,只是个死人。”
我说:“就是害怕死人啊,活人我还害怕什么?”
“哼,”思聪冷笑一声,“活人有时候更可怕。” 他这句话又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1-31 16:09 求翻页!
顺便,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猜一下后续的情节发展~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1 15:11车子开到了新港大道,我们找了一个合适的临时停靠点,停放在了黑暗的偏僻处。我看到外面正好停着一辆货车,厢斗上拉着满满一车钢管。这就让我有些惊讶了,“思聪,你怎么知道会有拉钢管的车?”“货车出入都是要登记信息的,这个在网上一查就能查到,先别说这个了,来,搭把手。”我俩把那具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尸体套上衣服,挪到了驾驶位上。思聪又拿出一个卡片状的东西,放进了尸体衣服的兜里。
我说:“你放的什么进去。”
“棒子哥的身份证,做戏当然要做足了。”我们关上车门,躲在黑暗处。思聪胳膊下面夹着笔记本电脑,手里拿着遥控器,远程就把汽车启动了——在从仁川大学出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对行车电脑动了手脚。我看着那辆二手本田摇摇晃晃地朝着那辆大货车的尾巴开了过去,并且在逐渐加速,经过七八十米的距离后,“砰”的一声,撞到了大货车的屁股上。
想也不用想,二手本田的车头已经插进了大货车的尾部,整个前半部分已经面目全非。
听到声音,有两个司机从休息站里出来了,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们刚走到跟前,就眼看着几根钢管从大货车上滑落了下来,其中一根穿过挡风玻璃直接插进了二手本田车的驾驶位置里,这一下基本上能把脑袋扎了个对穿。
那两个货车司机惊恐大叫,急忙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这时,二手本田车的底盘下面不断的有油滴下来,很快就汇聚成了不小的一滩。思聪回头看了看我,说:“见证奇迹的时刻。”他按下了手里遥控器的按钮,“轰”的一声,本田车爆了,随后便熊熊燃烧起来。
那两个货车司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大喊大叫,很快地,休息站里就有其他人冲出来,手持便携式灭火器帮着灭火。
不过即使马上把火扑灭,那脸部也应该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我跟思聪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接近蒙蒙亮了。当我俩重新回到诊所的时候,老棒子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不过他还处于昏迷状态,在床上躺着。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缠满纱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泥巴糊起来的“面具”。
老棒子的整张脸,除了嘴巴和鼻孔外,剩下的都被这个“泥巴面具”给盖着。
我有些惊奇,问安医生道:“这是什么?”“这是用中药制成的药膏,我叫它为‘零号中药泥膏’。你可以理解为厚一点的面膜,药效很独特,可以加速伤口的愈
合和消肿,它的主要成分是……”
“停……”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听什么专业术语大道理了,我说:“安医生,你就直接告诉我吧,老棒子的脸什么时候能好?”“一般的换脸手术,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恢复期,但‘重生’手术不一样,”他伸出了两根指头说:“在我这里,只需要两天。”
“两天?”我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没错,两天。”他又重复了一遍,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手术,他竟然丝毫没有疲态。我忽然觉得他变了,自从他答应我帮助老棒子之后,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对人生死的这种掌控,都像极了我想象中的“阎王”。
“怎么了?”安医生看着我又发愣了。
“哦,没事。”我反应了过来,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脑袋都有些迟钝了。我揉了揉脸,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安在背后问我。
“你们的事情做完了,”我说,“可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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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老棒子毁尸灭迹的事情,大家推测的很准啊。
据此,乾乾得出一个结论,混天涯的人,智商都很高!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1 19:51 我去找了张勇真。
我开着车,到了张勇真家里的时候,他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给我打开了门,让我进去坐。一个穿着睡衣,但却敞着怀的金发碧眼的女郎从卧室里扭着屁股走了出来,进了洗手间,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对我抛了一个媚眼,“嗨。” 张勇真打了个哈欠,嘴里叼上一根烟,说:“坐。” 我坐了下来,瞅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挺正点啊。”“那是,一晚上不少钱呢。不过这妞真他妈猛,昨天晚上弄了四次,差点把我给吃了。”
“俄罗斯人?”
张勇真挺意外:“哎呦,乾哥,眼光不错,你咋看出来的?”
“你看那胸,浑圆滚挺,脂肪长得特结实,只有在俄罗斯那种极端的寒冷天气里才能长成这样。不过这也有个坏处,俄罗斯女人一过四十,脂肪就松了,胸下垂的特别厉害。”“哎呦卧槽,刮目相看呐,我没想到你对这个还有研究。”“谈不上研究,只是粗略了解,看过一些闲书,讲世界人口分布的,尤其是讲到俄罗斯女人的时候,写的特别精彩……”我猛然停住了话头,差点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操,跑偏了,勇真兄,今天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哈哈哈,不要紧,女人也是正事……”他笑着,忽然呛了口烟,猛地咳嗽起来,浑身都抖动着,看来他那小身板晚上真没少挨折腾。
“勇真兄,我……”我的话头刚说出来,又猛然停下了,不放心地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此刻,里面已经传出来了抽水马桶的声音。
张勇真看出了我的忧虑,摆摆手说:“没事的,顶多只能听懂一些韩语,根本听不明白中国话,你放心说就行了。”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那个俄罗斯妞又晃着屁股,从我们两个人中间走了过去,进了卧室,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极其魅惑的咬了咬嘴唇。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勇真兄,是这样,你那天给我说的关于新浦市场做账的事,我想明白了,我跟你合作。”“哎呀乾哥,你终于想通了!”张勇真站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其实你早就该想明白了,咱们干这营生,天天拼死拼活的,那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远的不说,你就说老棒子,是吧……所以咱们出来混,求什么?还不是为了求财?等钱赚的够多了,咱就不用干这刀头舔血的营生了,出去做个正经生意,或者移个民,要不干脆就回大陆做土豪,多滋润呐。乾哥,这世道就是这样,别管你干过什么,只要有了钱,洗白那是分分钟的事。”
“嗯,我明白。”我点着头说。
“行了,有你今天这番表态,我心里就有底了。乾哥,给你透句实在话,跟我联手,不出三年,我不说让你腰缠万贯吧,起码搬到江南区去住是一点问题没有。”“恩恩,这些我都明白,我相信你的能力,”顿了一顿后,我又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现在我就需要一笔钱,你能不能预支给我点,以后再从我应得的那份里扣。”“这没问题,只要你同意跟我合作,这都不是事。说吧,你想预支多少?”
“两千万韩元。”“要这么多?”张勇真吓了一跳,“你要这么多钱干嘛?”“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用。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到底行不行。”张勇真思忖半天,一拍大腿说:“行!只要你同意答应跟我合作,两千万就两千万,这都不是事!”我从张勇真那里拿到的两千万韩元全部交给了安医生,这算是他给老棒子做“重生”的手术费。安医生也没客气,直接就收下了。我以为他会嘱咐我几句,千万不要对社团透露出去他是“阎王”的消息,可出乎意料的,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寻思了半天我才明白,经过老棒子这个事,我跟他已经成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他出事,我绝对
跑不了。
这算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因为从这天开始,我的生命轨迹开始跟安医生产生强烈的交集。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跟他的交集只有允儿——我喜欢允儿,允儿又是他的员工,也就如此了,顶多我哪天出去打架又被砍了几刀,还得麻烦他给我做手术。但没想到,老棒子又掺和了进来,于是我的命运一下子就跟安医生的搅和在了一起,像一碗南方黑芝麻糊一样。
为什么要用这个比喻,我想想,也许是因为这是我小时候最爱喝的东西吧。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2 16:25
那天折腾了一夜,大家都有倦色,还来不及休息就要开始第二天的活计了,人生真是苦短。我留在诊所里吃了早餐,允儿出去买的。我接过早餐说:“允儿,辛苦你了。”允儿只是对我笑笑,没说话。早晨的阳光打在她的头发上,发出金黄色的光彩,我忽然间有种想把她搂过来,闻闻她头发味道的冲动。但我知道,在这个场合的气氛下,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我问安医生:“老棒子现在怎么样?”
“还在睡着,7 号麻醉剂的药效很强烈,他没那么容易醒过来。”我有些担心,“用这么大剂量的麻醉剂,会不会把他的脑子弄坏?”“不会的,放心吧,只是单纯的麻痹神经而已。在他的脸部完全恢复之前,我要确保他一直处于睡眠状态,否则他一旦醒来,定然会有情绪波动,再微小的情绪波动也会牵扯到脸上的肌肉运动,这就容易把刚刚缝合的创口撕开。”
“哦,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道。
我们四个人坐下来,在诊所里开吃早餐,一时间都没人说话,只有思聪在一边吃东西一边玩着手机,不停的在刷屏,不知道干什么。
过了几分钟后,他忽然叫道:“有了!”“有了?有什么了?”我十分好奇,但看看安医生跟允儿都没什么反应,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思聪把手机推给我,“乾哥,自己看看吧。”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是某网站推送的一条最新的新闻动态,写着“男子驾车追尾运输钢管车,被钢管击穿后车子爆炸身亡。经警方调查,死者是华裔在韩人员,名叫李存山,现年46 岁,系杀害韩国公民金大奉的犯罪嫌疑人”。
李存山就是老棒子的真名,也就是他那张韩国身份证上写的名字。看到这一条新闻,我才和思聪昨天夜里的所
作所为联系起来,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样,谁都会以为老棒子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去追究这个事了,从此以后,老棒子这个人就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思聪拿回手机,又自言自语了一句:“现在记者的发稿速度真是快啊,午夜发生的事情,早晨就见报了。”
我愕然道:“警方怎么就确定死的人是老棒子?”思聪说:“我在尸体的头发上淋了点汽油,反正脸都烧焦了,根本看不出来,根据尸体衣服里身份证的残骸,他们就认定死者是老棒子了。”这一招瞒天过海果然天衣无缝,让我吃惊的不是他们的这个创意,而是当决定给老棒子重生的时候,他们执行这套方案的速度和默契。看得出来,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安医生对我说:“现在,你要时刻记着,老棒子已经死了。
在社团的人面前,你要表现出相应的态度来。
我点点头道:“这个我明白。”这条新闻迅速传播了出来,一个上午没过完,几乎所有仁川出来混的都知道老棒子挂了,他们都为没能亲手做掉这票“暗花”而后悔不已,白白丧失掉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小马和娜美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我,小马已经哭的是眼泪鼻涕流的一塌糊涂,抱着我说:“阿乾,老棒子死了……再也没有棒子哥了……我真后悔,后悔啊……当时没有劝住他……”他这个哭法,反倒是让我无所适从,还得反过来安慰他,“马哥,老棒子已经去了,你也别太伤心了,怎么说他也是为了社团做了贡献,也不算死的不明不白,唉。”娜美的表情依旧那么冷酷,只不过眼圈也有些红,“阿乾,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嗯。”我咬着嘴唇点点头,挤出几行眼泪来。
“孟老大也知道这件事情了,他心里也不好受。”我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心里却暗道,操,这只老狐狸。
“孟老大让我问你,老棒子在国内还有什么亲人没有,怎么说他也是为社团出的事,社团会拿出一部分抚恤金来寄给他的亲人。”我说:“老棒子在国内没什么亲人了,他之前结过一次婚,还有个孩子,不过后来离婚了,他前妻带着孩子走了,不知道怎么联系。”
小马一听这话,哭得更是悲恸,“棒子哥真是命苦……命苦啊……”
小马的情绪也感染了我,我跟着他抱头大哭起来。
晚上的时候,我偷偷去了安医生的诊所,老棒子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安医生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把他脸上厚厚的中药泥膏的面具洗去,然后一张陌生的脸就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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