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棒子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照镜子,他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我,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我……他的惊愕的表情已经跟我印象中的那个老棒子完全对不上号了,只是那眼神还有点似曾相识。
“阿乾,这张脸,你还能看出来是我吗……” 我摇摇头:
“完全看不出来。”“这太神了,卧槽!”老棒子站在镜子前面愣了半天,终于又憋出了一句:“这他妈的比我以前帅多了!”我说:“棒子哥,你只要改改自己说话的语气,就完全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了。”
“别说了,走吧。”思聪拍了拍我和老棒子的肩膀。
老棒子一愣,“去哪?”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船,去济州岛。虽然你已经换了身份,但仁川还是不能呆了,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漏出马脚,到时候我们都有麻烦。时间差不多了,走吧,我跟乾哥最后送你一程。”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3 16:30黑漆漆的码头没有路灯,一片寂静,能听到的只有水流的声音。
“突突突突”,忽然从从水面上由远及近的开来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马达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待快到岸边的时候,渔船上打起了一盏手电筒,朝上闪了三下,朝下闪了五下。
思聪也拿起手电,朝上闪了四下,朝下闪了一下,算是对上了暗号。
我知道,老棒子这就要上船了。
老棒子回过头来,陌生的面孔上尽是不舍的表情,他看着我,嘴唇嗫嚅着,说:“阿乾……”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急忙把心一横说:“棒子哥,走吧,越远越好,有缘自会再见的。”
“阿乾,我们还能再见吗?”“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会的,咱们还会再见的。”思聪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老棒子,说:“这是你的新身份,从小学至今为止所有的资料都在里面。记住,无论是老棒子还是李存山,都已经死了,不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你现在是这个叫金昌硕的人。想要重生,就必须做好与过去一切了断的觉悟。”
老棒子点点头,接过了档案袋。
“还有,”思聪又拿出来一个纸包递给老棒子,“临别赠礼。”
“这是?”
“乾哥的手术费给多了,多余的那一部分就作为新人生的基金吧,拿着,去济州岛那边好用。” 老棒子接过纸包,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扑簌扑簌流了下来。他一下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说:“走了,阿乾。”然后猛地转身,一步也不回头的上了船。
破旧的渔船离去了,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站在码头上,迎着冰凉的海风,禁不住流泪满面。我不知道此生还能否与他再见,还能否一起喝酒谈笑聊天,我忽然无比怀念那些我们一路走来的岁月,从收账到偷渡,从加入帮派到街头拼杀,从踏入异乡的每一步,都是我俩一起携手走过来的,他那句“哥怎么把你带出来的,还怎么把你带回去” 言犹在耳,在这凄冷的海风里暖的我心口发烫。这一辈子,可能再也碰不到这样一个兄弟了。我站在码头上,一直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大海,直到再也听不到那艘破旧渔船的声音。
“哎,乾哥,走吧。”思聪拍了拍我。
我最后看了一眼渔船消失的方向,跟着思聪离开了码头。
坐在车里,我长叹一声,悲伤的情绪还萦绕在胸口,未曾散去。思聪也看着车窗外,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乾哥,说实话,你对棒子哥真是仁至义尽了。”“呵呵,”我苦笑一声,“那你是不知道棒子哥怎么对待我的。”
“真羡慕你们这兄弟情。”
“别说我了,换个话题吧。”我想尽快把这愁绪排解出去,“思聪,说说你吧,你为什么来韩国?”
“自然是为了求学。”
“国内没有学上吗?非要来韩国?”“国内的教育太刻板,太压抑了,我受不了。当时我爸在这里有点关系,所以就来韩国了。”
“照这样说,你应该是个好好学生啊,怎么会干这样的事……你别介意,我是说,你怎么会和安医生在一起?”“呵呵,都是生活逼得呗。”他苦笑一声,点上一根烟,在浓重的夜色里吐出一道笔直的烟柱,“我爸在国内做生意,说实话,有点小钱,当时把我送韩国来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经济,它是跟政治挂钩的,你懂吧?总之,后来我爸就破产了,真的是破产,倾家荡产,还负债几百万,他就只能去南方跑路了,现在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一下子就没了经济来源,生活费怎么办?高昂的学费怎么办?那一段时间我特别消沉,甚至差点跳楼自杀。后来,我也就豁出去了,利用自己的专业关系来倒腾尸体,我从黑市上收,再倒手卖给有解剖需要的医院和医科大学,赚中间个差价,勉强度过了难关。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跟安医生合作了一次,帮他弄了一具尸体,他对我挺满意的,而我不仅需要钱,也需要一个固定的合作对象,要不然再像以前那样干,风险太大了。
所以,就这样,我就跟安医生一块干了。”“哦,”我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在你之前,‘重生’组织就一直存在喽?”“对,原来是安医生跟允儿两个人,现在我加入了,算是三人小组。人多力量大,好办事嘛。”我有些黯然,原来允儿早就知道这里面的一切内情,她比我想象的身份更复杂,而我却一点都未曾察觉出来。我跟她,中间好像隔着无数层纱,永远也摸不着,穿不透。
思聪看出了我的心思,问:“想允儿姐呢?” 我看着窗
外的夜色,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允儿姐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什么,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给你说,她也是被人骗到韩国来的,你知道是怎么骗来的吗?”
——————————————————————————春运将至,各位回家要注意一路平安。屌丝如乾乾者,也即将加入春运的大军,擦……想想就来劲啊!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4 14:31
@z811001ie 2016-02-03 22:08:58 楼主出过小说
吗?
这文笔秒杀好多作家!
----------------------------- 哈哈,那必须的,我欧阳乾在江湖上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点名声的……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4 14:35思聪问我:“你知道允儿姐是怎么被人骗到韩国来的吗?”
我当然不知道,就问道:“怎么骗来的?”“原来不是韩国明星在国内特别火吗,就有人对允儿说,你这么漂亮,去韩国一定能当艺人,就这么着,给忽悠到韩国来了。结果到了韩国,艺人没当上,转手就给卖到夜总会里接客了。允儿姐那脾气哪能干得了这个啊,就被老板打得遍体鳞伤,她一气之下喝了安眠药,差点死过去,最后还是安医生把她给救了。从那以后,允儿姐就跟着安医生干了,你说,安医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要是对你说了什么,那不等于是把安医生给卖了吗?”“嗯,是啊,”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允儿还干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谁没干过几件荒唐事啊。尤其是允儿姐,长得又那么漂亮,是吧。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什么艺人,什么明星,那都是假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出来的能有几个?就算出来了,后面还有大老板操控着,让你陪喝酒就得陪喝酒,让你陪睡觉就得陪睡觉,不听话就封杀你,里面黑着呢。”“是。”我点头同意,韩国演艺圈之黑,举世闻名,因为这个每年自杀的女星都不在少数。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哪个国家也都差不多,你说韩国演艺圈黑,难道中国演艺圈里水就浅吗?陈冠希不出事,天上飞的全是清纯玉女,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陈冠希一出事,大家“啪叽”一下全都栽到了地上,还是脸着地。不过总有那么几个脸皮厚的,现在还扮清纯玉女,也不管大家恶不恶心。
我说:“思聪,给我讲讲安医生的事情吧,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社团的孟老大一直在派人暗中盯着他,好像很忌惮他的样子。”
“呵呵,想听听安医生的故事?”
“想。”“想我也没办法给你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思聪说着,弹飞了烟头,在黑夜里划过了一道微弱的轨迹,“安医生的身份一直是个迷,就连我和允儿都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不过你要是有兴趣探究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两个线索。”
“嗯,你说。”“他经常会在一个小本子上画一种类似麒麟形状的图案,这一点很奇怪。因为我可以肯定的是,安医生这个人对美术没有任何的爱好。”“嗯,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我曾经见过两次。”我回忆着他在小本子上的涂鸦。
“还有一点,安随着带着一张女孩子的照片,没事的时候会经常拿出来看,时不时地还自言自语什么东西,反正我是听不明白。”“哦,这一点倒挺有意思。”我思索着,“会不会是他已经分手的女朋友,所以留下照片以作纪念,睹物思人?”
“不像,我见过那照片,上面的女孩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万一是她女朋友小时候的照片呢?”思聪白了我一眼,“你会留着女朋友小时候的照片作纪念啊?”“这个倒也是,”我又想了一下,“会不会是他闺女?”“这个从年龄上倒能说得过去,不过……”思聪挠了挠脑袋,“我瞅着他对照片自言自语的那种神态和表情,又不是思念女儿的样子。再说,也从来没听说过安医生结过婚,有过闺女啊。”
“那到底是什么?”“所以,这才是一个迷啊,能知道答案,我就不在这跟你瞎寻思了。”思聪说着,发动了车子,“走吧,不管怎么样,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
————————————————————————————————抱歉兄弟们,今天更得有点少了,本屌昨天夜里去排队排火车票,熬了大半夜,今天是怎么着也睡不醒了。明天多更点,让兄弟们吃个饱饭。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4 20:36 求翻页
哦~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5 15:45 第七
章 阎王
这天晚上,我把允儿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也许,是为了发泄;也许,是为了填补送走老棒子以后心里的空虚和失落,我抱着允儿滚倒在床上,拼了命的吻着她,仿佛要把她所有的体香都吸入肺里。我一边吻着她,一边一件件地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外套,文胸,内衣……随着我双手的上下游走抚摸,允儿发出了一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
她的呻吟声如同蚂蚁一样钻进了我的体内,噬咬着我的骨髓和内脏,让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躁动,我猛地进入,她的身子一个抽搐,头向后仰去,修长的脖颈泛上来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在这灵与肉的碰撞中,在这销魂入骨的呻吟里,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激情永存。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背,这是她高潮兴奋时的表现,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我后背的肉里,在跟她好的那段时间里,我背上的伤几乎就没有好过,全是一道一道的。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此处删去八百字)。
很多朋友在天涯上抱怨我香艳镜头写的太少,每到关键时刻就停了,不是我不想写,我写这玩意太拿手了,那简直是水银泻地,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像古代名著《金瓶梅》、《肉蒲团》、《花荫录》什么的我都是烂熟于胸,其中那些桥段我皆反复吟诵,类似于床摇肉颤、香汗淋漓之类,早已成我自家之语言。但我为什么不写呢,其原因有二:一,个人良知。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据我所知,在天涯上混的多是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古人讲“少年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壮年血气方刚,戒之在斗;老年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年轻人本就容易性冲动,万一再看了我的文字,犯下什么淫邪之事来,这孽可就作大了。二,我向来不屑于以露骨描写来吸引读者,以免日后万一红了,还落下口实,被人说那谁谁不就是一写黄色段子的吗。我吸引大家读下去的,只有实打实的故事和悲天悯人的情怀,绝无讨巧之意,遂成宵旰之功。
所以,虽说文戏上床,武戏上房,但我会摆脱这个窠臼,让你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得到一种不一样的体验。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多重体验吗?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看过一本国外大神写的神书,叫什么《拉的法则》,这是一个自称被神附体了的中年妇女写的一本神经书,里面的东西都写的很离谱,跟社会主义价值观格格不入,但有一点我很赞同,她说,如果真有神存在的话,那么伟大的神创造了我们,创造了这世间的一切,神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书里给出了答案:神创造这一切,是为了体验。
没错,体验,就像我们玩游戏一样,还不是为了体验在游戏里的感觉?神也一样,但神不屑于体验电子游戏那种低级的东西,于是他们创造了众生,体验我们的感觉,喜悦、悲伤、愤怒,或者激情。不仅体验人类的,也体验动物的,野牛的冲撞,狮子的搏杀,苍鹰的翱翔……没有体验,就没有生命本身。
所以,你们来体验我的故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就成了造物主,你们就成了神。那些可以自己在床上体验到的事情,我在这里就不多写了。
好了,说回我的故事。那天我跟允儿温存之后,又把她送回了安医生的诊所,因为那天晚上她要值班。在车里,我又想到了安医生的事情,不由得心里痒痒的,便说:“允儿,问你一个问题呗。”
“你说。”“给我说说安医生以前的事呗,他有那么高超精湛的技术,去哪都是板上钉钉的牛逼人才啊,为什么会甘心在这里安家落户,每天小心翼翼得过日子呢?”“这是他的秘密,他从来就没有给我们说过,不管我还是思聪,都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自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是地下世界的‘阎王’了。”我慨叹一声:“连你们也不知道?安医生这嘴把的可够紧的。”允儿笑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安医生心里一定装着天大的秘密,才能这样守口如瓶,要不然怎么也会泄露点情报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阿乾,有些不该我们知道的事情,就不去知道就好了。真要知道了,反而不是
什么好事。”
“我明白。”允儿笑笑,也不再说什么了,搂着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香吻。弄得我心里一兴奋,差点把车撞电线杆子上去。
到了安医生的诊所,思聪正在打游戏,允儿去换工作服了。
我随口问了一句:“安医生不在啊。”思聪瞄了瞄楼上,说:“自己一个人在上面喝酒呢。没事弄两盅,他就好这口。”诊所的二楼是安医生的个人住所,楼下才是工作的地方,所以除了他自己,一般人平时根本不会上二楼去。但一听到安医生在喝闷酒,我就来了兴致,要上去陪他喝两杯。
我上了楼,看到安医生正在一边喝酒,手里还一边拿着张照片摩挲着,眼神里充满了怜惜之情。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思聪说的那张女孩子的照片?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用手机买票,本屌在用 12306 订票的时候,总是输入不对那个图片验证码,我真是够够的了~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5 16:06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思聪说的那张女孩子的照片?可惜安医生看到我上来,立刻把照片装进了口袋里,我不由得一阵沮丧。
“乾哥,来了。”安医生拿出一个酒杯,帮我满上。
“哎呀安医生,你别老是乾哥乾哥的叫我,你比我还大呢,你这样叫,不是折煞我了?”“呵呵,你是堂口的大哥,社团里的红人,以后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还要靠你给罩着呢。按照规矩,该叫你一声乾哥。”“别……”我有些急了,“别人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你安医生还不清楚吗。再说了,你救了老棒子,简直就等于我的救命恩人,你再这样乾哥乾哥的叫,我可受用不起。”“行,那就这样,没人的时候,我叫你阿乾,当着外人的面,我还叫你乾哥,这样行吧?”
我搓着手笑道:“这样蛮好。”安医生端起酒杯,跟我走了一个。桌上也没什么菜,就是一些凉菜加鸡爪子什么的。我早就知道安医生有这个嗜好,没事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喝点,不知道他酒量如何,但从来没有见他喝多过,就冲人家这份自控力,我就自叹弗如。
我虽然平时也不喝多,但一喝多了就彻底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套用一句经典的话来说就是,我不是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过惨痛教训的。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喝多的原因。在还没有来韩国的时候,我有一次过年的时候去三舅家走亲戚,喝多了,直接断片那种,当第二天酒醒之后,我是浑身上下关节肌肉都酸痛啊,胳膊上跟脸上还有一道道的血印子,一摸生疼,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抓的。
据恨铁不成钢的三舅说,事情是这样的:我那天喝多了,不知道脑袋搭错了哪根筋,拿着一根鸡骨头就逗弄三舅家里养的那条大狗。我是怎么逗弄的呢,就是拿着鸡骨头去喂它,等它张嘴去叼的时候忽然缩回了手,让它咬个空,然后我就嘿嘿的笑。然后再拿着鸡骨头去喂它,等它要叼的时候再突然缩回手,真是乐此不疲啊。那条大狗的品种是狼青,平时虽然温润,但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没几下就被我给弄火了,照着我的胳膊就是一口。当时是冬天,衣服穿得厚,这一嘴下去只是咬透了羽绒服,根本就没伤着我的手臂。可这一下我可火了,立刻就扑上去,跟那狼青厮打在了一块。
那狼青通人性,知道要是把我给咬惨了,我三舅非扒了它的皮不可,于是也不敢恋战,拔腿就跑,而我就在后边追。
按说人哪能追的上狗啊,可喝多了的我是锲而不舍,硬生生地撵着那条狼青从这个村跑到了十里地之外的另一个村去。
当三舅带着人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趴在一个麦秸垛上呼呼大睡呢,鞋也跑丢了,羽绒服也跑掉了,身上跟脸上全是不知道被哪的树杈划的血道子。那狼狈样,真是罄竹难书。得亏那条狗是三舅家里养的,要是换了别的狗,还不把我给咬惨啊,这事我想起来就后怕。所以,我喝酒就从来不敢喝多,不管在什么场合下,只要感觉自己多了,立马打住,多一口都不敢再喝。其实喝多了不可怕,就害怕喝断片,每次酒醒之后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怖感。
我就跟安医生随便喝了几杯,聊了些闲话,正说到兴头处,忽然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就跟谁放了个屁一样。我跟安医生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紧张了起来,因为在黑帮里混了那么多,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谁放屁的声音,而是装了消音器手枪的声音!果然,几乎是与枪响同时的,楼下传来了思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通告,乾乾明日坐车返乡,一天路程,所以明日暂停更新,后天继续~不过我会在车上拿手机上天涯,看看大家有没有听话顶贴。。来,跟本屌互动起来吧!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7 18:34 嘿
嘿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7 18:39兄弟们,乾乾今天真是喝多了,没法更新了。过年了,见了好多久违的兄弟们,高兴啊。今天是除夕,乾乾在这里给大伙们拜年了,祝哥们们更猛,姐们们更骚!今天晚上大家就别上网了,多陪陪父母,喝酒,聊天,看春晚!(虽然没了赵本山我很不高兴)
明天说啥我也会来更新的,放心啦!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7 18:40兄弟们,乾乾今天真是喝多了,没法更新了。过年了,见了好多久违的兄弟们,高兴啊。今天是除夕,乾乾在这里给大伙们拜年了,祝哥们们更猛,姐们们更骚!今天晚上大家就别上网了,多陪陪父母,喝酒,聊天,看春晚!(虽然没了赵本山我很不高兴)明天说啥我也会来更新的,放心啦!(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8 17:27我跟安正在喝着酒,楼下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还有思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跟安立刻变了脸色,快步下楼,看到允儿正一脸惊恐地举着双手,一个带着帽子,脸上留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正拿着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指着她。而思聪则抱着自己的右臂,蜷缩在墙角的角落里,一脸惊慌的神情。殷虹的鲜血,正从他的指间慢慢渗透出来。
我立刻一个箭步过去,挡在了允儿的前面,那大汉把枪管一下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操着并不熟练的汉语问道:“你是安医生?”“他不是,我才是安医生。”安往前走了一步,用了一个尽量不激怒对方的手势,说:“这位兄弟,我想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把枪放下来,有话我们慢慢说。”他丝毫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依旧紧紧地顶在我的脑袋上,视线却落在了安的身上。
“你就是这里的整形医生,安?”安点了点头,“就是我。不过咱们互不相识,你这样……”“废话少说,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可以给人更换身份的人,私下里,别人都叫他‘阎王’?”
“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吗?”那大汉又用枪管顶了顶我的脑袋,威胁道,“你真不认识?”其实在他的视线转过去,落在安医生身上的时候,我就想过要动手下了他的枪。但我之所以最后没这么做,是因为三个原因:一,这人从一进门就开枪伤了思聪,没有任何的犹豫,可见这人杀过人,最起码有杀人的胆子;二,这人的目光沉静,一点都不慌乱,显然是训练有素,我找不到合适下手的机会;三,虽然穿得衣服很厚,但我依旧能观察到他的背阔肌十分发达,我在职业俱乐部里待过,知道这样的人一般膂力都极为强壮,甚至精通格斗技。万一我一个失手,没有下了他的枪,反而会给我们这一屋子人带来灭顶之灾。
那壮汉说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跟你们开门见山了。一年前,我追杀一个人,我看着他跑进了你的诊所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后来,我在首尔又碰到了这个人,可是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哦不,准备地说,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这和你有没有关系?”安的眼神依旧沉静如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壮汉不屑的一声冷笑,“好,那我就说个最近的事情。我接了一笔暗花,在追杀一个叫做老棒子的华人,想必你们也知道这个人吧,他犯下的事情几乎整个仁川都知道了。可是,根据我掌握的线索,他最后一次也是来到了你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安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医生还是那句说辞,但听得出来,口气已经不太冷静。
“真的不知道?”他扳开了手枪后面的击锤,又狠狠地顶了顶我的脑袋,“那么,你想不想看看他脑浆迸裂的样子?”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家伙的眼神里只有凶狠,却没有暴戾,这说明他是货真价值的杀过人,如果安医生再不回答他的问题,我敢相信他绝对会立刻一枪崩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安会如何选择,是我的命重要,还是继续保守他的秘密重要。
允儿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靠在我背后,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的手也跟她紧紧地攥在一起,两个人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好吧……”安医生的语气软了下来,“我承认,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想干什么。”一听这话,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仿佛“咕咚”一下落在了地上,不由得长喘了一口粗气,看来这条小命是暂时保住了。
“哼,嘴可是够硬的。”那大汉即使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手上的枪却依然顶着我的脑袋,“我来找你,自然是要做整形手术!”
“哪方面的整形?”“就跟你给那两个人做的一样的整形手术!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变成另外一个人!我要‘重生’!”
“我给别人做重生手术,都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理由?”他晃了晃我脑袋上的枪,“这算不算理由?这里面还有九发子弹,你们可以算算,平均一个人能吃几颗。”“好,我给你做,”安说,“不过我要先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安指着躺在地上,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的思聪说:“我要先给他包扎一下,否则过会儿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可以,”大汉斜睨着地上的思聪说,“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在大汉的威胁下,安静静地给思聪包扎完毕,然后对那大汉说:“可以了,你想什么时候进行重生手术?”
“现在!”“现在不行,我助手思聪受伤了,被你刚才开枪打的,他无法协助我完成手术。”
“不是还有这小子的吗?”大汉拿枪指了指我。
“他不是我们诊所的人,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不管他是你的朋友还是其他什么人,现在就让他协助你给我完成‘重生’手术!否则我会挨个叫你们去见上帝!”安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只能默认了这个方案。于是,在思聪受伤的情况下,我被赶鸭子上架,跟着允儿一起,来协助安医生完成这场重生手术。
我跟允儿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手术所需要的器械,在手术推车上摆放着手术刀、手术剪、持针钳、无齿镊子、止血钳、三棱针什么的工具,我是第一次亲手触摸这些医疗器械,感觉这些玩意沉甸甸的,拿着它们在人身上划来划去的,应该跟拿着枪在人身上打出几个窟窿眼来的感觉差不多。在准备麻醉剂的时候,我低声道:“允儿,要不要在这里面做点什么手脚……”允儿急忙看了坐在那里举着枪的大汉一眼,嘘声道:“别说话。”
——————————————————————————————首先,给大家道个歉,昨天晚上劝大家不要再上网了,而是看看春晚,妈的看完春晚之后我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早知道春晚是这个样,我宁可再去温习一遍武藤兰!这 TMD 的根本就不是春晚,这是在猴年除夕,支付宝和央视联袂献上的一场耍猴之夜!
敬业福,敬业福,敬你麻痹啊!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09 16:43在州的胁迫下,我们准备好了手术器械,推向手术室。那大汉也知道到了紧要关头,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们。安说:“让我猜猜,你是个杀手对吗?”
“哼,我的身份并不难猜。”“既然我们要给你做重生手术了,我需要明白你之前的身份。”
“没错,我是个杀手。我的名字叫朴泰州,你叫我州就行。”“州,你的雇主是谁?” 州扬了扬手里的枪,“安医生,
你问的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吧。”“这是我的职责,如果要做重生手术的话,我必须要了解你的全部信息。”州沉默了一下,说:“好吧,我是替‘犼’办事的,该死的华人黑帮。”我敢肯定安跟我一样,心里冷不丁的惊了一下,但我们都没有表现出来。安说:“这么说,你的雇主是孟老大?”“没错,孟老大那只老狐狸。我从他手里接了暗花,要杀了老棒子。可现在,任务失败了,孟老大要拿我开刀了,所以我必须要摆脱掉现在的这个身份!”
我忍不住惊叫起来:“你说孟老大让你杀了老棒子?”州斜斜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目光很是耐人寻味,“怎么?让你很意外吗?你是跟孟老大很熟还是跟老棒子很熟?”安急忙在旁边为我开脱,“他都不熟,他也都不认识。他只是奇怪,我们都知道老棒子是华人黑帮的人,孟老大怎么还会找人干掉他呢?”
州冷哼一声:“哼,擦屁股还要这么多理由吗?”我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原本以来,老棒子做了金大奉之后,只有韩国的本地帮派在疯了一般的找他,没想到孟老大也派了人要干掉他。看来,孟老大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让老棒子来背这个黑锅,只有让他死了,这个黑锅才背的彻底,他才能安心无忧地坐他的头把交椅的位置。这件事情从计划之初,孟老大就已经把老棒子推进了火坑里,并且是一个万劫不复,无法回头的火坑。
在我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个特别贴切的词:炮灰。
没错,老棒子就是替孟老大去当炮灰的,而且还是在冠冕堂皇的欺骗下。那些我们入会的时候念的誓词,什么入我帮门从此以后皆是兄弟,什么尔父母即我之父母,什么尔姊妹即我之姊妹,什么五雷轰顶,什么三刀六洞,全都是他妈的狗屁!一切都是权势、阴谋和赤裸裸的欺骗!我的心脏骤然一疼,像被一只大手给狠狠地捏着。
安医生不动声色地问道:“我不太明白,老棒子已经出车祸死了,这件事情都上新闻了,中华街上的都知道。这不算你的失职,既然这样,孟老大为什么还要追杀你?”“呵呵,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正是因为老棒子死了,我已经彻底没用了,况且我还是知道里面秘密的人,留着我,他能放心吗?要论玩心眼,谁能玩的过你们中国人啊。”安说:“如果我们救了你,被孟老大知道了,我们也会被干掉的。”州冷笑一声,晃了晃至始至终都没有放下的枪,“如果你们不救我,现在就会被干掉。” 安叹了口气,说:“准备手术。”“等会儿,”州突然叫停,从兜里掏出四粒蓝色的胶囊,说:“你们每个人一粒,把这个吃了,包括刚才被我打了一枪的那个小伙子。”
安的眼神猛地一紧,“你什么意思?”“你当我傻啊?一会儿你们给我麻醉了,不是想干嘛干嘛,把我装麻袋扔海里我都不知道。这个胶囊学名叫 N7F,是一种特殊的延时毒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到的。放心,吃完之后不会有任何反应,它的毒性会在 40 个小时以后才发作,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毒性会直接侵入你们的骨髓神经,导致呼吸系统衰竭而死。当然了,只有我才知道解药在哪里,等我从麻醉里清醒过来就会给你们解药。”“哦,还有——”他又补充道:“别寄希望于分离血清找到这种毒药的组成成分,你们办不到的。就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室也无法解析出他的成分来,相信我,这可是我从美国弄来的高级货。”我看着那天蓝色的小胶囊,心里面泛起一股恶寒。我说:“我不吃。万一你根本就没有解药,我们不就死定了?” 州有些暴躁起来,再次扳开了手枪的击锤,“阿西吧!他妈的老子让你们吃就赶紧吃!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谁他妈不吃胶囊就来吃子弹!”
——————————————————————— ———————————乾乾这两天除了走亲戚就是会朋友,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大醉状态。。平心而论,更的不多,看到兄弟们年假期间热情不减,心中好生惭愧。所以,期待我的爆发吧!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0 22:36在州的胁迫下,我们迫不得已,挨个吞下了那枚蓝色的胶囊。在入喉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被死神扼住了脖子。
安照例询问道:“你想整容成什么模样?”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照着这个整。”
“这是……”
“这是另一个杀手的照片。”
“你要把自己整成另一个杀手?”“在我们这个行业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在这行干了七年,接过十几个棘手的单子,才混到了今天一级杀手的地位,当然,地位越高,相应的报酬也就越高。除了杀人,我也没有其他的技能,所以我希望我的身份还是一个杀手,一个在我们行业内比较知名的杀手。”
“可是,你这……”“放心。”州说道,“这个杀手已经死了,不会跟我撞脸的。我们是在杀手公会认识的,一见如故,那天晚上我俩一起喝酒,他喝多了,酒精中毒死掉了。我就把他丢到海里喂鱼了,这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额……”我们三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不是朋友吗?”我问道,“他死了,你就把他丢海里喂鱼了?”“听说在你们中国的西藏,人死了之后有一种风俗叫做天葬,就是把身体喂狼,喂秃鹫,认为这样灵魂就可以长生,我这种做法,跟天葬有什么区别吗?人死了,身体自然就没什么意义了,选择喂鱼,也是回归自然的一种方式吧。”这杀手虽然讨厌,但他对待死亡的这种洒脱的方式却颇得我心,我又想起来刚到韩国的时候允儿给我讲的电影《风斗士》里的对话:
“如果你死了,怎么处置你的尸体?”
“随便扔在蓝天下的什么地方。”手术开始,州被麻醉了之后,很快进入了昏睡状态,一动不动,但令人惊奇的是,他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虽然他已经无法开枪,但这杀手的素质不得不让人敬佩。
安医生戴上口罩和手术帽,眼神蓦地犀利起来,每次他进入手术状态的时候,都一扫之前的颓气,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州提供的那张照片就贴在墙上,安手里拿着一支笔,在州的脸上画下了所有需要动刀的地方。
在做完脸部皮肤消毒工作后,安朝我伸出了手,“手术刀。” 我现在接替的是思聪的位置,一个主刀医生的助手。
允儿在电子仪表器旁随时监控着被手术人的心跳频率和血压,这个工作更专业,我做不了,所以我只能递递手术刀、小镊子什么的。
但我站着没动。
安扭头看了我一眼,又重复道:“手术刀。” 我说:
“你真要给他做手术啊?”
“要不然呢?”“你能确保他醒了之后就会给我们解药吗?万一他翻脸不认账了怎么办?”
安摇了摇头,“无法确保。”
“那我们还……”
“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吗?”面对安的质问,我丧了气。的确,我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也不知道这家伙醒来之后会不会履行诺言给我们解药,或者,我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家伙给我吃下的蓝色胶囊根本就是假的,只不过是糊弄人的障眼法。但是,这个险真的没法冒,万一那胶囊是真的话,我们四个都会像他说的那样,因为呼吸系统衰竭而死,那死状一定很难看,就像犯了狂犬病一样。我在大陆老家的时候,曾亲眼见过一个农村人被疯狗咬了,送到城里来救治,可刚送到医院就发病了,双目癫狂见人就上去抓咬,根本无法控制,119 的人随后赶到,拿着高压水枪开喷才压制住他。这人最后面目狰狞浑身痉挛大张着嘴巴死去了,在现场的医生说,那就是死于呼吸系统衰竭的症状。
想想我就后怕,如果能选择死亡方式的话,我绝对不会选这一种。
我给安递过去了手术刀。
安接过手术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开始了手术。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整容手术的现场,并且第一次就看到了这么高级的“重生”手术,安手里的刀在划开人脸皮肤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抖动,仿佛在他刀下的根本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件等待雕琢的艺术品。我觉得让世界上最凶狠的杀手来干这个活,他都做不到如此沉稳,那些天天对着人开膛破肚的主刀医生们,心理素质不可估量。
安的刀子沿着提前画好的切合线进入,轻松划开皮肤,如同滚烫的烙铁犁开奶油,没有一丝的阻碍。空气中极静,我能听到刀锋划开皮肤发出的“咝咝”声,好像是蛇在不停的吐信子的那种声音。没多长时间,一张好好的人脸就被划得七零八落,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我心里一紧,干呕了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安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忙道:“没事,没事。”安低下头继续手术,开始进入深层次的工作,我同时也看到了更为血腥,更加难以忍受的一幕。他切开了州鼻子周围的皮肤,几刀子下去之后,竟然将鼻骨的骨膜给剥离了出来,然后植入假体,把形状做到跟照片上的那人一样。
构造那么精密的人脸,在他的手里竟然如同玩具一般,该
抽的抽出来,该放的放进去。
整场手术是精密而有序的,容不得一丝差池和掉以轻心,但在我看来,却是血腥和恐怖的,那张人脸被安翻来倒去,几乎整张脸皮都割了下来,我发誓这比我看过的任何的恐怖电影都要恐怖,什么午夜凶铃鬼娃花子的全都弱爆了。当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州的那张脸已经看不出来是一张人脸了,皮肤揭开,骨骼裸露,我能看到在那红色肌肉之下的血管在微微跳动。如果有学美术的同学,为了深刻理解人的头部肌肉的构造,一定画过一个叫“扒皮”的石膏像。就是那种样子的,你们感受下。
当安做到下颌角截骨手术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忍受不了了。
安整个地切开了他的下巴,去除皮肤,翻开肌肉,露出了白森森的黏着血丝的下颌骨。我胃里一阵翻腾,再也控制不住,急忙冲出了手术室,大口呼吸了好长时间才平定下来。你让我杀个人都没有问题,但你让我亲眼看着一张人脸被这么解剖,真心受不了。那张脸在安医生的眼睛里已经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件可以随意拆卸的仪器,一套可以随心组装的积木,一张可以信手涂抹的画纸。我忽然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本讲巴西柔术地面绞杀的书,叫做《至柔》,书里的那个人是这样教育他徒弟的,“一个优秀的柔术家在面对对手的时候,看到的不应该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由肌肉,骨骼和关节组成的躯体,你应该像木匠拆解板凳一样去破坏它们。”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今天再次喝高,刚刚醒酒,就惦记着天涯上的童鞋们,第一时间跑来更新。有人会问为毛乾乾每天都喝高啊,没办法,一帮江湖朋友、大小亲戚、同窗好友、街坊发小……哪一方也不能冷落了不是。明天乾乾要去曹州农村串个大门,住上两天时间,农村没网,你们懂得,所以可能无法更新,但乾乾一片炙热的更新之心请大家收下!不说了,该顶贴顶贴,该发图发图,该吹牛逼吹牛逼!让我再次登录天涯的时候大吃一惊吧~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3 20:16在我中途退场的情况下,州的重生手术还是顺利完成了。
像老棒子一样,他躺在病床上,脸上糊着一个中药泥膏做成的“面具”,除了嘴巴和鼻孔外,剩下的部分都被这个面具盖着。
当时老棒子整整昏睡了两天才醒来,但州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在手术完之后没多久就醒过来了,他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便是举起了他手里那把一直攥着未曾松开的手枪,同时试图坐起身子。也许对一个杀手来说,短暂的记忆空白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就像我喝酒断片一样。
“别动,”安冷声说道,“手术已经完成了,你的脸部正在恢复,一旦乱动牵扯到伤口愈合的话,就前功尽弃了。”听到这句话,州才重新躺了回去,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但一直未曾放下手里的枪。他说道:“你在我脸上糊了什么东西?好难闻!”“这是用中药制成的药膏,叫做‘零号中药泥膏’,药效很独特,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和消肿。普通的整容手术需要一个多月的恢复期,但在我这里,你知需要两三天。”“两三天?”州的语气里有些不相信,“区区中药能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治疗仪器呢。”“中医博大精深,中药的奥秘是你无法理解的。你觉得让你两三天恢复脸部就已经算很神奇的事情了吗?那我告诉你,这根本不算什么。在中医里有一种接骨手法,叫‘驳骨立站’,能把你断了的骨头快速接好,让你马上就能站起来走路,这在你看来,是不是像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 州冷哼一声,还是有些不屑道:“如果中医真这么厉害的话,你们中国伟大的文学家鲁迅也不会说中医就是骗子了,民国时期的那些大文豪们也不会集体要求取缔中医了。”“你对中国历史研究的还挺深的嘛。”安说道,“那你就应该明白这件事情的时代背景。当时中国积贫积弱,制度腐败,虽然已经开始放眼看世界,但无论朝堂还是民间都还深受封建伦理的束缚,根本不能解放思想。清末民初的文人们痛心于这一现象,提出了要废除中医,其实矛头根本不是中医,而是指向的封建传统束缚和腐朽的国家制度!新文化运动的时候胡适还提出过要废除汉字呢,你觉得可能吗?他并不是真的要废除汉字,他要废除的,只是压在人民胸口上长达三千年的心魔而已!”看到一个韩国人跟一个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华人在探讨中国历史,留学生思聪忍不住了,他虽然胳膊上被州打了一枪,但并不影响他优秀的独立思考精神,这时他跳了出来:“我说句公道话……”我一看方向已经跑偏了,再这样下去就变成学术研讨会了,急忙叫停,“州先生,你说手术完后就会给我们解药的,现在可以履行诺言了吧。”“急什么,我还没有验货呢。等把这该死的泥巴面具去掉,我照照镜子,如果满意了,就给你们解药。”我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刚才安医生说了,这泥巴面具至少也得两三天后才能去掉,可我们肚子里的毒药只能坚持不到 40 个小时了!你这么说,不是明摆着出尔反尔吗?”
“哼,就算我出尔反尔,你又能怎样?”我脑袋里“嗡”的一下,这家伙摆明了耍我们的,我立刻热血上涌,就要冲上去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安医院却一把拉住了我,说:“别冲动。”
“可是这家伙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啊!”“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的,”安医生目光沉静如水,看着躺在床上的州说:“你比谁都清楚,重生手术已经做完了,等你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以前的身份。所以,如果你想让我们死的话,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会开枪把我们挨个点倒了。”
“呵呵呵呵……”州发出了一长串压抑的笑声,如果不是脸上盖着泥巴面膜的话,他一定会张口大笑的,“安医生,阎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洞察力惊人。好,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算是交了你这个朋友。解药,拿去吧!”他说着,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扔了过来,被我一把接住。
“仁川车站储物柜,号码 1729,里面有你们要的东西!”
我拿到钥匙,没有任何犹豫,直奔仁川车站而去。
在熙熙攘攘的仁川车站里,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号码1729 的储物柜,拿钥匙往里一捅,果然,门开了。我把手伸进去,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药瓶,里面有十几粒跟我们吃下去的那种一模一样的蓝色胶囊。我暗道,这就是解药了。
我将药瓶揣进兜里,急忙忙走出了车站,却不料跟一个人碰了个满怀。我一抬头,正要发火,却看到了小马那张惊喜的脸:“阿乾,你怎么在这?”“我……”我立刻注意到不光是小马在这,离他不远处还站着娜美,正在左右扫视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人。在她身
后还跟着四五个人,全都是社团里的成员。
————————————————————————————————哎呀兄弟们,农村更新不容易啊,我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了一家有网线和电脑的,并且这电脑卡的简直跟拖拉机一样……啥也不说了,都是眼泪。兄弟们请尽情顶贴,从明天开始,更新恢复正常。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4 18:19我碰到了小马和娜美他们,强自镇定了下来,说:“我来车站这边办点事,这么巧。”“巧啊,真是太巧了。”小马捶了我肩膀一下,“你都是当大哥的人了,有什么事让手下小弟去办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啊。”
我讪讪笑道:“习惯了,不愿意支使别人。”这时娜美也走了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说:“阿乾,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我心里一紧,道:“娜美姐,有什么事?”“你这两天先别管堂口的事了,抽调几个比较能干的小兄弟跟我们一起行动。有一个韩国本地的杀手,叫朴泰州,窃取了社团里的一些机密信息,孟老大下了令,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这是他的照片。”娜美说着,递过来一张照片。
我接过照片一看,头皮顿时一紧,这不就是刚在安医生诊所做了重生手术的州吗?
“娜美姐,这个人窃取了社团里的什么机密信息啊?”我明知故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孟老大的语气,是非抓到这个人不可。具体的,你就别问了。”娜美摆了摆手,说:“走吧,跟我们一去回趟中华街。我刚才接到派出去的探子打来的电话,说昨天好像有人在中华街附近见到这个州了。”我无法推辞,只能怀揣着 N7F 胶囊的解药,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直接开到了中华街附近的一家安保公司,娜美他们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就冲了进去,两个正在值班的保安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娜美“刷”的一下亮出木刀,搁在了其中一个保安的脖子上,说:“对不起,我想看一下这几个路口的监控录像。”“你想看就能看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有市政部门的允许吗?”要我说,韩国棒子有时候性格还真是直,直的都有些犯浑。都这时候了,明显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他们还是声色俱厉毫无惧色的对着娜美一顿训斥,我将之称之为“公权力的傲慢”,这一点无论放在哪个国家竟然都是出奇的相似,但就像《三体》里说的那样:无知和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手握公权力之人的傲慢,终将会毁了他们自己以及整个特权阶层。
面对保安的训斥,娜美面无表情,手中的木刀一抖,“啪”的一下就打在了他的喉结上,那保安“呃”的一声,双眼一翻就晕倒了过去。剩下的那个保安刚要有所动作,就被小弟冲过去给摁在了那里。
小马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中华街的娜美姐,你不认识?”“小马,别多事了。”娜美劝住了他,道:“快干正事要紧。”监控被调了出来,快速的播放着昨天拍摄下来的视频,好几个监视器在播放着不同路段的画面,娜美脸色阴沉如水,逐一打量着监控画面。我胸膛里扑通乱跳,手心里面全是汗,不由握紧了裤兜里的 N7F 胶囊解药的小玻璃瓶。
“停!”娜美指着一个监控画面,对手下的小弟道:“往回倒一下。”画面倒了回去,定格了,一个并不是太清晰的脸庞出现在了监视器里。我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一团气堵在了嗓子眼里,差点叫出声来。
娜美拿出照片,看了看,又对了对监视器里面的那张脸,点了点头说:“没错,是朴泰州。”朴泰州,绰号叫做“州”的那个杀手,终于还是在“犼”的眼线底下暴露了行踪。
视频继续播放,州具有标志性的魁梧身影向前走去,慢慢消失在了监控范围之内。我想引开她的注意力,便道:“娜美姐,这个家伙应该知道社团的人在找他,我看他是已经逃出仁川了。”“不,不对,”娜美眉头紧锁,盯着监视器上的画面道:“如果要离开仁川的话,他早就离开了,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在中华街显身。他的行动路线——”娜美举起了手中的木刀,顺着监视器里的那条路延伸地划了过去,“往前继续走,到尽头只有向右拐的一条路……”“娜美姐,”小马也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安医生的诊所?”“对,就是那儿!”娜美猛地转身,声音冷酷,“现在马上去安医生诊所!”我一听这话,几乎都要晕过去!现在去安医生的诊所,不正好抓个现行吗?可我坐在车上,一直跟他们在一起,连打个电话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不,决不能让他们发现安医生的秘密,否则不仅安医生会遭到无妄之灾,连允儿也会受到牵连,更重要的是,已经脱胎换骨的老棒子也有可能被孟老大重新追杀!对于掌握他秘密的人,孟老大从来都是不吝狠手。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哪怕鱼死网破。我坐在车子的后排座位上,尽量缩小身体的幅度,不让人察觉到我有任何移动。同时手慢慢滑向了裤兜,解开了手机键盘上的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昨天刚跟允儿通过话,点开拨号键,系统默认的第一个就是允儿的号码。我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凭借着记忆摸索着手机键盘,给允儿发出了一条信息:危险。
当然,这些都是在暗中完成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找到了允儿的号码,是否真的给她发出了信息,是否真的发出的是“危险”两个字。就算我发出了信息,允儿是否能看得到,就算她看得到,她是否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但我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现在才深刻地体会到了一句话的含义:把一切都交给命运。
我闭上眼睛,暗暗使劲,期待着允儿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乾。”小马叫了我一声,忽然吓了我一大跳。我神经反射般的“啊”了一声。同时我看到正在开车的娜美从后视镜里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5 16:57“阿乾。”小马叫了我一声,忽然吓了我一大跳。我神经反射般的“啊”了一声。同时我看到正在开车的娜美从后视镜里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了,阿乾,没事吧,我怎么看你那么难受呢?”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小马转过身子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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