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为了不引起娜美的怀疑,我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吧,堂口的事情有点多。”
“嗯,需要我们这边帮忙的话,你吱一声就行。”
“晓得了,马哥。”两辆车直接停在了安医生诊所的门口,娜美开了车门,领着人就冲了进去,当然我也得硬着头皮跟着冲了进去。
我们直冲入安医生的诊所,看到下面只有允儿在照顾着一个正准备做整形手术的妇女,她看到我们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明显有些吃惊。我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心里禁不止暗道一声,糟了。
“娜美姐,有事?”允儿上前问道。
“没事,你忙你的,我们找点东西。”娜美的口气相当强横,不给允儿任何解释,便转身对着身后的小弟们一声低喝:“搜!”小马毕竟跟安医生关系不错,忙着道:“搜的时候都小心点,别打坏了什么东西。”手下的人叮叮咣咣地搜了起来,把办公室、器械室、手术室和两间小病房全搜了一遍,我站在原地没动,跟允儿的视线四目相交,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我暗中长叹一声,无奈地等候着最后的结局。几个小弟搜了一圈,未有任何发现,娜美抬头看了看楼上,那是安的卧房,平时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很少上去。娜美扬了扬下巴,对其他小弟说:“跟我上二楼。”我拉住了娜美:“娜美姐,上面是安医生的卧室,人不可能藏在那里面吧?我看那个人应该是逃到了别处了。”“小心使得万年船,阿乾,看仔细点。”娜美并未听我劝阻,领着人上了二楼。我们推开门一看,愣了,屋里坐着安和唐妈两个人,正在喝茶聊天。
“唐妈。”我们立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唐妈笑吟吟地看着我们,问:“什么风把你们这么多人都给吹过来了,哈哈,来捧安的生意吗?”娜美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唐妈,您怎么在这里?”“我过来跟安喝喝茶,聊聊天,在中华街上,能说上话的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嫌我是个老古董,跟不上形势潮流,也不愿意跟我多聊,我只有找意气相投的人多聊聊喽。”唐妈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娜美一眼,“这个理由,可以吧?”“可以。”娜美答道,神情颇不自然,额头上甚至一层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我们一帮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十分尴尬。
“那么——”唐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问道:“你们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我们在找一个人,他窃取了社团里的一些机密信息,孟老大吩咐,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娜美抬出了孟老大来压唐妈。
“呵呵,”唐妈笑了笑,“你是说,你们要找的这个人跑到安的卧房里来了?”
娜美有些尴尬,“这个,还不确定。”
“有人亲眼看到他进来了没有?”
“……没有。”“我从早上的时候就来了,一直坐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任何陌生人。”唐妈看向娜美,微笑着说,“要是信不过唐妈的眼睛,你们就进来再搜一遍好了。”“不,不用了,唐妈,打扰您喝茶了,抱歉。”娜美又对着唐妈鞠了一躬,带着人走了下去。我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下楼的时候跟唐妈对视了一眼,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神里觉不出任何异样来。
走到门口,娜美还有些不甘心,回头望了一眼诊所里面。
小马道:“娜美姐,咱回去吧?”“嗯,回去。”娜美刚要去开车,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把手伸向了我:“阿乾,拿你手机我看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得装着笑说:“娜美姐,我手机有什么好看的,破三星。”
“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你的发个短信。”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6 16:07娜美说:“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你的发个短信。”她既然都这样说了,我没办法再拒绝,如果再拒绝的话就说明有问题了。我只能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感觉每一秒钟都那么难熬,小小的手机,在我的手里却感觉有千斤之重。
“娜美姐,给……”我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这几个字。
娜美看了我一眼,接过手机。她解开键盘锁,拿着手机翻看着,眉头紧皱起来。
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顷刻间,我脑海中掠过了一万种解释,但每种解释都是那么牵强,每一种解释都站不住脚。
我后悔极了,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趁乱把短信给删掉,现在被娜美看到了,她会怎么办?大开杀戒?执行家法?我的一颗心砰砰狂跳起来,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后背上全都出汗湿透了,我的两条腿甚至开始发抖,像过电一样。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后腰上,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肌肉,努力的保持着神智的清醒。这种感觉,像是要上刑场了一般恐怖。
“好了,没事了,给。”娜美把手机递了回来。
“啊?”我愣着没动,脑子因为承受的压力太大,一时间有些蒙圈。
“手机,拿着,你不要了?”娜美看看我的脸,说:“阿乾,你今天怎么了,脸色一直这么苍白?”“我,呃……”我接过手机,急忙连着手都揣进了兜里,因为我的两只手都在颤抖。我随便编了个谎话圆了过去,“嗯……可能是最近堂口事情有点多,最近一直休息的不是太好,还感冒了。”“感冒就吃药,别硬撑着。好了,我们要回去了,你跟我们走吗?”
“呃,我,我先不跟你们走了吧。我约了允儿去看电影。” “好,那明天见吧。”娜美没再废话,领着人开
车走了。
等他们全都走了以后,我才拿出手机翻看,两只手竟然抖得不行,像筛糠一样,我颤抖着翻开短信记录,看到给允儿的那一条里赫然写着两个字:爱你。
我仿佛听到了咣当一声,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在那一瞬间,我把平生知道名字的满天神佛全都感谢了一遍。
我是给允儿盲打发出的短信,本来是想发“危险”两个字的,却阴差阳错的打成了“爱你”,就是这两个字,让我,哦不,让我们逃过了一劫。
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浑身紧绷的肌肉这时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我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鹿鼎记》,有人向康熙告密韦小宝是天地会的人,证据就是他左脚下刻字 “清明”,右脚下刻字“反复”,连起来就是反清复明。康熙让他脱了左脚鞋子,果然看到“清明”二字,正要发怒,韦小宝又急忙脱去右脚鞋子,上面写的是竟然是“重阳”。韦小宝说自己平生最为孝顺,所以把这两个节日刻在脚底板上,以免忘祖,这才逃过一劫。我感觉那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了。
允儿紧张地迎了上来,低声问道:“我看到刚才娜美检查你手机了,难道……”“没事,没事了。”我擦擦头上的汗,问她,“允儿,你怎么知道会有危险?”“我也是猜的,要不然你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人家发那两个字?我想一定是有情况了。”我没再说话,一把搂住了她,就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狠狠地吻着她,在那一刻,我真是感受到了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快感,允儿猝不及防之下使劲挣脱,却怎么也逃不出我的臂膀,没几下也就抱紧了我,跟着我深吻起来。
“咳咳,差不多得了哈,大白天的。”胳膊上打着纱布的思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翻着白眼看着我俩。我跟允儿这才分开,允儿面色绯红,低垂着头,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我说你俩,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咋还这么激情四溢的?”思聪阴阳怪气地说。
我跟允儿没搭理他,拉着手走进了诊所里。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无比珍惜旁边的这个姑娘,我觉得她简直就是天使,是上帝赐给我的福音。在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
“阿乾,没问题了吧?”允儿低声地问道,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我明白她指的什么,摇了摇头说,“娜美或许开始怀疑我了,这是个麻烦,我找机会还得探探她的口风。”我俩话正说着,唐妈跟安从楼上下来了。我迎上去道:“唐妈。”唐妈笑吟吟地看着我说:“阿乾,有一段日子没见了,现在堂口做大哥了,忙得很呢。”我忙道:“唐妈,您就别讽刺我了,我就是混口饭吃。”“哈哈,混饭吃不要紧,别太拼命就行。有空多去看看你唐妈哈。”
我说:“那是,那是,必须的。”“好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有事回头再说。”唐妈跟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先走了。安一直把她送到路口才回来。
看得出来,安也是心有余悸,他回来后说:“阿乾,今天真是险,幸亏你提前通知了允儿一声。”
我问道:“州呢?”
“在楼上。”
“唐妈都知道?”
“知道。” 这我就纳闷了,我好奇地看着安,浑身上下打量着他,“难道,你是唐妈的人?”
“不是。”
“不是?咋着……难道唐妈还能是你的人?”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是因为一些事情,把我们拴在了一起。具体的,你就别问了。”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6 16:30@supercat2016 2016-02-16 16:22:51 楼主,你说话的
大爆发呢?
----------------------------- 刚过完年,你懂得,容我慢慢起跑。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7 16:03我还想再刨根问底,允儿忽然问道:“解药呢?”我猛然一惊,差点把这最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急忙掏出N7F 胶囊的解药,挨个服下,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这件事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州当时就藏身在安医生卧房里面的房间里,要不是他们及时拉来唐妈坐镇,估计后果糟糕的程度不可预料。我隐隐感到,整个仁川的黑帮就像一张网,一张巨大的、隐形的、牵涉到每个人利益的网,我们都是深陷在这网里的蜘蛛,如入泥潭,如履薄冰。州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愈合的也很快,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他就去掉了那张厚厚的泥巴面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另外一个崭新的杀手。但不管如何,为了安全起见,仁川他是不能呆了。安问他:“你准备去哪里?”州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说:“去济州岛。”
“济州岛?”我跟安都皱起了眉头。
“济州岛怎么了?”州立刻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俩,想从上面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立刻表现的神色如常,唯恐他有所察觉。老棒子现在就在济州岛,州是因为追杀老棒子不成才被迫进行的重生手术,而如今他也要去济州岛,万一他再遇到老棒子怎么办?虽说这两个人都已经换了身份,但这种事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济州岛到底怎么了?”州警惕地问道。
“没,没怎么,”我说,“济州岛不是旅游名胜吗,全是些外国游客,你去那里,对于职业发展有帮助吗?”“济州岛可不是旅游名胜那么简单,那些黑帮组织的大佬们,包括日本和泰国的,以及其他东南亚国家的黑帮头目都喜欢选择这个季节去济州岛旅游,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州指了指自己新换的那张脸,道,“这个家伙在临死之前,就接了一个活,干掉雅库扎的一个老大。后来他喝酒挂掉了,这个活也就没人干了。既然我已经换了新的身份,就应该干这个身份应该干的事情。我决定去济州岛,干掉那个雅库扎的老大。”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如常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过会儿去杀只鸡”那么轻松。这帮干杀手的,果然都是一群冷血动物。他摁灭烟头,对安医生说:“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干了雅库扎的那个老大,赏金我全都打进你的账户里,就当是手术费了。”安也不客气,拿起一张纸,“刷刷”的就写下了自己的银行账号,临给他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我不管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杀人也好,做生意也罢,千万别让人发现我跟你的关系。”“放心了,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还能混到现在?”州拿过银行账号,朝我俩晃了晃,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回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对着安医生说:“哎,我昨天晚上好像无意间看到你在一个本子上画着什么麒麟模样的图案?”“哦,”安轻描淡写地问:“画着玩的,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画那种图案,挺奇怪的。”“也没什么,就是一时间心血来潮,画着玩的。” “没
那么简单吧,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安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两步迈到州的面前,整个脸仿佛都要扭曲了,“你见过这个图案?在哪?”他猛然激动起来的表情把我跟州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州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我确实是见过,特别眼熟,但真的记不起来了……”“你,你好好想想!”安拽着他的衣服领子,情绪激动。
“哎呀,我一时半会儿真想不起来啊……不过肯定是在韩国就是了,至于是在釜山还是在首尔或者是在仁川,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你是在什么上面见到的这个图案?”安穷追不舍。
“什么地方?我想想……呃,好像是在一具尸体的上面,对,一个姑娘的尸体。”安的表情猛然一怔,紧拽着州领子的双手松开了,无力地垂了下来。双眼空洞地望着窗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安医生,你没事吧?”州赶紧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我没事。”安提起笔,“刷刷”又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他,“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起来在哪里看过那个麒麟图案,立刻给我打电话。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深夜,这个电话 24 小时开着。”“好的,知道了。”州把电话号码揣进兜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安一眼,“我虽然不知道这个麒麟图案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想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肯定很重要,我看着安怅然若失的眼神,又想起他刚才激动不已的表情,以及他时常在本子上涂画的麒麟图案…… 这一切,忽然让我想到他身上一直揣着的那个女孩子的照片。
难道,这一切都跟照片上的女孩子有关?绰号“阎王”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一直逗留在屁大点的韩国?我感觉自己快要摸到了那个缠绕在一起的谜团的线头,只要能够抓住,再使劲一拉,那些笼罩在迷雾里的谜团就会抖落一地,真相大白。
我相信自己就要窥探到安医生的秘密了,这让我油然而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7 16:05 下章预告:
华人社团大火拼,敬请期待。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8 12:41
@天天天晴在南京 2016-02-17 23:42:46 来
吧~~
{SIMAGE}http%3A%2F%2Fimg3.laibafile.cn%2Fp%2Fl%2F242230677.jpg{EIMAGE}
----------------------------卧槽,这是什么图?金 瓶梅吗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8 14:34
@仇平萱 2016-02-18 13:38:57 什么时候
更
-----------------------------
别急。你也得让我写完这一篇啊。大约三四点的样子吧~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8 16:29 第八
章 华人社团大火拼混黑社会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黑社会就是暴力,是一个人摧毁另一个人、一个团伙摧毁另一个团伙的暴烈行动。
自从我掌管新浦市场的堂口以后,一切都很顺利,但大约在入冬以后,生意忽然就不好做了,每天账面上的流水比之前少了将近 30%。我对数字并不敏感,钱多钱少我也没有概念,这是张勇真告诉我的,我堂口的账目,他也要负责过目。张勇真说,新浦市场的入账流水下滑的厉害,让我赶紧查一查是怎么回事,这太反常了。
我听了这个消息,急忙让手下的小弟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倒不是说在乎钱,而是害怕有人在后面黑我。直到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才知道领导也不是好当的。看似铁板一块的华人社团里面也是拉帮结派,各种山头,分为了好几个派系。白逍是年轻的时候从大陆偷渡过来的,以他为首,是社团内势力最大的“大陆派”,这帮人年龄偏大,经历过大陆和韩国的双重黑帮生涯,有的还接受过文革尾声的洗礼,所以普遍老谋深算,做事情心狠手辣。以娜美和小马为首的算是“华裔派”,他们都是二代华侨,虽然也算是中国人,但从来没有踏足过中国的土地,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上与白逍那帮“大陆派”有不小的差异,彼此间也有一些间隙。以唐妈为首的算是“退隐派”,他们之前都曾经社团里的高级干部,后来因为年龄原因或者其他原因都退居二线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掌握着不可小视的话语权,从唐妈在安医生诊所震慑娜美退兵一事便可看出,退隐派在社团内还掌握着相当大的实力。
我也是从大陆偷渡过来的一员,按说应该属于白逍的“大陆派”,但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跟着娜美和小马混,所以大家一直都把我当做“华裔派”来看,结果弄得两边都不对付,都对我有戒心。我夹在几大派系的中间,左右为难,没个自己的立场。按说我跟娜美和小马之间毫无间隙,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们之间早已经培养出来了纯洁的革命友谊,但我们下面的人却并不这么看,他们跟着不同的大哥,自然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立场。为了追寻州的下落,我领着几个小弟跟娜美一块活动了几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在:每当我的小弟跟娜美的小弟照面的时候,双方总是不太对付,免不了要呛几句。
就像那天,小马过生日,我带着几个小弟去酒店里给小马庆祝。我们坐在包厢里喝酒,手下的小弟们都坐在大厅里。
喝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吵了起来,还有摔酒瓶子的声音。我们赶紧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发现我带来的那几个人跟小马的那些小弟已经吵吵上了。我手下有一个小弟叫“封城”,河南少林寺武校出来的,家里特别穷,为了混口饭吃就跑韩国来了。他手上有功夫,特别能打,已经拎着酒瓶子给小马手下的一个小弟开了瓢。他那个小弟捂着脑袋,淌的一脸都是血,就这还腾出一只手来抓着椅子要冲上去。
“操你 X,都住手!”我大喊了一声。
场面上猛然静了下来,他们都转过头看着我。我脸色阴沉如水,走到封城面前,问:“谁让你动手的?”封城嘴一撇,说:“乾哥,这帮小子不服咱,他说要不是小马和娜美姐,你今天还在……”“啪!”没等他说完,我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我问谁让你动手的!”“乾哥……”封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封城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后悔,刚才这一巴掌扇的太重了。看到封城,我就感觉看到了年前时候的自己,所以每当遇到事的时候就格外的沉不住气,恨铁不成钢。
我也明白封城的苦衷,这种事两方面都有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做一个堂口的大哥,下面的小弟跟着我,他们只服我一个人,不能再被别人骑在头上拉屎。
他们打架,说白了也是为了维护我,是为了我的名声才跟别人动手的。但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和社团里的人闹的鸡飞狗跳,那样毫无意义。我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娜美和小马,对着两边的小弟说道:“我刚来社团的时候,承蒙娜美姐和马哥照顾,一步步打拼,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可以这么说,没有娜美姐和马哥,就没有我的现在。在我升任新浦堂口的酒会上,我就说过了,娜美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我姐,小马哥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我哥!以后你们谁再拿这个事嚼舌头根,那就是挑拨离间,别管是谁,休怪我不讲情面!”我这一番话讲的掷地有声,双方都不说话了。虽然这番话是我临时脱口而出,但还有挺有深意的,一方面表明了我和娜美小马之间牢固的兄弟关系,一方面又安抚了我手下的小弟们,尤其是封城。我的潜台词表达的很明白了,今天这个事肯定是娜美的手下挑起来的,今天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娜美的面子我也不会给,该收拾谁就收拾谁。
小马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都是自家兄弟,喝酒喝酒。”、在我们的斡旋下,酒席总算是继续进行了。那个被砸的满头是血的哥们被两个人搀扶着送医院了,我走向包厢经过封城旁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他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
进了包厢,娜美难得的笑了笑,说:“阿乾,有意思。”
“咋了娜美姐?”“你这大哥现在当的越来越有派啊,刚才讲的那几句话,水平挺高。”“哈哈哈,”我大笑道,“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跟着谁混出来的。”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8 17:18 十点之前,
翻页我再更一发!十点之前,翻页我再更一发!十点之前,翻页我再更一发!十点之前,翻页我再更一发!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8 22:14
本来想上来更新的,一看,没翻页,心里拔凉拔凉
的……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2-19 21:56我不是非要拍娜美的马屁,而是在错综复杂的社团派系里,我不能把自己孤立起来,我必须至少要和某一派搞好关系。
再说娜美这人虽然冷酷,但绝对的讲义气,比哥们还哥们;小马虽然有时候智商有些着急,但对于朋友两肋插刀,那也是没得说的。我在他们身上,仿佛还能找到一些老棒子的影子。
除了这一层原因外,我还有其他考虑,娜美现在奉孟老大之命,监视安医生,上次因为杀手州的事情,差点就把安医生的身份给抖露出来了。我跟娜美和小马搞好关系,对于以后掩护安医生身份也有帮助,帮了安医生,就等于帮了允儿,帮了老棒子,帮了我自己。说了这么多,只是想陈述一下仁川华人社团内部的派系关系。其实不只是黑社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个公司单位内部不是拉帮结派啊?尤其是在机关单位和企事业单位上班的朋友们,或许对这一点感受的更加直观。一把手一派、二把手一派、主任一派、老乡一派、经常踢球的一派、吹牛逼的一派……中国人就好这个。
所以当听说新浦市场每天账面上的流水比之前少了将近30%的时候,我担心的并不是数字,而是担心是不是有别的派系的人在暗中搞我,这可是个大事。我立刻派手下人去调查,很快,结果反馈回来了,在距离新浦街不远的水头街又新开了一个农贸市场,优惠条件相当大,并且正在从我们这里吸引商户过去入驻。就在之前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新浦市场的入驻商户就减少了 20%,交管理费用的少了,自然账面上的流水就少了。
新浦街和水头街相距不过一千多米的距离,两里地。走十分钟就溜达过去了,他们在那里开农贸市场,明摆着是为了抢我的生意。我吩咐手下的人去查,水头街市场管事的人到底是谁。
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水头街市场管事的人叫朴海信。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跟朴海信并不认识,我连见也没有见过他。但是这个名字我却十分熟悉,在社团策划对付金大奉的“清洞派”的时候,这个名字被屡屡提起。朴海信也是朝鲜人,很小的时候随着父亲从三八线上越境到韩国,母亲在越境时被朝鲜士兵打死,父亲抱着他越境的时候虽然躲过了朝鲜士兵的岗哨,却遭到了狼狗的追踪,朴海信的父亲是朝鲜古流武术“托肩”的传人,身手十分了得,一个人徒手干死了两条狼狗,但年龄尚幼的朴海信却在厮斗中被狼狗咬去了一只耳朵。
从朝鲜叛逃到韩国的人,除非是政府高官或者是具有特别重要政治意义的,能够经常在公共场合演讲控诉朝鲜独裁统治的人,能够受到韩国政府的特别照顾,除此之外的一般人都要自谋生路。朴海信的父亲也不例外,他来到韩国之后,就靠教授“托肩”谋生,寄身在一家武馆之内,在教课之余,也把这一身功夫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也许是朴海信从小残缺了一只耳朵的缘故,为人特别阴狠暴戾,在武馆跟同伴切磋的时候,经常下手把人打伤。后来武馆待不下去了,他就跑去釜山闯天下,在釜山认识了金大奉。由于两个人都是朝鲜人的缘故,并且性格相近,所以两个人一见如故,成了患难兄弟,按中国话来说就是“拜把子的”。在金大奉组建“清洞派联盟”的时候,朴海信是二把手的地位。
随着金大奉的死,清洞派群龙无首,早已经解散,没想到朴海信在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并且还开始在我的地盘上抢生意,这让我有些忐忑。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偶然事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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