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管。
一条细细的血管!
大脑壳眯缝双眼,右眼白光大盛。
血管像是活物,被大脑壳一瞧,吓得似蚯蚓直朝深处拱去,瞬间消逝。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19 21:27
“屋里应该有人啊。”
汪进嘟嚷着把耳朵贴门板上听。
大脑壳眼里白光一闪,似见大门上幽光掠过,忙叫:
“不好!……”
“砰!”汪进脑壳上忽遭猛击,像是挨记闷棍,撒手丢了灵丽,飞退两步,撞着大脑壳,两人收不住脚,骨碌碌滚下楼去!
胖小蕾、雪琴正跑上三楼半,看两人鼻青脸肿。
汪进爬起来顾不得疼,大喊:
“糟糕,冲撞了鬼神,快跑,快跑啊!”
拉大脑壳风一样跑下楼,直到一栋后头,才刹住车。
胖小蕾、雪琴胆小,也吓得疯跑。
天井里伢们不知出了么事,全跑去一栋。
三栋安静下来,毛弟家大门像是未动,灵丽却消失了……
三栋四门四楼厨房里忽泼盆水下来,似天降甘霖,浇熄天井余火。
柴灰里,乌鸡头壳如陀螺旋转,忽然炸裂,钻出几条红蚯蚓,沾到水滴,嘶叫着冒些白烟稀化于无形。
毛弟屋里。
姬小白翻翻灵丽眼皮,摸着伢脉门,半晌叹道:“本想教你些本事防身,谁知你偏偏要充人,唉,是祸躲不过呀。”大熊出门上班,抬眼看汪进、大脑壳被伢们围住满脸青肿,喊:“大脑壳,你跟哪个玩不好偏要陪个苕货疯,他是个不要命的,当心你老头回来罚你挨跪。”
汪进瞪眼要骂要打,被大脑壳拉住。
雪琴忙说:
“我们来跳房子吧。”
胖小蕾去墙角竹床背后寻半根粉笔,掰开来递汪进、大脑壳。
汪进趴地上画得仔细,早忘记要跟大熊拼命。
勇勇、强强他们嫌跳房子不好玩,聚到后墙根去玩飞刀子。
天井里乌鸡骨架不见了,似被水泡化掉,缓缓流进阴沟,地上只剩些炭灰……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20 21:39 兴国醒转来,两眼如死鱼般混沌,腹内骨碌碌直响。
媳妇怕他饿了,问过医生,舀瓢粥他喝。
稀饭刚喝三口,兴国“噗”地吐个仙女散花,又昏过去。
医生护士手脚忙乱,抢救半天,不见醒转。
“叮铃铃……”李善强、毛弟下班回来,远远望见大脑壳疯得黑汗水流,头上兀自挂个青包。
汪进吐吐舌,小声对大脑壳说:
“糟糕,坏了……” 一溜烟跑走。
李善强心疼儿子,故意黑脸问:
“大头,过来!你又跟哪个打架了的?”大脑壳慌道:
“冇打,冇打。”
雪琴跑来解围,说:
“弟弟为救灵丽摔了一跤。” 毛弟忙问:
“灵丽么样了?” 大脑壳摇头说:“我们也不晓得,她突然昏倒,还是汪进给背到楼上的。
汪进作急敲门,冇站稳和我一起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毛弟锁好车,“咚咚”上楼。
李善强仰头喊:
“毛弟,莫慌,有么事做声。”牵儿子姑娘去老娘屋里,煮颗鸡蛋给大脑壳揉包。
待鸡蛋凉了,青包消掉一半,才敲碎蛋壳,让大头吃。
大脑壳咬一口,便递雪琴一口,两人吃得笑眯眯。
开门进屋,毛弟见里屋床上躺着灵丽,身插三十六支银针,浑身爬满毒虫。
姬小白眉头紧皱,盯着女儿。
毛弟问:
“碍事不?”
姬小白摇摇头,长叹一声。
毛弟悔道:
“我心说毒鸡已死,又被架火烧了,能有么事……再看天井里人多,怕迟到才赶慌去单位,早晓得这样,便是旷工,
我也不会丢下灵丽不管。”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21 20:08 姬小白摇头说:
“她爸,苗人手段繁杂,换作我也未必防得住,你莫自责。”
毛弟道:
“老婆,你不是说五大苗里,你们黑苗最厉害,难道……”
姬小白说:“黑苗虽统辖苗疆,可苗蛊千变万化……她爸,你看。”
说话从床下拖出个破脸盆,里头一坨焦黑。
不等毛弟问,姬小白说:
“这是昨日烧的乌鸡。”
拿火钳轻夹鸡骨,点煤油灯烤烤……
鸡骨动起来,仿佛骨头里有东西要拱出来!姬小白拖出
床底黑木箱,钳骨进去。
黑箱里各色怪虫齐齐爬拢来,沾着鸡骨纷纷游开……姬小白缩手关箱,喝口水照黑骨一喷,待焦骨如旧,道:“这蛊诡异,我冇到老师境地,也化不掉灵丽身上蛊毒。”
毛弟问:
“那么办?”
姬小白盯着鸡骨,展眉道:
“先吃饭。”
江边有风,不似往常闷热。
送走一班轮渡,大熊点根烟,才抽两口,觉得腹内一团火升起,烧遍全身。
冯梦华解完大手,望大熊笑道:
“狗日的,你又做了么坏事,浑身红得跟番茄似的?”大熊站起来,死死盯着老冯,双眼血红,喉咙暗嘶。冯梦华暗道不好,后撤三步,看大熊逼近前,面部抽搐,
像是强扭着擦身冲过去,直扑进江心!
浪花平复,老冯自语:“狗日的,不晓得又发么疯……” 想大熊水性好,自去
忙活。
凉水透心,大熊红眼消退,直朝黑暗里坠!江心幽暗,
似无底地狱,又像漆黑夜空。
忽然冥冥中有星闪烁!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22 21:38明灭间一物忽自黑沉处冲起,搂住大熊肩膀,张嘴直取咽喉!
大熊昏迷不觉。
怪物獠牙仅隔五寸……
大熊丹田忽地黑气升腾,上达膻中,破胸而出!怪物瘪脑壳一缩,眯眼看时,黑烟里探出颗硕大猫头,裂嘴反咬过来!
怪物干笑两声,与黑炭斗作一团。
黑炭见大熊仍向下飘坠,猛咬数口逼退怪物,伸后腿挠向大熊左脸。
血腥味盛!水里怪物闻着,眼放异光,呵呵吼着欲绕袭大熊。
黑炭哪肯,复斗得翻江倒海。流些许血,不知是泄了毒还是吃痛,大熊竟醒了,二目赤红,瞪浑黑江底如同白
昼,只不知身前黑影里是么物事翻腾……好容易瞧见颗干瘪头颅,正像以前过江遇着的水猴子,不由怒火燃烧,运气拨水,举拳猛擂过去!砂钵大拳头穿透黑影,堪堪碰着黑炭,黑炭早化阵烟,钻入拳心!黑气入体,大熊拳速陡增三倍,正击中水猴子瘪头,砸得它嗷嗷怪叫,堕入无边黑暗,但听声道:
“你等到,等到……”趸船后头水响,大熊湿淋淋钻上来,左脸三道血痕,恰似个川字,兀自朝水下吼:
“老子等到你,有种上来!”
冯梦华正在钓鱼,吓一跳,骂道:
“狗日的,玩了几十年水也能玩出血来,未必江底下有鬼拖你的脚?” 大熊笑说:
“老冯,还是你了解兄弟,老子才将在江底下,还真碰着鬼了。那水鬼脑壳瘪瘪的,跟轮渡四号老船长张黑子当年讲的水猴子一样,狗日的想啃老子,被老子一拳打跑了。”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26 21:40 冯梦华骂:“滚滚滚!一大早冇得正经,跟老子在这侃鬼话。快去前头守到,这班船要来了。”
大熊拎起鱼篓,挑条肥鱼道:
“做事可以,得好鱼伺候。”哪知捉鱼的手才抹过伤口,黄鳝鱼沾血,挣扎“唧唧”惨叫!……大熊张嘴待咬,冯梦华眼尖,瞥见黄鳝鱼眼翻白,鱼鳃里流出血来!
大熊不察,囫囵吞掉黄鳝,道:
“老冯,今日黄鳝味不对,像是死的,可我捉的时候它明明活蹦乱跳?……” 冯梦华摇摇头说:“狗日的你一天到黑吃生的,迟早要吃成苕货。” 二人
笑骂一阵,各自忙活。
岸边蒿草拨动,龙朝海满脸愁容,趁无人翻堤走去。
王佩兰、胖小蕾奶奶几个太婆在院门大树下乘凉。
眼瞅兴国媳妇恹恹回来,王佩兰问:
“兴国屋里的,人么样了?”兴国媳妇像开闸的笼头,嚎啕大哭,哭半天瘫软在院子里。
众人忙架起她,王佩兰去自家屋里,冲碗红糖水端来,
守着兴国媳妇喝干,脸上总算有些颜色。兴国媳妇稳住神,便讲爱人病情。
待说到兴国再次昏迷,又号哭不止。
围观听了,唏嘘不已。
毛弟出门上班,听得半截,瞧兴国媳妇大肚,过不得返身上楼。
姬小白盘坐屋里,守着灵丽,听罢毛弟说词,道:“自家屋里伢都顾不过来,你还想强出头?” 毛弟嗟叹
一声,去外屋抽闷烟。
一根烟抽完,姬小白悄然出房说:“胜利,都是造业的人,死马当活马医,我有法子,就算救不了人,也该探出些门道。”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27 21:20众人劝半天,兴国媳妇回屋,囫囵吃碗面条,正洗碗,毛弟进厨房道:“弟妹,听说兴国鸡瘟发作还昏倒在?” 兴国媳妇红眼
点头。
毛弟说:“我老婆乡下到有个治鸡瘟的偏方,等下我陪你去医院,要兴国还冇醒,不妨试试,总比干着急强。”
兴国媳妇连声道谢,欲出门。
毛弟说:
“莫慌,弟妹,你早上跟兴国带的么饭?”
兴国媳妇道:
“稀饭。” 毛弟说:“再热一碗带上,省得兴国醒了饿。” 医院里,兴国吊
着针,昏沉不醒。
媳妇问过医生,跟毛弟哭诉:“从早上到正暂,眼皮都冇睁一下……” 毛弟看医生护
士走开,拉兴国媳妇低声说:
“弟妹,拿稀饭来。” 兴国媳妇道:
“他这样子,哪还能吃?” 毛弟说:“这你就不懂了,饿汉子闻到吃的,说不定能勾回魂来,再说,有了稀饭,我才好使偏方。”
兴国媳妇忙递过饭盒。
毛弟稳稳接着,小声说:
“弟妹,你帮我把着风,莫让医生护士干扰了。”从兜里摸个纸包,小心打开,倒些胡椒似粉末在稀饭里,拿勺搅搅,趁热气蒸腾,抬起兴国脑壳,放鼻子下轻晃。
晃八九下,兴国鼻翼微张!兴国媳妇喜道: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毛弟轻嘘道:“过来,扶到兴国,等我喂他。” 兴国媳妇忙托着丈夫。
毛弟舀半勺稀饭,捏住兴国鼻子,待他嘴开,送稀饭到唇边,只不往里送。
兴国媳妇欲问,却见汤勺里稀饭慢慢见底!
毛弟大喜,再舀一勺去喂。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28 21:51
到第三勺,不捏兴国鼻子,已能自吸稀饭。
到第七勺,兴国睁开眼,眼珠浑浊,直如僵尸。
毛弟忙说:
“弟妹,快去倒杯开水。”兴国媳妇挺大肚倒来开水。
毛弟早停了汤勺,任兴国望着残羹,喉咙骨碌碌乱响。
媳妇心疼,道:
“毛弟哥,怎么不喂了?”
毛弟接过搪瓷缸,换兴国媳妇端稀饭,说:“弟妹,再喂不得,喂了要坏事。你只让兴国闻着稀饭味,好定住他的魂。”自摸荷包,又掏个纸包,里头是些白粉,抖抖全溶在开水里。
病房顿时酸味弥漫。
兴国嗓子眼像有痰响…… 毛弟忙道:
“弟妹,站开!”
冲过去推开饭盒,换开水蒸汽去熏。
兴国媳妇忽道:
“动了,动了!”兴国嘴唇蠕动,像要讲话……终于含糊“啊”一声,嘴巴裂条缝,竟从里头钻出条细虫,通体赤红,看似蚯蚓,头却是金色的!金头蚯蚓闻着酸味,拼命拱开兴国嘴唇,拖道长涎坠入开水。
“嘶!……嘶!……”长虫挣扎扭动,毛弟轻晃茶缸,金头蚯蚓化道淡淡红线,转瞬消逝!
兴国媳妇吓得直筛,看虫化水,才问:
“拐子,要不要喊医生?” 毛弟道:“千万做不得,你且守着大门,谁都莫让进,务必等我把瘟虫都引出来,要不然兴国神仙难救。”兴国媳妇见毛弟严肃,晓得利害,忙轻合大门,用背抵住。
开水化过虫,蒸汽更盛。兴国嘴里又爬条虫出来,大小
与先前一样,却是金黄色的,入水再化……
弄半天,毛弟终于说:“好了。”
茶缸里已黑如墨汁!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5-29 21:15兴国媳妇满头汗,数得仔细,前后共是九条虫,颜色各异!
兴国眨巴眨巴眼,眼珠明亮起来,望毛弟道:
“毛弟,你么样在这里?” 毛弟说:
“我路过,来看看你。” 兴国媳妇道:
“你还不谢谢毛弟……”
毛弟在身后使劲摆手,笑说:“街里街坊的,谢么事。兴国,我看你问题不大,许是操劳了,注意休息。”寒暄几句,见兴国愈发清醒,毛弟去厕所小心倒掉黑水,用龙头冲半天,转身告辞。兴国媳妇撵出门相送。
毛弟道:
“弟妹,今日的事,千万莫对人讲,连兴国也说不得。
我帮你事小,万一传出去,别个说我搞封建迷信,贴大字报,反害了我。”
兴国媳妇忙说:
“拐子,我再不是人,也不能害救命恩人,你放心,今日的事,我当是个梦,醒来便忘了,保证连兴国都不说。”毛弟蹬车上班,心里记挂灵丽,总不安神,坐一阵和同事打过招呼,踩车回家。
进院门汪进、大脑壳几个正在玩闹。
大脑壳喊:“毛弟叔叔,你回得好早,灵丽姐姐还好吧?” 毛弟道:
“灵丽可能中暑了,在家躺着。大脑壳乖,早上真要谢谢你了。”
大脑壳摇头说:
“毛弟叔叔,你搞错了,早上做好人的是汪进,要谢该谢他。”
毛弟望汪进道:
“进进,你长大懂事了,谢谢你。以后院子里哪个敢欺负你,就来投我。”
汪进憨笑说:“莫谢莫谢,灵丽妹妹我救不了,她妈妈也救不了……”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6-03 21:11
大脑壳看毛弟脸色不好,忙捂住汪进嘴巴,道: “毛弟
叔叔,你一表扬他,他就胡说乱侃了,莫听他的。” 不
由汪进分说,拽他跑去一栋。
毛弟呆望汪进冲天小辫,回味疯话,想起女儿,飞奔上楼。
灵丽还躺着,像冇睡醒。
毛弟作急问伢状况。
姬小白反要他先说医院的事,等讲完又详细问兴国嘴里跑出几条虫。
毛弟想想说:
“九条,颜色都不一样。” 姬小白眉头揪起来,问:“九条虫是不是依次为:赤、金、黄、绿、青、蓝、紫、墨、白?”
毛弟奇道:
“老婆你怎么知道的?”
姬小白长叹一声,竟摸毛弟荷包,掏支烟闷吸。
毛弟看老婆面色可怕,自去厨房做饭。
饭刚做好,姬小白柔声唤:
“毛弟,你来。”
毛弟端饭菜进屋,见桌上两只酒杯。
姬小白说:
“她爸,喝两杯。”
酒干菜尽,姬小白说:
“她爸,我们这是有几年了?” 毛弟道:
“十年。” 姬小白说:
“是啊,十年……劫数也该来了。” 毛弟道:“人生哪有迈不过的坎,她娘,刀山火海都有我。” 姬
小白说:
“要真是刀山火海反倒容易。他爸,你娶了我,后悔么?”
毛弟正经道:
“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你。” 姬小白笑笑:
“冲你这话,我死了也值。” 毛弟道:
“呸呸呸,少说些晦气话。” 姬小白说:“十年之期已到,如今她们占了先手,我少不得要和她们恶战一场,万一我和伢有么……毛弟,你答应我,日后寻个好人家,过后半辈子。”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6-04 20:57
毛弟定定望老婆道:“我不管你是死是活,都守着你,一辈子。” 姬小白眼
圈发红,说:“等我静静,想想该么办,你还跟平时一样,去院里铺竹床吧。人多的地方,反到安全。”毛弟想争辩,又怕扰乱老婆思路,去厨房收拾好碗筷,点烟暗恨自己无能……
天黑了。
院里热闹如昔,白天闹瘟鸡的事似被淡忘,伢们在竹床间蹦来蹦去。
大熊下班往回走。
街坊喊他下棋。
大熊说:“等下。”
回屋炒碗油盐饭吃过,跍在水池里冲凉。
洗完窗外起阵邪风,大熊打个寒颤,起身鸡皮疙瘩,道:
“好凉。”回屋眼皮打架,顾不得搬竹床上街,赤膊倒床上鼾声如雷。
“吱呀……” 似门窗响动。
大熊朦胧醒来,却见床头立个人,白衣胜雪。
那人似虚似幻,呆立不动。
大熊揉揉眼,背心汗炸,道:
“淑娴姐,是你么?” 庄淑娴不语。
大熊忙说:“你莫怪我,我虽是一时糊涂,但我绝不是耍流氓,我是真喜欢你……姐姐,你肯原谅我么?……要肯你就答应我一声。”庄淑娴仍不作声,却抬起手来,照大熊虚空一指,再划个圈……大熊待要再说,小腹阵阵绞痛,低头看时,丹田处起起伏伏,像有无数手指在拉扯肠胃。
大熊汗如雨下,道:“淑娴姐,你惩罚我吧,最好让我也变成鬼,就能和你长相厮守了。”庄淑娴似冷哼一声,指甲暴涨,如利刀直刺在大熊丹田!
丹田沁滴鲜血,像颗浑圆宝石,不疼不痒。
作者:七水灵 日期:2014-06-06 14:48
大熊奇怪庄淑娴为什么不给自己个痛快。
血滴晃动,里头拱出条细虫,恣意扭曲,半截陷在腹内,扯得大熊犹如刀锯。
庄淑娴冷望大熊,分明在问:
“求饶么?”
大熊疼得说不出话,心道:“娘的,折磨人算么好汉,有种杀了我。” 庄淑娴似看
穿他心思,长指甲再刺三刀。
三滴血里,再爬出三条虫。
红、黄、绿、黑四条细虫如吸血蚂蟥,吸干血滴,扭头咬向伤口,似欲钻回体内!
庄淑娴长袖一挥,袖内黑云直罩大熊胸腹。
大熊低头,看四条斑斓蜈蚣围花虫爬三圈,咬作一堆。
蜈蚣虽大,斗一会一条被咬断金钳,另一条脑壳被咬瘪,最可怜一条被咬作两截,独剩一条苦苦支撑。
庄淑娴长袖连挥,毒虫如雨,尽是蜘蛛、蝎子、细蛇、金蟾、蜈蚣之类落大熊身上,加入战团。
四条怪虫初似不敌,待各咬死数虫,吸足毒虫浆血,肚腹胀大,越斗越勇,毒虫沾着即死,须臾化作黑汁又沿针孔样伤口渗入大熊体内!毒水回流,大熊疼得更狠,五脏六腑似都烂掉,胸腹一片漆黑向上蔓延!眼见黑气至喉,大熊一阵恶心,张嘴欲吐,干呕连连…… 忽嗓子眼一阵奇痒,嘴巴里似有东西在爬!大熊嘴越张越大,对眼瞧嘴里挣出团黑乎乎、毛茸茸东西……
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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