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睡着,我娘也没有睡着。她问我:“你咋还不睡?”
我说:“娘,你咋知道我没睡?”
我娘说:“娘能听出来。”
我说:“我睡不着。”
我娘说:“有一句话,娘想问问你,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笑着说:“你是我娘,还有啥当讲不当讲的。”
我娘笑着说:“那就好,娘问你,你见了你爹,咋不叫一声?”我叹了一口气说:“我被人贩子带走了,人贩子让我爹拿钱赎我,我爹不给人家钱,让人家把我卖了。”我娘也叹了一口气,她说:“你爹这个人除了吝啬,再啥都好。
那次没掏钱,你爹肠子都悔青了。他以后总是念叨着你。”
我坚定地说:“就这,我也不会原谅他。”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我打开房门,看到院子已经清扫干净,王细鬼站在房门口,对着我点头哈腰,一句话也不敢说,看起来非常可怜。我走出房门,王细鬼走进房门,从房间里端出尿盆,走向后院的茅厕。
我走到院门口,看到村道上走来了三个老人。三个老人都穿着长袍短褂,戴着瓜皮帽,手中拄着拐杖,他们一字排开,挺直腰杆,拐杖笃笃地敲击着村道坚硬的路面,看起来不怒自威。
我正在端详着他们,他们中的一个人先说话了:“请问,前面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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