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没熄火,手仍扶着方向盘,一有风吹草动,踩油门就跑。车里静悄悄的,大嘴呼吸得急促。忽然车上的音响发出震耳的音乐声,我吓得差点一头撞向车窗,我转过身,大嘴讪笑着拧小了音量,说:“太紧张了,放点音乐压压惊。”

“压惊?你他妈差点吓死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哎,他出来了!”大嘴脸色陡地一变。

我以为阿德出大门了,吓得头皮紧绷,扭头一看,原来是阿德从小道中走了出来。他并没朝大门口走来,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径直走进了值班室,关上了门,不一会,屋内的灯灭了。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6 10:05

作者:留长发的女巫回复日期:2010-5-162:00:005249#我有一亲戚在民政局工作记得跟我说过,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是不会主动和人握手的,也从不参加婚礼,就是人家请了搭礼钱但不去现场,你要真去了现场,主人家不高兴,你也很尴尬的,一般找对象都找馆里的!不过他们都属事业单位在编人员,全额拨款的那种,收入中等!就社会地位挺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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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贵地太讲究,还是我们这太不讲究,据我所知,我那在殡仪馆上班的朋友,一不受人歧视,二在人际关系上没这么尴尬,和普通一样,没人把他当怪物看。

我们那是小地方,风俗讲究也不少,但不至于如你以及之前有位朋友所说的那样。甚至在很多时候,有不少人愿意搭我朋友的顺风车,前排坐不下,就坐去后车厢(放尸体的地方),谁也没觉得不悦和不对劲。

所谓常识,我想说一下,现在的常识是:想去殡仪馆上班,没那么容易。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6 20:29

作者:祖龙的桃花 回复日期:2010-5-16 17:40:005315#非凡来无影,去无踪.昨天手机掉了,买了一新的,今天才用顺了点手就来顶你的帖子了.非凡,你别无视我们呀!

----------------------------------------------- ------------ 没无视,一直视着呢,呵呵,谢谢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6 20:36 回留长发的女

巫 :是的,只是金钱挂帅之下,哎,普通百姓,怕是死也死不起了。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6 21:01

“他睡了。”大嘴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我。

“不知道,也许吧。”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汗毛居然还立着,我双手交叉,在手臂上使劲撸蹭了几下,汗毛像打了定型水,才被撸下,又腾地一下竖起。

大嘴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舒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包烟,抽出支点上,又顺手把烟和火机丢在我面前。

我坐正身子,也点起了烟,车里顿时烟雾缭绕,我打开窗,想通通气,不知从来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叫吓得我又赶紧把车窗关上。算了,不开了,熏死也比吓死好。

“哎,阿德刚才是在那里埋项链吧?”大嘴看着我问。

“嗯,肯定是。” “难道是那项链真的成阴器了?”大嘴想得和我一样。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明天来看看,就知道了。”大嘴咂咂嘴,说:“肯定是项链成阴器了,有灵气了,发现自己缺了点啥,掐指一算,哦,原来是缺了个十字架,接着它又算出十字架在你那,于是指使阿德,跑到你那来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看看他,没说话,大嘴推推我,“喂!”我吸了口烟,说:“我觉得吧,你说的这不是阴器,是神棍,还他妈掐指一算,成精了还。”

大嘴赶紧说:“可不是成精了么。”

“哎。”我甩甩手,不知说什么好。

大嘴扔掉烟头,凑到车窗前朝殡仪馆里看了一会,说:“没动静了,阿德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说:“要不你过去看看?”

“靠!”大嘴猛地缩回身体,说:“你怎么不去?”

“我怕。”

“我更怕!”

“算了,回去吧。”

“不再看会?”“看个屁,半夜三更杵这鬼地方,看鬼啊,走了走了,今晚我上你那睡……糟糕,我房间门还开着,快快。”到了我住处楼下,我一人不敢上楼,拖了大嘴,一起来到屋子里。还好,没贼光顾。我换好衣服,正要和大嘴出门,在关门的刹那,我看见阿德拉开的抽屉没有关上。

“等一下。”我对大嘴说着,走过去,把抽屉推了回去。

在车上,我随意揉了揉鼻子,猛地又闻到那股腐臭的血腥味,很淡很淡,但我笃定,这就是阿德身带的那股味道。难道他又来了?我直起身体瞪大眼睛,紧张地东张西望。

“怎么了?”大嘴问我。

“我闻到股怪味。”我仍在到处看。他不会在车里吧?

“什么怪味?”“阿德身上的怪味,之前他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从他身上闻到的,像是臭掉的血的味道。”

“靠!”大嘴猛地停下车,紧张地在车内搜寻起来。

“没人啊。”我说着,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刚才我是用这只手揉了自己的鼻子,难道?我慢慢地把手放到鼻端,果然,那难闻的味道居然在附着在我手指上,我猛地甩开手,骂道:“操,我手上居然有这味道。”“哎也。”大嘴的身体赶紧往他那边的车门靠去,紧张兮兮地瞪着我,问:“你不会也被附身了吧?”

“放你妈个狗屁,你看我像附身了么?”“我看不像。”大嘴又坐正了身子,问:“那你手上怎么会有这味道,你摸过他?”

“没,我哪敢,哦对了,刚才我摸了抽屉的拉手,之前阿德摸过的,靠,这味道还真能传。”大嘴撇撇嘴,觉得恶心。我觉得更恶心,那抽屉看来是不能要了,还有抽屉里的东西,还有门,这些阿德都碰过,呃——难不成门我也要换掉?我想着,举着右手不知该往哪放,我看看大嘴,把手伸过去,问:“要不要闻闻?”

“操,把你爪子拿远一点!”大嘴避之不及。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6 21:36 今晚上不更新了,

谢谢诸位,明天更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7 20:51来到了大嘴住处,我跑到卫生间,拿着肥皂洗了又洗,原本还剩大半的肥皂被我洗成薄薄的一片。

“好了没,医院里医生手术前洗手也没你这么来劲啊。”大嘴在外面叫嚷着。

我把手伸到鼻子前闻了闻,嗯,我满意地点点头,从没觉得肥皂味这么好闻。擦干手,我看见台子上的花露水,拿过来,拧开,在手上抹了一些,再闻,他妈的,香!大嘴这死不要脸的,最爱花露水,没事就往衣服上洒,等味道淡了,别人咋一闻,还真闻不出是花露水的味道。大嘴最爱这样骗姑娘,说这是他身上的体香。他当他是麝,还体香,真他妈丑人多作怪。

我想着,又拿起花露水,往身上洒了些。

我掬起笑容,走出卫生间,大嘴猛地皱起鼻子,在空气使劲闻了几下,骂道:“靠,用我的花露水,洒这么多,知不知道,好贵的,六块五一瓶啊!”“嘿嘿。”我笑,得意地说:“回头我也搞一瓶去,没事就往身上洒,也对姑娘说,我体香。”

“吼吼……”大嘴傻笑起来,蠢不拉几的。

躺在床上,大嘴问我:“凡子,你说,阿德晓不晓得他今晚干的这些事?”

“不知道,明天问问就知道了。”

“嗯。”大嘴应着,翻了个身,睡去了。

我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思绪乱七八糟,突然我感到一阵茫然,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对?还是错?第二天大早,我先醒来,立刻喊醒了大嘴,洗漱完毕,连早饭也没吃,我们就往殡仪馆赶去。说心里话,我还真忐忑,担心阿德,毕竟项链是我埋的,若阿德因此遭了什么倒霉事,那我这孽可就造大了。

来到殡仪馆,阿德睡的值班室房门紧闭,我和大嘴对视了一眼。我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不会真出事了吧?我的心跳陡然加速,我握起拳头,重重地捶了几下木门。

“谁啊?”是阿德的声音,我放心了,叫道:“是我李非凡,开门啊!”

“哦,等等。”一会,门开了,阿德睡眼惺忪,看见我和大嘴,打着哈欠问:“这么早啊,你们来这么早做什么?” “阿德,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他身上仍穿着昨晚的白背心,脖子上却已没了项链,看来昨晚,他是把项链又埋回了老树下。

“没事啊,你们怎么了?有事是不?我在睡觉啊。”阿德揉揉眼睛,十分不解。

“没,没事,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站门口做什么,走,进屋坐去。”说着,我和大嘴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拉出椅子坐下。

阿德跟过来,坐在床上,像不认识似地看着我和大嘴,问:“你们怎么古古怪怪的啊?”

“没,哪有啊,阿德,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没干什么啊,我早早就回来了,回来洗了个澡就睡了。”

“睡着了?”

“废话,我还做梦,就被你们吵醒了。”做梦!我和大嘴紧张了,赶紧问他:“做什么梦?”“嘿嘿。”阿德傻乐起来,摸着后脑勺,羞赧地说:“春梦。”

呃……

“除了春梦呢,之前你还做过什么梦不?”“没有啊,我就梦到我和一个女的在床上,我正解她扣子哩,就这紧要关头,突然听到敲门声,哎,然后我就醒了 ——原来真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你们,你说你们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啧啧,可惜,可惜。”阿德摇头晃脑,啧着嘴,回味中透着遗憾。

我哭笑不得,看看大嘴,他也一脸无奈。

“哎,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不对劲啊?”阿德回过神,问我和大嘴。

“没什么。”我站起身,骗他说:“我们来办公室拿东西,昨天忘在这了,就顺便来看看你,好了,我们走了。”我拉起大嘴,往门外走去。

“那好,那我再睡会,看能不能继续梦。”阿德在后面说。

“行,祝你春梦了无痕。”我应着,顺手帮他带上了门。

走到院中,大嘴冲着值班室竖起大拇指,说:“阿德,真乃神人也。”我摇摇头,谁说不是呢?

我说:“看来他是不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些什么了。” 大

嘴说:“你不打算告诉他?” “算了,他不知道反而更

好。”

“那他今晚再中邪怎么办?那项链……”“哦,对了,项链,走。”我打断大嘴,赶紧往小道那边走去。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7 22:11来到老树下,我看见,埋项链的位置确有被翻动的痕迹。

土压得很实,我用了扒拉了几下,不行,又找来一根树枝,开始挖了起来,才挖了两下,我停住了,准确的说,

我是被惊住了——挖开的泥土下,居然渗出了些许黑红

的血液,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腐臭的血腥味,飘入了

我的鼻腔。

“这个,怎么回事?”大嘴蹲在我旁边,捂住鼻子,说:“好臭。”“这……”我看看泥坑,又看看手中的树枝,树枝那头,粘附着混有血迹的泥巴。我触电似地把树枝丢开,惊恐地叫道:“这他妈的,见鬼了!”

“项链呢?”

“应该还在下面吧?”

“要不要继续挖?”

“呃,要不你来挖?”“他妈的,又不是我要做阴器,我估计,这是阴器做成的正常反应吧?”

“那继续挖?”

“挖!”我捡回树枝,又挖了几下,血越渗越多,渐渐地,居然在泥坑里聚起了浅浅的一汪,可项链依旧没有出现。

“好臭!”我丢下树枝,停下来,忍不住站起身,背过脸,想换口新鲜空气,没料到那臭味居然如此浓烈,距离远了,可臭味丝毫不减,我用力吸了口气,差点被熏吐。 “哇,咳咳……”我干呕了几下,赶紧用手捂住鼻子,骂道:“我操,臭死了!”

大嘴捡起我扔下的树枝,皱着眉,憋着气,用力挖了几下,仍然没挖到项链,他也忍不住了,丢了树枝,跑开几步,边骂边说:“靠他奶奶的,这味道,操,阿德这兔崽子搞了什么鬼,去把他揪出来,问问。”我摇摇手,说:“阿德知道个屁,算了,快埋起来,要被熏晕了。”说着,我用脚把挖出的泥巴推回坑去,填毕,我又重重地踩了几下,把土踏实。

大嘴仰起头,看着老树繁密的枝叶,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因为这棵树吧?”说着,他碰碰我,说:“这树不会成精了吧?”

我看看树,又看看脚下,摇摇头说:“不知道。”

“要不我们……”大嘴话没说完,王师傅出现在小道口,看见我俩傻呆呆地愣在老树下,叫起来:“哎,我说你们这两个伢崽子,这么早,跑这里做什么来?”“哎呀,王师傅!”我像见了救星,急忙迎上去,拽着王师傅就往树下走。

“做什么做什么,这么急糟糟的?”王师傅被我拽得踉踉跄跄。

“大嘴,快!”我对大嘴使了个眼色。大嘴明白,蹲下捡起树枝,把才踏实的土又挖开了,很快,污血渗出,恶臭扑鼻。

“唔——”王师傅捂住鼻子,说:“你们捣什么鬼了,怎么这么臭?哎哟,还有血哩!”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7 22:12 今天到此,明天

继续,谢谢诸位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8 21:04我从大嘴口袋里掏出烟,递给王师傅一支,把我突发奇想做阴器以及昨晚阿德中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师傅。王师傅瞠目结舌,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香烟在他的手上微微抖动,大嘴伸手给他点火,他也忘了接。

我心里发虚,轻轻喊了声:“王师傅。”他推开大嘴的手,指着我吹胡子瞪眼:“你这渣傻伢崽,这种事情能乱搞啊?搞不好,要出大事哟。”我不好意思地笑,问:“王师傅,你看,这是不是快成阴器了啊?”

“阴器?!”王师傅差点把夹着的香烟扔掉,冲我叫道:“这哪是什么鬼阴器哦,我看,你埋到这地方的链子,不晓得被哪个东西看中了哟。”“啊!”我和大嘴几乎蹦起来。好嘛,这阴器没弄成,又惹来一身骚。

我有点手足无措。认识王师傅这么久,还没见他急过,但这回,看他样子,是真急了。我的心脏一阵乱跳,低头看着那汪臭烘烘的黑血,一时无语。

“王师傅,那照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大嘴问他。

王师傅叹口气,用脚拨拉着土,往坑里弄,我和大嘴见状,赶紧帮忙,不一会,坑填上了,我又跺了几脚,把土踩严。

“那个阿德,你们毛去看看阿德啊?”王师傅突然想起阿德,拔腿想往值班室走,我拉住他,说:“刚看过阿德了,他没事,在睡觉呢。”“哦。”王师傅脸色稍缓,说:“这个地方,你们不要再动了。”

“啊?那我的项链怎么办?”

“你还要这个项链啊?”

“不是,我的意思,这个阴器……”

“哎,这哪是阴器哟,我跟你讲,这个链子,十有八九被哪个东西看中了,昨晚招了阿德,来你那拿了那个……”

“十字架。”“嗯,对,十字架,凑成个好的链子,看样子,那东西是要了这跟链子啰。”“王师傅,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有东西拿了这个项链?”我觉得王师傅有些反应过度,他又不知道阴器的做法,怎么就肯定这种情况不是阴器形成的正常表现,而是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阿德昨晚的表现是诡异,但大嘴戴上那阴器戒指后,不也神神鬼鬼地梦游了一番么?“哎,你不晓得。”王师傅摇着头,说:“刨地见血,鬼护物哦。”“什么什么,鬼护什么来着?”我和大嘴没听明白。

“刨地见血,鬼护物。”王师傅重复了遍,解释说:“就是讲,你的这个链子,已经被东西看住了,动不得了,如果你硬要拿走,怕要捅大篓子哟。”“王师傅,你没开玩笑吧?”我听着瘆人,又觉得王师傅有点危言耸听。

“哪个和你开玩笑,我跟你们讲,我就听说过这么件事。”王师傅说着,把烟塞进了嘴里,看样子,他又要讲故事了。

“什么事?”大嘴伸长了脖子,像啄食的公鸡。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8 22:37

王师傅点上烟,慢悠悠地和我们说起了二十年前,在他家乡发生的一件怪事。那是在 1959 年,那年王师傅才 9 岁,当时全国正在搞大跃进,轰轰烈烈,群情激昂,动辄亩产几万斤,然后大家的肚皮就瘪得要命。没粮食吃,大家饿得两眼发绿,只好漫山遍野地搞野味,挖野菜,反正能往肚里塞的东西,都被弄来填了肚子。

当时有个人,叫王根茂,三十来岁,搞竹鼠最有一套。一天,他独自跑到山里的竹林中,想搞几只竹鼠回家给已有身孕的老婆补补身子。在竹林里转了半天,王根茂看到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土堆,上面覆盖着些枯萎的竹叶,经验告诉他,这应该是个竹鼠窝。竹鼠窝不深,挖几下就能见底。王根茂抡起随身携带的小锄头,挖了几下,竹鼠没挖到,却听到当地一声,锄尖碰到了个硬硬的东西。挖着石头了?王根茂用手扒开泥土,看到的却不是石块,而是一个灰黑色的物体,看样子,像个粗瓦罐子。这里头不会装着什么宝贝吧?王根茂心里一阵激动,三下两下,把罐子刨了出来。瓦罐沉甸甸的,瓦口被泥巴封住,里头不知装的什么东西。王根茂砸开封口的泥巴,往里一瞧,顿时心头一阵乱撞——那貌不起眼的粗瓦罐里,居然装着大半罐白花花的银元。

王根茂忍住激动,把罐子里的银元统统倒了出来,结果又是一阵惊喜——那些银元下面,居然还藏着不少金银首饰。

对着这些宝贝,王根茂犯起了愁:缴公嘛,王根茂没这么无私;搬回家?又不知藏哪,再说家里有个多嘴婆(王根茂老婆),万一不小心哪天走漏了风声,岂不麻烦?思前想后,王根茂想到了村子西头老坟山,那地方最好最安全,坟山上埋的都是些本地穷鬼,无墓可盗,不用担心盗墓贼,更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没人会吃饱了撑得慌,去坟山上刨坟墓玩。至于把这些宝贝以后怎么办,王根茂也没多想,不管那么多,藏起来再说。

王根茂把银元和首饰装回罐里,脱下外套裹住,鬼鬼祟祟地溜到坟山上,跑到一座破旧的砖墓旁,挖了个深坑,把瓦罐放了进去。藏好瓦罐,王根茂笑嘻嘻地回到家,他老婆见他两手空空,丢了外套,居然还一脸喜气洋洋,就忍不住生气,骂他损他,王根茂开始也不搭理,自顾自地乐,后来被老婆说得烦了,就把一切告诉了她。

王根茂老婆不信,以为男人骗她,王根茂急了,说你要不信,明天带你去看。第二天,王根茂带着他老婆,来到老坟山,找到昨天藏瓦罐的地方,王根茂抡起小锄头,挖了起来。挖到一半,从泥巴里,开始冒出汩汩鲜血,王根茂和他老婆吓了一跳,还以为挖着了什么东西。又刨了几下,碰到了瓦罐,王根茂从血水里捧出瓦罐,解开被浸透的衣服,把银元和首饰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看着一地的银元和金银首饰,王根茂老婆这才相信自己男人没说谎,可她担心,这无缘无故地从地里冒出血水,还是在老坟山上,会不会有什么古怪?于是她对王根茂说,要不这些宝贝咱们不要了,就埋在这。王根茂不干,说这东西不是偷不是抢,是老天让自己挖着的,那就该归自己,谁也别想拿走。王根茂说这话时,那坑里的血水冒得更多了,像泉水似的,咕噜咕噜地涌个不停,很快就溢出了坑外。王根茂见状,赶紧把那件被血水浸透的衣服扔进坑里,然后用土把坑填了起来。坑被填住,血也就不冒了。

王根茂虽然不信邪,但出了这样的怪事,心里也发怵,想着这地方是不能再藏了,反正现在老婆也知道了,不如就埋到自家的后院去。王根茂老婆不赞同男人的想法,凭直觉,她认为这些东西不能要了,可拗不过财迷心窍的王根茂,无奈,只好任凭王根茂把这些宝贝带回了家。

今天到此,明天继续,谢谢诸位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9 10:44

作者:bodohacker回复日期:2010-5-1910:29:005659#凡子,我想把你的文章添加入我的小说站,希望得到你的授权

----------------------------------------------- ------------ 好的,没问题:)转帖的有些,可来询问的,只有你一个,有甚者,连作者名字也不标,哎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9 10:45

作者:我爱鼹鼠的故事回复日期:2010-5-1910:24:00 5656#非凡:刚才忘了说了:要是出实体书,得名字改一改吧?同学们一起给非凡的小说起个名字吧!!!

----------------------------------------------- ------------ 谢谢你的支持:)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9 10:46 至于出书嘛,这

个,估计比较难……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9 17:05

作者:swiky君君回复日期:2010-5-1916:55:005739#

非凡~~你都回人家的话了,咋没注意到我的捏~~~我是想问你,你每次晚上更新这些故事,我们看看都觉得恐怖,你自己写这些,难道一点都不怕吗??

----------------------------------------------- ------------- 怕得多了,也就不怕了,不信你试试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9 20:21最初几天,王根茂老婆忧心忡忡,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半夜睡觉,后院发出一丁点响动,也会把她吓得神经兮兮。几天过后,没见什么祸事和怪事发生,王根茂老婆也就渐渐宽了心,甚至开始窃喜起来,觉得自家男人真是命好,挖个竹鼠,都能挖出一堆财宝来。至于王根茂,那更是得意,虽然肚子依旧瘪,但心里那份喜悦,居然把脸色滋润得红扑扑的。邻居们见了,也不奇怪,只认为是王根茂捕鼠技术好,竹鼠吃得多,肚皮里有油水,所以脸上有颜色。

好景不长,半个月后,王根茂家开始出怪事了,先是在半夜,听到后院里有女人在唱歌,可跑去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歌声也戛然而止,连续几天,夜夜如此。后来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那埋银元和首饰的地方,地面上,居然洇出潮乎乎的血色,才挖一下,就开始往外冒血水。这回王根茂也害怕了,觉得这些东西确实诡异,再放在家里,怕是要出大事,于是两口子商量了下,决定把这些东西埋回老坟山。这时王根茂老婆已有了早孕反应,吐得厉害,无奈,王根茂只得硬起头皮,独自上了老坟山。在埋这些东西时候,王根茂心疼得厉害,到手的宝贝又要丢掉,换谁都不甘。最后,王根茂到底没忍住,挑出几样金饰,偷偷带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王根茂老婆醒来,发现睡在身边的男人已不见踪影。开始以为王根茂出工去了,可直到晚上,掌灯了,也不见王根茂回来。王根茂老婆急了,到处去找去问,可没人见过王根茂。最后在老坟山上,大家终于找到了王根茂的尸体。

他死状奇怪之极,他是以跪拜的姿势死在一座老坟前的。刚看到他时,大家以为他没死,叫他,他不应,有人跑过去拉他,他噗通一声就倒了下去。借着火把,大家才发现,王根茂其实已经死了。他死得很惨,随身携带的小锄头,深深钉进了他的前额。也不知杀他的人是谁,力道狠极,锄头居然全部钉入了他的脑袋里。他满脸血污,双眼圆睁,表情惊恐,锄把朝下,上面鲜血淋漓。大家又发现,那坟墓前面,竟然摆放着几根金项链和几个金戒指,整整齐齐,如贡品一般。

这样,王根茂竹林挖宝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了。懂道的老人说,王根茂千不该,不该一开始把这些东西往老坟山上埋;王根茂万不该,不该在挖地见血后还把这些东西带回家;王根茂最不该,不该到最后还财迷心窍,拿走了那些金项链和戒指。

因此王根茂惨死老坟山,那是他活该。要知道,这些东西,在被王根茂埋在老坟山的那一刻起,就被某个东西盯上了,那东西,应该就是那墓里头的……我听得冷汗直冒,问王师傅:“那后来呢?王根茂老婆没事吗?”王师傅把烟屁股吸得嗞嗞作响,说:“毛事,也幸亏她正好怀了崽,要是没怀崽,也难说。”大嘴不解,问:“这和她怀没怀孕有什么关系?”王师傅丢下烟头,探脚蹍灭,说:“这你就不晓得了吧,怀崽的女人百邪不侵哦。”

大嘴睁大眼睛,惊叹道:“还有这事!”王师傅咳了几声,笑笑,对我说:“所以啊,你搞的这个东西,还是不要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19 20:52 困了,休息去,明天更新。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0 21:00我头皮发麻,连声说:“不要了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大嘴指指地下,问王师傅:“那这链子,就让它一直埋

在这?”王师傅看他一眼,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想要?”大嘴赶紧摆手,说:“我哪敢要,我是怕……”说到这,大嘴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周围,接着说:“我是怕这地方从此就不干净了。”

王师傅咧嘴一笑,说:“这地方什么时候干净过。”

“呃……”大嘴像被捏住脖的鸭子。

阴器打造计划就这样泡了汤。猴子知道后,马后炮放得砰砰响,说他早就不赞成了,可我鬼迷心窍,就是不听,现在好了,阴器没做成,惹来一身骚。我懒得鸟他,就觉得郁闷。出了这事,我不敢在自己房间睡了,收拾了些东西,搬去了大嘴那。出门前,我去药店买了几根艾条,点燃了放在屋里使劲熏,驱邪去味,一举两得。阿德也真是命硬,中邪后,一不得病二不来灾,整天过得乐哈哈,活蹦乱跳。直到他后来搬走,我们也没把这事告诉他。至今我想起他,仍觉得此人非同寻常,实在匪夷所思。

这事过去一个礼拜后,一天傍晚,我独自在公园散步时,有人在后面叫了我一声:“李非凡!”我转身去看,愣住了——我看见了钱伟。他叫我?我东望西瞅,没看见其他人,他站在我面前几米外,对我微笑,看似没有恶意。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问:“你,叫我?” 他点点头,向我走来,到我面前,他停下了。他面色蜡黄,头发凌乱,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与我以前所见油头粉面的他相

比,简直判若两人。

“有事么?”我冷冷地问,面无表情。面对此人,我无法亲切,即便此时,他正予我善意的微笑。

他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没接,他有些尴尬,把烟塞回烟盒,说:“那个,我知道,你看我不爽,不过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他顿了顿,补充说:“关于郭薇的。”

郭薇?!我感到心脏猛地一跳。我看看他,面露疑惑。

“话说起来有点长,这样吧,我们到那边去,坐着说。”他说着,指指路边的石凳,朝那边走去。

我迟疑了几秒,走了过去,他坐在石凳右边,见我来了,又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指着空处说:“坐吧。”

我没坐,说:“说吧,什么事。”他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那个什么,我抢了你的女朋友,你看我不惯,也是……”“什么?”我打断他,问:“你说什么,我女朋友?你是指郭薇?”我承认我喜欢郭薇,在和她相处的日子里,我多少也感觉到她对我透露出一些友谊之外的好感,当然这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像猴子对张晓静。可现在钱伟居然说郭薇是我女朋友,难道郭薇对他说了些什么?或者郭薇根本就没被刘月梅附体?我突然有些激动,看着他,等他说话。他诧异,看了看我,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摇摇头说:“原来是她骗我,我还以为,呵呵……”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0 22:04钱伟点上一支烟,说:“以前我追她的时候,她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问是谁,她告诉我,是你。”“这样。”我一时无语,原来这丫头拿我做挡箭牌,我情绪复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钱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似地说:“其实也不算骗吧,我看得出,她喜欢你。”

我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钱伟深吸了口烟,吐出细细长长的烟雾,说:“我想和你说的是,郭薇,我是说现在的郭薇,我觉得,已经不是郭薇了。”“噢?”我故作惊异,没多说话,我在等,看钱伟后面要说些什么。

钱伟弯下腰,把手臂平放在大腿上,看着远处的树丛说:“郭薇出车祸后,去上海治疗,从上海回来后,她给我打了电话,态度变化之大,说实话,我当时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会变得……不瞒你说,当时我甚至以为,她是不是这里出了些问题。”钱伟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一个以前对你那么冷若冰霜的人,怎么就突然会对你变得那么热情,那么深情款款。当时她刚回来,她父母看得紧,不让她出门,于是我们就经常通电话,电话里不好问,所以我就没问。不过她对我态度的突然转变,在当时,虽然我觉得奇怪,但也很高兴。后来终于,她能出门了,我们见了面,聊天时,我问起她,为什么你突然就肯接受我了?她说在上海治病时她想了很多,发觉其实我还是蛮好的,所以就……”钱伟说到这,停下来,摇着头苦笑。

“嗯,后来呢?”“后来,后来我也没想那么多,反正她接受我了,高兴还来不及,想那么多干什么。但是,和她交往一段时间后,我渐渐地,觉得不对劲了,我发现,她和另一人,越来越像,有时我几乎以为,她就是她。”说到这,钱伟脸上,流露出极为恐惧的表情。他手里夹着的香烟,已烧成了烟头,挂着长长地烟灰,几乎要烧到他的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烟头。”我提醒他,他猛地一颤,烟灰断裂,跌落在他的皮鞋上,他扔掉烟头,感激地对我点点头,深吸了口气,说:“她像的那个人,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刘月梅。我在心里,说出了这个名字。瞬间我也紧张起来,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地问:“后来呢?”“后来。”钱伟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显然,他十分恐惧,他又摸出一支香烟,正要往嘴里放,突然想到我,于是把烟盒打开,伸给我,我犹豫了下,从里面拿出一支,他替我点上,自己的却没点,他握着火机说:“后来,她越来越像那个人了,举手投足,说话时的动作和表情,几乎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有时候,我甚至以为,坐在我旁边的,不是郭薇,而是她!”

“她是谁?”

“她,她叫刘月梅。”“啊!”即便早已猜到,当钱伟从嘴里说出刘月梅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惊叹了声。

“怎么,你认识她?”

“听说过。”“哦,呵呵。”钱伟笑了笑,紧张的情绪似乎有所缓解。

“那么,再后来呢?”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后来,先说刘月梅吧,你不知道吧,在郭薇出车祸前,出第一次车祸前,刘月梅在郭薇出事的地点,遭遇了车祸。我记得那天,我开车带她郊外,来到我和她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我对她说,我们分手吧,她不肯,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和她不合适,她就问我,是不是喜欢郭薇了,那时我正在追郭薇,她是知道的。我说是,她就特别激动,情绪很坏,又哭又闹的,我烦得很,就丢下她,自己开车回来了,后来,第二天,我听说,她出车祸了,我去医院看了她,听说她伤得很严重,可能会成植物人,后来,她真的就成了植物人,我很内疚,要不是扔下她,她也不会……但是,不瞒你说,我内疚的同时,又感到一阵轻松。”我冷笑了几声,没说话,钱伟看看我,又把头低下,说:“我知道你现在在心里骂我,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蛮那个什么的,衣冠禽兽吧。”

自知之明。我心里想,但没说出口。

今天到此,明天继续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1 16:23

作者:ziwei 紫薇格格回复日期:2010-5-2114:02:00 还有,王师傅讲的二十多年的关于王根茂的故事,说是那时候是非曲直 1959 年,那么作者写到的这些事情都发生于是 1979 年.可能是我此时脑子有点糊涂,当时王师傅才 9 岁, 那么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才 29 岁,那么文中的三个年青人到底大多啊.

----------------------------------------------- ----------- 非常抱歉,是我笔误,应该是 40 年前,谢谢紫薇格格作

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1 20:28“但在当时,我真的感到轻松,刘月梅这个人,性格很固执,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她,她却……然后郭薇就出车祸了,这你就知道了,后来你们就和她走得很近了,说实话,当时我很嫉妒,也看你们不爽,尤其是郭薇说你是她男朋友之后,我尤其看你不爽。”

“彼此彼此。”我回了句。

“呵呵,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钱伟讨好似地说。

“说后来的事吧,你发现郭薇不对劲以后的。”我没心情和他打哈哈。

“后来,就发生了两件事,这两件事,让我认为,郭薇,就是刘月梅,或者说,是刘月梅,附上了郭薇的身。”钱伟说着,把香烟放进嘴里,点火时,我看见他的手抖得厉害,以至于好半会,才把烟点燃。

他低头吸烟,不说话,他的身体在微微抖动,看得出,他极度恐惧和不安,我没有催他,静等他开口。

他把才吸了一半烟扔在地下,用劲蹍踩着,等他挪开脚,那半截烟,已粉身碎骨。又过了一会,他终于说话了:“一天傍晚,郭薇打电话给我,约我出来,那天我的车被我朋友借走了,所以我没开车。我们在老地方见了面,然后郭薇说想走走,于是我们沿着武装部后面那条路,慢慢往上逛着,一直逛到了山亭那。”“噢。”我应道。山亭是一个建在小丘上的亭子,那边很偏,地势高,白天也鲜有人去,他们晚上逛去那,不知会搞什么名堂。我想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快到亭子的时候,我突然想小便,就让她先上去坐

着,我等会就上去。我小便完,上了亭子,她背对我坐

在亭子里。那天月亮很圆,很大,月光非常亮。我走过

去,拍了她肩膀一下,她转过头,月光照在她的脸上,

惨白得吓人,我看见她的脸,她的脸突然就变了……”

钱伟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依旧保持着开始那个姿势,但身体绷得很紧。他双手紧握,放在膝盖前,不停地颤抖。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她的脸,突然变成了刘月梅的脸,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当时把我吓惨了,头皮一紧一紧的,我差点跳起来,但我没有叫。”

钱伟说到这,让我想起我们从景区回来那次,我在路上,看见郭薇突然变作另一个女人脸的事情,难道我所看见的那张脸,就是刘月梅?“你还真沉得住气。”我说,这话是由衷而发。我见郭薇变脸的刹那,叫得可是震天响,何况当时大嘴他们还在附近,现在想想,我感到惭愧。

“哎,哪呀,我当时是吓哑巴了,想叫叫不出,不怕你笑我,要是我开始没撒那泡尿,我估计,当时会把我的尿都给吓出来。”“呵呵。”我笑,这小子还挺诚实,对话至此,我对他的厌恶感,竟消弱了不少。

他直起腰,双拳对撞了下,说:“不过很快,她的脸又恢复正常了,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刚才我和你说过,因为之前几天,郭薇的表现很奇怪,像刘月梅,我想是不是因为我疑神疑鬼的缘故,所以才把郭薇看成了刘月梅,可后来,当我知道另一件事情的时候,我懵了,我开始确信,那晚我没有看错,更不是什么幻觉,我是,我是他妈的见鬼了!”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1 21:09

“什么事?”“刘月梅,刘月梅死了,在我知道她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将近半个月了,要是我早知道这件事,我哪,哪,哪敢……”钱伟开始结巴起来。

“什么?”“我哪敢和郭薇交往。”钱伟说着,语气里透着无限懊悔。

我闷哼了声,对此人的厌恶,又浓烈起来。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对她提出分手。”

“她怎么说?”

“很奇怪,当时她没说什么,我是在电话里和她说分手的,她嗯了声,就挂掉电话了,之后几天,她也没再联系我。”

“就这样?”钱伟摇摇头,说:“她没联系我的那几天,我也犯起了嘀咕,是不是我神经过敏,太疑神疑鬼,搞错了,我有点后悔,就主动给她打电话,电话那头她冷冰冰的,说了没几句,她就挂掉了。接下来几天,我一直给她打电话,可她不是不接,就是接起来又挂掉。”

“嗯,继续。”“直到有一天,她给我打来电话,电话里,她和我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比如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她不是她了,我会不会离开她什么的,诸如此类,这些话又让我想到那晚在山亭里发生的事,我害怕了,于是我和她说,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我让她好好保重,然后她突然激动起来,她激动的样子,和刘月梅一模一样,虽然是在通电话,但从她的语气里,我能相像到她的模样,刘月梅,就是刘月梅。”钱伟紧张地不停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大腿。

“那,后来?”“后来,她情绪似乎好了点,她冷冷地对我说了句:你会后悔的,就挂掉了电话。其实那话说得也没什么特别,就是语气很冷淡,但在当时,却听得我直冒鸡皮疙瘩,后来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却又没发生什么事,直到她又去了上海,我也没再碰到什么怪事,于是,我渐渐放了些心,但对于她,我是再也不敢联系了。” 钱伟说到这,叹口气,眨了眨眼睛,沉默了。

“就这样了?”我纳闷,不明白钱伟和我说了这么多,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不,不是,还有,就在一个礼拜前,我开始做恶梦,每晚都做,并且每天做得都一模一样。”

“什么梦?”“我梦见,自己站在一条荒凉的马路上,好像是在等车,然后车就来了,是辆中巴车,车里坐了不少人,然后车停在我面前,我看见,我看见刘月梅从车上下来,拉住我,要我上车,我不肯,她就使劲拉,就这样和她拉扯着,然后我就醒了,吓醒的,哦,对了,那车,非常古怪,是纸做的,还有车里面坐的人,个个都像死人,面无血色,也没有任何表情,我说得听上去好像没什么,但在梦里,操,真的是恐怖死了。”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1 21:37

丁子,你发了这么多女的,就这个看起来还算顺点眼作

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2 20:42

“每天都做这个梦?”“对的,我都要疯了。”钱伟说着,低下头,把双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一个劲地挠抓。

“嗯,你告诉我这些,你的意思是?”钱伟猛地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知道不知道,郭薇,郭薇肯定是被刘月梅附身了,郭薇出车祸的地方,就是刘月梅出事的地方,肯定是刘月梅害的,她出事前知道我在追郭薇,所以害了她,现在她还想来害我。”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你现在每晚都坐的这个梦,是刘月梅弄的,她想把你带走。”“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几乎都不敢睡觉了,我怕一睡着,就醒不过来。”说着,钱伟把领口拉开,对我说:“喏,你看,我还特意去求了这个带,手上也系了红绳子,可是没用,每天晚上一睡着,就会梦到那个怪梦。”我朝他领口瞥了眼,看见一尊玉佛,我笑了笑,说:“那你告诉我这些,想怎么样?”“我知道你想救郭薇,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听说你还认识一个什么师傅,我想你,帮帮……”我斜了他一眼,他把那个“我”咽了回去,改口说:“我想你救救郭薇,把那刘月梅赶走。”我明白了,这家伙和我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又和郭薇,不,应该说,是又和被刘月梅附身的郭薇分手了,刘月梅逼急了,想带他走,他病急乱投医,居然跑来找我帮忙了。只是他怎么知道我最近在瞎折腾,还知道黄师傅?十有八九是猴子,这小子嘴多,最爱到处说,估计你传我我传他的,就传进钱伟耳朵里了。

郭薇我是肯定要救的。但钱伟,他就算死了,也是他活该,说来说去,所有的事,都是由他搞出来的。还有那刘月梅,做人时就稀里糊涂,爱谁不好,偏偏去爱这王八蛋钱伟,这死了死了吧,还是个蠢鬼,有怨你直接找钱伟报去啊,你他妈没事去招惹郭薇干啥?哦,不对,这刚开始还是个痴情鬼,以为附了郭薇的身,就可以把钱伟套在身边,谁知弄巧成拙,反倒把钱伟吓得又要分手。他妈的狗男女,都不是好东西。

我越想越气,几乎要破口大骂,我厌恶地看了眼钱伟,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神里透着哀求和恐惧。

我深吸了口气,说:“说实话,我现在也没办法,要能救郭薇,我早就救了,还会拖到现在?”

“那,那个师傅呢,听说他很厉害啊,他也没办法?”

“黄师傅啊,他出远门了,没回来。”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钱伟急得,屁股悬起几尺高。

“我哪知道,黄师傅云游去了,也许明年,也许过几年。”我胡扯着。

“啊。”钱伟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死灰,跌坐在石凳上,喃喃自语:“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这我不是死定了!?”钱伟突然叫起来,激动得很。

我被他吓了一跳,心想,你死定了关我屁事,又想,万一这钱伟真的被刘月梅带走了,那刘月梅自然会离开郭薇的身体,那么郭薇,郭薇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想到此,我忍不住一阵激动,恨不得帮刘月梅一把,现在就把这王八蛋给结果了。可转念再一想,不对,王师傅说过,郭薇的魂脱身太久,还不知能不能回来,万一那死鬼刘月梅一走,郭薇就……那怎么办?我胡思乱想着,又看了眼钱伟,看他蓬头垢面哆哆嗦嗦的样,又有些不忍,觉得刚才盼他早死的想法太缺德,太不人道。

我说:“这样吧,我回去想想,也许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真的!你有办法?”钱伟面露欣喜,眼里有了光彩。

这家伙真是病急乱投医,还真把我当天师了。我说:“我也只是去找找办法,天晓得能不能找到。”

“哦。”钱伟的眼睛又暗淡下来,过了会,他对我说:“不过还是谢谢你。”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2 21:04“我明白,我明白,但……”钱伟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我说:“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打我单位电话或者打武浩手机,你记一下号码。”

“好,好。”钱伟赶紧拿出手机,存入了我报出的号码。

“哦,对了。”我正要走,突然想到件事,于是叫住钱伟,对他说:“你现在最好,能主动联系郭,不,联系刘月梅,假装和好,先稳住她再说,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我这样说,是觉得这样或许可以先保住他的命(如果刘月梅真想带走他的话);另一方面,我也存有私心,钱伟不死,刘月梅就应该不会离开郭薇的身体,这样郭薇——郭薇的身体至少不会死掉。

至于后面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钱伟愁眉苦脸,说:“郭薇,不,刘月梅,现在在上海,我联系不上。”

“她没手机?”

“没呀。”“他妈的,你也不送部?”我骂起来,我心烦意乱,迁怒于他,恨不得踹他一脚。

钱伟一愣,喃喃辩解说:“我说要送来着,她不要。”

“那刘月梅还真替你省钱。”钱伟没听出我的讥讽,说:“这倒是,她就是脾气不好,倒不势利。”我半开玩笑地说:“要不你干脆从了她?”话才出口,我觉得有些别扭,身体是郭薇的啊。

钱伟吓一跳,赶紧摆手:“那不行,不行,我,我……”

“你什么?”

“我怕鬼。”“嗯,你怕得对,鬼是用来怕的,不是用来爱的。”钱伟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疑惑不解地看着我。我没再说话,转身欲走。

钱伟在我身后叫:“喂,那联系不上怎么办?”

“打听去,实在不行,上海找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求菩萨保佑,暂时没事吧。

“什么!你要帮钱伟?我没听错吧?”猴子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瞪着我上下打量,像在看什么稀罕物。

我拨开他的脸,说:“是的。”“你没毛病吧,你这是,这是……”猴子太激动,居然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半天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

“犯贱。”大嘴在一旁接过话。

“没错,犯贱,你这是犯贱,你知道不?”猴子的手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

我打开他的手,说:“毕竟是条人命嘛,再说,现在帮他,不就是帮郭薇么?”

“帮郭薇?NONONO。”猴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说:“你不帮他,才是在帮郭薇,那刘月梅现在不是正想要他的命么,正好,他死了,那两个死鬼凑成一对,那刘月梅就放过郭薇了,郭薇就能回来了不是?”

“万一刘月梅走了,那郭薇又回不来了,那怎么办?”

“呃,这个。”猴子卡住了,过了会说:“那郭薇就死

了。” 我翻他一眼,没说话。

大嘴问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我有点烦,说:“不知道啊就是,这不是和你们商量着么,黄师傅又老不回,哎。”“嗯,是没办法。”大嘴应着,低头抽起了烟。我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乱如麻。猴子侧躺在一旁,手撑着半边脸,若有所思。

该怎么办呢?

作者:li 非凡 日期:2010-05-22 21:44第二天,大嘴开车,带着我和猴子,又去了趟土凹。出发前,我几乎不抱希望,当黄师傅那张皱纹交错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甚至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直到猴子一声大叫:“哎呀,黄师傅!你总算回来了!”看他那激动的样,就差没扑上去和黄师傅来个热烈拥抱。

黄师傅看见我们,很高兴,咧着嘴笑个不停,寒暄了几句,招呼我们进屋喝茶。我急不可耐,屁股没坐下,就开始跟他讲起郭薇的事情。这事说起来真长,我讲了一个来小时,期间大嘴和猴子不时为我拾漏补充,等讲完,我觉得舌头都快焦了。

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黄师傅提起茶壶,准备替我再斟,猴子见状赶紧接过,把我的茶碗倒满。

“黄师傅,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吧?”我见黄师傅一脸波澜不惊,以为自己没说清楚。

黄师傅点点头,说:“明白,我听明白喽。”这么久没见,黄师傅的普通话居然大有长进。

猴子笑着说:“嘿嘿,黄师傅,你普通话标准了不少

哦。” 黄师傅蛮谦虚,说:“还可以,还可以。”猴子还想啰嗦,被我扬手打断,我问:“黄师傅,那你说,郭薇还有没有救?”

黄师傅想了想,说:“现在还不好港(讲),她现在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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