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问道:“是不是短头发?样貌冷酷?”

“对的,你们认识?”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1 15:08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除了是娜美之外还能是谁,没想到她消息这么灵通,竟然直接找到了药泉寺来,我真是低估了孟老大情报网的实力。我唯恐这和尚再起疑惑,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毫不经意地样子说道:“哦,大师说的这位女香客,正是我的朋友,我们约好了一起前来的,没想到她来早了。请问您知道她去哪了吗?”“哪也没去,就在这儿等着呢。”和尚用手一指不远处的几间招待用的客房道,“我还没有找到封城的信息,所以先安排她和几个朋友休息一下。”我眼皮一阵狂跳,娜美就在咫尺之间。幸好幸好,她还没有发现封城的踪迹,要是我们晚来十分钟,后果就将不堪设想了。

我领着三个兄弟向那间客房走去,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猛地一把推开了门。屋里有六个人,一下子全都回过了

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们。

这六个人,我都十分眼熟,因为除了有一个是娜美本人以外,另外五个人都是她手下的小弟,在以前的时候,我们常见,也曾经喝过几次酒,甚至能称得上是朋友。但今天在这里相见,气氛却变得格外别扭。

这是一间茶室,专门招待客人休息用的,桌上摆着围棋,旁边放着古琴,墙上还挂着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水墨画“高山流水”,本来安详沉静的摆设,此刻却都蒙上了一层剑拔弩张的气氛。我们四个人站在门口,娜美他们六个人坐在屋里,就这么互相对望着,一时间,双方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娜美还是打破了沉默,“阿乾,没想到你会跟到这里来。”

我只是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是谁给你通风报信?”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却问道:“娜美姐,非要赶尽杀绝吗?”“阿乾,你应该明白,社团的命令是绝对的,无论你我,都应该无条件的执行。”“不,我没法执行。”我摇摇头说,“封城是我兄弟。”

“兄弟情谊,不能凌驾于帮规之上。”

“那我问你,如果社团下令,让你干掉小马,你会动手吗?”娜美沉默了片刻,眼帘也低垂了下去,过了几秒钟后,她才抬起眼帘,正视着我,说:“如果这是社团下的命令,是的,我会动手。”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崩溃了,嘶哑着嗓子说:“那我问你,娜美,你觉得如果社团给我下令,或者给小马下令,让我们干掉你,你觉得我们会动手吗?”“你们不会,”娜美接着又补了一句,“但你们这样做,是错的。”

我哑然失笑,“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干掉你,才是正确的了?”

娜美面无表情,“社团的命令高于一切。”听着她冷冰冰的语气,我就觉得绝望至极,就好像当兵的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一样,不给你任何商量的余地。

即使枪口对准的是手无寸铁的学生,善良无辜的市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我摇了摇头,说:“今天不管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封城的。”娜美看了我一眼,“你拦得住我吗?” 我说:“我可以

拿命拦。”我这话一出,娜美的五个小弟立马警觉了起来,齐刷刷地从身上掏出了家伙。我一看,不觉哑然失笑,这他妈跟我们在路上买的东西一样,made in china 的春光牌水果刀。

看来他们也是上飞机的时候没法带家伙,匆匆在路上搞了把刀子武装自己。就连娜美,这次也没有把她经常随身携带的木刀带来。

看到对方亮出家伙,我的小弟毫不示弱,也从兜里掏出了那把春光牌水果刀。双方都拿着玩具一样的小水果刀对峙着,场面忽然间有些搞笑。要不是场合不适宜,我差点就笑了出来。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2 11:04我说:“娜美姐,中国有句古诗,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没想到却应在了我们身上。”娜美冷冷道:“那你就当从来没有读过那首诗。”就在这时,刚才我们咨询过的负责管理寺院花名册的和尚突然走了过来,刚走到门口,想要说什么话,却看到我们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忽然愣在了原地。

娜美冷冷地盯着他,喝道:“说!”“那个,你们找的叫‘封城’的那个僧人……”他咽了一口唾沫,“我让他在殿外等着了……”我一听这话,立刻关上了茶室的门,正要上锁,那扇木门却“砰”的一下被踹开了,娜美带着她的手下冲了出来,直奔殿外而去。我一看大事不妙,也急忙跑向殿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封城的影子。他比之前略微削瘦了一些,留着光头,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僧袍。

我大喊了一声:“封城,跑!”封城听到声音,陡然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他就看到了正向他狂奔而去的娜美诸人,以及向他大喊大叫的我们。封城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没有一丝犹豫,转身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就这样,穿着一身僧袍的封城在前面跑,娜美领着几个手下在后面追,而我带着几个人又在娜美后面追,一路风驰电掣浩浩荡荡地跑出了药泉寺,引得络绎不绝的来往游客纷纷侧目。

封城一口气跑到了大街上,娜美他们以及我们在后面跟着,紧追不舍,冲撞的路人尖叫连连。路上行人太多,封城根本跑不开,无法发挥出自己的速度优势,他便猛然急转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济州岛南端的一些小巷子建造的历史比较悠久,四通八达,像是蜘蛛网一样密集。封城在这里左拐右拐,妄图凭此来逃遁,却一直没甩掉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娜美的追逐,当然,娜美也一直没甩掉我跟手下的追逐。三波人,就在这宽可走马、窄可通人的巷子里左冲右突,来回追逐。

剧烈的奔跑耗光了我们的体能,几乎每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强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要把更多的氧气送入肺泡,但就是这样,肺部还是像渴死的鱼一样,几乎到了竭力的边缘。两条腿像灌满了铅一般,越跑越沉。

再这么跑下去,我估计我们都得因为呼吸系统衰竭而死。

转出了一条小巷子后,忽然没有了四通八达的纵横阡陌,反而视界豁然开朗,脚下出现了一大片沙滩。原来我们东拐八拐的,竟然转到了海边。远处蓝绿的海水正在翻滚着白色的浪花,一波一波的向着岸边涌来,同时送来了一阵阵咸腥的海风。

封城在沙滩上跑了两步,估计也是累极了,实在跑不动了,干脆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弯着腰扶着膝盖,喘着大气说:“操,不跑了,你们想干啥,就干啥吧!”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2 15:38

9,不光封城停了下来,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弯着腰,喘着大气,干瞪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三方人马就站在沙滩上这么僵持着,一时间除了沉重的喘息声以外,也没有人说话,只有海浪翻涌的声音,一波接一波的持续着。

“呃啊!”娜美的一个小弟忽然声嘶力竭地嘶吼了一声,掏出那把春光牌水果刀,朝着封城就扑了过去。封城毕竟是接受过少林寺和国安系统双重专业训练的人,一出手就精准的擒住了那人握着刀子的手腕,但两人都已经处于筋疲力尽的阶段,并且脚下的沙子太过松软,站不稳脚跟,两个人便一起倒在了地上,在沙滩上翻滚着厮打起来。

我玩过那么多体育运动,包括篮球、足球、长跑、游泳,乒乓……最后发现,其实打架才是所有运动项目里最累的,没有之一。因为无论是篮球还是足球运动,如果你已经累极了,身体到达了极限,那么你就可以将动作稍稍放缓一下,或者奔跑的速度控制一下,等体力恢复了再继续下一波的冲刺。但打架这玩意却不行,它是一个从头到尾都需要保持体力和速度的过程。你不能因为自己累到了极限就有所放松,因为你一旦放松,给了对方哪怕一点可乘之机,那么对方的拳头就会像雨点一般的落下来。所以在打架过程中,你能做的就是在体力已经达到极限的基础上,再突破这个极限,在你感觉肺都要炸了的时候还要咬牙出拳。

相信经常打架的朋友,会有这个感悟。那种打完一场架后完全筋疲力尽的感觉,是其他任何运动都无法比拟的。

而此时此刻,我们便处于那个最困难的当口,即使全身的力气已经像是放进了榨汁机里的橙子一样被榨干了,但还是要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咬着牙冲上去。我的几个小弟,和娜美的其他几个手下也扑打在了一起,在沙滩上来回的翻腾着。

娜美平常看起来白皙的脸蛋此刻也是因为剧烈的运动和呼吸而变得潮红,胸部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我缓缓掏出那把春光牌水果刀,反手握刀朝向着她,叫道:“娜美姐,非要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吗!非要我们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才能罢休吗?”“路都是自己选的,阿乾,”娜美长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没人逼你。”“我知道没人逼我,但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兄弟情义!我们出来混,如果连兄弟情义都不讲,还讲什么!”“我不是个不讲兄弟情义的人,但情义再重,也不凌驾于社团的命令之上。国有国法,帮有帮规。”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5 11:02存货没有了。然后这没有动笔,所以这两天没有更。歇了两天,今天继续!今天三更福利。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5 11:03

“你总是拿社团的命令说事!那该死的命令就那么重要吗?”娜美直视着我,“对,重要,那是社团的根基。”我知道,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此刻能做的,也只有在这里拼死一搏了。我反手握刀,大吼了一声,就朝着娜美冲了过去。娜美早已有所准备,她一猫腰,从小腿处的皮裤里抽出了一把特别短的木刀来。

娜美平时刀不离身,但没想到,她竟然会带了这样的一把刀具过来。

在剑道文化里,正规的剑客装束都是在腰间插着两把刀,一短一长。长的叫做打刀,是主战刀具,就是我们平常看到的那种武士刀。而短的那一把只有打刀的三分之一长度,它有个特别拗口的名字,叫做“胁差”。

胁差的作用是作为打刀的补充,属于辅助用刀。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胁差方便随身携带,在很多场合都是一件很有威力的武器,尤其是用于室内或者巷战和暗杀。在日本的幕末时期,著名的“新撰组”组长近藤勇就是靠着一把胁差诛杀了数十名维新志士,而打出了自己的威名。当然,胁差除了战斗之外,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用来剖腹自杀。

而娜美,就带着这样一把木制的“胁差”上了飞机,想来也是,安检的时候是不会有人在意这个东西的,谁会把它当做一件武器啊。但这玩意,到了特定人的手中,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凶器。

娜美也是反手持刀,一下子就磕飞了我手里的春光水果刀,接着她手腕一抖,转了一个刀花,一下子就砍在了我的右肩膀上。这胁差木刀的长度不如打刀,自然打击力度也要弱上许多,但饶是如此,还是震得我右边锁骨一阵酸麻,差点拿捏不住手里的刀子。

娜美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天生的武器之子,如果空手对战的话,我有信心在两招之内就把她搞定,但她手上一旦拿了武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战斗力呈几何倍增长,小小的木刀不过三十公分长短,放在别人手里,不过就是一短木棍,而在娜美手里,却被使得出神入化。

她一招得势,赶上来刷刷又是两刀,逼得我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我知道靠着手里的水果刀已经是无法战胜她,便憋足了劲抡圆了胳膊,把刀子一下掷了过去,权当充作飞刀来使。

可惜我不是李寻欢,没有例无虚发的本事,娜美随便拿木刀一挥,就把飞刀打在了沙子里。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5 11:05我一看,立刻傻了眼,手中空空如也,连一把国产的小水果刀都没有了。娜美则一个跃步,手中的木制胁差横着抹了过来,朝着我的颈部砍来。

我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这一脚却不是踢向娜美的,而是踢向了地上的沙子。一蓬扬起的沙子直扑向娜美的脸庞,她下意识的一闭眼,身体动作停滞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我就已经扑了上去,弓着身子,抱住了娜美的腰,不顾她手里的木刀打在我背上的痛感,一下子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面对手持木刀的娜美,进入地面战,是我可能取胜的唯一手段。

到了地面之后,我抱着娜美在沙子里打了好几个滚,她手中木刀的威力完全发挥不出来。她拼了命的想站起来,可我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在大陆差点成为职业拳手的那段时间里,我是接受过一些巴西柔术的训练技巧的,虽然不成体系,但这些地面技拿来对付娜美却已经是绰绰有余。所以她连续挣扎了好几次要站起来,都没有成功。

在翻滚了几个来回之后,我把娜美死死的压在了自己身下,两只手分别紧紧地按着她的两个手腕。娜美修炼剑道,腕力十分强劲,可不管再强,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所以被我死死的按住不得动弹。她的短发凌乱,因为剧烈的挣扎而脸色绯红,气喘吁吁地说:“你……你放开我。”“不放。”我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体上面,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到底放不放开!”

“废话,你让我放,我当然不放。”“你……”娜美看着我,脸上忽然掠过了一丝奇异的表情,绯红的颜色更甚,像是抹了一层通透的胭脂。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把脸别到了一边去,不再与我的视线相交。

看着娜美的表情,我心里也有些怪异的感觉,她凌乱的短发,长长的睫毛,娇俏的嘴巴,好像在忽然间变成了一块甜美的蛋糕,吸引着我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我和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脸部也近在咫尺,能清晰地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淡淡女人体香的汗水味儿。这一切都在撩拨着我体内的荷尔蒙,更要命的是,我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不可抑制的起着反应。娜美转过头,瞪大眼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很明显,她也一定是感觉到了。

卧槽,太他妈尴尬了。

这可是在性命攸关的战斗中啊,我们千里迢迢赶到济州岛,执行黑帮版的“拯救大兵瑞恩”,与对方短兵相接,以命相搏,关系到我们的兄弟情义,关系到封城的生死安危,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情!可就在这种时候,我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卧槽!这简直是他妈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扯淡。

要命的是,这种反应还是男人的本能,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5 15:02我一看,立刻傻了眼,手中空空如也,连一把国产的小水果刀都没有了。娜美则一个跃步,手中的木制胁差横着抹了过来,朝着我的颈部砍来。

我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这一脚却不是踢向娜美的,而是踢向了地上的沙子。一蓬扬起的沙子直扑向娜美的脸庞,她下意识的一闭眼,身体动作停滞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我就已经扑了上去,弓着身子,抱住了娜美的腰,不顾她手里的木刀打在我背上的痛感,一下子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面对手持木刀的娜美,进入地面战,是我可能取胜的唯一手段。到了地面之后,我抱着娜美在沙子里打了好几个滚,她手中木刀的威力完全发挥不出来。她拼了命的想站起来,可我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在大陆差点成为职业拳手的那段时间里,我是接受过一些巴西柔术的训练技巧的,虽然不成体系,但这些地面技拿来对付娜美却已经是绰绰有余。所以她连续挣扎了好几次要站起来,都没有成功。

在翻滚了几个来回之后,我把娜美死死的压在了自己身下,两只手分别紧紧地按着她的两个手腕。娜美修炼剑道,腕力十分强劲,可不管再强,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所以被我死死的按住不得动弹。她的短发凌乱,因为剧烈的挣扎而脸色绯红,气喘吁吁地说:“你……你放开我。”“不放。”我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体上面,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到底放不放开!”

“废话,你让我放,我当然不放。”“你……”娜美看着我,脸上忽然掠过了一丝奇异的表情,绯红的颜色更甚,像是抹了一层通透的胭脂。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把脸别到了一边去,不再与我的视线相交。

看着娜美的表情,我心里也有些怪异的感觉,她凌乱的短发,长长的睫毛,娇俏的嘴巴,好像在忽然间变成了一块甜美的蛋糕,吸引着我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我和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脸部也近在咫尺,能清晰地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淡淡女人体香的汗水味儿。这一切都在撩拨着我体内的荷尔蒙,更要命的是,我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不可抑制的起着反应。

娜美转过头,瞪大眼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很明显,她也一定是感觉到了。

卧槽,太他妈尴尬了。

这可是在性命攸关的战斗中啊,我们千里迢迢赶到济州岛,执行黑帮版的“拯救大兵瑞恩”,与对方短兵相接,以命相搏,关系到我们的兄弟情义,关系到封城的生死安危,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情!可就在这种时候,我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卧槽!这简直是他妈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扯淡。

要命的是,这种反应还是男人的本能,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5 15:03顿时,压在娜美身上的我尴尬无比,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心中如同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娜美的情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她感受着我身体某个部位的强烈反应,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惊讶、尴尬、愤怒和羞涩。

总之,太扯淡了。

我的意识在一瞬间走了神儿,趁着这个空档,娜美右手手腕一翻,挣脱了我的控制,接着木刀就在我锁骨上顶了一下。

我猛然吃痛,身体压制不住,被娜美一把推开,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看着我,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眼神却一扫刚才的迷蒙,转而犀利无比,握紧手中木刀,朝着我砍了过来。

完了,我心道,今天非栽在这里不可。对于娜美这样的对手,同样的招式不可能奏效两次,她估计不会再给我翻盘的机会了。

我有些悲怆,转头看去,我的几个小弟和娜美的几个手下还在沙滩上翻滚厮打着,不知道是谁挨了刀子,沙滩上有几片殷红的血迹,正在快速的渗透下去。封城纵然功夫不弱,可在这样的场合下也发挥不出来,也跟着他们在地面上翻滚厮打,一片狼藉。对面的娜美正在奔袭过来,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绝望的情绪。

突然,一阵“崩崩崩”的强劲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传了过来,一辆四轮沙滩车撕破海风,怒吼着冲了过来,开车的人穿着一件长袖花格子衬衫,戴着一副墨镜,头发被风吹的向后飘起。他径直冲到我们面前,开着沙滩车,像骑着赤兔马旁若无人冲进敌军阵营的关羽一样,如同天神降临,大声吼道:“住手!”我们所有人全都被镇住了,停下了动作,愣在原地,全都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人从沙滩车上跳下来,摘掉墨镜,露出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庞,不怒自威地看着我们。我看着他,心里面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娜美的一个小弟最先反应了过来,走过去推了他一把,吼道:“你他妈谁?别在这瞎管闲事,滚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丝毫不受威胁,一把就将他推开了,朝着我们叫道:“阿乾,娜美!你们怎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打起来!”我和娜美一下子都被震惊了,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能精准的叫出我们的名字,并且还表现的是这么的……熟悉!这究竟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看到我们一脸震惊的表情,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竟然瞬间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上滚落下来,他一把撕开身上的花格子衬衫,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迎着海风嘶吼道:“我啊!阿乾,娜美,是我,老棒子啊!” 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5 15:04

手抖...有重复了...明天第十一章!作者:云火欧阳乾 日期:2016-04-26 11:07 第十一

1,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说自己是老棒子,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棒子?听到这三个字,我的脑海像是被闪电劈过一样,瞬间闪现出数不清的画面场景,在我面前一一倏忽滑过。

可这些场景,都跟眼前的这个人对不上号。直到恍惚中,我看到安医生在诊所里给老棒子做“重生”手术,而做

完手术之后的老棒子,便是这张脸。

没错,就是这张脸!这张老棒子“重生”之后的脸!我跟这张脸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个小时,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它几乎就要在我的记忆里被完全抹去。

而如今,他猛然间出现了,我却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娜美也是一脸疑惑,“你说你……是老棒子?”

“对啊,老棒子,如假包换啊,娜美姐!”

“可是,我们都知道,老棒子已经死了……”“我没死!我当时制造了一起假死事件,只是为了逃避整个仁川黑帮对我的追杀,我是迫不得已之下才那么做的!”

“可是,你的脸……”娜美迟疑道。

“我来到济州岛,用攒下的钱做了整容手术,只是想与过去的身份与过往来个一刀两断。”听到他这么说,我长舒了一口气,刚才还在一直担心他会不会说漏了嘴,把安医生给卖了。我和老棒子站定,互相看着,因为场合原因,我们两人的表情上都没有太大的波动,而此刻,我相信,他一定也和我一样,心里早已是波澜万千。

目前掌管局面形势的关键人物还是娜美,她听了老棒子的解释后,半信半疑,围着老棒子转了一圈,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就像一只猫好奇地打量着它感兴趣的玩具一样,“整容手术?能达到这样的水平?”“贵嘛,”老棒子笑道,“娜美姐,你不知道为了这个手术,花了我多少钱。”娜美摇了摇头,眯起眼睛,很显然,她一点都没有放下心里的警惕,相反,她对于面前的这个“陌生人”的警觉性更高了。

“娜美姐,就算不认得这张脸,我的声音你还是记得的吧?”老棒子有些焦急,“难道你连我的声音也忘了?”“你刺杀金大奉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武器?”娜美冷不丁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餐刀。”

“你老家是哪里?”

“大陆,东北延边。”

“你进入社团参加的第一战是什么?”

“对清洞派的华人街阻击战。”

“你和阿乾是什么关系?”“阿乾……他是我兄弟。”老棒子看着我,眼眶通红通红的,“我说过,我是怎么带他出来的,还怎么把他带回去。

可最后,我还是食言了,对不起阿乾,我们都离故乡越来越远……”“棒子哥!”我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猛然间嚎啕大哭起来。我就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家长,可以毫无牵挂,放声大哭。那些在社团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些寂寞、孤独和莫名的焦虑,此刻都化作大颗大颗的眼泪,争相从眼眶里

涌出,坠向脚下的沙滩。

我一个人承载了太多,我身上背负了太多我根本承载不起的东西,就是靠着一份对兄弟的执念和生存下去的欲望,我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而在这里,忽然见到了老棒子,那些一直支撑我走到今天的东西轰然间崩塌了,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站在海风中放肆大哭,任凭泪流满面。我好想回到家乡,回到故土,回到那冒着袅袅炊烟和飘着白云的地方。

那里漫山遍野的青草像是大地的抚摸,清澈的小溪涓涓流过,赤裸着的孩子嬉笑着跳进水里,岸边走过面容青涩的姑娘……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经从天堂一脚跨进了地狱,我的手上沾染着数不清洗不净的鲜血,我再也没有资格踏进那里一步。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拼了命的要救下封城,其实是在给自己赎罪。

老棒子的回答天衣无缝,娜美终于相信了老棒子就是老棒子。老棒子的出现纯属偶然,他来到济州岛之后,为了生活,在当地谋了一份差事,就是在旅游淡季的时候巡游海滩,确保没有游客在海滩上搞破坏行动。严格来说,在旅游淡季的时候,沙滩并不对外开放,在这里海滩上搞排球比赛、烧烤一类的活动,都是被禁止的。老棒子的工作便是针对此类情况例行巡查。

他今天还没开始巡查的时候,就接到了有人在沙滩上打架斗殴的消息,对于这类举报,他们都是要马上进行处理的,如果延迟了就会扣掉相应的薪水。于是老棒子开着沙滩车就杀了过来,没想到却撞见了我们。

我脑海里再次想起了在偷渡码头上与老棒子分别时说过的那句话: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老棒子说:“娜美姐,你知不知道,我在济州岛隐姓埋名的这些日子里,是多么的想你们,多么想见到你们!可是没想到我们再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一种局面!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难道社团里连你们之间也反目成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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